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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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斯科是難得的,在組織現存的成員中能說得上是最早的元老級的人物。

當然,雖說是“元老”,但受限于能力,他在組織內的地位遠不如同樣是從很久前就開始追随組織Boss的朗姆,甚至也隐約低于後來的後起之秀琴酒。

唯一值得稱道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的賺錢和賄賂能力。

當然了背後站了一個智囊團的男人就算是個弱智也能在商場上大殺四方,但皮斯科在賄賂上還有着讓沢田綱吉望塵莫及的潛力,自他經營起來之後,代表組織給了不少政客賄賂,可以說是為組織在日本的生根發芽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正是因為這樣的能力和資歷,才讓皮斯科有了接近組織權力中央的機會。

而在某次機緣巧合之下,他也終于知道Boss正在進行的實驗之一。

【 “皮斯科你認為,是先有靈魂,還是先有肉體的呢” 】

坐在黑暗的王座上, Boss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着趴在膝蓋上的黑貓,笑吟吟地問他。

彼時還是一個青年毛頭的皮斯科跪在地上,沉默良久,不敢妄答。

“我記得皮斯科你是信佛的吧。”皮斯科至今也記得Boss當時的輕笑,輕而慢的嗓音神秘又倨傲, “我也研究過一段時間,佛教認為貫穿生死的是【神識】,大乘佛法将神識分為八種,其中最關鍵的為‘阿賴耶識’,人所創造的身體,語言,意識都會記錄到這一識中*。”

他擡起左手: “身體。”

又擡起右手: “意識。”

“身體和意識合在一起,凝聚成為‘人’這一個體的基本要素。” Boss輕聲笑道, “皮斯科你一定是相信靈魂先于身體存在的人吧。”

皮斯科低着頭,諾諾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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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日本的皮斯科與大多數日本人一樣相信佛教,從而相信輪回,相信靈魂。

自然,也下意識的,相信靈魂先于身體。

可他所追随的Boss卻否定了他。

“打個賭吧皮斯科。你認為靈魂先于肉體,我認為肉體先于靈魂。” Boss的聲音像是故事裏引誘亞當和夏娃偷吃禁果的蛇,嘶啞又親昵, “我選中了一個孩子,他會證明我們誰對誰錯。”

沒過多久,他就遠遠地見到了尊尼獲加。

——是的,這次見面并不是他和尊尼獲加第一次見面。

更早的時候,聽聞組織內風頭正盛的小殺手身邊帶了個武力值高超的小孩的時候,他就隐約有了預感。

于是鬼使神差的,皮斯科遠遠地看了一眼。

銀色長發黑色風衣的是日前正大出風頭的琴酒,在到處是孤狼的組織內也獨來獨往得令人側目,也是因此從他出現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尊尼獲加就格外引人注目。

二人都是組織培養的孩子,這類孩子大多數都是孤兒,組織收養并對他們進行訓練,以保證組織的純潔性和紀律性。

在這其中琴酒是上下十年都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就是組織的老人,見了他也不得不說一句天生的組織成員。

正是因此,一出組織的孤兒院,琴酒就以無人可擋的氣勢拿到了代號。

與他一同取得代號的尊尼獲加就要遜色許多,也就是皮斯科這個級別了,才知道對方是個秘密武器,在更多的組織成員眼中,那個什麽叫做尊尼獲加的,就是靠着抱琴酒大腿一路晉升的。

至于他本人,組織內少有人見過。

在情報當中,最多也只有對方的側影,見不着正面。

皮斯科遠遠看的那一眼也是如此。

但即使如此,縱然隔得又遠,又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卻也察覺得到對方動作間的遲鈍,就像是一個初初為人的孩童,動作笨拙之中帶着遲鈍。

