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警校組
你×警校組
「是的,我們有一個孩子。」
直屬上司苦口婆心地勸你們盡快結婚,黑皮公安将話語權交給了你。無所謂,你說什麽都不會松口。
孩子一直挂在松田陣平的名下,你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要來争撫養權。是良心發現了對你愧疚,還是覺得父親的尊嚴一定要守住。不重要。只要能不再麻煩陣平,你也樂得其所。
但很快,你被告知,公安的親屬保護系統必須以夫妻為前提。
“以你的能力,就算不倚靠公安也能保護好他吧。”
你話裏話外的意思,降谷零不可能聽不出來。你想保留孩子名義上的父親,但實際照顧的人,就由他,來為過去的失責行為進行補償。
降谷臉上的為難你很顯然看見了,但你仍舊選擇了最直白的方式對他道德綁架。
“為了我,你也能保護好他的。對吧?”
“理穗…”
“你不能對我這麽殘忍。”
“殘忍是嗎?”你看着他懷裏才剛滿三周歲的孩子,歪着頭反問他對你不殘忍嗎。
短信裏,學長說他已經到樓下了。你抑制住自己的興奮,給對面回了一條消息。
「笨蛋,怎麽來這麽早。」
你把手機放回兜裏,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沉默,不爽的情緒有所緩和。
孩子嘤嘤呀呀地朝着你伸出了小手,你摸了摸他的小腦瓜,安撫地給他畫着媽媽下次給你帶出去玩的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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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你左耳進右耳出地聽着他絮絮叨叨的賣慘,不顧他的挽留,走出了辦公室。懷裏的孩子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哭着喊要媽媽。他喚着你的名字,期望你能為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回來。你聽見了,卻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另一個男人。
“他有為難你嗎?”
“沒有哦。”
“還好嗎?”
“嗯?再好不過啦。”
你揚着終于卸下心頭大事的笑容,撲進他的懷裏。男人問起你要吃什麽,你說什麽都行,他笑着推開你黏黏糊糊的親近,點了你最喜歡的種花菜。你親吻着他的下巴,說着面前開胃菜也不錯的葷話。
你從他身上感受到的滿滿的幸福感,将最好的狀态帶進了工作之中。前幾天編輯才打來的催稿奪命call,現在已經暢汗淋漓地完成了初稿的寫作。
剛從英國回來的工藤新一第一時間帶着幾瓶洋酒來看你,你調侃他竟然沒有患上酒廠PTSD嗎。他默默收起你曾經最喜歡的苦艾酒,向你轉告優作先生和有希子小姐對你新作的期待,你撇着嘴質問他怎麽連你也說這些奉承話。
“雖然我是個推理迷,但是你的作品我也一部不落地看完啦。”
你擺擺手,和他商量着下個月俱樂部的比賽選址。工藤很久之前就想辦狼人殺比賽了,從小蘭和園子拉來贊助的第一時間,他就開始到處張羅。志保碰上花錢如流水的富二代名蒸蛋,表示管錢管得很心累。
那幾年,你因為懷孕、照顧孩子的事,他們沒多讓你操心。可即便如此,工藤還是将比賽的冠名權留給了你。
“京城大師賽吧。”
“京城?”
東京的京,你說。
他請你務必要來大師賽當法官。超高名氣的輕小說家為狼人殺選手助陣,工藤真是想得美。那你呢?你反問他。我當然要大殺四方啦!你笑着說你也要報名,他詫異地看向你。你知道,連他也以為你要當家庭主婦而逐漸退出熒幕。
他笑着說,好啊好啊。
窺探到真相的志保,在一旁牽着你的手,問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你沒有向她隐瞞。大發!得知對象是他,志保為你由衷地感到高興。你鼓着臉蛋和她說下次會偷偷帶他來見你。
“那孩子呢?”
