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威士忌組
你×威士忌組
降谷零得知你結婚的消息,是在你和赤井秀一領證的第三天。當時,他剛從公安局述職出來,回家的路上便接到了不速之客的來電。對方問及他是否知道此事時,一時間沒能剎住車的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什麽…?”
“昨日上原警官從東京回來,告知消息的時候我也非常震驚。由裏結婚的對象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搜查官…正常情況下,她很難接觸到這類人物。可是,如果連降谷你也不知情的話,那她這些年瞞得還真是夠深。”
風見裕也及時遞上了你結婚時在日本登記的所有證件。照片裏,你披着留學前還沒長長的頭發,微微靠在男人的肩上笑着。而那個男人也褪去了往日在組織時的鋒芒畢露,他剪了一頭幹淨利落的短發,摘下了司空見慣的針織帽,上揚的眉眼正含情脈脈地看向你。
如果降谷零不是從國中時就對你暗生情愫,如果那個男人不是化成灰都能認出來的死對頭,他或許也會像其他豔羨的人一樣,覺得你們再般配不過。但沒有如果。
“降谷先生…這是米花綜合醫院記錄的診斷病歷,請您務必過目。”
降谷零皺着眉接了過來,他越往後翻,心裏那把火就越盛。你瞞着他回日本的事他暫且不談,可你竟然和那個該死的FBI…結婚了?還他媽有了孩子??開什麽玩笑!留學還不到一年,你和他才認識多久,就被他騙得上了床,連孩子都一個月了…!?
你知不知道…赤井秀一是當年害死hiro的人!你知不知道,除了hiro,他才是你最可靠的男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
降谷零扶着額,揉了揉閉上的雙眼。此刻,他的臉黑得跟個炭似的,隐隐透着一股兇煞的氣息。身為下屬的風見裕也走也不是,不走也可想而知,等一下又該被降谷先生罵得狗血淋頭。
“由裏的信息很早之前就在公安系統錄入了,這種事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告訴我。”
“對不起,降谷先生。是我疏忽了,這幾日我都在忙跨國走私的案件……”
“行了。”降谷零努了努嘴,“你先下去吧。”
你的電話一直聯絡不上,IP地址顯示還在美國。你可真是把心思都擱在對付他的身上了,而遇上那FBI,你卻出奇地信任他,要不是對方還殘存一絲警察對普通民衆的良善之心,你現在只怕是連渣都不剩了。
“風見,去查他們入境以後的行蹤…尤其是赤井秀一出沒的地方,叫人好好盯着。”
Advertisement
FBI哄騙女人的手段和當年果真是如出一轍。你不懂事沒關系,可他身為一個年長那麽多歲的男人,竟然敢讓你未婚先孕,怕不是他對你心懷鬼胎,想要利用婚姻牢牢拴住你而刻意為之的結果。
人渣!
赤井秀一接下降谷零那一拳時,你還在浴室裏洗澡。聽到外面格格不入的打鬥聲時,你吓得以為是組織的人來尋仇,二話不說就披着浴巾,拿起随身的手槍直往客廳跑。
“零…哥?秀…一?你們在做什麽…啊。”
你急急忙忙,一副快要摔倒了。降谷零瞪大了雙眼,關鍵時刻伸出了手。你撲到了他的身上,他及時攬住了你的腰,将你裹得緊緊實實的。
“別那麽毛毛躁躁的。”他的語氣不平,卻小心翼翼地将你推回浴室:“我們還在談事情。”
你突然反應過來,降谷零的出現不合時宜。他到底還是知道了,這麽快就找上了門。
“零哥…”你讪讪地抓着他的衣服,撒嬌道:“我可以解釋!結婚是我們兩個人的想法,不是秀一的錯…”
“你就是被他騙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你懷了他的孩子!!!可現在,你還在替他說話!”
“當時是我說不用做安全措施的…要這樣算,那便是我的錯。”你沒有底氣地嘀咕着,聲音越來越小:“而且,孩子的父親不一定是他。”
“什麽?”降谷零不可置信地看着你:“你還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你紅着臉推開他:“零哥,你說什麽呢!”
赤井秀一瞥了瞥,一臉無語:“她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就算了,你自己做了什麽都不記得,我只能說公安也就那樣吧。”
降谷零猛地抓住他的衣領,語氣忿忿:“FBI,你是不是想死?”
“零哥。”你的眼眶發紅,“不要再為難秀一了,他沒有對不起我們。”
“你知道,殺害哥哥的人從來都是組織。也是你和我說…哥哥也許當時被救走了。如果哥哥還活着,那秀一更不可能是兇手了。”
“而孩子的父親,我現在只能說,大概率是秀一的……”你暗自低下頭,咬着唇,卻不敢再看向那兩個暗自較量的男人:“但也有可能是零哥你的。”
降谷零松開了手,茫然地看着沉默不響的赤井秀一:“你是說,孩子的父親…可能是我?”