莫名的,他想到Boss提過的, “選中”的那個孩子。

皮斯科當然不會如此冒昧,為了這麽個可能的孩子去找Boss尋求解答,只是在偶然間閑聊的時候談起,說起最近風頭正盛的琴酒。

【 “啊對了,你已經見過那個孩子吧。” Boss剝了顆糖,葡萄味的,塞進嘴裏後囫囵不清地道, “有好好記住他現在的樣子嗎” 】

彼時年輕的皮斯科誠惶誠恐地低頭: 【 “是, Boss。” 】

于是對方便輕緩地笑了起來。

【 “那就好。”他一點一點地把糖咬碎,連帶着話裏也出現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會出現奇跡的,你相信嗎,皮斯科” 】

皮斯科維持着低頭的姿勢,嗫嚅道: 【 “是……” 】

——但說實話,皮斯科一直懷抱是的懷疑的态度,但就像是他無腦相信Boss會帶着大家走向長生不老一樣,皮斯科其實對他能不能長生不老不是很感興趣。

他只對自己在組織的幫助下獲得的權與力感興趣。

當然,如果能錦上添花獲得更久一些,不論是吃藥還是換血,他都能接受。

但是這一次他有些失策了。

與組織Boss的電話挂斷,皮斯科看了眼燈光搖曳的大金球,想到方才那個冷漠的,某種閃爍着生命的力量的尊尼獲加,不由得勾了勾唇。

但以後日子還長,在Boss的支持下,足夠他剖析尊尼獲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走吧。”他揮揮手,離開此處。

沢田綱吉一行人也差不多在同樣的時間解散。

早就待不住的基安蒂顯然有些興奮過頭,二話不說離開房間,卻沒離開大金球,反而大大咧咧地走向了牛郎們的待客區。

和她同進退的科恩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無奈。

“我去看着她。”冷酷的狙擊手言簡意赅,留下一地的欲言又止。

沢田綱吉沒忍住擡眼看了看。

雖說在以前的世界他也認識基安蒂,但因為在那邊他的主場還是在意大利,回日本之後才和對方稍微熟一點——當然也沒有很多——所以沒想到對方還是個會叫牛郎的貨。

就是他的這個動作被房間內的其他人收入眼裏,一左一右伏特加和蘇格蘭驟然就抓住了他。

甚至于前者胖胖的手還捂了上來。

“別跟着基安蒂那家夥學壞了。”伏特加像是一只老媽子一樣念叨, “這種地方的男人多髒啊,要是喜歡的話咱們先看看組織裏的。”

這話說的奇妙又符合他組織成員的設定,不止是沢田綱吉,蘇格蘭也擡頭看了他一眼。

嗳蘇格蘭看他幹啥

伏特加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黑發青年冷聲道: “組織裏的人也不見得幹淨,伏特加前輩不要帶壞尊尼獲加。”

诶嘿這話來的耳熟。

伏特加摸了摸耳朵,反應過來這話一般是他說的比較多。

果然早就應該給尊尼獲加身邊塞小弟的。

他嘿嘿笑了兩聲,解釋: “這也不是一定要找組織裏的伴侶,我這不是說着玩玩嘛。”

向來很上道的蘇格蘭卻沒有順坡下驢,而是露出一個冷酷的警告眼神,似乎很禮貌地點了點頭。

側過頭,看向尊尼獲加: “我們現在走嗎”

從很久以前就很好騙的尊尼獲加眨眨眼,點了點頭。

于是伏特加就看見他看着長大(不是)的孩子揣着手帶着蘇格蘭,很有禮貌地同他和琴酒道了別,兔兔祟祟地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蘇格蘭還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條黑色的披風給尊尼獲加披上,披風一裹,棕發青年的臉看起來就更小了。

蘇格蘭俯身給尊尼獲加扣扣子。

以前被陌生人近身就會自動開啓反擊模式的青年乖巧地一動不動,只在蘇格蘭詢問他松緊的時候哼唧幾聲,披好披風之後,乖巧地被蘇格蘭帶了出去。

伏特加摸着下巴,察覺出那麽一絲不對勁起來。

這這這,在這個任務之前,蘇格蘭和尊尼獲加不認識吧。

可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他下意識回過頭,叫了一聲“大哥”。

聲音甚至有些無措。

他大哥很給面子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幽綠的眼眸格外深邃。

伏特加狗狗祟祟地湊到了他大哥身邊: “大哥,尊尼獲加和蘇格蘭不對勁啊。”

