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 44 章

先皇後無子,只有一位公主。

無論是太後, 還是皇上, 都将其捧在手心,安陽公主對她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二公主牽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 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見到安陽公主,就撲到她的懷裏,一雙大眼睛, 卻時不時的往小魚兒的身上瞄。

安陽公主親了下他的小臉,“去吧,跟小姐姐玩會兒。”

小家夥歡呼一聲, 蹦蹦跳跳地朝小魚兒跑了過去。

衆人見完禮, 餘妙有些侷促地往彭老太太身邊挪了挪,安陽公主笑道:“妙兒你別看她一幅兇巴巴的樣子,其實調皮着呢。”

餘妙:“……”

其實二公主長得一點都不兇。

二公主以前見過餘妙。

做為太傅的閨女, 餘妙以前也是進過宮的。

二公主的印象中, 那孩子長得不好看, 最主要是胖, 不愛說話,不愛笑,膽子有點小,與站在那裏侃侃而談的餘太傅一點都不像, 再後來別人傳的多了。

印象就越發的有點偏差。

今日一見餘妙好一會都沒認出來, 直到安陽公主給兩人互相介紹, 她才有點恍恍惚惚道:“果然女大十八變,餘大姑娘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氣質也越來越好,往那麽一站,半點小時候的影子都沒有。

安陽公主道:“可不是,這才幾日不見,本宮瞧着她比前幾日又水靈多了。”

餘妙被說得臉一紅,連連道:“公主再這樣誇下去,我都沒臉在這裏待了……”

彭老太太開心地哈哈大笑,就在這時,幾位皇子一道過來了。

棚子裏立馬熱鬧了起來。

餘妙見人多,拉着跑跳的小魚兒,縮到了角落裏。

想起餘隐給她說得話,盡量将整個人都縮到彭老太太的後面。

大家見過禮後,安陽公主掃了一圈一字排開,長成翩翩少年的侄子們,心頭微微感慨,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真是老了。

人越老越會覺得孤獨。

“本宮聽說,聖上點了餘大人與你一道參賽,不知餘大人與誰一隊?”

安陽公主剛才還跟彭老太太說起這個。

老太太笑道:“誰跟他一組誰倒黴,您又不是沒見過他在場上什麽樣兒?”

無論是龍舟,還是蹴鞠,就連拔河,他這個頓位大的,都沒能起到啥作用,淨給人瞎添亂,怕是皇上這次又想逗他玩兒呢。

二皇子擡頭挺胸,得意道:“太傅與我和景生一組,姑姑一會且瞧好了,咱們這一組一會定能雄霸球場。”

賀景生附合道:“沒錯,公主一會一定記得押我們勝。”

二公主好笑道:“你們可別把咱們帶坑裏去。”

她說拿了一支金鳳釵,上面的紅寶石又大又亮。

三皇子道:“二姐豪氣。”

四皇子垂着頭有氣無力道:“我都不想上場了。”

他前幾日還特意讓自家的幾個表兄弟,多邀些朋友過來,到時候押他們這一組贏,豈知,他這次抓阄,他運氣特別不好。

即沒能跟二皇子雙劍合璧,又沒能有個好的出場順序。

此次比賽一共十組,三十人。

他好巧不巧,跟五皇子這個娘炮一組,更可悲的是,另一個成員是他一向瞧不上的勇南王世子。

總之特別悲劇,他們的手對,居然是二皇子和餘隐那一組。

本來有個二皇子就夠頭痛了,結果對方還有個餘隐和賀景生。

四皇子一看這名單,就已經感覺自己廢了!

二公主奇怪道:“為什麽呀?”

八皇子道人小嘴快:“因為四哥這次第場就上,而且對手是二哥他們那一組,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勝算,他自己還壓了不少錢進去。”

四皇子踹他,“再往我心口上捅刀子,我揍你。”

比賽即将開始,幾位皇子跟安陽公主打過着呼之後,便離開了。

到了準備區,賀景生才忍不住道:“你們瞧見沒,剛才棚子裏那位姑娘是誰呀?”