她問你。
“志保。”你堅定地看着她,“我不想因為他放棄我的人生。”
你仍然會每天去降谷家中看望你的孩子,你仍然會抽出繁忙的閑暇時間帶他出去玩。但你沒辦法說服自己喜歡他。
你不喜歡孩子。懷孕不是你計劃之內的事。生下他,是你不想扼殺這個無辜的生命。照顧他,是你作為生母不得不承擔的責任。該怪降谷零嗎?你不知道。但你理所當然地将為孩子忙前忙後的他看作活該。
最近一次從降谷家中離開時,你和他說自己要去外地出差,沒辦法來看孩子了。他問你要去多久,你沒有給出準确的答複。
“你會回來的,對嗎?”他看着你,眼神有些憂郁。
“當然,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在這裏處理。”
你沒有說這裏有家,也沒有說這裏有愛的人,你不知道降谷零有沒有聽出你的意思。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和研二去旅游啦!
他和你商量要不要出去玩的時候,你是有些詫異的。你問他有假期嗎,他說已經得到休假的申請許可了。日本警察能出國嗎?他察覺到你的心思,早就解決了後顧之憂。你不知道他是如何向別人交代他的出行,你只知道,他會信守你們的承諾,不會讓身邊的人知道你們在秘密戀愛。
你不想讓他為了你承受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想讓他和他們難做。也許他不在意呢?志保反問你,你卻不敢冒這個險。
你們的第一站是英國。你早聽工藤提起倫敦的浪漫和有趣,你不是不知道自诩福爾摩斯弟子的大偵探是在誇大其詞,但不管是作為原世界的你,還是作為清水理穗的你,都不曾去過倫敦。見識一下莫利亞提教授的故城也沒什麽不好的嘛。
研二把工藤塞給你的連夜做好的攻略仔細研究了一遍,在大笨鐘下重新演繹了工藤新一的羅曼告白。你笑着掄起小拳拳錘着他的胸口,又哭着被學長的純情感動得稀裏糊塗。他帶你去了福爾摩斯的舊址,穿越都這麽過來的你,很慶幸沒有發生貝克街的亡靈事件。
你們在歐洲幾個國家輾轉,最後回到了種花家。熟悉與陌生的感覺不斷沖擊着你,你沒有忘記早前設想的主意,帶着他回到了你的故鄉。
你在廣州塔下向他直球地求婚,他抱着你轉圈,開心地像個孩子。曾經殉情的辦公大樓,不再有爆炸的跡象,你擁吻着他,訴說着前塵往事。
你愛的初戀,愛的學長,從來都是萩原研二。他是在青山剛昌不做人的死亡flag下反穿到你的世界。陌生世界裏渾渾噩噩的他遇見了作為學妹的開朗的你,他被你鼓舞着重新考上了警察,鼓起了勇氣迎接新的生活,卻也在同樣的結局下大義凜然地接受了死亡。
你明白他的志向,卻還是問他為什麽這麽傻。得知你因殉情才穿越後的他,苦笑着說他最後悔的事情是在臨死前和你告白。
你哭着罵他笨蛋學長,笨蛋研二,笨蛋笨蛋笨蛋。
“我害怕你喜歡的不是我。”
“如果你是為了那個空有其表的學長死去,我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研二。”你喚着他的名字,“我喜歡的從來都是研二。”
“我的學長只有研二哦。”
回到日本後,你們結了婚。
「我們結婚了。」
「我和研二結婚了。」
「我和……」
你反複對着鏡子練習,卻發現怎麽都有些別扭。他從身後擁住你,親吻着你的耳朵,和你說,秘密戀愛都進行到這裏了,秘密結婚也沒關系吧。
你感謝他的體貼,對着密友卻還是憋不住心事。追星女的志保看到你偷偷摸摸拿出結婚證時,整個人都傻了,仿佛再次上演了比護隆佑的塌房事件。
她提醒你警視廳要打報告吧?你才發現,你們能暢通無阻地結婚,是研二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你嘀咕着學長一肚子壞水,原來早就想好了,研二埋着腦袋在你的肩上反複摩挲,嘛,因為是黑心學長啊。
松田陣平發來祝賀的消息時,你在降谷零家中逗孩子。他看到你滿臉緊張的樣子,問起你是發生了什麽事嗎。你約了陣平要談談,降谷執意将你送到目的地。
“謝謝。”