他摸着下巴理性分析: “以前他們倆也沒接觸過,任務開始前蘇格蘭雖然也打聽過尊尼獲加,但是好像也不是特別感興趣,怎麽就一段時間不見,這相處得就不錯了呢。”

琴酒看他一眼,沒回答,反而問: “蘇格蘭打聽過”

伏特加下意識點了點頭: “當時不是讓蘇格蘭去尊尼獲加身邊輔助嗎他就跟我打聽了下。”

說到這他想起大哥對于尊尼獲加的情報的态度,不由有些惴惴,咽了咽口水: “我想着他馬上就要去尊尼獲加身邊了,雙方對彼此還是了解一些比較好,所以就挑着能說的說了……大哥你放心!不該說的我一句都沒說!”

琴酒這才慢悠悠地收回視線,冷笑一聲。

“算了。”他冷哼道,低頭點了一支香煙, “那家夥就是這樣的,不論什麽人到他身邊……哼。”

伏特加縮了縮脖子: “那蘇格蘭……”

琴酒慢悠悠地呼出一口煙,涼聲道: “看着點就是了,那家夥會自己判斷的。”

伏特加: “喔……”

他悄咪咪地看了眼他大哥,琴酒的面容在寬檐帽和煙霧的遮擋下變得更加模糊,讓人辨識不出他的表情和心情。

約莫不是很好的,伏特加憑借直覺猜測,要是他他的心情也不會多好,往日綁定在自己身邊的小可愛突然就到了叛逆期自立門戶,自立門戶也就罷了,還從外面帶了個野男人回來。

不不蘇格蘭算什麽野男人,蘇格蘭最多,最多算是從宮女上位的()。

可這樣他們家大哥居然也沒發火,他真的好愛。

伏特加的cp腦又長出來了。

可還沒等他腦補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大哥和尊尼獲加的二三事,他大哥就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嗳,一定是去找尊尼獲加去了罷。

他懂,他都懂。

……

琴酒是實在受不了伏特加的一臉蠢像出來的。

他手裏的煙還沒抽完,夾在指縫中,有一搭沒一搭地掉着煙灰。

琴酒靠在二樓的側面,這裏能夠将下面的場景一覽無餘,他看見已經左擁右抱的基安蒂和呆愣坐在她身邊的科恩,也看見被蘇格蘭擋在一側的棕發青年。

誰也不知道青年此刻在想什麽。

只是手中的七星燒掉了一截又一截,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指也未曾動作半分。

直到下方的蘇格蘭拉開門,棕發青年即将離開的前一刻。

突然的,他回過頭。

目光敏銳地鎖定了緊緊盯視着自己的獵人,卻在察覺是他的瞬間茫然起來。

相隔如此之遠,帶着半面的面具,琴酒還是能看見對方面上的訝然神情,猶豫半晌,擡起手歪歪頭,像是招財貓一樣搖晃了下。

柔軟,毫無防備。

是他精心飼養多年的小廢物。

琴酒扯了扯唇角,咬上那支快熄滅的煙,哼笑一聲。

……

……

直到關上門沢田綱吉才覺得自己的耳朵好受一點。

他揉了揉耳朵,像是從水裏剛上岸的小狗一樣嘟嚕嚕地搖了搖頭。

一側的蘇格蘭擔憂地上前: “您沒事吧”

沢田綱吉搖了搖頭。

他心神不定地朝後看了一眼,剛才離開前精準捕捉到的屬于琴酒的視線讓他有些心神不定。

畢竟對方是這個世界疑似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存在。

雖然因為要掩蓋身份他帶了面具也沒說多少話,但像是琴酒那種敏銳的家夥,憑借這麽點短暫時間的相處,也足以認出他不是原本的靈魂。

如果原本的“尊尼獲加”有靈魂的話。

因此他心有惴惴,而懸着的心終于在離開前死了——會那樣陰鹜地看着他,琴酒果然發現了什麽。

要命要命要命。

明明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可是根歪苗黑的組織成員,怎麽會有種當初卧底天天覺得自己要掉馬的刺激。

