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皓月當空憶往昔
皓月當空憶往昔
皓月身披一件黑色大氅,這件大氅上有金梅花刺繡,做工精細。把原本清冷美豔的皓月襯得端莊板正,
皓月紅唇微抿,一對柳眼低垂,神色頗有幾分孤寂。蕭亡不明所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人兒,
“哈哈,蕭亡,你真把我當朋友?你們去了守空墟,見到了什麽?”
皓月擡眸,緩緩道。
蕭亡:“……”
“我在守空墟見到了莫朝壁畫!還有一堆有文字的石柱,除此之外啥也沒有。”
蕭亡很疑惑,他快速地掃了皓月一眼,他能感覺到皓月有心事要吐露。皓月呆呆的愣了一下,過會兒笑了笑,
她喃喃自語:“果然還是……”
——沒等蕭亡出口詢問,皓月就擺擺手,她想出去走走。
蕭亡見皓月失魂落魄的模樣,就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皓月的身影那麽孤獨寂寞,逐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蕭亡摸着下巴心想:“奇了怪了,不想那麽多,明天準備劍法大會!哈哈哈哈,以小爺我的實力,定叫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懷揣着美夢,少年郎安穩睡去,
——
劍法大會
劍法大會由七個宗門合辦,每三年一次,每年劍法大會都由各宗門初露鋒芒的新弟子參加。可以說劍法大會就是給新人貼金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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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會主殿在泰山頂上,周圍是重巒疊嶂的山峰,想買物品都得下山去買。
山腳下是幾條熱鬧的街區,各種小攤販對來往行人吆喝,叫賣自己的商品。兩條街中間橫挂許多燈籠,橘色朦胧的光芒照亮整個夜空。
穿戴幹淨樸實的凡人們就從這一頭走到另一頭,人們笑盈盈,一派祥和。蕭亡和皓月沉默的并排走着,蕭亡偷偷瞥少女一眼 。
皓月唇微微顫抖,目光渙散,整個人如同被抽了魂。走路都有些不穩,蕭亡怕皓月摔了,就好心上前想扶她。
沒想到皓月一把甩開蕭亡的手,怒視着他。蕭亡:“!”
“對不起,皓月,我只是看你走路不穩,怕你摔了想扶你一把。”
皓月眼神恢複神光,她發覺自己做的不對,就不好意思的向蕭亡道歉:“抱歉,我剛剛突然出神了,想到了非常恐怖的事情。極其可怕!”
蕭亡挑眉,連皓月這麽厲害的女子都有害怕的東西?他面帶微笑,拍拍皓月的肩膀:“沒事兒,有我在,什麽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來一個打一個。”
皓月此時的臉極其蒼白,嘴唇無血色,她比第一次來天福宗時更消瘦了。瘦的如同竹竿,
整個人輕飄飄的感覺,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
蕭亡心頭一沉,他早就發現皓月身體愈發虛弱,之前以為是水土不服吃的少了。現在看來是另有隐情,他一團怒火中燒,怕不是天福宗對皓月做了什麽!
周圍風景不錯,但兩人沒心情看風景,在街道的盡頭,幾位身穿紫色馬甲褂的男子站在那裏。蕭亡一眼便認出這是七宗會的衣服。
這麽土的深紫色,馬甲很長足足到膝蓋。上面還有很多花紋樣式,讓蕭亡想到了村裏老奶奶過年穿的衣服。
“……別說,還真是挺适合老人家的。”
七宗會八個弟子在山腳處迎接客人,蕭亡熱情洋溢上去打招呼,結果幾個人跟沒看見似的。完全不搭理蕭亡!
蕭亡笑容僵住,氣氛變得尴尬。“七宗會的看門的都這麽高傲?不就是站崗的嘛?神氣什麽?”
蕭亡憤憤不平,心裏吐槽這些人狗眼看人低。
皓月上前問其中一個男子:“我們兩個是第一宗門天福宗派來參加劍法大會的!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那個男人瞥了皓月一眼,冷冷道:“能進,不過看你們的資歷只能從側門進!”
蕭亡聞言,火一下就冒出來。他可是罵街混混頭兒,當初和大錘乞讨時,就算是全村大媽一起上都說不過他們。
“你們七宗會真是好大的排面,我們天福宗好歹是第一宗門,讓我們從側門進?那你們為啥不在側門迎賓?”
那男子臉青一陣白一陣,愠怒道:“呵!就憑你?區區凡人還不配。”
皓月聞言,細細打量面前男子。這個男人長得虎頭虎腦,高大威猛。身上散發一股靈氣,
“原來是靈根者。難不怪,”她心想,
皓月示意蕭亡不要多費口舌,她用傳心術對蕭亡說:“這些個人是靈根者,确實比你高一等。不要惹惱他們!”
蕭亡萬分詫異,他瞪了這幾個人一眼,随後啐了一聲就和皓月離開了。轉身離開後,蕭亡低聲問:“不就是靈根嗎?有什麽厲害的?”
皓月無奈的撇嘴,耐心解釋:“凡人也分三六九等,他們靈根算第二等,混血是第一等。至于你這種肉軀是第三等!”
