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校全景預覽
學校全景預覽
“賭氣？您是說您最開始是與父親賭氣，證明自己就算不找工作只靠自己就可以幹出一番成就來？”周銘對于他給出的理由啼笑皆非，“不過您也是很厲害了，從零開始做出一番事業，如今還贏得這麽大關注，勇氣與實力皆上乘。”
“是嗎？”路昭陽随便笑笑。
采訪維持的時間挺長的，問完一些基礎簡單的，接下來就會有些刁難問題。
周銘問：“大夥都很好奇，您的養老院是由廢棄小學改造的，您的這個資金是從哪裏來的呢？以及據我所知，您大學是學計算機的吧，養老院裝潢如此大膽敢想，這也是出自您手嗎？還有很多市面上沒投入使用的超前意識設備，您确保過這些機器不會造成人員傷亡嗎？”
他的問題過于犀利，就差明面說出來你是不是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幫手或者設備渠道，路昭陽面上表情平淡，“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下一個。”
周銘不肯放棄，依舊咄咄逼人，“您在養老院建成期間，就沒有過人員傷亡嗎？畢竟這麽大一個工程，您的處理方式是怎樣的呢？”
“如果沒有什麽想問的了，慢走不送。”兩人話趕話，一個沒說完，另一個就要打斷，呈現在攝像小屏幕裏的效果就是話夾成一團，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麽，助手感嘆這段要剪掉了。
路昭陽想起自己今朝出現在人們面前，借用的是陳婆婆的出殡，活人多少愧疚。
他不是什麽完美的人，他也可以選擇另外一個時間去讓大夥發現養老院的存在。只不過，人就不會那麽齊，也不會有一個很大的情緒轉變。
陳婆婆是村裏第一個百歲老人，幾個隊能來的都來了。
而且，恰好出殡要經過養老院，那麽大一個學校忽然變成別的建築物，顯眼極了，幕布可以遮住牌匾，卻遮不住整棟樓，他們會發現也是一件很自然的事。那時候，路昭陽在大家夥過來後，心下突生一個想法，借勢宣傳。
路昭陽直接從座椅起來，周銘趕忙問出最後一個問題：“請問一下，您能帶我們參觀一下嗎？”
路昭陽停住，心想就這樣驅客不太禮貌，而且，尚疑山和他副職一樣，他一想到尚疑山要是遇到像自己這樣陰晴不定的人，估計要愁死。
“那你……跟着我來吧。”路昭陽本來打算讓江雲帶他們去逛逛，畢竟自己這裏也不大，一共就這麽點地方，可是江雲他不知道內幕，要是進去那個房間，那可就不得了了。總歸自己帶着要安全謹慎些。
他先帶他們到食堂，食堂基本沒怎麽做大改動，這裏食材齊全，大家夥想到這裏來吃就吃，想自己來做飯也可以，反正這裏通常都是那些老太太的戰地，到了飯點，總是熱熱鬧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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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昭陽吃的很少，對于食物的需求近乎為零，尚疑山在的時候，經常想各種辦法勸他吃飯，恨不得端着飯碗追他屁股後面，挺大個人了，還和小孩子一樣，需要哄哄才吃。尚疑山的辦法簡單粗暴又好用，直接揚言威脅，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就親你，遲疑一秒，我就親一分鐘。
現在，路昭陽想要用絕食獲得親吻，也不可能了。更別說，現在失戀了，食欲大幅下降，一天只吃一個蘋果就能過活，要不是于到橘悉心發現，和爺爺奶奶們合計，上來就發動“有一種餓叫長輩覺得你餓”戰略，路昭陽早就瘦成一根麻稈了。
後來，路昭陽合計，自己要是真的在找到尚疑山之前前胸貼後背，恐怕尚疑山會怕地跑遠遠的，畢竟抱起來都硌人的人，一顆心的溫度再高，也會覺着膈應吧。
開燈後，顯得有些空曠，周銘手下的人拍了幾張照片，閃光燈倏地亮起，路昭陽偏頭看他，周銘解釋道：“拍些照片，留作素材，像粉絲們證明我們跋山涉水地來過。要一起合個照嗎？路院長。”
路昭陽轉回頭，不理會周銘的請求。
食堂沒什麽好參觀的，路昭陽兀自出來，去看自己的菜院子，手掃過生長的番茄苗，有幾顆番茄沒及時摘下，被小鳥啄了好幾個洞，路昭陽心疼這顆好果子的同時，身後又聽見“咔嚓”。
