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受傷

受傷

“咚咚咚—————”

“咚咚咚—————”

許家的門被人重重敲擊着。

陸霄眉頭緊蹙, 神色頗為凝重,心更是砰砰砰跳個不停。

他等了一下,卻沒有人來開門。

陸霄心頭一跳, 綿綿怕是受傷了才沒法來開門, 他琢磨着回家從牆頭跳過去呢,剛走兩步就聽見門響了。

大門緩緩推開,露出許綿綿雪白的臉頰和純真澄澈的眼神, 她探了探頭:“霄哥?”

陸霄心頭安定不少,他快步走過來:“綿綿,你沒事吧?”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着,尤其是她的腿部和腳上,生怕受什麽傷。好在許綿綿的褲子上只有些許土的痕跡,并沒有蹭破,估計沒什麽事兒,畢竟許綿綿都來開門了。唔, 重要的是看綿綿的臉色雖然不是多高興,但也沒有痛苦的痕跡,應該沒什麽事兒。

許綿綿低頭瞥了眼腳,強撐着:“沒事沒事。”

陸霄掀起眼皮, 問:“那剛剛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跑樹上了。”

“進屋說吧,別站在門口了。”許綿綿四處瞅了瞅, 往後躲了躲,“快進來吧。”

眼下正是五月底, 天兒熱的緊, 大院裏的大爺大媽可不會在大中午出來坐着, 都是屋裏蒲扇扇着,有電風扇的家庭可是使着了。

接一盆涼水對着風扇, 那感覺美滋滋呢。

不止別人這樣幹,他們家也是這樣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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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屋裏的風扇正呼呼呼扇風呢,就這許綿綿還在思考能不能在家裏裝個吊扇。

不過她也就是想想而已,還不至于再裝個電扇。

現在才五月底,京都還沒那麽熱,只有中午才比較熱用的上電扇。

許綿綿歪了歪腦袋問:“霄哥!”

“欸!”

陸霄遲疑了一下,跟着進去了。

只啪的一聲,大門就關上了。

許綿綿往客廳走了兩步,小腿便有些抽疼,走路也有些別扭。

陸霄觀察的仔細,頓時皺了皺眉頭:“你的腿怎麽了?摔着了?”

許綿綿尴尬一笑:“沒有摔着。”

陸霄不大相信。

許綿綿只好把事情的原委說給他聽,原來是許綿綿放風筝時不慎把風筝挂在了樹上,然後她下樹的時候沒注意,風筝挂了個大口子,她才驚呼一聲。

畢竟,這風筝用的可是家裏的窗簾。

許綿綿垂下腦袋,一堆等待審判的樣子。

她也感覺自己是有點過分了,只是一時興起罷了,竟還真的裁下了窗簾。

陸霄錯愕了一瞬,四處看了看,果然客廳看向院子的地方少了一塊窗簾。

陸霄:“……”

他眼神複雜:“你還真是能想能做。”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弱弱道:“以後不會了。”

大概是陸霄和哥哥關系很好,又當了一段時間補課老師,許綿綿心裏多少是把他當做長輩的,嗯,很帥的一個大哥哥。

陸霄無奈,只得道:“風筝也好窗簾也好都不重要,你的健康遠比這些東西重要的多,你哥哥若是在家也只會和我說一樣的話。不是你是女孩子不該爬樹,而是男孩女孩都不該爬樹,若是摔倒了可不管你是男的女的一樣受傷。而且眼下的情形你也清楚,大院裏的嬸子們可都是傳話筒,哪怕是隔壁院的瞅見了也都是事兒。”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許綿綿抿了抿唇,眼眸清亮,“我記住了,真的。”

陸霄語氣緩了緩:“到底受傷沒有?你說實話。”

許綿綿搖搖頭。

陸霄挑眉,正色:“我剛剛看你走路的樣子不大對勁啊,到底?”

許綿綿只得弱弱道:“其實也沒有摔下來,就是下樹的時候小腿磨着樹了,褲子倒是沒事,但裏頭磨破了,但沒什麽大事兒,就一點點傷口。”

陸霄有些擔憂,怕她不肯說實話,但到底男女有別,遲疑了許久到底還是道:“讓我看看,到底多大的傷口。如果很私密,就不看了。”

許綿綿眨了眨眼睛,遲疑了一下,才坐下微微撩開褲腿露出雪白的小腿,上頭赫然有一塊擦破皮的地方,往外翻着血紅色印跡:“就這裏……”

陸霄瞳孔放大:“流血了。”

許綿綿低頭看了看:“也還好,就這一點破了,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還好是樹枝不是鐵絲什麽的,家裏有紫藥水嗎?”陸霄觀察了一下問,“或者紗布、創可貼。”

許綿綿想了想,搖搖頭:“家裏好像沒這些,沒事霄哥,等我哥回來了讓他去買點好就。”

陸霄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這可不行,你自己的身體得好好愛護才行。你等我一下,我家有紫藥水。”

他扭頭就回屋了。

許綿綿瞥了眼傷口,還有些不以為意。

雖然有點疼是真的,但人嘛哪能不受傷,她以前還幫舍友去大棚裏除草什麽的,腿上被劃傷過好幾次,不過沒多久就自己好了,所以這回她也沒多在意。

但是……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真是挺不錯的。

陸霄回來後,準備給她上藥。

“我自己來就行。”許綿綿不大好意思麻煩他。

陸霄:“沒事,我來吧。你把腿放在桌子上。”

許綿綿“哦”了一聲,便照他說的做了。

褲腿微微卷起,蹭破皮的那一塊大概三四厘米的樣子,這樣看傷口也不算小,瑩白的肌膚同血紅的傷口形成鮮明的對比。

看得人膽戰心驚的。

陸霄心裏多少是有點擔憂,随後定了定心神用棉簽蘸了蘸紫藥水,輕輕擦拭在她的傷口處。

許綿綿說的挺大氣,但藥水剛碰到傷口,她就忍不住斯哈一聲,身子微微後傾。

陸霄動作一頓,擡眸看向她,溫聲:“你要是不上樹,也就沒這一出了。”

許綿綿癟了癟嘴:“知道了知道了。”

她也後悔了好不好,可千金難買早知道,她能怎麽辦?