好面生呀!

八皇子擡頭一雙亮閃閃的眼睛,“不面生呀,不就是餘先生家的大姑娘嗎?她過年的時候還來過宮裏拜年呢!”

賀景生:“……”

哪個餘先生?

是他想的那個嗎?

正想着,餘隐跟範成若過來了。

範成若身份在那兒擺着,他不能上場,不過面對自己教導出來的幾位學生,還特意提點了幾句。

餘隐此刻穿了跟少年們一樣的衣裳。

往那一站,雖然能看出年齡差距明顯,但是卻并無什麽違和之感。

精神頭特別的足,一身束身的衣裳,看起來他的肚皮比先前小了不是一丁半點兒。

四皇子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肚皮,又默默地瞄了一下餘隐的。

好家夥,餘太傅居然比他小了。

啊,他也要減肥!

貌似還不止這些呀!

四皇子又掃了兩眼,總感覺哪裏有點不一樣。

可又說不上來,總之,餘隐跟二皇子和賀景生站在一起,并不覺得是強行插進來的。

四皇子滿腦袋問題的時候,比賽正式開始。

餘隐跟二皇子這一組第一個上場。

與他們敵對的是四皇子這一組,場地一分為二,同時進行的還有三皇子他們那一組,不過卻在另一邊。

餘隐的馬還是皇帝命人給他的那一匹。

一人一馬,經過幾天的訓練,已經默契十足了。

餘隐牽馬出場,一切準備就緒的時候,利索的翻身上馬,接過範成若抛過來的球杆,随着一聲“開賽”,他雙腿一夾馬腹,一人一馬,像箭一樣便竄了出去。

直奔被抛得遠遠的球……

二皇子和賀景生比他略慢半拍,然而,三人一馬,卻是最先運動開來的,伴随着場上揚起來的灰塵,看臺上的人,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餘妙從侍女拿過來的名單中知道她爹第一個出場。

卻不知道,如此拉轟……

彭老太太自打用了亮眼丹,眼神已經不輸許多年輕人了,遠遠就認出了那個個頭有矮,被賀景生和二皇子夾在中間的小老頭是餘隐。

餘隐什麽人,她比誰都清楚,壓根沒有任何運動細胞,跑個步都跟趕鴨子似的難看。

彭老太太一直盯着他,原以為他還需要旁人幫忙才能上馬,豈知,他抓着缰繩,身形一晃便已穩穩的坐到了馬背上,比起旁邊的少年們竟然半點不輸。

彭老太太倒吸了口涼氣,“妙兒,你爹居然會上馬……”

T_T

餘隐速度快。

一手側着身子抓着缰繩,一手揮馬球杆,在離球還有四五米的時候,便再度側身,手裏的杆子已經揮了出去。

伴着随着“砰”的一聲,球杆與球相撞,灰塵飛揚間,一顆球穩穩地飛了出去。

賀景生跑的方向正是球飛出去的方向,二皇子則從另一邊抄過去,順勢擋了一下,跑過來的對手。

四皇子見二皇子沖他直沖過來,明知道他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可還是下意識地拉了下缰繩,二皇子卻在前方拐了個彎。

賀景生接住飛過來的球,用力向球門打去,不過一分鐘的時間,餘隐這邊已經在本合默契的配合下,進了一球。

看臺上的觀衆再次暴發了歡呼聲。

餘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爹什麽時候這麽能耐了?

以往凡是她爹參加的比賽,都會是那個拖人後腿的。

小魚兒揮着小胖手,開心道:“爹爹,好棒,爹爹,好棒!”