路昭陽回頭，皺眉，眼睛似乎在說“為什麽連這個也要拍”。
周銘依然從容面對：“留下路院子您偉岸的背影，證明證明。”
路昭陽撇撇嘴，顯然有些不悅，但礙于面子還是沒有發作。
“接下來就是運動場，也沒什麽好看的。”
運動場不算小，一大塊草皮，上面有一圈四百米跑道，正前方還有一個升旗臺。
這次，路昭陽自覺讓道：“拍吧。”
照相的助手僵硬地彎了彎嘴角，找準最佳角度，快門按下，這一瞬的景色便被捕捉下來。
之後便是整個養老院唯一建築物——教學樓，教學樓一共有三層，盡量避免老人們上下樓梯不安全，路昭陽将大部分娛樂教室設在一樓，二樓就是除了一間雜物間之外，其他都是不同裝修樣式的客房，以供村裏人吵架需要冷靜的空間。
至于三樓，放了一些什麽東西，尚疑山曾經問過他，要怎麽利用起來，路昭陽只是笑笑，道：“希望永遠都用不上才好。”
“您的巧思是真的很妙啊，左邊那棟樓是電競房，這邊卻是各種鍛煉輔助器材，看起來和健身房一樣，還真是健康的生活方式啊。”周銘參觀完一樓，“我真是對您越來越佩服了，嚯，還有一個教室，您真是終于想起它原本是個學校，改造後也要發揮學習效用嗎？”
“我還蠻好奇您會教些什麽？”跟着周銘身旁的一個女生好奇詢問。
路昭陽循聲望過去，視線逡巡一圈，感覺不對，好像少了一個人，但是他也沒認清對方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沒看錯，畢竟只是大概一掃而已，說不定對方去上廁所了也說不定。思及此，路昭陽告誡自己不要多想，少不少人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他将注意力放在這個女孩身上，她一頭短發，劉海亂糟糟的，臉頰還有許多雀斑，眼睛無神呆滞，路昭陽語氣和藹，格外好脾氣地回答：“什麽都教，我們這裏每一個人都可以是老師，也可以是學生。”
“感覺好新穎。”短發女孩語氣略帶雀躍，“那您會教嗎？會教些什麽？”
路昭陽：“教爺爺奶奶們怎麽使用智能手機打電話。”
短發女孩：“看得出來您很細致。”
路昭陽微笑。
踏上階梯到二樓，每間客房都保留原有格局，按照不同風格進行合理裝修，教室裏的黑板沒有被取掉，上面用油彩畫了許多怪異又和諧的畫。
黑板對着床有好幾個并排，被褥平鋪，看起來軟乎乎，讓人不禁想象要是真的躺上去會有多舒服。
周銘用手摸了摸料子，舒适順滑，路昭陽道：“都是純棉的。”
光路昭陽家裏就擁有好幾畝棉花田，打下來的幾斤棉花再拉到廠裏進行脫籽。
“路院長，我能……”周銘莫名奇妙提出想試着躺上去的要求。路昭陽無情拒絕：“不能。”
然而，他不管不顧地，像個流氓一樣，做出與他之前紳士特別不符的行為，放肆地躺了上去。
路昭陽睜大眼睛，受到驚吓的同時，還愣在原地看他打了幾個滾。
“你給我下來！”路昭陽生氣了，倒不是自己有多小氣，連床都不給人躺，而是自己實在是不喜歡這個人，不喜歡就不會允許他觸碰自己領地內的東西，更何況還是寓有私密含義的床。就算這床不是自己睡，他也不會允許……好吧，他承認他就是小心眼，就是氣度窄小。
答應給他參觀整個養老院算是自己最大的讓步，早知這人如此不要臉，就應該提前和他說只能看不能碰。
“好啦好啦，我下來還不行嘛，路院長不要那麽小氣嘛，我的錯我的錯。”周銘眼瞅着路昭陽臉上黑線增加，從一開始嬉皮笑臉到一點都不走心的道歉。
路昭陽現在就想快點把他們打發掉，鬼知道要是不讓他們上三樓，又會因為好奇做出什麽出格事，自己可不想與他們觸碰。
“三樓有什麽？路院長，我們不上去看一下嗎？”攝像小哥問。
“三樓什麽都沒有，就是一些雜物儲存。”路昭陽心裏緊張，不敢想象，要是他們發現三樓房間裏放的東西，會引起怎樣的一陣腥風血雨，更何況站在這裏的還是一群自媒體人，裏面東西被攝像頭記錄下來，傳播出去，自己在這個世界真的就不用活了。
“可是，有六個房間呢？路院長，不可能六個房間都放雜物吧。”周銘欺身過來，将路昭陽逼到欄杆處，整個人擋住他視線。
“不止放了雜物，還放了你前世靈魂，你要去看看嗎？”路昭陽挑眉，瞎口胡謅。
“路院長真會說笑，挺幽默的。”周銘轉身下去，“那我還是算了吧，誰知道我前世還是不是人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