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文野2
文野2。
夏油傑他們祓除完咒靈了。
“怎麽樣,他對你還好嗎?”夏油傑很關心,因為他第一眼就覺得那家夥不是什麽好人。
陰沉沉的。
“你別擔心啦,傑。現在該考慮的是去哪裏玩哦。”我笑着移開話題,“來都來了,就當旅游了。”
游樂園!
一個幼稚的令人發指的地方。
我很讨厭哪裏,至于為什麽,我有些記不清了,大抵是第一世的壞印象吧。
五條悟一臉坦然的說他沒去過,饒是夏油傑聽到這話也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後果就是,這家夥一到游樂園就徹底放飛自我。
自己戴卡通玩偶的發箍就算了,還要求我們也戴上。
而且還要拍照。
真是…犟不過他。
那家夥還把照片直接發到高專群。
我趁機在手機上和冥冥聊天。
【閉嘴別吵:冥冥前輩!我願意花3億換一個你的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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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錢:行,什麽事?
閉嘴別吵:高層那幫老家夥太煩了,準備端掉。(大拇指肯定)
錢錢:我就知道之前咒靈闖入的事情是你們做的。行,我答應了。】
果然冥冥姐有錢就是好說話呢。
我自信滿滿的和歌姬私聊。
【閉嘴別吵:歌姬前輩~~~
歌姬:怎麽了,花月?難道那兩個人渣又欺負你了?
閉嘴別吵:不是啦,就是想吐槽咒術高層…你知道的,他們就是一幫垃圾。
歌姬:嗯…贊同。
閉嘴別吵:如果現在可以扳倒那幫家夥,你是否會加入呢?
歌姬:我倒是希望啦,但是那幫家夥可不是那麽好解決的。
閉嘴別吵:可是我有五條悟和夏油傑,意味着背地裏其實有個五條家支撐,再來一個反轉術式。嗯…實際上,那個…我還有點異能力者的人脈啦…完全沒有問題的!
歌姬:…你早就想好了?
歌姬:這不是兒戲!
歌姬:你小心點,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閉嘴別吵:歌姬前輩~~~我愛你。(飛吻)】
關上手機,美美專心的和五條悟一起幼稚。
“唉?碰碰車唉~看老子撞翻全場!”那個家夥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把一米九的身體塞進碰碰車裏的。
而且,一個高中生撞一堆小孩,他是真的不嫌丢臉啊喂?!
在他魔性的笑聲裏,我逐漸把車默默開的離他遠點,不想和他同流合污,幸好他玩的起勁沒有注意到我。
不知道什麽時候,夏油傑來到我身旁:“不開心嗎?果然,悟太幼稚了吧。”
我擺擺手:“嗯…就是一想到那幫爛橘子活着就不高興。”
夏油傑有些無奈:“世上總是會有醜惡的存在的,就想那個港.口.黑.手.黨一樣,不是嗎?”
我本想循序漸進的,但是進過他這麽一說,渾身的反骨就起了!
等五條悟碰碰車玩夠了。
就把他們三個拉倒一個沒人的小角落。
前所未有的興奮與激動,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輕松的語氣似乎只是在分享一些樂趣:“大家!我想好了!果然,爛橘子留不得!我們一起叛逃吧!”
硝子沒有當真,只是掏出煙點燃:“又是發哪門子瘋?”
“我是認真的!”我沒有剛才詭異的激動到幾點的不正常的笑,而是面無表情的,認真的,就如同往日的我一般,看着硝子。
她頓了頓,從我的眼神中明白,我是來真的,恐怕她不答應,我就會自己一個人叛逃吧。
真是沒辦法。
她點點頭:“行,拉我一個。”
“叛逃!好有趣的樣子!老子也要!”五條悟此刻比我都激動,他真的受夠了那幫爛橘子。
“等等,你要先把五條家給徹底掌握在手中才行。催眠、洗腦、藥物,選一個吧,實在不行我還有能力可以控制你全族人——只是輸入一個指令罷了。”我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畢竟這件事不是兒戲。
這關乎到咒術界,日本,乃至整個世界的未來。
“嗯?還可以這樣?能輸入:服從五條悟的一切,這種話嗎?”