話音未落,餘隐一杆子直接從勇南王世子的手下将球搶了過來,同時在對方的球杆差點落到他肩頭的時候,他微微側身,球杆擦過他的衣裳,頓時劃拉了一條口子。

餘隐只覺得背後傳來什麽撕裂的聲音,也沒多想,調轉馬頭,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這次接球的是二皇子,他又快速傳給賀景生,而餘隐就站在離球門不遠的位置,餘隐輕輕一晃,球再度進了球門。

三人默契的配合,引得臺上的觀衆陣陣歡呼。

坐在最高處的皇帝微微眯着眼道:“小勇,你眼神好,看清了那個是餘老頭?”

小勇恭身道:“回聖上,正是餘大人。”

“這老家夥,今日是吃了什麽大力丸不成?”

不止速度快,騎技精湛,最主要的是,快準狠,說好的,他眼神不好,可他每一杆子下去,都在那個位置。

走位簡直風騷又牛逼。

小勇不敢回話,繼續看着場上,以防皇帝又問他,餘大人在哪。

不過說實話,餘大人今日好像又瘦了些。

小勇總感覺,他是穿了高跟鞋,否則為何看起來比往常高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瘦了,所以視覺效果出來了?

與皇帝一樣不可思議的還有許多人。

彭老太太就是其一。

她一連說了好幾遍,“我怎麽不知道你爹馬球打的這麽好?”

何止是好,簡直出神入化,不給對手半點機會,有好幾次,都險險的從年輕人手下将球給搶了過來,氣得勇南王世子,都不樂意打球了,揮着杆子直擊餘隐的腦袋。

安陽公主冷哼道:“七皇叔可真會教育孩子,兒子被教死了,這孫子倒是橫得狠,比賽貴在參與,他倒好,玩不過對手,就朝對方下黑手。”

二公主笑:“楚宗慶向來如此,我聽說前陣子,他跟衛國公家的七公子一道蹴鞠時輸了,結果半道上找了人想揍人家,豈知,五公子剛好經過,順手收拾了人,丢進了京兆尹,如今這官司還打着呢。”

安陽公主恍然,“他這是犯了錯頭上有七皇叔頂着,七皇叔一哭一鬧,你父皇就心軟了……”

餘妙在一旁聽得心頭砰砰直跳,“公主,那我爹爹不會有事吧!”

球場上變化莫測,但是她也瞧出來了,這楚宗慶在餘隐手上丢過兩次球之後,就盯上餘隐了,他現在是完全不打球了,就跟餘隐較上真了。

不是別馬腿,就是拿杆子從背後襲擊。

安陽公主将她拉到身邊,安慰道:“別擔心。”

安陽公主再怎麽安慰的話,都安慰不下來了。

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

二公主道:“要不我去跟父皇說一聲……”

這楚宗慶簡直瘋了。

四皇子也覺得他瘋了,見他球過來了也不管,就是盯着餘隐,想要打暴他的頭一樣。

四皇子打馬到他身邊,厲聲道:“楚宗慶你神經病呀,你知不知道現在是在比賽?”

楚宗慶現在哪聽得他這個,紅着眼睛,揮着球杆又朝餘隐追了過去。

餘隐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道:“景生,還有多少時間,咱們就下場了?”

賀景生道:“再堅持半盞茶……”

一共十個組,第一輪每組上場,只有二刻鐘,因為禁宗慶發瘋,餘隐這邊被纏得也是幾次失手,全靠二皇子和賀景生撐着。

饒是如此,他還進了兩三個球。

四皇子道:“二哥,怎麽辦?那個瘋子,我他媽的,嗚……”

二皇子道:“別管那麽多,咱們先護住太傅,別看父皇總拿太傅開玩笑,在他心裏太傅就像親人一樣,他不能有事。”

幾人達成共識。

一邊适當的比賽,一邊防着楚宗慶下黑手。

餘隐這邊到了後來,進球速度明顯降了下來。

皇帝眯着眼睛道:“他們這是幹嘛?朕怎麽瞧着,老二和老四一直堵着宗慶,這倒是有意思,打着打着,認錯隊友了吧!”

