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第 41 章
安陽公主那棋譜只有前半本。
後面的幾頁早就遺失了。
餘隐擺了半天, 到後來發現是個殘局,輕唉了一聲道:“看來今日是完不成了。”
安陽公主道:“若是餘大人有興趣, 可以把書帶回去,什麽時候把棋盤補全了, 再還本宮, 為了這盤棋本宮是吃不好,睡不着,心裏又掂記着, 但卻解不出來。”
餘隐嘴唇蠕動了兩下,不好意思道:“那臣便恭敬不如從命, 三日後無論解出與否, 都将棋譜還給公主。”
安陽公主點頭。
餘隐看了下時間, 起身告辭。
見到餘妙的時候, 小魚兒正揪着狗尾巴,一人一狗轉圈的追。
餘妙在一旁樂哈哈的瞧着。
看到餘隐過來, 笑着迎了上來, “爹爹的棋解出來了嗎?”
餘隐搖頭, 把手裏的棋譜擺了擺道:“公主把這個借給我,我回去慢慢解。”
“你們玩得開心嗎?”
餘妙用力點頭。
“爹爹,剛才我們見到司傑了。”
餘隐正要過去, 将小魚兒和狗分開, 就聽餘妙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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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腳步, 不解道:“我們家那個?”
餘妙好笑道:“什麽我們家的呀, 人家現在可是木尊者的關門弟子了, 身份比青龍觀的觀主都要高。”
餘隐呲牙。
身份高就了不起?
連他昔日的恩人,都不管不顧了。
前腳差人說他在閉關,後腳就被餘妙撞上了,這個騙子。
啊!
好氣,三個女婿人選,沒一個稱心如意的。
就在這時,餘妙遞給他一個小紙包,“爹爹,這每日更新揉揉雯寇口群摳摳群八八三〇柒七吾三溜是玉铮道長讓女兒帶給您說的,說是馬球場上人多雜亂,給您一張平安符帶着放心些。”
玉铮誰呀?
“這是木尊者給司傑賜的名兒。”
餘隐卧槽,怪不得這麽牛逼,連名號都有了,磨牙。
不過看在這小子給他平安符的份上,他就暫時先原諒他吧。
他在心裏瘋狂吐槽了一會,小道士提着兩份齋菜過來。
小桃接過食盒,放進車裏。
餘妙道:“小魚兒、大黃,咱們回家了。”
餘隐給餘老太太和彭老太太一人訂了份齋菜,現在齋菜已經送來了,一家人便坐着車晃晃悠悠地下山去了。
餘隐本來還留着一絲念想。
等司傑出關,幫他畫個鎖魂符,豈知這貨根本沒閉關。
想到此,他就氣得牙癢癢,在心裏直罵白眼狼,想到求人這麽難,于是他回去後,自己去鋪子裏買了些東西。
餘妙見他買的東西都很奇怪,忍不住道:“爹爹,買這個做什麽?”
朱砂、黃紙等。
“畫符。”
餘隐氣哼哼地開口。
東西雖然買了,還花了他不少錢,然而,等回去動筆時,他整個人都懵了。
一階符篆他沒問題,但是三階,尤其是鎖魂符,他連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
餘隐拿着筆站在書案前大半天,又把筆給洗了洗,将東西收拾好,自然自語,“算了老夫先幫你買好,待小白眼狼來了,再幫老夫畫。”
長貴原以為他要畫符、修道。
還想着,他們家老爺真是博學多才。
直到這話傳進耳裏,才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餘隐符沒畫成,索性拿起棋譜看了起來。
他房裏有棋盤,平時沒事自己跟自己下,要麽找餘妙來玩。
在青龍觀的時候,已經走過一遍,現在擺起來,速度極快,腦子裏還在不停地演繹着棋子走向。
待書上的殘局擺完,不知不覺,他就順了下去。
一步、二步……
長貴正在給他燒水泡茶時,突然聽到餘隐一巴掌拍到桌上,笑道:“成了!”