赤井秀一理了理衣服,冷笑了聲:“蠢貨。”
降谷零單方面制定了不平等協議,讓孩子等到大些的時候你們就去做親子鑒定。如果孩子是他的,他就名正言順将他養大。如果孩子是FBI的,他不介意将孩子過繼到自己名下。但唯一條件是,你,必須、馬上、立刻和FBI離婚,離婚!當然,赤井秀一理他才是傻子。
降谷零當然知道離婚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意味着什麽。你會受到旁人的指指點點,你會被其他明明也不是處的男人看不起,盡管他不覺得這些有什麽,盡管他覺得你怎樣都很好。
可是,比起你的名聲,他更在意你在這段婚姻中是否快樂。
“由裏,你愛他嗎?”
愛?愛是什麽。你看着降谷零滿腹赤忱的樣子,一瞬間,恍惚了。
他仿佛看出了你的心事,循循善誘地規勸你不要沖動:“如果你是為了孩子才和他結婚,那完全沒有必要。你不應該,也不必為了孩子把自己束縛在婚姻裏。你知道,女人在婚姻當中總是吃虧的。”
你斂起不甘的思緒,擠出了笑:“零哥,你知道單親媽媽有多難嗎?”
他哽了哽,“如果你不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去…”
你搖了搖頭,顯然不同意:“那是對生命不負責,況且我挺喜歡孩子的。”
這還是那個曾經用自殺來威脅他和諸伏景光的女孩嗎?這還是那個處處用叛逆來吸引同情的女孩嗎?降谷零不知道,他只知道,你好像,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這麽多年了,我一直忘不了哥哥。我等了他很多年,可是都沒有等到一個好的結果。你說他可能沒死,那他為什麽不來找我們?一定是處境很危險吧…我理解的,但我不可能等他一輩子……我的生活還要繼續下去,我也想要一個家…我也想要有人像哥哥一樣愛我,保護我…不行嗎?”
“想要一個家…是有錯的嗎?”
那他呢?
你累了,他給你靠背,你有麻煩,他總會來給你解決,你想要回家看到有人在等你,他早早在廚房做好了晚飯。這些,他不是都做到了嗎?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是赤井秀一。如果赤井秀一都可以,為什麽他不可以。為什麽不是諸伏景光,也不能是他。
你到底把他當作什麽?
你撫上他的臉龐,良久都沒有說話。他看出了你眼裏的疲憊,可他卻什麽都不能提。
為什麽。
降谷零還是沒有問出口。
回到日本的第三個月,你的小腹已經有些顯懷了。按照懷孕周期計算,在寶寶第四個月的時候就能去醫院做親子鑒定。
那天,你在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陪同下一起走進了婦科。三人行的畫面太過養眼,醫生為了職業道德只字不問你們的關系。但在最後給你做腹部b超時,她還是沒能忍不住好奇心。
你有些尴尬,羞着臉說,他們一個是你的哥哥,一個是你的丈夫。至于哥哥是誰,丈夫是誰,那就見仁見智了。
“我猜那個金發小哥是丈夫,人種都不一樣怎麽可能是哥哥。”
“那只是混血兒,不是歪果仁吧。我倒是覺得另一個小哥和那個妹妹更有夫妻相哦,她看他的眼神超愛的。”
照料的護士出門時小聲竊竊地議論着,你笑了笑,卻發現她們都錯了。
羊水穿刺的檢查前,你害怕得手在發冷。醫生告知你注意事項時,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一人握住你的一只手。他們難得地達成了一致,說如果你害怕就不做,生下來是誰的就是誰的。他們不會因為孩子的父親是誰,而對你或是對方産生成見。
“由裏,無論結果怎麽樣,我都是你的丈夫。”
“由裏,別聽他的。孩子是誰的不重要,反正都會是我的。”
你笑了,也突然有了勇氣,反握住他們的手:“好。”
親子鑒定結果出來的前一天,赤井秀一和降谷零各自帶着從超市買來的嬰兒用品,來給在家無所事事的小孕婦你,一點樂趣。赤井秀一買的是小女孩的衣服,看來他希望你生下的寶寶是女孩。降谷零買的是天線寶寶的嬰兒床,廠商還是那件女孩衣服的對家。
“降谷零,你都多少歲了還喜歡天線寶寶。”
“我才要說,你那個helloKitty是什麽玩意兒。萬一是男孩,就等着垃圾場見吧。”
就連在這種事上也要不分上下嗎……不愧是死對頭啊。你難得地露出了笑容,打趣着他們男人至死是少年。
可當晚,你還是失眠了。
入睡前,赤井秀一突然說有事來不了。降谷零難得沒有工作,得了一身清閑。他學着國中時諸伏景光對你做的那樣,給你讀《一千零一夜》,來哄你入睡。
故事講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你,由裏,你希望孩子是誰的。你愣了半晌,說,不知道。他噢了一聲,沒再追問。
明天之後,你就會知道孩子的歸屬。明天之後,也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你現在還是赤井秀一的妻子沒錯,可萬一孩子不是他的呢?其實你的心也很亂,你不知道什麽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哥哥,如果是你…你會希望孩子是誰的?
故事講到了盡頭,你也緩緩入睡。降谷零掩上了你的被子,蹑手蹑腳地伏在床前,親吻着你的額角:“晚安,由裏。”
他滿意地離開了你的房間,随後拿起電話撥給了不知道是誰的對面。
第二天早上,他詫異地發現,你的房裏早已沒了人影。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