——
兩個人來了七宗會,七宗會的大師兄給他們安排了最偏僻的院落。這院子又破又舊,青苔爬滿屋檐,空氣彌漫着發黴的味道。
蕭亡:“不會吧!我們作為客人,給我們住這種地方?”
皓月:“忍忍吧!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蕭亡嘆氣。
——
據劍法大會還有七天,這七天蕭亡可不打算浪費。他每天雞打鳴起床練武,到了半夜三更才休息。皓月就散漫的多,她天天用魚油擦拭那把長刀。
她的長刀是她的寶貝,誰都不能碰。蕭亡身上的佩劍是天福宗統一發的,他總想着有了錢就換把稱心的武器。
有時練功累了,他就會躺在草坪上曬太陽,凝望着湛藍的天空。他經常想:“師尊在天福宗怎麽樣了?大錘怎麽樣了?”
日子平平淡淡又過得飛快,正式比武的時候到來。劍法大會每個宗門指派兩人,由于蕭亡他們的院子在最偏遠的角落。
沒機會結識其他宗門的弟子,只是聽到一些小道消息。比如:“這次劍法大會絕對異常精彩,峨眉宗的兩位女弟子是百年難遇的奇才,金山宗指派兩名符修。符修參加劍法大會是前所未聞的,他們肯定有大本事……”
沉悶的鐘聲響起,蕭亡提着劍,穿着天福宗的藍色宗服。他問皓月:“皓月,你緊張嗎?”
皓月面不改色,手裏握着長刀。“沒什麽好緊張,盡自己最大努力。”
——
劍法大會開辦在七宗會的城臺處,這是一座高大建築,上面是平整場地。足足能容納三千多人,蕭亡似個剛進城的小孩,左顧右盼。
他瞪大眼睛,對皓月說:“皓月,這裏人好多啊!都是穿着各門派服飾的人。”
皓月指着那邊穿紅衣的人道:“那些是雲霄宗的,雲霄宗主劍,歷年來在劍法大會排名靠前。那些穿黃裙子的是峨眉宗,峨眉宗也被稱為女子國,都是女弟子。峨眉宗主煉丹,整個世界七成的丹都是峨眉宗出貨的。”
蕭亡瞅見一群穿黑袍戴着鬥笠的人,倍感神秘,“那這些人呢?”
“這些是金山宗,比較低調的一個門派,主影術,宗門大都是刺客,接收懸賞任務。”
“那些穿寬袍大袖的白衣人就是長德宗,長德宗宗主原本是胡蒙,後來胡蒙成為七宗會會長。長德宗制藥畫符都是出挑的。”
“還有鴻山宗、白羽宗都是小門派,名氣也小。”
蕭亡露出崇拜表情:“皓月,你可真厲害,全都了解。”
皓月淺笑安然,她不知想些什麽,眼底閃過一絲悲傷。很快就消失不見,
——
各大門派的人都到齊了,高堂上坐着各宗門的宗主。按次序,第一個是胡蒙接着是天福宗宗主木華、雲霄宗宗主雲辭、金山宗宗主不仇、長德宗宗主缺席、峨眉宗宗主蓮清——
蕭亡偷偷打量着幾位宗主,不巧的是木華剛好也在看他們。木華身為宗主卻沒架子,他對蕭亡皓月微笑着點頭,在鼓勵他們。
然而令衆人詫異的事情出現了。
一道冷漠無情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冷的如同泉水,又細又長。
“怎麽?劍法大會也不邀請本仙君?”
蕭亡瞳孔驟變,猛的擡起頭向後看去。其他人的眼球也一齊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仙姿佚貌、風華絕代的天仙。一襲天藍色的素紗長袍長至地面,清冷的眸子,一陣寒光若隐若現。紅若血的唇微微上揚,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風度翩翩、顧盼生輝。一頭長發飄飄,把肌膚襯得如雪。他的手裏把玩着一把“紅色妖姬”,那紅色妖姬散發一股令人膽寒的煞氣,
衆人驚呼:“化世仙君!!!!!啊啊啊!”
他們不是仰慕而是害怕,怕的驚叫。人群開始騷動,不少人一見化世仙君來了。就發瘋似的跑,一個人跑其他人跟着跑。不一會兒場上的人少了一半,
雲霄宗宗主雲辭先開口道:“原來是仙君大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那樣。”
雲辭笑着,一雙柳眼微眯,眼底似深海令人捉摸不透。
寧醉不管別人怎麽看,他面不改色,冷冷道:“哼!無聊死了,特意來尋點樂子。”
木華眼睛瞪得比葡萄還大,嘴巴大張,半響他才問:“家君??怎麽只有你一個人?星宿仙君大人和你不是形影不離的嘛?”
寧醉嘴角抽搐,他瞥了木華一眼:“什麽形影不離?那是師意一直跟着我!本仙君一個人出來的,把他打發走了。”
木華癟嘴,不敢再說什麽。
寧醉說也說完了,他徑自走向高堂,見還有一個空席就非常自覺的坐下了。
“給我來點你們七宗會的忘憂茶!”
底下的人不敢怠慢,趕緊給寧醉上茶。寧醉抿了一口茶,才發現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一臉疑惑:“你們都看我幹嘛?繼續呀!”
胡蒙清了清嗓子,說:“接下來,本會長宣布三年一屆的劍法大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