“長貴,拿紙筆來。”
長貴忙将紙和筆遞了過來,餘隐索性将整個棋盤給描了下來。
一連描了兩張,一份遞晾幹後夾到了棋譜裏,一份自己留了下來。
“一會把這棋譜交給妙兒,讓她明日親自給安陽公主送過去。”
長貴望着密密麻麻的棋子,縱橫交錯,黑白相間,奇怪道:“老爺,這就成了?”
餘隐點頭:“成了,不死不休之局。”
長貴:“……”
“去吧,讓她記得,再給公主拿點咱家的果子,人家能把這麽珍貴的棋譜借給老夫,這份恩情,不得不還。”
長貴黑線。
您是變相的拉攏客戶吧。
餘隐第二天,照常早上上班,下午去練打馬球。
皇帝故意跟他過意不去呢,專門讓範成若将那匹高頭大馬給他,欺負他個子小。
這一次餘隐揪着疆繩,輕輕松松的便上去了。
範成若笑道:“大人,上馬比頭一次輕松多了……”
而且都有範了。
說得餘隐都不好意思了。
兩人練了一會,餘隐翻身下馬,去喝了點茶,回來繼續練,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馬還是第一天皇帝讓呂公公給他牽來的那匹馬。
那時候,他記得清楚。
雖然有做戲的成份在裏面,可是想要踩着自己上去,确實挺費力的,這兩天一直是範成若讓人找個小凳子上,給他墊着上。
雖然丢臉了點,不過餘隐感覺,自己年紀大,臉皮厚。
今天來的時候,一時忘記了,索性攀着繩子,自己就翻了上來,此刻手指抓着原先的地方,又越過馬背看到了對面站在樹下喝茶的範成若。
餘隐:“……”
好奇怪,突然感覺自己長高了一丁點兒呀!
以前是要墊着腳尖,才能看到對面的人或東西,今天居然一擡眼,能看到範成若的頭了。
餘隐又試了兩次,每次都能輕松地上馬,他不認為自己這老胳膊老腿,能練練就靈活了。
他還特意留意了一下腳的位置。
範成若以為他在練習上馬,也沒問,直到看到餘隐咧着嘴傻呼呼地笑,才道:“餘大人,有什麽高興的事兒?”
餘隐笑道:“突然想起,我家二閨女,騎着狗玩,一時沒忍住……”
範成若:“……”
您是把汗血寶馬,當成你家狗了吧。
餘隐懷疑自己是長個了。
可一個老年人,長個子這種事情,有點太離奇了。
于是,回到家,他偷偷拿了筆在牆上畫了個痕跡,打算過段時間再看看,是不是自己想錯了,有可能是今日穿的新鞋,鞋底高了。
餘妙領着彭老太太身邊的桂嬷嬷過來時,餘隐還在牆上畫橫扛玩兒。
一聽到這聲音,他以為老太太出了什麽事,忙放下手中的筆跑了出去,卻見桂嬷嬷臉上挂着笑,緩緩道:“姑爺,這裏有二百兩銀子,是老太太那幾位老姐妹結的果子錢,讓奴婢給您送過來,再跟您說一聲,她們還要繼續訂。”
桂嬷嬷把清單遞給餘隐。
餘隐掃了兩眼,發現下面又增加了兩家,而原先的那幾家,還增加了數量。
他禁不住一陣歡喜,看來再過兩三個月,就把果子園的投入賺回來了,今天中午信王府那邊也将果子的錢給送了過來。
現在加起來,差不多有三百兩了。
至于皇帝那塊,他早已跟內務府打過着呼,以後他自己的果子都從餘隐這兒訂,不過內務府結算的日期,由不得餘隐自個兒定。
得到每月底結算了。
餘隐喜滋滋地請桂嬷嬷到屋裏坐會。
桂嬷嬷也沒客氣,一邊喝着茶,一邊道:“姑爺,您給老太太用的那亮眼丹,效果真是不錯,老太太如今用了四五顆了,這眼神雖然不及年輕人,可比起先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餘隐笑道:“管用就成。”
桂嬷嬷笑道:“自然是管用的,老太太那幾位老姐妹,聽說這是您這兒拿的,讓老太太問問您,手裏還有嗎?他們每人也想要幾顆,價錢都好商量。”
餘隐道:“有是有,不過不多了。”
餘老太太和彭老太太每人給了六顆,他自己用了兩顆,手裏目前只剩下二十來顆了。
彭老太太那老姐妹有七八個人呢,每人就是三四顆都不夠分的。
桂嬷嬷道:“每人能勻兩顆嗎?”