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和他關系這麽疏遠了。降谷零怎麽都想不到。
陣平說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你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變了,變回了還沒有和大猩猩談戀愛之前的樣子。他能感覺到,你有了新的戀情,而幼馴染在同一個時間的變化,他也很難不忽視。前幾天向警視廳打的結婚報告,他看到了。因為那個人是小陣平,所以無需隐瞞。
你對他感到非常抱歉,可你沒有辦法。陣平雲淡風輕地将你送到研二家,你歡快的背影卻更凸顯他的落寞。
從種花家回來之後,你一直在聽港樂。《月半小夜曲》是你很多個夜晚,懷念起故鄉的痕跡。
你們獨處的時候,會說着無人知曉的國語,種花家的國語。他喊着你原世界的名字,你喊着學長,學長。你們有很多共同話題,有很多相似的價值觀,他會為你的作品提供建議,你也會為他的工作排憂解難。你們有争執,他不想讓你獨自一個人住在家裏,你們也有口角,你覺得他沒必要為了不是他的孩子擔憂。但最終,你們都因為對方而包容,因為愛,而更愛。
《想見你》出版時,你給工藤一家和志保送去了有你簽名和寄語的珍藏版樣本。園子看完結局後專門跑來問你,他們到底重逢了嗎。你看着眼淚汪汪的小蘭,昧着良心說be了哦。在工藤大罵着rnm退錢後,你大發善心地告訴他們,也算是美滿的結局吧?
這是你第一次嘗試雙時空的題材,第一次将穿越與推理的元素融入到小說之中。男女主人公的重新邂逅讓開放性的結局達到了高.潮,随之戛然而止。
你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筆力已經很成熟了。想虐幾個就能哭倒一片,想揪着讀者心就能千刀萬剮。工藤評價,這人素質真差。你反駁着他第一場大師賽就玩平民認石像鬼讓狼人刀真石像鬼的套路真髒。
志保本來對狼人殺類游戲不感興趣,但因為偶像的采訪提了一嘴,她連夜把Steam下了,開了局鵝鴨殺。
“還挺有趣的。”
玩了一晚上的她,在三人群裏發了個九戰九勝的截圖,工藤@她速速進房。你們在路人房裏碰上了好幾個奇葩,工藤被壓力怪摁在地上怼,志保被開挂的刺客打得沒了脾氣,你被一對不願意抗推對方的人狼情侶強行推出局。當晚,你們的游戲體驗為0。還是來大師賽吧?志保打咩地拒絕了工藤的邀請。
你好幾天沒去降谷零家了,你覺得是時候要慢慢放手了,你的孩子已經不怎麽親近你了。你聽着他流利地說出要爸爸抱的字眼時,在心裏措辭着怎麽和他說自己最近忙就不來了。
“理穗是想離開我們了嗎?”
欸?
你驚訝于前組織卧底的公安的敏銳程度。他推着孩子進了兒童房,哄着他入睡。被他一直拽在手上的你,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
當你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你有問題,而是你覺得他有問題。
他關上了兒童房的門,将你拖進了卧室。
“你真的就這麽一點情面都不留嗎?”
“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麽能這樣對他,這樣對我們。”
他把你推在牆上,扣住你的手腕,氣憤地質問着你。
啊?
你對他這一年半載的紳士行為表示迷惑,咱就是說,現在裝都不裝了啊。
“降谷,你沒事吧?”
他捏着你的腰,慢慢上滑的掌心突然一頓。
反應慢一拍的你盯着他逾矩的手,“沒事就吃點溜溜梅。”
才聽出你在諷刺的降谷零不甘示弱地繼續着他的過分行為,“理穗,明明你也不讨厭我。”
“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呢。”
“我會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他有意無意地掀開了你的衣擺。
“适可而止。”你臉色有些難看。
咦?