——雖然他在意大利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意,回到日本之後也因為手下三個代號成員都是卧底放飛了自我。

想到卧底,他不由得看了蘇格蘭一眼。

在“論壇”中他已經知道,在原本的漫畫進程中,蘇格蘭是因為卧底的身份暴露而被組織處決的。

甚至親手殺他的不是別人,而是同為卧底的赤井秀一。

但在這個世界諸伏景光還活着,如果不出意外也還是日本公安的卧底。

相對應的,反而是赤井秀一暴露了身份,成為了組織黑名單上的一員,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唯一沒什麽變化的就是事業心一如既往很強的降谷零,即使是不同的世界還增加了他這個變數,對方也一如既往地混到了朗姆的手下,成為朗姆信重的新人。

不愧是你!zero!

不過……

腦內的某個想法一閃而過,一把傘在他頭頂打開。

沢田綱吉愣了下。

“下雨了嗎”他問。

諸伏景光點點頭。

室外是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的雨,地上已經濕了一片,諸伏景光帶的傘是很組織風味的黑傘,很大,罩住兩個成年人也綽綽有餘。

沢田綱吉就突然愣了下神。

突兀的,他想起另一個世界的黑澤教官。

和沒怎麽費勁就接受他的其他人不同,黑澤陣對于他的存在一開始就是漠視的。

屬于黑澤陣的某個菜鳥警官學員偷偷摸摸跟他通氣說了好多黑澤教官在他“死”後的往事,可是見了他本人,黑澤陣也不過是愣了下神。

那時候剛從彩虹之子形态恢複的沢田綱吉也很局促,腦海裏預想了半天的動作也沒擺出來,一番辯解的話也封印在了肚子裏,別扭了半天,才在對方毫無感情的凝視下,擡手乖乖說了句“嗨”。

好蠢。

蠢得他差點來一句骸的“我從輪回的盡頭回來了”。

可黑澤教官無動于衷。

黑澤警官只是拎着一堆日用品,面無表情散發着冷氣地從他身邊經過。

生氣了。

就算是和黑澤陣相處的過往早已在記憶之海中模糊,沢田綱吉也能下意識地感覺到,對方是生氣的。

而他對于對方生氣的緣由一清二楚,除了道歉好像也別無他法。

但黑澤陣是多倔的一個人,驢脾氣在還是琴酒的時候就已經全組織聞名,成為“黑澤教官”之後又沒了掃射東京塔()之類的發洩方法,脾氣就變得更臭更硬。

很難想象他是怎麽在職場中生存的。

可這也不是沢田綱吉應該想象的事。

為了挽回他們岌岌可危的友情,也是為了給被自己強硬地拉到這一邊的友人售後,沢田綱吉一連蹲守了黑澤陣好些天。

連警校的菜鳥們,都知道黑澤大魔王每年都去上墳的白月光死而複活從墳裏爬了起來。

死而複活的白月光本人:……

fine。

畢竟他确實是死而複活。

就是白月光就不一定了……對黑澤來說他最多是個黑月光吧,帶來精神污染那種。

黑月光綱吉君一連蹲守幾天也沒什麽成果,反而是因為他離開時間太久,遠在意大利的家庭教師發了調令。

如果再不回去處理他堆成山的公務的話,明天就放狗來把他叼回去。

一時之間不知道狗指的是什麽又有幾只,只是多年遭受家庭教師毒打而順從的思維下意識作出了返回的指令,等他反應過來,回家的機票都買好了。

沢田綱吉:……

也不是不行。

但走之前還想再去看看黑澤陣。

但要說什麽屋漏偏逢連夜雨呢。

黑澤陣住的是警察學校的教師宿舍,小洋房獨棟,看起來福利還很不錯。去的時候天在下雨,沢田綱吉蹲在他門口等了好一會,路過的教師見了他,大概是看見了這個流傳于校園論壇的下巴,糾結了會大大方方地過來,跟他說黑澤帶着學生出去上課了。