餘隐點頭,“兩顆是夠了,不過用兩顆,說實話,效果并不明顯。”
彭老太太剛開始就是用了兩顆,眼神是好了些,但是比起現在又服用了幾天,效果肯定差遠了。
桂嬷嬷道:“那能想辦法再弄一些來嗎?”
餘隐道:“您讓大家都別急,我這邊再想辦法。”
送走桂嬷嬷,餘隐開始問系統:“亮眼丹任務有沒有?”
系統道:“沒有,你只要拿來鎖魂符,有了丹爐,自己就可以煉了。”
餘隐被噎得不輕,言下之意,是自己上一個任務沒完成,所以不給新任務。
餘隐默了一會道:“那我減肥的第二階任務完成了沒?”
“沒有,只差你了。”
餘隐:“……”
餘隐想着怎麽就差自己了。
不過一想貌似還真是,自己最近沒好好減肥,因為上次減得挺順利。
最近又有點管不住嘴了,以為吃着空間裏的果子,就能速度減肥。
不過他最近運動量倒是挺大的呀!
想到此,餘隐突然想起,自己每次騎完馬,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中間還要補充步營養,到了晚飯時,比平時也吃得多些。
餘隐氣得直撓牆,這皇帝是故意整他的吧!
眼看着期限都要到了,他居然還差兩斤。
想想自己第一次七天就減了十五斤,第二次,十幾天了,才減了七斤,餘隐就難受得直吐血,這是真的進入瓶頸期了呀!
餘妙送桂嬷嬷回來,見她爹對着牆,糾結又奇怪地做種着動作,好像要撞牆,吓了一大跳,忙上去拉住他道:“爹爹,您怎麽啦?哪裏不舒服嗎?”
“千萬別想不開呀,想想我和小魚兒!”
餘隐:“……”
餘妙今日親自去給安陽公主送棋譜。
順帶着提了一籃子的果子,安陽公主見到餘隐畫好的棋譜,一連問了好幾遍,你爹怎麽這麽快就解出來了?
餘妙也不知道她爹為什麽這麽快?
只得含糊地應了兩句,安陽公主就再沒提這事,吃了她的果子之後,便要求向他們家訂貨。
餘隐窘窘有神。
就這麽發展了一個新客戶。
而且訂單量還不小。
餘妙還跟他說了一件事,今日阿福去給謝家送賀禮。
謝夫人好像不太高興。
餘隐道:“不管她,我有事要與你說。”
餘妙已經很久沒見餘隐這麽嚴肅了,也不由的挺直了背。
“你有沒有想過,将來會找一個什麽樣的人過一輩子?”
餘隐一臉認真的開口。
椅子上的餘妙一張臉卻瞬間紅了起來,好一會才道:“爹爹,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不是說好了,待孝期過後再考慮的嗎?”
餘隐道:“咱們是想等孝期,可有人怕是等不及了。”
餘妙:“??”
餘隐道:“你就沒想過,安陽公主為什麽突然親近咱們?或者你沒有想過,她為什麽突然對你另眼相看,還邀請你去山莊住幾日?”
餘妙讷讷道:“女兒以為,她是覺得與女兒投緣。”
“而且,她又沒孩子,就算是想……”
餘隐笑着打斷她:“她是沒孩子,可她有個侄子,與她的關系比母子還要親。”
“三皇子?”
餘妙驚呆了。
這怎麽可能嘛!
餘隐點頭,“咱們先不管他們有沒有這個意思,只管說你覺得,如果他們真有這樣方面的意思,你樂意嗎?”