不一樣了。
你的反應不一樣了。
降谷零不是沒有察覺到你這段時間的變化,可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鮮活的你。你的氣憤,你的拒絕,你的反抗,他第一次在你明亮的眼睛裏看到了你本該擁有的鮮活的樣子。
“理穗…”
他失神般地吻着你。
“啪——”
你毫不猶豫地扇了他一巴掌,他卻将你推倒在床上,受.虐般地喊着你打,打狠點,打到你氣消為止。
你被氣笑了,“你他媽要發瘋就離我遠點。”
他仿佛受什麽鼓舞似的,扯着你的衣服,毫無章法地吻着你。
“降谷零,你非得要我們的關系決裂到那個地步是嗎!?”
“理穗…我想你,我想你了。這一年我想你想得要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為了保護你才和你說分手的…我從來都沒想過傷害你…”
“啪——”
你比第一次扇得更重。
他哀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下子踢下了床。諸伏景光将被子掩在你的身上,把幼馴染拎了出去。你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一時間想不通這又不是什麽po.文啊我.草.。還枉費你之前用服部來襯托他的高風亮節,你是瞎了眼還是在比爛啊。
你承認他們的魅力,他們在工作場上的兢兢業業,在對待朋友情誼上的兩肋插刀。但……對待女朋友呢?對待女性呢?這絕不是降谷零一個人的問題,也不是同人文的弊病,青山剛昌的原作世界觀裏多多少少就帶有這種男強女弱的意識形态。就連你,也一度在他們所謂的溫柔鄉中被同化。
諸伏景光送你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着沒有說話。你看着他,看着研二給你發的今晚吃什麽的消息時,突然開了口。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
“……理穗?”
“我在回答你當年問我的問題。”
「你愛過zero嗎?」
“我受你們的照顧,但沒辦法,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你們。”
所以,你選擇了對自己最愚蠢卻對他們最受用的方式回報了他們。
你從來不拒絕,也從來不任性,你不說辛苦,也不說讨厭。因為你明白,你身上的價值決定了你是否能舒服地活在這個世上。
你從降谷零身上,得到了戀愛的經驗與靈感,你默許他對你做任何事情,用兩次苛刻的性.行為一筆勾銷。你從諸伏景光身上,得到了穩固降谷零情緒的利劍,你當他的後盾,給了他生存下去的勇氣。幸運的是,他沒有,也不會像那位那樣對你做出過分的事情。你從松田陣平身上,得到了單親孕媽的照顧與呵護,你答應給他家的溫暖,做着夫妻的本分。
你從來沒有後悔,也對利用自己身體甚至感情毫無愧疚。盡管很多時候你已經被這個世界同化,但你的潛意識一直在告訴你,這具身體是假的,你只是一個意識,只有一個靈魂。你一點也不在乎清水理穗的身體被如何對待。
直到學長,直到你知道研二還活着。
“理穗有喜歡的人了吧?”
“……嗯。”你小聲地回答道。
“那個人不是陣平吧。”
“…不是。”
諸伏景光送你到家之後,仍然在樓下待了一會。确認你安然無恙後,他才讪讪然離去。打開淋浴的時候,你突然很想見學長。你匆忙擦幹換上了衣服,叫着計程車直奔研二家。
你緊緊地抱着他,和他說着降谷零對你做過的事,說着你的不安,你的心事,你的所有想法。你請求他和你做,他沒有答應。你央求他,他拗不過你。
“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同于降谷零經驗老成的強勢,不同于松田陣平刻意成熟的溫柔,萩原研二青澀、懵懂,你能感受到他的緊張,他的害怕,他的不安。正如此刻面對他時的你那樣,你害怕處.男的他會無法接受你不是處.女的你,不安他會不會因此刻意隐瞞不滿的情緒。
“研二,我好喜歡你啊。”
“我也好愛你。”
可正是因為你們互相為對方擔憂,正是因為你們将對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才顯得彼此都是那麽可愛啊。
他親吻着你,迎接着無數個明亮的黎曉。
第二天,你牽着研二的手,宣布着結婚的消息。
「我們在一起了,謝謝大家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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