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威士忌組

你×威士忌組

升上高三之後,你與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徹底失去了聯系。

最後一次見面是在警校的畢業典禮上,你聽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私下談論起他們的去向,也就不難猜測到如今的局面。

你不會做拖後腿的事,也沒有想過要找到他們。或許…這是身為日本公安的妹妹的覺悟?才怪。

高三的生活在你即便不聽課也能拿到優等成績的情況下難免無趣,老師們打着為你好的旗號公開讨論着這樣的學生是要去東大還是京大,卻沒有一個人問過你想不想讀大學。

曠課,染發,打耳洞,你嘗遍了這個年紀會被認為出格的叛逆,你頻繁地出入風俗場所,穿上了半遮不掩的吊帶,熟悉地對着大腹便便的客人調笑。可真被推搡到房間,你卻汪汪地哭着自己還沒成年,以此打發被法律震懾下的懦夫。

同學們避而不及,老師們睜眼閉眼,連友人也因怕被你牽連而不得不割席。只有一直在追求你的中也不離不棄地選擇追随。

“我不是什麽好女孩,中也。”

你抹掉了刻意惡心人的胭脂水粉。

“不。”他固執地抱住你,“你是。”

一旦他說出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喜歡你的惡心話,你就有機會甩掉他,因為那樣的喜歡不過是個空殼。但他沒有。

“你只是不知道,還有人在期待你好。”

你的演技,在喜歡你的人面前太過拙劣。

他和諸伏景光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你對他沒有興趣。但你沒有選擇拒絕的原因,或許是內心深處還保留着一絲對溫暖的僥幸渴望。還有人在期待你,還有人在關注你,還有人在你走向深淵的時候拉住你,這種感覺,你不想再失去。

你染回了素淨的黑發,規規矩矩地上學,你開始和中也交往,開始融進高中的生活。你會和中也一起上學回家,會和因為戀情獲得的朋友們度過姐妹時光。你享受着被愛的感覺,你也一度以為自己能夠重新愛人。

直到有一次,你在路上碰到了擦肩而過的男人。他戴着耳麥,雷厲風行地下着指令。你盯着他,卻沒有和他打招呼。他冷漠地瞥了你一眼,仿佛彼此是陌生人。可那張古銅色的臉和那頭标志性的金發,你很難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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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由裏?”

從咖啡廳買到鴛鴦的中也揉了揉你的腦袋。你搖了搖頭,将口袋裏多出的紙條重新塞了回去。接過來的鴛鴦已經不再冒氣,你卻一口都沒喝下。

“老板,今晚客人什麽時候來?”

你戴上了假發,将沒來得及扔掉的小吊裙翻了出來。昔日人前溫柔乖巧的那個好妹妹,過了今晚,就會徹底淪為男人的玩物。後悔嗎?有吧,但不多。比起未知,你更怕一無所知。

「中也,合約情侶的事…要不算了吧?」

sns還沒發出去,外面的男人咚咚地走近。你躺到了床上,刻意撩開了裙角。他如你所料地進了房間,直勾勾地盯着那雙潔白的細腿。

“睡着了麽。”

他摁滅了煙頭。

你假寐地誘引着他入局,他沒有客氣地把你按在床上。……。即便你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仍然控制不住疼痛的尖叫。

“第一次?”

他玩味地笑着。

“你不适合這行。”

你紅了眼睛。

桌上明碼标價的日元是你今晚的報酬。他和那些男人一樣,把你當成了為錢不擇手段的女人。你擠着難得流出的眼淚,硬生生地甩着錢,佯裝假清高地說我不要。他笑了笑,頭也沒回地抖着重新抽起的煙,在固執的一聲你會後悔的怨念下,連門都不願意為你掩上。

你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那晚,他冷漠地當着你的面殺人,卻又溫柔地勸告你不要說出去。他沒有記起你,但你一直記得他。只要計劃成功,一切付出都值得。你不恨他。

你裹着冰冷的身體,顫着手指撂起了被撕到地上的裙子。

「是因為那個人嗎?」

中也盯着他問道。

你沒有想到,男朋友和情夫對峙的戲碼竟然這麽快就上演了。事到如今,無論中也有沒有察覺到你的不對勁,你都會和他分手。你貪戀着他給你的溫暖,但你不得不為了所謂的正義保護他。你對不起他。

他們追求的正義,是不是也是這樣顧全大局卻殘忍無情呢?

