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今天不跟你胡浪
第7章 今天不跟你胡浪
荊州刺史薛護受邀來江夏為李秩主婚。
這天夜裏,李秩來到薛護下榻的宅院裏陪他喝酒。
兩人交流南北婚俗的差異,講着講着就開始讨論床笫之事,聊得起勁。
有人來報,南陽國郡尉山勳來了,已到城下,說是送親隊伍的前哨。
可薛護聽到“山勳”兩個字,忽然來了精神。
“山勳來了?他是你舅子?讓他來呀!這人可有意思了!”
原來,山勳初上任,就曾親自去荊州府衙拜會過薛護。
薛護第四房妾室,就是山勳送給他的一名美豔胡姬。
李秩并不信任山勳,但不好駁薛護的面子,只得客客氣氣将山勳請入席中。
三人喝到天都快亮了,能玩的都玩了一遍,賓主盡歡。
第二日午後,山勳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陌生房間。
他想起來,這應該是在薛護臨時下榻的宅院裏。
正要起身,卻被一只冰涼柔滑的小手捂住了口鼻。
他這才發現,身邊趴着一個女人。
“大人,”女人聲音至柔至媚,甜得人骨頭都松散了:“奴婢等了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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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渾身只搭着一件翠綠翠綠的絲袍,一張妖冶的小臉趴在他胸口,輕笑着沖他眨眨眼。
山勳發覺自己中了招,女人剛才捂他那一下,給他下了藥。
他現在渾身上下只有一處能動,想要喊叫,喉嚨卻只能發出“唔唔”的悶聲。
女人翻身上來,将他卯死在身下。
山勳被巨大的恐懼籠罩,卻依然忍不住挺身迎合。
突然,一張被水浸得濕透的絲帕蓋住他面孔,他頓時覺得呼吸困難,胸口憋悶。
很快又來一張。
再一張。
……
山勳死了。
死在無比暢爽的時刻。
女人将他臉上那四層絲帕掀起來,藏在自己身上,清了清喉嚨,發出一聲尖聲厲叫。
李秩酒醒之後,想到山勳帶來那一百騎兵,心生警覺。
事前雙方溝通過流程,沒說過有什麽前哨。
而且送親,你帶那麽多兵來幹嘛呀。
于是他吩咐将那一百騎兵拆成十人一小隊,帶往不同的驿館客棧酒家。
“給我派人盯着。”他吩咐手下。
剛回到府裏,派去伺候薛護的小厮瘋跑着來報,說山勳死了。
“怎麽死的?”李秩也跑了起來。
“馬上風。”小厮說完一臉難堪。
李秩心道,這不可能,人都喝癱軟了,怎麽馬上風。
可等他趕過去時,已經吓得瘋癫失智的女人,還卡在山勳身上下不來。
薛護也快吓瘋了,在院子裏一邊轉圈圈,一邊喊着:“埋了埋了,一起埋了!”
李秩認出這個美人是他自己挑來伺候薛護的,這下他可不敢說山勳是被害死的了。
剛安撫好薛護,李秩又接到手下人來報,說山勳帶來的軍士,每人身上都藏着引火石,馬匹上挂的水囊裏,裝的也不是水,是助燃油。
怪不得把他們打散,他們還那麽高興,原來是打算放火!
李秩不知道是該憂慮,還是該慶幸,這山勳死得也太不是時候了。
可眼下就難辦了,這一百軍士如果知道山勳死了,一定要懷疑是我李秩搞鬼,一旦鬧起來,這婚還怎麽結?
他們打着送親的旗號,又不能直接都綁起來抓了。
李秩只得先下令任何人不得把山勳出事的消息透露出去。
又把薛護下處封閉,繼續在裏面大肆飲宴,假裝山勳還在。
李秩都快急瘋了。
此時來了救星。
蕪丁手持崔衍印信,劈頭就問李秩:“李将軍,山勳帶的兵進城了?他們可有異動?”
李秩差點兒沒哭出來。
“崔大人明鑒!這姓山的沒安好心,打算在城中放火!可他自己,竟死在我送給刺史大人的舞姬身下!”
蕪丁一聽,是毒蛇的手筆。
“李将軍稍安勿躁,崔大人讓小人給您帶話……”
兩人耳語一番,李秩終于有了主意。
如今他李秩與山勳,在世人眼中,是義國公的兩個半子,誰能博得老王爺的青睐,誰就是南陽國未來的實際掌權者。
因此,山勳死了,李秩是最大的受益者,當然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要擺脫這種嫌疑,只能盡快找到真正的兇手,或者,找到一個更好的嫌疑人。
眼下在這江夏城中,正好就有個相當好的人選。
而且,這人剛好是個傻子。
蕪丁一走,珊瑚變得奇奇怪怪。
崔衍走到哪裏,他跟到哪裏,幾乎寸步不離。
到了夜裏,崔衍回到房中,珊瑚也跟了進來。
“明日一早就開拔去江夏,今夜不可太……”
崔衍嘴上這麽說,手卻已經伸到珊瑚腰間解他衣帶。
珊瑚轉身躲開:“不行。今天不跟你胡浪。”
“你都跟了我一天了,”崔衍先把自己外衣脫了:“要不是今日瑣事纏身……”
“你不怕你家阿蕪生氣?”