餘妙臉白了白,她從小就長得胖,經常跟着母親去參加宴會時,被旁人私下裏取笑,也沒有什麽小姑娘喜歡跟她玩。
久而久之,餘妙就不喜歡交朋友,不喜歡出門了。
在餘隐與彭珍娘先前說要将她許配給張家表哥的時候,她還很自卑的感覺自己配不上對方……
直到今年對方中了進士,随後來退婚。
她更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張家那樣的人家,都嫌棄她,別說皇家了。
所以,嫁皇子這事,餘妙從來沒有想過,就連白日夢都沒有做過。
她爹這麽一問,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餘隐道:“你已經長大了,有些自己應該自己決定了,你不要管,我與你娘親想給你什麽樣的人生,你只管問自己,你樂意過什麽樣的人生?”
“是像我與你娘親一樣,平平淡淡,不争不搶的過一輩,還是想像廖夫人那樣,一輩子被人敬仰,被人佩服,或者像宮裏的貴人一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
“不管你想要什麽樣的人生,你得先問問自己,你開心嗎?你這樣做幸福嗎?每一步的選擇,都極有可能影響你的下半輩子,有些選擇,開弓便沒有回頭箭!”
餘妙張了張嘴。
最後還是将話咽了下去。
她從小就很乖,很聽話,父母讓學什麽便學什麽。
父母讓她往東,她肯定不會往西。
過了十來年按部就班的日子,現在她爹突然告訴問她,你樂意嗎?
你樂意成為什麽樣的人?
“我回去想想,再告訴您。”
餘妙幾乎落荒而逃……
餘隐望着消失的身影,緩緩吐了口氣。
他就知道,懂事、乖巧,只不過是孩子的表象,一旦那層固定住她的皮被戳破,心态上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餘隐的手剛碰到茶杯,就聽系統道:“恭喜宿主,開啓女兒另類人生第二階段,獎勵小雞仔一對。”
餘隐:“……”
什麽鬼。
越來越看不透系統的獎勵機制了。
系統話音一落,他腳下就多了兩只小雞仔,毛茸茸的特別可愛。
仔細一瞧,一男一女。
這是讓他養着下蛋吃嗎?
餘隐咽了下口水,将兩只小雞仔先塞進了空間,明天先出去溜達一圈,就說在集市上買的,再弄幾只小鴨,小鵝,到時候一道養。
左右不過一把菜葉子,幾條小蟲子而已……
餘隐睡覺前,習慣性去空間轉一圈。
結果一扭頭,兩只毛茸茸的小家夥,轉眼成了大胖雞仔。
公雞正在地裏用爪子挖土,母雞身後跟了一群小雞仔,咯咯咯地吃草。
餘隐驚得雙腿一軟。
哎呀媽呀,他把時間線都弄亂了。
還想着明天再買幾只一起養,現在估計不需要了,睡一覺起來,指不定這兩只雞已經老死了……
餘隐嘴角抽了幾下,要是不讓雞死,就得把雞弄出去。
然而,現在這麽多雞,弄出去放哪?
餘隐苦哈哈地又倒了半杯酒,摘了些果子,順便摸了幾顆雞蛋出了空間。
想起空間裏那一堆的果子,他就有些頭疼。
他手裏滿打滿算只有三百兩,也不知道建個酒坊到底需要多少錢。
明天讓長貴将萬老頭喊來問問話。
總問女兒要錢,感覺好丢臉。
餘隐第二天上班,特意在原來配到謝家母子的地方等了一會。
雖然強烈想把王幼娘打發走,不過感覺還是覺得要民主一點,問問謝晉懷的意思,畢竟抗倭什麽的太危險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從相遇地點經過,餘隐讓長貴慢一點再慢一點。
終于在快拐到另一條街時,謝晉懷出現了。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餘隐看他,怎麽着都像沒睡好,而且還一臉的愁眉不展。
他記得平時母子兩人一道出來的?