“那麽,這位大叔。”

你的用詞很不客氣。

“您要糾纏我到什麽時候?”

氣他闖入了你的生活。更氣他來得恰如時分。

“讀書就好好讀,為什麽要出去做那樣的事?”

你們不過是買賣的關系。這條界限你們明明分得很清楚。

“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他還是妄想利用長輩的身份對你施壓,對你說教。仿佛你的哥哥曾經做過的那樣。

“你的父母沒有教過女孩要自重嗎?”

你不讨厭,甚至很喜歡。因為,他很像哥哥。

“我沒有父母。”

“其他親人呢?”

“有兩個哥哥。”你看着他的眼神逐漸變黯,“最近失蹤聯系不上了。”

“報警也不會嗎?”

你擠出了苦澀的笑容,“他們是警察。”

魚兒上鈎了,可你卻沒有想象中那麽開心。

“所以,你是在演給誰看?”

他捧着你的臉蛋,你倔強地迎向他的目光。

白天在二十四孝男友面前佯裝乖乖女的你,到了晚上,卻是風俗店香饽饽的美豔女郎。美強慘的反差人設對你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但只有深淵泥沼中人才能體會到這種凄美。這首悲歌,不為誰而作。

你知道,他也許看出了你的叛逆,你的僞裝,你的逢場作戲。但殊不和中也的交往也是你計劃中的一環。他無可奈何地陷入你布下的情局。

“那麽,您又是在演給誰看?”

妄圖想要拯救失足堕落的男主人公,又是在演給誰看?

和他的不歡而散并沒有影響你今晚還要去風俗店的打算。當你看到面色陰沉的諸伏景光出現在這裏時,并不是很意外。你很清楚他今晚的任務。

“給你五分鐘時間解釋。”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眉上的青筋蓄勢待發,他擡眸看向滿不在乎的你:“為什麽?”

“哥哥應該知道,從我記事以來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你扭着傲人的腰臀,一點一點爬上他的床。你虔誠地跪着,埋首親吻着那兒。

“所以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你,按住你想要逾距的腦袋。幾乎是下意識,抓住你扯開他皮帶的雙手。

“你每天…就是為了做這種事嗎?”

你熟練地摸着他的喉結,沒有氣餒地攀上了他的胸膛。男人被撩動的耳朵霎時間紅了,你笑着反問他:“真的不想要由裏幫你嗎?”

你貼着他的耳朵輕輕吹着,本就通紅的皮膚雪上加霜地染上了情絲。

他咬着牙,“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

“哥哥的心思,由裏不猜。”

溫柔的棱角下雙目猙獰,“由裏,你是不是想看我發瘋?”

“哥哥…?”

他發了狠似的把你扔到床上。

“哥哥!”

他扯掉了精心打扮的領帶,氣急敗壞地将你的手腕系在頭頂。他錯亂無章地吻着你驚訝張開的唇角,揉着你狼狽不堪的衣服。你下意識躲閃的身體被硬生生掐回。

兩邊的床架搖啊搖啊。

你能看到他氣得發白的臉,能聽到他混亂的呼吸。你失神無措地看着他,口裏喊着的哥哥卻喚不醒他的失控。

“哥哥…我錯了…我錯了。”

你流着眼淚的樣子實在可憐,他輕輕吻着你的唇,安撫地貼着你的耳朵。随後,不容拒絕地命令道:“喊。”

“不是很熟練麽?”

你聽懂了他的意思。卻難掩酸澀的情緒。

“哥哥…好棒…”

他冷漠地注視你,審判你,即便你們什麽都沒做,即便是哥哥對妹妹。但這是你第一次在諸伏景光身上體會到男人對女人的掌控。

“慢點…慢點…”

他走得很急,沒給你留下更多的口信。你知道他只是在做戲,你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你仍然難過地哭了出來。為他的來,為他的去。他那麽愛你,卻又那麽遲。你情窦初開時愛上的這個人,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釋懷。

所以當那個叫萊伊的男人對你說,做我的金//絲//雀吧,你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如果你要的是錢,我可以給你。”

“代價?”