上好藥,許綿綿道:“謝謝啦,霄哥。”

陸霄搖搖頭:“沒事,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點。”

許綿綿“哦”了一聲,又道:“霄哥,你等我一下。”

她嗖的一下起身往後院去,健步如飛的樣子比正常人還正常人。

陸霄看的目瞪口呆:剛上完藥,就好了?

他低頭看了眼紫藥水,陷入沉思

直到許綿綿手裏拿着一塊用筷子插着的冰糕回來,上頭還冒着冷氣,顏色嘛有點紅有點粉,還挺好看的。

許綿綿笑臉盈盈遞給他:“這是家裏自己做的雪糕,沒額外放糖,可健康啦。霄哥帶回去嘗嘗吧。”

陸霄接了過來,道謝:“那就謝謝綿綿了。”

“沒事。”許綿綿擺擺手,叮囑着,“吃完以後有空了記得把筷子送回來哈。”

陸霄莞爾:“曉得了。”

許綿綿目送他離開。

回到屋裏,陸霄迫不及待嘗了嘗雪糕的味道,甜滋滋的,一股清新的桃子味兒,偶爾還能吃到桃子丁。

沒錯,這雪糕其實就是許綿綿把桃子切成丁,又加入了些許桃子的精華制作而成的,健康又美味。

陸霄挑了挑眉,沒想到綿綿還真是有一手,這雪糕比外頭賣的還好吃呢,回頭他也弄點汽水回來自己做點雪糕吃,省得家裏的冰箱浪費了。

說起這冰箱,不得不感謝親生爺爺了,雖然親爹媽不咋地但爺爺真的是親爺爺,常常來送東西,也總想着給他幫幫忙,只是他不大想依靠家裏,省得外頭人再說閑話。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他不願意沾親生父母的光,反正那兩口子都是偏心眼,偏心後頭生得弟弟,又心疼前頭自/刎的女孩,就是不心疼他。

陸霄扯了扯嘴角,嘲諷一笑。

說實話,他們可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總是一副為難的樣子。

其實今兒本該是上班的日子,只是最近宋廠長不知怎麽回事竟是改了作風。

奇奇怪怪,像是抽風了一樣。

前些天宋廠長在廠裏就沒有再給他使絆子了,在廠裏還開始支持他的工作,但話裏話外總是陰陽怪氣,煩得很。

陸霄一聽見他說話,就覺得腦殼痛。

這兩天宋廠長又換了作風,不再陰陽怪氣了,話裏話外都是示好,陸霄雖然不解,但不得不承認宋廠長在廠裏根基頗深,很多工作有他的支持更好開展。

只是宋廠長實在太熱情了,一會兒讓人送茶水,一會兒來噓寒問暖的,總之熱情過了頭,反而讓陸霄有點警惕,別是有什麽事兒要求他幫忙吧。

于是陸霄試探性的去請了一天假,宋廠居然直接答應了,他心中一沉,只怕這事兒不是簡單的事兒,如果宋廠長開口,他要怎麽拒絕呢。

想了許久未果,他才決定不為難自己了,視事而定吧。

這一天,他在家還真是沒什麽事情做,本來還想早些同許綿綿談談設計稿的事兒,但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也不想綿綿為此分心不妨等上一等,左右也不急于一時。

倒是許知遠回來後,許綿綿便主動坦白了。

其實許知遠和陸霄想的一樣,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不能有事兒。

他特意去了趟隔壁,和陸霄說了說這個事兒,主要也是想感謝一下。

陸霄倒是原原本本講了一通,提及了自己本來擔心綿綿想翻過牆頭進來呢,幸虧門開了,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許知遠蹙眉:“翻牆?”

陸霄尴尬一笑:“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自然是比較上心,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會真的這麽做的。”

許知遠定定望着他,若有所悟:“你倒是提醒我了。”

陸霄有些不明所以。

哪成想第二天,牆頭上滿是碎玻璃。

要問陸霄怎麽知道,主要還是因為碎玻璃飄進他院子裏了點。

陸霄:“???”

當他去問許知遠時,好友感慨:“還是多虧你提醒了我,我們這天天上班,但附近幾個大院的男孩子可是能逃課的,萬一有什麽……也能預防一下。”

沒錯,許知遠早就看那幾個有事兒沒事兒跟前湊的小夥兒不順眼了。

綿綿也就是洗個衣服,這個看那個看,還有人想幫忙。

虧得綿綿拒絕了,要不然許知遠都想上手揍人了,這親妹妹他可是看得緊,小小年紀的可不能被豬給拱了。

許知遠憤憤不平:“你是不知道,隔壁院那幾個天天閑的了,老往這邊獻殷勤,搞偶遇呢。我就不信他們一點目的沒有,就為了來這院裏找同學玩。”

陸霄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他想了想,又提議道:“知遠,回頭多弄點玻璃渣用膠水粘上,精準防控,也省得玻璃渣再掉下來傷着人。哦對了,養點仙人掌吧,就弄一排放在牆下,多好看啊!”

“你說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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