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警校組
你×警校組
“降谷,你覺得我能當好一個妻子嗎?”
婚禮的前一晚,你去看了許久未見的孩子。你伸出的指頭被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即便降谷零拉着他的小手說是媽媽哦,你也能看出孩子漸漸皺起的眉意。他已經變得有些怕生了。這是你早前設想過的畫面。
你茫然地走到陽臺,不安的思緒在淩亂的發梢下随風起伏。
降谷過分熟練的哄睡下,孩子很快入了夢。他脫下身上的皮夾,走到了你的身邊。衣服還是暖的,留存有他的溫度。你難得沒有拒絕。
“如果我說我不希望,你明天會不結婚嗎?”
“不會。”你看着他,語氣有些冷淡。
他卻只是笑笑,掩上了可能會吵醒孩子的門。“你會的,理穗。”
“你會成為一個好妻子。”
他說。
你莫名松了口氣。回想後才發現,你是在得到降谷零的認同才終于釋然。這是作為曾經的戀人給出的不假意見嗎,你突然有些不認識自己。
你和萩原研二領證很久了,可你們一直在隐婚,就連婚禮也是在決定公布婚訊的當天才敲定的。原本,你并沒有辦婚禮的打算。
即便是在日本,婚禮的流程也很複雜。你疲憊地度過了這一天,在大家的祝福下陷入了昏睡。早晨的時候,研二還開玩笑說今晚要不要洞房,你當時很爽快地反問他為什麽不呢,到頭來你卻高估了自己的體力。他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你已經進入了夢鄉。第二天,研二狠狠嘲笑了你一番。
婚禮之後的生活一切如舊,你們的關系早在領證那天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你在外的稱呼變成了萩原太太。剛開始你還有些不舒服,可鄰裏鄰外叫多了,你便習慣了。就連工藤新一有時候也會用萩原太太調侃你,只有降谷他們幾個保留了原本的稱呼,你的密友宮野志保就更不用說了。她始終認為,你首先是你。
婚後的研二變得更忙了,你體恤他作為警察身上肩負的使任,他還是會為你騰出假期陪你回家。可自由工作者的你,有的時候也會無所适從。志保建議你投入下一本小說的寫作,工藤則拉你繼續舉辦第二屆京城大師賽。
你作為日本狼人殺界的元老,參加了第二屆大師賽的表演賽。工藤問你為什麽不參加之後的比賽,你認真看着他說,你想退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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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殺玩到最後,已經沒有初學那會感到新穎與有趣了。人狼操作空間,随着水平到達極限也沒了進步的餘地。你想退役的想法工藤不是不明白,可他說什麽都想要挽留還在巅峰時期的你。
你沒有拒絕,反而問起工藤,你玩狼人殺多久了。
“狼人殺走到現在,如果只靠我們兩個恐怕是後繼無人。只有培養更多的人才,這個圈子,這個游戲,才能長生不老。”
“所以說,你是想轉幕後,培養優秀玩家?”
