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挨打

第1章挨打

“跪好!”

威嚴又不失清冷的女聲傳來,晦澀不明,給人極大的壓迫,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更不敢揣測。

她面前跪着少女在聽見這句話後身軀不自覺抖了抖,脊背微微屈着,不敢吭聲,不敢忤逆。

少女低垂着頭,讓人看不出她臉上的情緒,可鬓角的發絲,已然被冷汗浸透,順着那白皙的臉頰滑落,浸潤到地板之中。

聽見這聲音,祁昭淺便知道,這頓罰,自己挨定了。

怎麽辦……

她臉色煞白,竭力控制自身的顫抖。

“帝師,我知錯了……”

她弱弱說出這麽一句,語氣中帶有些許哀求,試圖換取來些許憐憫。

可面前的人一言不發,周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讓人不寒而栗。

祁昭淺咬牙,定了定心神,微微擡眼,目光看向眼前那潔白裙擺。

層層疊疊間,是那雙熟悉的織金白靴,上面刻畫金竹樣式,清冷中透露貴氣,卻又不敢讓人亵渎。

再往上,是太傅雲予薄那張深沉而冷漠的臉……

眼眸如冰,鳳眸微眯,肌膚甚雪,容顏如玉。

如同高山之雪,雲間之月,可望不可即,令人不敢直視,不敢沾染些許。

祁昭淺立馬低下了頭,恨意将她包裹卻無法反抗,滿腦子都是這張臉……以及自己一會得到什麽樣的懲罰。

雲予薄周身氣壓低的有些吓人,正垂眼盯着祁昭淺,壓制着心底的怒火。

她面上不露分毫,倒是享受眼前人因為害怕而顫栗的模樣。

聽見這句知錯了,她的神色并未緩和,直接選擇忽視,當做沒聽見。

都那麽久了,還是沒學乖,還是學不會做一個乖順的傀儡。

既是如此,那自該好好管教管教。

“自己脫。”

她薄唇輕啓,話語淡漠。

說完這句話後,雲予薄慢慢站了起來,走向了書案邊。

祁昭淺抿唇,眼中泛起水霧,擡眼看着眼前人。

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可張了張嘴,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裝可憐這一招,對雲予薄來說,好像并不管用,祁昭淺的眼淚,從沒有打動過她。

她可是雲予薄,是攬權太傅,是祁昭淺最為害怕的人,是管教了祁昭淺那麽多年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對女帝動手的人……

雲予薄從不會心軟,也從未心軟過,就好像世間萬物都入不了她的心,入不了她的眼。

祁昭淺慢慢擡手,一點一點,把腰封解開放在一旁,任身上變得松松垮垮。

她若是反抗……必然會沒有好果子吃。

繁重的明黃色外袍落地,堆疊起厚厚一層。

祁昭淺只餘裏衣,風從窗戶吹進來,被冷汗浸透的身子打起了冷顫。

她靜靜聽着雲予薄的動向,聽着她拿起了浸潤在盆中許久的長鞭,慢慢朝自己走來,站到了自己身後。

“啪——”

長鞭破風之音傳來,脊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祁昭淺直接被一鞭抽倒,匍匐在地。

她的手緊緊攥成了拳,悶哼一聲後帶着哭腔開口。

“帝師……疼……”

她一直都是這副姿态,一但被罰,總善于讨巧,把自己立在受害者的形象上。

可她也會把這些都記在心中,終有一日,如數奉還。

這長鞭經過鹽水浸泡,如今打在脊背上,傷口處如同針紮一般,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可她這話還沒說完,又一鞭跌宕而至,疼痛将她灌滿,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一瞬間便面色更為慘白幾分。

雲予薄的力氣用得極大,幾鞭下去,直接把人打趴在地。

祁昭淺背後鮮血淋漓,衣衫碎裂同傷口粘連,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咬着唇,雙目通紅,但并未落下眼淚,倔強得緊。

祁昭淺将眼裏那一閃過去的陰郁和恨意埋藏,只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帝師……”

她整個人都蜷縮在地上,擡眼看着握着鞭子的雲予薄,漂亮的眸子裏彰顯害怕和不安。

五年了……共同相處了五年,她還是沒有摸透雲予薄的性子。

在外人眼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女帝,喜怒無常,殺姐奪位,可內閣皆知,大權一直掌管在她背後之人手上,她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傀儡和棋子,只要哪裏沒做好,都會被教訓。

看着她這副模樣,聽着她喚着帝師二字,雲予薄将長鞭丢到地上,蹲下來擒住了她的下巴。

她手勁大得吓人,祁昭淺覺得下巴被她捏的生疼,對上雲予薄那毫無溫度的目光後,只覺得渾身冷得厲害。

衆多疼痛相加,祁昭淺的額頭早就布滿了冷汗,滿腦子都是疼字。

“我這裏,不需要不聽話的物件,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予你的,別想着我不在的時候,就能搞出些小動作,這三個月,你見了誰,做了什麽,我都一清二楚。”

雲予薄語氣閑散卻又意有所指,祁昭淺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雲予薄看着她,像是打量物件,看看她還有多少價值,該在什麽時候銷毀。

祁昭淺被這眼神盯的發毛,趕忙垂下了眼眸,輕輕點了點頭,顯得很是乖順。

“是,謹記……帝師教誨。”

這熟悉的語氣,同當年的場景重疊,讓她心中難免感到畏懼。

是啊,她的一切,本就是雲予薄給予的。

祁昭淺知曉,雲予薄外表有多麽不染纖塵和良善,那她手中便有多少血債和人命。

而自己現在能做的,只能是等,只能是乖,不去惹她生氣。

聽見她的話語,雲予薄總算是放開了她,慢慢站了起來。

“最好是。”

她淡漠的留下三個字,打開了門,出了大殿。

空氣中,那冷意終于消散開來,什麽都沒留下。

雲予薄前腳剛離開,後腳便有禦醫進來。

她們對這一幕,都已經習以為常,今又得了雲予薄的令,在外面候着,她出去之後便進來。

祁昭淺被移到床上後,禦醫給她清理了傷口,順便上藥。

盡管禦醫們再小心,可傷口粘連了碎布,處理拿下來時還是會撕心裂肺的疼。

她咬着牙不吭聲,手死死攥着被角,不想被別人瞧見軟弱。

“陛下,疼的話,可以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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