小勇抹了把冷汗,沒敢開口。

呂公公端了杯茶道:“聖上,喝杯酸梅湯,解解暑。”

“給那老東西也送一碗去,朕怕他年紀大了一會撐不住,可別下場比賽還沒開始,他給暈了……”

呂公公笑道:“是,奴才親自送過去,就說聖上覺得他球打得好,這是賞他的湯。”

皇帝呸他,“誰說他打得好了,你瞧瞧他都在幹嘛?”

皇帝這麽一說,突然感覺場中有點不對勁,楚宗慶用球杆撥開四皇子和二皇子,手中的球杆突然就被甩了出去,朝奔餘隐的馬腳下。

“混賬東西……”

皇帝手中的茶碗被他用力砸到了地上,瓷片四濺。

餘隐的馬是皇帝挑的,不止血統高貴,還頗具靈性,在球杆砸過來的時候,它腳下一擡,帶着餘隐躍起了兩三米高,落地時,堪堪躲過了球杆。

餘隐只覺得心頭砰砰直跳,扭頭看了一眼滾在七八米外的球杆,倒吸了口涼氣。

餘隐咧了咧嘴,拍了拍自己的戰馬,心有餘悸道:“幸虧有你,兄弟!”

就在這時,伴随着一聲哨響,比賽結束。

餘妙的一顆心也穩穩地落了下來,彭老太太拍着胸口道:“好險,好險……”

餘隐打馬回來。

小勇已端了一碗酸梅湯在這裏等他。

而楚宗慶還沒下馬,就被一個侍衛叫住了:“世子爺,聖上請您過去。”

楚宗慶心有不甘,狠狠地瞪了一眼餘隐。

他從來沒有這麽憋屈過。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從他手下搶球,就算是皇子都不行,更別說一個糟老頭子,一個區區五品小官,儀着聖上寵信,便在他面前耍威風。

楚宗慶心有不甘,可現在又無可耐何。

餘隐謝了恩,捧着碗一飲而盡。

剛将碗還給小勇,就見臉頰泛紅,額角冒汗的餘妙在小桃的陪同下,提着裙角走了過來,“爹爹,您還好吧!”

餘隐笑道:“很好!暢快!”

餘妙沒被他逗笑,反而快急哭了,她剛才眼睜睜地看到那球杆從他的背後劃拉了幾下,也不知道打中沒。

小姑娘紅着眼眶轉到他的背後。

見到背部那條口子時,倒吸了口涼氣,顫聲道:“爹爹,您受傷了。”

此言一出,四皇子、二皇子、五皇子和賀景生齊齊看了過來。

範統領道:“受傷了?在哪?”

一時間被這麽多人關注,餘隐有點不适應,笑道:“沒事。”

餘妙伸手小心翼翼地向他後背那條口子,手指觸到時,微微一愣,再仔細一瞧,只是外頭的衣服破了條口子,而裏面的還好好的,不過因為運動量大,後背有些汗濕。

餘妙一顆心總算是放回肚子了。

餘隐笑道:“我就說了沒事的,我這不是還有玉铮給的平安符嗎?”

他說着手伸向平安符,豈知,一摸一把的灰,平安符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自燃了。

餘隐臉色微變。

剛才是這符替他擋了一下,他才沒有受傷。

餘妙望着他手上的灰,顫聲道:“咱們明日去觀裏還願吧!”

餘隐點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別告訴你祖母和外祖母,你快些回去吧,照顧好妹妹,一會比賽結束,爹爹就去找你們,咱們一道回家去。”

餘妙點頭,可走了兩步突然又折了回來,哭喪着臉道:“爹爹,下面的比賽能不能退出呀,您年紀大了,不比年輕少。”

餘隐默了一會道:“妙兒,你知道開弓沒有回箭嗎?咱們做事都要有始有終,你說你過河,過了一半,覺得太遠了,太危險了,又要折回來?這樣豈不是同樣危險。”

“比賽雖然不像過河,也不像爬山,可有些事情,除非萬不得已,我們千萬不要退縮。”他說完,回頭望向身後的幾位學生,正色道:“你們都明白嗎?不能因為有危險,就選擇放棄,這個世界上危險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我們每一步都放棄,你們覺得我們還能前進嗎?”