崔衍撒嬌似的搖着珊瑚衣袖:“他不在這兒……”
“是了,他不在這兒,沒人護着你,你可仔細點兒!”
崔衍猛然明白他為何貼了一天燒餅,心立刻化成一灘春水,撲上去就要親。
可珊瑚認真要推他,他根本近不了身。
“小珊瑚是怕我被你那老東家害了?”
“金環來了。”
珊瑚臉上神情既恐懼,又哀傷,漂亮的眼睛都變得空洞了。
崔衍不願他再受制于毒蛇,可又不忍實話跟他說,他們覺得你已經是個廢人,沒用了,把你當個玩意兒送給我了。
只得引着他轉移話題。
“金環?也是你上峰嗎?他什麽樣?”
珊瑚欲言又止好幾次,猶豫了許久,終于深嘆一口氣,跟崔衍訴說起來。
金環原本跟珊瑚一同長大,兩人小時候被養在一處,同吃同住。
直到珊瑚被老金環看中帶走,從此二人有了截然不同的境遇。
兩人十四歲那年,金環接了老金環的班,帶着珊瑚出任務。
金環待他态度暧昧,卻從不真的出手,兩人推拉了好幾年。
珊瑚以為金環喜歡他,還曾做過一些天真的美夢。
可有一次任務當中,珊瑚無意中發現,金環竟然在偷看他與別人辦事。
珊瑚又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金環每次都在暗處埋伏窺伺。
崔衍聽到這兒,已在強忍笑意,可珊瑚幾乎要哭了。
“我以為他喜歡我,沒想到,他只是喜歡觀看別人摧殘我。”
崔衍擁他入懷,安慰他道:“他可能有隐疾,他不行。”
珊瑚吸了下鼻子說:“對,我也是這樣罵他的。從那以後他就不理我了,換了銀環帶我。”
崔衍還是忍不住想笑,心說你還不知道吧,他瞎了一只眼呢,報應不爽啊。
珊瑚情緒難以自制,一哭就停不下來,崔衍只得摟着他又拍又哄,把自己和他都哄睡着了。
李秩封了江夏城,山勳屬下在婚禮前沒來得及回南陽國報訊。
婚禮當日,崔衍喝得面紅耳赤,攬住李秩,在他耳邊道:“玉則兄文武雙修,在我荊州必大有作為。奈何刺史大人沉湎酒色,竟無識人之明,可惜,可惜!”
李秩心領神會,謝了又謝。
李秩與司馬珺歸寧之日,薛護與崔衍另帶一隊人護送山勳靈柩回南陽國。
禮成之後,義國公才得知外甥的噩耗。
薛護把崔衍幫他雕琢過的說辭背的滾瓜爛熟,見了老王爺先抹眼淚,作出一副痛失摯友的姿态。
李秩則強作坦然,言語間卻暗暗提醒老岳父,說山勳死在薛護寵愛的美姬身下。
司馬巍震驚悲痛之餘,一腔怨憤無處發洩,急需找個人問責。
崔衍卻一副沒眼色的樣子,來到老王爺面前一通“旦夕禍福”“天命難違”之類的風涼話,分明想要坐實山勳之死是個意外,擺明了跟薛護串好了供。
司馬巍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即扣下荊州府來的這兩位官爺。
李秩夜裏便服拜見老泰山,勸他千萬節哀保重。
“薛護這個小人!”司馬巍咬着牙緊握雙拳:“勳兒與他無冤無仇,他居然為了個賤婢,做下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此仇不報,本王如何面對南陽父老!”
“岳父大人息怒。這個薛護,雖是個荒唐蠢材,可他那位居禮部侍郎叔父,卻不是好惹的。
“崔衍明明與薛護有些過節,如今卻一力回護他、替他開脫,怕也是想賣薛侍郎一個人情,為自己日後上位鋪路。
“若與這二人硬鬥起來,局勢恐對岳父大人不利。
“不過,岳父大人倒也不必忍氣吞聲。他們說山統領是意外身故,呵呵,他薛護,保不齊哪日,也走個背字……”
老王爺沉吟許久,最終拍着李秩肩膀道:“賢婿所言有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此事應從長計議。”
就這樣,薛護和崔衍得以平安回到荊州府。
崔衍上了封密奏,将南陽聯姻、除掉山勳這一趟子事,用小皇帝能看懂的大白話如實講了一遍,便着手準備回揚州去探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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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環: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崔衍:瞎說?我給你捋捋哈。
1、不被我蠱到的,要麽撞號,要麽不行。
2、不被小珊瑚蠱到的,要麽撞號,要麽不行。
3、你既沒被我蠱到,也沒被小珊瑚蠱到。
4、你不可能既跟我撞號,又跟小珊瑚撞號。
∴你不行
金環:……我就不能是個直男嗎??
崔衍:直男愛看別的男人被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