你點點頭。
工藤驚訝于你的格局之大,有意想要助你一臂之力,你也樂于把重任交給他,就這樣,你們開始了狼人殺薪火相傳的宏圖偉業。
你在表演賽上發現了邏輯非常強的小男孩。你問他多大了,他說還在讀書,你問他有沒有興趣成為職業玩家,他滿眼歡喜地看着你。你才知道,你是很多人入門狼人殺的偶像。你決心将這顆滄海遺珠培養成你的接班人。
工藤偶爾會在你沒空的時候指導他,你打趣着這個男孩說不定以後會超過你。他不信,暗地裏偷偷給研二通風報信。你從埋怨你不愛他了的丈夫口中得知,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出軌了年輕貌帥的未成年男高中生。你笑着承認說是,問他要逮捕她嗎。
研二把你壓在床上,扣着你的雙手,吻着你的耳朵。
“是啊,警察先生要懲罰不聽話小姐呢。”
你們在久違的觸碰下實現了精神與□□的合一。
那晚過後,研二被臨時派遣任外務,為期一個月的出差。你笑着和他說,一路順風。可關上門的那一刻,你突然覺得沒有了人生目标。你獨自回了趟種花家,這趟回鄉之旅讓你目睹了故鄉的蓬勃發展,你的感觸很深,僅剩不多的歸屬感驅使你開始着手第六部小說的書寫。
無名之人在茫茫旅途中不斷找尋着精神家園,可直到最後,她都沒有找到她的答案。她死在了他鄉,死在了尋找心靈故土的途中。
你越來越頻繁地來往種花家,你把種花家的山水風光,種花家的人情風貌寫進了你的故事。好幾個時刻,你站在故宮的博物館面前,你恍惚了,你覺得此刻才生出了幾分真實。
編輯拿到終稿的時候,含蓄地問你真的就這樣了?你說,這樣就好。
你不是沒有聽出話外之音,作為戀愛小說家出道的你,第一次嘗試探讨人的本質的嚴肅文學,編輯能支持才怪呢。可你不在乎。金錢你有了,名譽都是虛的,唯有內心不會欺騙你。
《尋找家園》在往日的讀者群中聲音慘淡,讀者紛紛在ins上質問你好好待在輕小說界不好嗎,你沒有回應,但議論的聲音引起了日本文學批評界的注意。當你被提名為直木獎的候選人時,你是很懵的,更何況理由還是非常扯淡的“為種日友誼建交作出了貢獻”,你覺得自己高攀不上這樣的殊榮,你拒絕出席頒獎禮。
清水理穗的名字開始真正進入人們的視野,文學界将你此前的作品仔細研究了個遍,讀者群也随之更新換代。褒貶不一的批評聲你不是沒有聽到,但你沒有如他們所願繼續創作出作品。你宣布短暫封筆的同時,種花家的高等學府祝賀你的新書發行。你欣然地接受了他們發出的研讨會邀請。
臨行前,你把狼人殺的最後家寶傳授給那個男孩,工藤嫌棄你又不是去個一年半載,用不着那麽拼命。你沒有反駁他,和他交代起俱樂部的事,将狼人殺的偉業就這樣托付出去。志保察覺到有些奇怪,但你選擇了沉默。
研二問你需要同行嗎。你笑着和他說這次工作要出差很久,沒必要專門陪你去。
“理穗會回來的,對吧?”
“你在說什麽啊,學長。”
你對他的稱呼由研二變回了學長。他看着神色無異的你,半晌嗯了聲。
研讨會上,你介紹了《尋找家園》的成書背景,分享了創作的經驗和心得,也談到了讀者可能未發覺的意圖主旨。學生和教師都很踴躍地與你進行讨論,随行的翻譯給你同聲傳譯,但更多時候你不需要。
“清水老師,請問您是來過種花家嗎?還是說您有親人是種花家的人。我是一個日專生,我閱讀過您的原著,留意到您在書中用了很多地道的用語,想問一下您是怎麽做到那麽熟悉一個不是自己土生土長的國家的?”
翻譯還在給你傳達學生的提問,你已經開始思索如何回答。
“我曾經到訪過種花家。”你肯定她的推測,“我很喜歡這個國家,剛才也有說到,我被它的飛速發展所折服,這是我落筆《尋找家園》的主要原因。而且,它所具有的上下五千年歷史,讓我深深震撼。”
“那麽,您是如何看待歷史上日本的侵花戰争?”
全場嘩然。
你能想到翻譯的臉色有多難堪,他遲遲沒能向你傳達惡意的發問。你拿着話筒,堅定地看向前方。你用着許久未說的種文,流利地回答着他的發問。
“我認為侵花戰争帶來的影響是災難性的。”
你知道,這句話的說出意味着什麽。
“日本作為侵略方應該時刻銘記歷史,以史為鑒。”
事實上,你從沒想過退路。
「理穗小姐,您确定要辦理移民申請嗎?」
「是的,我确定。」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