餘妙抿唇不語。

大道理誰都懂,可……

見餘隐并沒有退出比賽的意思,餘妙只好道:“那您保護好自己,別太拼了,咱們年紀大了,輸了不丢人。”

餘隐點頭,又安慰了她幾句。

餘妙才帶着小桃離開。

餘隐送了她一段,一回頭,只見幾個少年眼神閃爍。

尤其是賀景生,鬼頭鬼腦道:“我天啦,真是餘大姑娘,她經歷了什麽?”

原來明明長得很醜很土來着。

他娘說什麽娶妻娶賢,勸了他好長一段時間,他才覺得也行呀,娶回來供着,他再娶幾個美貌小妾。

今日一見,賀景生突然覺得,這哪是先前那個又胖又醜的妹子。

這分明就是……

嘤嘤嘤,現在去提親成不成?

反正他想跟她生孩子。

嘤嘤嘤……

餘隐:“……”

特麽的,這群小子該不會是看上我閨女了吧!

餘隐一瞪眼,腦子裏就響起系統的聲音:“恭喜宿主,培養女兒初見成效,獎勵潤膚膏兩盒。”

潤膚膏?

這玩意應該是小姑娘用的吧。

好吧,剛好拿給餘妙。

少年們在讨論餘妙的事兒。

餘妙正在跟安陽公主他們彙報餘隐的事兒。

皇帝正拍着桌子,瞪着下頭一臉倔強不服的楚宗慶。

處理他惡意傷害餘隐的事兒……

勇南王苦哈哈道:“慶兒,快跟你皇伯父道歉,以後這事咱再也不犯了成不成,你這孩子,就是一時頭腦發熱。”

說完,又陪着笑臉對皇帝道:“聖上,慶兒他知道錯了,你也知道你堂兄就這麽一個兒子,我我我……”

皇帝冷哼道:“皇叔就是因為成日的慣着他,才會讓他目無法紀。”

“皇叔若是覺得年紀大了,管不了他,不如讓朕替你找個人來……”

勇南王吓了一大跳,忙道:“聖上,別跟他小孩子一般見識,回去後,老夫定會好好管教,讓他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皇帝冷笑:“皇叔這話說了不下幾十次了吧。”

皇帝這次是半點面子都沒給他留。

跟了衛國府七公子的事,直接被抖了出來。

他原來是壓着不想談,一邊是自家的皇叔,一邊是國之重臣,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勇南王兒子當年替他擋過一刀,後來身子便直來越不行了。

楚宗慶出生後不久,便去了。

這事紮在他心裏像根刺一樣,便睜只眼閉只眼,只要這孩子鬧得不過分,豈知,今日他居然在他的眼皮之底下,對餘隐下手。

四皇子和二皇子攔都攔不住。

今日來看比賽的可都是達官貴胄,皇親國戚,楚宗慶都這麽放肆。

若再不管教,将來必成大禍。

于是,皇帝無視勇南王一臉的悲痛,“本朝中朕覺得最會管孩子的就是餘隐,你今日與他有過節,朕不罰你,就讓你拜他為師,每日讓他教導你為人處事,天下道理。”

楚宗慶一聽這話,瞬間便炸了,“不行,我死都不會讓他做我的老師。”

“啪”皇帝拿起硯臺就砸了過去,“小兔嵬子,跟誰說話呢?”

他下手狠,平日裏拿棋子砸餘隐砸了幾十年,早就練出來了,如今一硯臺下去,楚宗慶的額上便被砸出了血。

血和墨汁一起從臉上流下,多提多恐怖。

勇南王嗷的一聲直接吓暈過去了。

皇帝:“……”

這手法是不是也太準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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