第8章 紫水晶自首案(事件篇)
奧洛拉拉開自家的大門,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她的直覺告訴她,她的家裏有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奧洛拉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反手輕輕地掩上防盜門,打開樓梯旁的一個小暗格,從裏面取出一把□□。她打開保險栓,将子彈上膛,端起□□,拾級而上。
到達二樓,奧洛拉屏住呼吸,貼在房門上,然後猛地踹開,迅速鎖定房間裏的入侵者,用黑壓壓的槍口對着他。
一個穿着鬥篷的男人正靠在沙發上,悠閑地擺弄着手中的木制手杖,左腿輕巧地疊在另一條上。他的鬥篷是純黑色的,裁剪精良,上面還繡着暗紅色的暗紋,內斂而又不失華貴。
“洛拉,是我。”男人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裏,擡起手杖,用底端抵住面前的小茶幾,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奧洛拉。
奧洛拉看見“入侵者”的模樣,先是松了一口氣,放下□□,然後又怒氣沖沖地瞪了那個人一眼。
“我來看你,你似乎并不像我預想中那麽高興。”男人用詠嘆調慢吞吞地說道。
“奧布利,你又不請自來了。如果你下次來之前能提前通知我,我可能會更高興。”奧洛拉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用什麽通知你?貓頭鷹麽?”奧布利撇了撇嘴角,反問道,“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奧洛拉聞言,下意識地想要反駁。
奧布利卻搶在她開口之前,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是關于隔壁那個小子的吧。如果我真的派貓頭鷹來給你送信,他會懷疑你的身份,而這是你最不想要見到的。”
“你要是敢破壞我正在執行的任務……”奧洛拉忍無可忍,威脅道。
“任務?不就是監視隔壁那個牙尖嘴利的臭小子嘛,你不會真的以為他對你毫無懷疑吧?”奧布利從木制手杖中又抽出了一根木棍,不疾不徐地說道,“你還真是天真。”
“我是否天真,那都不關你的事。”奧洛拉再次翻白眼,“還有,你能不能不要這麽說話,都不覺得累麽?你不累,我都覺得累。每天聽我上級這樣說話,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說起來,你的那位上級是否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奧布利用小木棍的尖端輕點茶幾表面,廚房中的茶杯就飛了過來,一旁的暖水壺自動倒出咖啡,“洛拉,有客人來的時候,連杯熱水都不倒,這很沒有禮貌。”
“什麽真實身份?我的真實身份就是他的下屬、蘇格蘭場的警探,再也沒有其他的。我和你不一樣,不是巫師,不會魔法。我只是一個不被家人接受的普通人,一個被視為是家族的恥辱的普通人,是霍普斯家族五百年來出的唯一一個啞炮。”奧洛拉陰陽怪氣地說,笑容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還有,我又沒有請你來這裏,要喝熱水就自己倒。”
奧布利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一下,少見地收起了那種政客的詠嘆調,用自然的語調說道:“洛拉,沒有人嫌棄你不會魔法,更沒有人不接受你。你是我的妹妹,我們是家人,永遠都是。”
這次輪到奧洛拉呆住了,要知道她的兄長從來都是冰塊臉,對她一向是嚴格要求,更沒有說過什麽溫情的話語。不過說起來倒也奇怪,她從來沒有像害怕父親那般,忌憚奧布利。
“胡說,你們沒有嫌棄我?笑話!”奧洛拉滢滢的眼眸蒙上了一層霧氣,竭力保持着鎮定,指控道,“你們沒有嫌棄我,那父親為什麽從來都沒有給過我好臉色?你們沒有嫌棄我,那母親為什麽總是對我溫柔客氣卻不親熱?你們沒有嫌棄我,那為什麽霍普斯的族譜裏沒有我?”