“可以。”我點點頭。
“那為什麽不直接控制那幫爛橘子?”五條悟提出了一個新思路。
“因為麻煩,想要讓他們變成正常一點的家夥,需要設置好多指令。我懶。”
我看向夏油傑:“就差你了,傑,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叛逃呢?”
夏油傑苦笑一下:“我有的選嗎?”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
“先說好,我是不會放棄正論的。”他眼神很堅定,态度很堅決。似乎真的要堅守一輩子。
我撇撇嘴,沒理他:“行了,那我們直接待在橫濱別回去了,冥冥和歌姬我搞定了,只要讓夜蛾正道覺得我們在這裏玩,讓他親自來逮就行。順帶一提,不用擔心爛橘子殺完又有新的爛橘子這種問題了——港.口.黑.手.黨會解決的。”
“你和你那個哥哥就在聊這個?”
我沒有回話,這該怎麽回呢?
我不知道。
看似所有的一切都解決了,可是我就是有些不安。
是因為腦花嗎?
果然,要想安心,腦花要先死一死啊…
我向來是一個想到就做的家夥。
【閉嘴別吵:哥,你查一下頭上有奇怪的縫合線的家夥,那家夥活一千歲了,本體就一個大腦,他可以換身體。你注意一下。
AAA最愛繃帶:知道啦,要早睡哦~
閉嘴別吵:這個世界上唯有你沒有資格對我說這話。
AAA最愛繃帶:可是這個世界上也只有我有資格了。(微笑)】
另一邊的太宰治,完全沒有早睡的想法呢。
中島敦單膝跪地在他面前,太宰治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上位者的壓迫感。
中島敦很害怕,是因為太宰治原本要給花月小姐的糕點,卻落入了他手中,還是…因為最近表現不好?
現在想來其實最近關于那個組織的任務辦的不是特別妥當…
太宰先生在手機上和人聊天,但是看不出表情,是在和花月小姐聊嗎?他生氣了嗎?
………
中島敦很害怕,他知道他是該感到害怕的,可是他卻什麽也感覺不到。
他還是那副平靜的樣子,仿佛沒有什麽能使他的心産生動搖。
終于,太宰治放下手機,擡頭看他:“敦,那三盒栗子糕,你拿了一盒。”
是肯定句。
“是,我很抱歉,老大。”敦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雖然花月小姐看樣子是一個很溫和的普通人,但是太宰先生不是。
他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給妹妹的東西被人染指呢。
“不用這樣,敦,我沒有怪罪你哦。”他聲音溫柔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愉悅的彎了彎眼睛,“我也很好奇呢,花月會怎麽那你
太宰先生沒有說完,是看待他?還是什麽呢,中島敦不知道。
他只是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獨孤的男人似乎找到了他的同類,大概他近期心情都會不錯吧。
“敦,花月的安全就拜托你了哦。”
“遵命…太宰先生。”敦依然低着頭,他有些緊張。
中也低沉的聲音響起:“什麽?叫老大,小子,你找死嗎?”