“跟了我。”

他沒有那麽好,但不是一個壞人。你知道,你的人生将從此不同。

你住進了他的房子,他成為了你的金//主。你對他的任何要求言聽計從,但大多時候他不會輕易地發號施令。他沒有再像那晚那樣肆無忌憚地享用,可卻從來不拒絕你主動的接吻和撫弄。他唯一的底線,是你不能再去風俗店。你有點看不懂他。

“為什麽?”

他沉默了半晌。

公安的信號放了出來,今晚你務必要趕過去。可在風俗店接頭的人變成了降谷零。噢,他知道了。

“由裏,不要再做了。”

他的眼神裏充滿了自責。

“零哥。”你笑着,“你甚至沒辦法說出我不适合這一類的話。”

“你其實也知道,我是天生的情報手。”

“我很害怕…你會發生什麽不測。”

“所以,就當是為了我們,不要讓我們擔心好嗎?”

比起那個男人,你發現你好像更加看不懂他們。乖乖地從他們的世界退出,乖乖地在家裏等着。自己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卻讓你在安全的地方等着。

你擡頭,認真地看向他。

你無法想象沒有他們的世界你活着的意義。你絕對無法原諒只會等待的自己。

“如果你們敢就這樣死了,我會自殺。”

黑夜中的客廳裏,男人緩緩掐掉剛點起的煙。你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在家裏抽了。你直覺他心情不好,慶幸着自己換回校服的同時,不動聲響地裝作沒有看見地走回房間。

“去哪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晚會回來。”

你緩緩停下的腳步進退兩難,你的心髒砰砰地直撞喉眼。你刻意斂藏着氣息,卻在他咄咄逼人的靠近下逐漸外露。

“回答我。”

你本應該編織的謊言在他毫不遲疑地扒下你用來掩飾的校服外套後蕩然無存。暴露的蕾//絲吊帶在他面前無地自容,你面紅耳赤地伸手,卻奪不回來。

“你答應過我什麽?”

“是不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以至于忘記了底線?”

“我沒有…”

綠色的眸子緊緊地咬着你不放,他的占有欲一向可怕得瘆人。你知道他不喜歡你接觸別的男人,可你根本沒辦法解釋你是去見降谷零而不是做他眼中的那些事。

“既然這麽喜歡出去當bitch。”他冷笑着拍了拍你漲紅的臉蛋,“那在家裏也沒必要穿衣服了,對麽?”

這是他第一次對你下命令。

“全部。”

他漠然地擡眸,不帶一絲情欲,不帶一絲憐惜。他用名為侮辱的命令,從容不迫地磨掉你所有的尊嚴。他讓名為審判的懲罰,甕中捉鼈地教會你什麽叫尊嚴。你想恨他,恨他的無情,但你更不想恨他,不想恨他的有情。

他只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你長記性,讓你再也不敢去碰不該碰的東西。只要你低聲下氣地哄着他,求他放過你,他大概率會心軟。但你不想妥協。

你顫着身體,顫着,顫着,卻再也沒有雙手交疊地裹藏,再也沒有欲蓋彌彰地遮掩。你擡着頭,挺着胸,你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面前袒露無遺。你從他的眼前經過,你無視他的審視。吃飯、休憩、寫作業,看劇、運動、打游戲。他沒有松口,你沒有自招。你們悶着股氣,誰也不和對方說話,可到了床上,誰也沒有忘了誰。

這是你的懲罰,也是他的懲罰。

他貼着你的肚皮,埋首摟住你的後肩。他緊緊地抱住你顫抖的身軀,為噩夢驚醒的你安然撫慰。你推開他,他拉回來。你錘着他的胸膛,他任你打罵。你能感受到他那裏的不同,可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收回成命。

他和哥哥很像,都有着上位者的控制欲,又和哥哥不像,一個隐忍內斂,伺機而動,一個強勢熱烈,主動出擊。但內裏都是偏愛的亞撒西。

他包裹着你,掌心的餘溫包裹着你。你像是被他毫無保留地護着,又像是被他不遺餘力地愛着。過去,你沒有從諸伏景光身上得到的熱烈的愛,現在,你從他的身上得到了。和他的這場游戲裏,你無需道德,無需隐忍,無需瞻前顧後,更無需愛與不愛。

第二天白天,他終止了命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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