餘隐見人快到跟前了,忙掀開簾子喊道:“晉懷,上來,我有事與你說。”
謝晉懷有心事,聽到有人喊他,一臉茫然地掃了一圈,最後才将目光落到了餘隐身上,餘隐朝他招招手:“上車。”
謝晉懷穩了穩神,快步走了過來。
雙方坐定,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餘隐道:“搬新家住得還習慣嗎?”
謝晉懷點頭,“多謝師叔,一切都好。”
“昨日客人多嗎?”
餘隐感覺自己問得全是廢話,可一看到他那重重的黑眼眶,愁得都能滴出水來的臉,就有點問不出口。
“還好,都是些一道參加考試的學子,還有幾位翰林院的同仁。”
餘隐:“……”
總感覺他要哭了,啥辦!
謝晉懷情緒不怎麽高漲,擡頭時,瞥見餘隐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恍然道:“師叔今日是特意來等我的?”
餘隐點頭,深吸了口氣,把皇帝讓他推薦人選去濱海的事給抖了出來。
“我想推薦你過去,一是因為你一直在研究水利方面的東西,二來是覺得畢竟有一個歷練的機會,再者你會試的時候,你寫的就是關于出海貿易與關于海戰的文章,我想着,你肯定在這一方面多少有些研究。”
“朝廷一直沒有往這方面發展,一是因為鞭長莫及,二是因為以前确實沒太注意,這方面的人才比較短缺……”
“說實話,老夫自打進京都沒出去過,本來想自己去的,可皇上不同意。”
餘隐越說越覺得自己都不信。
他感覺自己真是太難忽悠了。
謝晉懷卻聽得認真,越到後來雙眼越亮,“我如今剛入翰林院就外調,會不會被人說閑話?”
餘隐斬釘截鐵,“不會,他們只會說老夫黨同伐異、假公濟私……”
謝晉懷嘴角抽搐。
“你且不管旁人怎麽想,你只管說你自己樂不樂意去。”
餘隐挺直了背,“此事若是辦好了,将來的好處肯定不用老夫說,若是辦壞了,還有我這個舉薦人在呢,而且你過去也只是個監軍,上陣殺敵這樣的事,還輪不到你。”
謝晉懷胸口起伏,顯然有點激動,搓着手道:“師叔,如果聖上真同意讓我去的話,晉懷一定不辜負師叔的舉薦之恩。”
餘隐順手在他的肩上拍了兩下,“加油!”
謝晉懷用力點頭。
小夥子激動了一會,突然又沉默了一下,餘隐心頭一跳,他是想反悔?
不料謝晉懷頗為扭捏的開口道:“師叔覺得我娘這個人怎麽樣?”
餘隐:“……”
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謝晉懷知道他不好回答,也沒想聽他胡扯,反而道:“師叔當年與嬸嬸是怎麽認識的?”
餘隐瞬間明白了。
昨日在觀裏碰面,安陽公主對餘妙另眼相看,王幼娘可能就因為這個,覺得自己瞧不上的人,居然被比她身份地位都高出來不知道多少的公主給瞧上了。
心裏自然不痛快,于是兩母子便發生了一些不愉快。
餘隐心頭冷笑。
這還真是王幼娘的風格。
她瞧不上的人,她總是惡毒的希望對方過得比她要差,這樣才能證明她的眼光好。
想來她嫁給謝玉之後,被她從未看上眼的餘隐和梁成君,紛紛中了進士入朝為官,打碎了她心裏的那些不平衡,如今知道自己已經木已成舟。
到了兒子這會兒,自然希望,孩子們要比對方兩家的要好。
甚至希望将餘妙這樣跟她八杆子打不到一塊的小姑娘踩到泥裏去。
想到此,餘隐突然有點心疼謝晉懷。
挺根正苗紅的一個孩子,卻被那樣的母親給拖累了。
指不定,将來謝晉懷沒能如她的意,還能把孩子給逼瘋。
餘隐剛才還特意內疚,把人好好一孩子忽悠去那種地方,如今突然就坦然了,自己這是日行一善,救人于水活啊!
活菩薩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