說到此處,奧洛拉再也控制不住,聲音變得高亢,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她努力忘記的那段記憶又回到了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小到大,奧洛拉就一直像是家裏的客人,父親對她不冷不熱,母親對她客客氣氣。相反,他們倒是對奧布利很好,父親嚴苛母親慈愛,嚴父慈母,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人。而她的兄長奧布利,也是淡淡的,沒有對她流露過什麽情緒,更不要說是溫情。
她一直都以為,父母是喜歡男孩,所以也沒有試圖去改變過什麽。她不是男孩,從出生開始就犯下了錯誤,性別錯了。
可是直到她十一歲的那年,她才明白父母對她那種态度的真實原因。她确實是從出生開始就犯下了錯誤,但錯的不是她的性別,而是她天生就是一個沒有任何魔力的啞炮。
那是一個,熱浪灼人的夏日,陽光刺得眼睛幾欲流淚……
“洛拉?”奧布利的聲音将她拽回了現實。
“沒事,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我已經習慣了。”奧洛拉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平靜地說道。
“洛拉,我不知道為什麽族譜裏沒有你的名字,但是……”奧布利又将魔杖插回原處,試圖安慰她。
“還能是因為什麽?他因為我是啞炮,所以覺得我是家族的恥辱,就把我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去了,不是麽?”奧洛拉不客氣地将他打斷。
“洛拉,你聽我說完。”奧布利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動作,認真地凝視着妹妹那雙有些濕潤的眼睛,“在我接任霍普斯家主的那一刻,你的名字會回到族譜上。”
奧洛拉聞言,怔怔地回視他的雙眸,在他深不可測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你給了橙汁兒什麽好處?”她有些不知所措,突兀地問道。
“你最好的朋友,用什麽收買都值得。”奧布利如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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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着各種顏色的試管和燒杯擺滿了茶幾。夏洛克坐在沙發上,身體向前傾斜,鼓搗着小茶幾上的所有玻璃儀器。
“—·—·|·—|···|·(Case.有案子。)”隔壁傳來短暫的敲牆聲。
“—··|··—|·—··|·—|——·|·—|··|—·(Dull again又是那種無聊的案子?)”夏洛克如是回複。
自從上次的酒吧殺人事件以後,雷斯垂德再也不敢托大,無論遇見的案子是否棘手,都要請夏洛克來到案發現場,也難怪他會覺得無聊。
“··—|·——·|—|———|—·——|———|··—(Up to you.來不來随你。)”奧洛拉在牆的另一邊、夏洛克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而這邊的夏洛克,選擇放棄正在進行的化學實驗,微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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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洛拉帶着披了一件黑色風衣就下樓的夏洛克,驅車前往案發現場MemFol公司。
夏洛克在初步檢驗過屍體後,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推理:“被害人頭部受到不可逆轉的創傷,是重物打擊所致。根據傷口的形狀與凹陷程度,初步斷定兇器是圓柱體。問問他身上濃郁的香水味,被害人死前曾與女人糾纏……”
“顯而易見。”站在一旁的安德森學着夏洛克平日裏的口頭禪,将他打斷。
“看來你那長滿野草的腦子又想到了一些不合常理的推斷。既然如此,安德森,為什麽不分享一下你錯誤的觀點呢?”夏洛克顯然是沒有想到拉低蘇格蘭場智商平均值的安德森會口出狂言,冷嘲熱諷地說。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死者是MemFol公司的職員德斯蒙德·沃什布恩(De□□ond·Washburn),主管人事調動,而兇手則是他的女秘書艾米希絲特·格蘭德(Amethyst·Grande)。至于那個圓柱體,是被害人的妻子薇薇安(Vivian)·沃什布恩為他購置的金屬制保溫杯。”安德森雙手抱臂,得意洋洋地昂起了頭。
夏洛克聞言,默然不語。因為安德森此次的推斷不僅合乎情理,而且似乎已經非常接近真相了,他甚至無法反駁。
“咳咳,事實上,正是這位格蘭德小姐打電話報警,并且自首的。”雷斯垂德試圖緩和尴尬的氣氛。
而他們提及的艾米希絲特·格蘭德正被多諾萬警官攙扶着,似乎随時都有可能倒下,顫抖着掩面而泣,口中仍念念有詞:“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在失手傷人後的第一反應是報警自首,而不是通知醫院實施搶救。”
奧洛拉一向是解決案件的核心要素,突然失去了控制全場的主導地位,莫名的感到不爽。如果是夏洛克·福爾摩斯搶了她的戲,那她還能忍,畢竟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裏,不由她質疑。可是這個她一直都看不順眼的安德森法醫,還有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柔柔弱弱好像風一吹就會倒的、裝柔弱博同情的、戲多得不行不行的艾米希絲特·格蘭德卻在不停地刷存在感,這就讓奧洛拉忍不了了。
很久都沒有說過話的奧洛拉提出質疑,語出驚人。
“我……當時他已經沒有呼吸了。”艾米希絲特·格蘭德聽到奧洛拉似乎是在懷疑自己,便急于為自己辯解。她用力地瞪大雙眼,淚水盈眶。
“是啊,以格蘭德小姐精準的判斷力,來做偵探都不為過。”夏洛克看似是在附和艾米希絲特·格蘭德,實則是将矛頭指向了她。他俯下身去,端詳着碎紙機旁地板上滲有血跡的圓圈,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覺得奧布利就是翻版的麥克羅夫特,考慮以後寫一個弟控與妹控的交鋒。
開新案子了,從這個案子之後就要把節奏放慢了。
喜歡diss夏洛克的安德森強行給自己加戲。
求收藏求評論啊,你們一定是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