中也一直筆直的站在室內後方,一動不動的擔任護衛的角色。
“好了,中也,這不是什麽大事。敦,你可以走了。”
敦聽到命令,才機械的起身離開。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哥哥給自己找了一個保安。
港.口.黑.手.黨的實力我是絕對不會懷疑的,但是,找人,哦不對,找腦花,還是武裝偵探社更合适吧。
最重要的是,我有些詭異的心虛,亂步當時是否知道我會自殺呢?他會是什麽表情,好不容易找到的朋友…就這麽沒了。
雖然我根本沒有把亂步當成朋友,但不可否認的是,我是對他有好感的。
來到武裝偵探社樓下,就那麽怔怔的站着,因為我不确定亂步是否在。
好在武裝偵探社樓下是一家咖啡店,名字叫“漩渦”。
真是一個應景的名字呢。
在武裝偵探社樓下開着,可不是在“漩渦”中嘛。
哈,那我現在也身處一個可怕的漩渦中了。
“麻煩請給我來一杯卡布奇諾吧。”我對着可愛的店員小姐說。
店內還有其他客人,偵探社的也有,畢竟現在是下午茶時間。
是谷崎潤一郎和他的妹妹直美。
直美攔着谷崎潤一郎的手臂,他們兄妹顯得格外親密,縱使我知道他們關系并不如正常兄妹一般。
但我和哥哥也和正常兄妹不一樣。
畢竟沒有誰家兄妹會厭惡到想殺掉彼此,但這種厭惡與殺意又很輕微,甚至輕微到願意在只有彼此的情況下還演出情深的樣子。
我和太宰治關系究竟算好還是不好呢?
我不知道。
或許都不算吧。
我們只是有着血緣關系的陌生人。
直美發現我一直盯着他們,就拉着谷崎潤一郎坐到我面前:“這位小姐,你為什麽要一直盯着我和哥哥?”
她說話語氣有些沖,谷崎潤一郎連忙安撫:“直美,說不定人家是來委托的…”
我點點頭:“是的,我是來向武裝偵探社委托的。亂步在嗎?”
谷崎潤一郎想了想:“不太确定,亂步先生上午去破案去了,這個時間也許回來了——上樓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面對這個答案是否滿意,我是想要見到他,還是不希望見到他呢?我不知道。
我不敢上樓,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江戶川亂步推開了咖啡店的門,無比熟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谷崎潤一郎揮手:“亂步先生,這位小姐要找您,是要委托的。”
我低下頭不敢去看,江戶川亂步起身來到我身邊。
“初次見面,朋友。”他伸出手。
我下意識回握:“初次見面,亂步。”
谷崎潤一郎意識到奇怪的氛圍,帶着直美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要找的那個人在東京。”亂步吃着甜品說,似乎早就知道了一切。
“具體的呢。”此刻我不再扭捏,還是腦花更重要一點。
“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三級咒術師,一直跟在一個老家夥身邊,原本被定義為死亡,但是又奇妙的出現,并且頭上多了縫合線。”
我默默記下來,給五條悟發去消息,讓他去找。
“你和太宰治那家夥的計劃我沒興趣管,但是…你為什麽會覺得自己是沒有人愛,不值得被愛的呢?”亂步放下吃甜點的動作,認真又疑惑的看着我。
“我知道的,是我自己拒絕了所有人,但我也不需要別人。”雞皮疙瘩起來,我冷酷又絕情的回答。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明明你接受了卻還在嘴硬。”亂步又恢複原本的樣子。
我接受了?什麽時候?怎麽可能?
“那你為什麽要救人呢?與你無關不是嗎?殺手應該是冷漠無情的,可你卻違背了殺手的本能,不想殺人,覺得麻煩卻反而還要救——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你的情感嗎?”
可是…我明明是因為…
因為什麽?
我為什麽要救?
我為什麽要撈便當?
難道真的是因為情感?
“你終于意識到了,不會死亡,只會輪回的你,完全沒有必要去救任何人,也不需要摻和任何計劃——可你做了。”亂步很欣慰,像是看到自家孩子終于懂事了。
原來…如此嗎?
“你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壞啦,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孩子哦,哪怕是被殺手家族訓練這麽久,也依然不會改變的——不可否認你殺害了很多人,但他們也并非無辜。也毋庸置疑的你救了很多人。人的善惡是由法律來判斷的,一切都要交由法律審判。”亂步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一直困擾我的事。
我知道好的不徹底,壞的也不完全。
卻是真正的犟種,連被救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我是個好孩子?
這句話只令我感到恐懼,在我的潛意識裏,好人是會被欺負的。
只有足夠壞,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你還真是犟呢,不過,反正你會一直旅行的,你會找到答案的。”亂步喝着果汁,雲淡風輕的說出了我的未來。
答案。
真的會有答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