“一時半夥應該不能回來,你要不然今天先回去吧。”在論壇吃了一堆瓜包括但不限于“黑澤教官的白月光為了自己的白月光假死出國沒追到之後回來求黑澤教官原諒”, “黑澤教官的白月光當初得病快死了被家人送出國黑澤教官就以為他真的死了,沒想到他在國外被治好了就趕緊回來找黑澤教官”的教師頓了頓, “感情這種事勉強也是勉強不來的,你……你要不然考慮下別人吧。”

比如他。

沢田綱吉謝絕了這名路人甲教師的建議,看了看天上的雨。

雨勢其實一開始不大,他心想再等一會,沒想到的是雨越來越大,而他也沒帶傘,只能抱着自己坐在黑澤家門口,眼巴巴地看遠方。

不知不覺甚至睡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就是雨好像停下的時候。

面前被好大一片黑影罩住,沢田綱吉揉着眼睛擡起頭,臉頰的地方酥酥癢癢。

是天黑了嗎

他擡手去掀,眼前的視界也變得清晰,這才發現不是天黑,而是有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臉頰上酥酥癢癢的感覺是對方銀色的長發散落在臉上引起的,天為什麽黑了一塊也是類似的原因——對方舉着一把黑色的大傘,擋住了大部分的天光。

沢田綱吉擡起頭,無由有些局促,是自己也不曾發覺的可憐兮兮。

他好像是說了很多假話。

可那些相伴拼搏的日子也并非假象,他們也真的一起走過冬季夏季*,那些寶貴的時光都保存在他的記憶中,是他無比珍惜的寶物。

半晌,才吶吶地,向着琴酒開口。

“Gin……”

“Boss

Boss”

耳邊驟然響起男人的聲音。

沢田綱吉回過神,面前的就是蘇格蘭擔憂的目光。

他抿了抿唇,在對方的詢問下搖了搖頭。

“稍微有些疲憊而已。”他輕聲安撫對方, “走吧,綠川君。”

蘇格蘭這才抿了抿唇,點頭。

沢田綱吉俯身上了等候已久的轎車,在關門之前,觑見一群人從大金球內部走了出來。

居中的是一名黑發青年,看着穿着約莫是大金球的牛郎。

就是和一般的一群牛郎圍着少數幾位女士或男士轉的模樣不同,這位牛郎站在人群最中間,長臂環繞的都是穿着名牌的富婆姐妹,女孩們嬌笑着倒在他的臂彎,到了門口也依然戀戀不舍。

“伏黑君一定要記得我啊,我明天還會再來的,你不要把我忘記了哦。”

“我也是我也是,明天還給你開香槟塔。”

被美好而有錢的女孩子如此捧在中央,男人也心情不錯地勾唇回應,娴熟地準備把大小姐們送上車。

這就和還沒來得及關門的沢田綱吉對上了視線。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人。

沢田綱吉心情複雜。

沒想到對方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是你”他挑了挑眉, “你認識六眼那小鬼吧他現在還活蹦亂跳嗎”

……

……

山本武看着面前活蹦亂跳的魚撓了撓頭。

身後不遠處傳來男人的呼聲,他揚聲應了一下,就拔出了身側的……菜刀。

一條條剛才還在活蹦亂跳的魚不過瞬息就在他的手下乖順地變成了生魚片,彭格列十代家族的雨之守護者,被稱為彭格列劍豪的男人,爽快地呼出一口氣。

“差點以為我的技術退步了哈哈。”他撓頭笑道, “老板,你看看這個程度可以嗎——”

還沒見過這種的老板: =口=!

山本武眨了眨他的卡姿蘭大眼睛:

“難道有什麽問題嗎”他難得有點緊張,畢竟他确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切過生魚片,技藝生疏也不是不可能……

“不不不完全沒有問題!倒不如說實在太完美了!”老板呱唧呱唧地鼓掌,甚至感動得掉了幾滴眼淚, “太高超的技術了!讓您在後廚默默無聞地處理生魚簡直是暴殄天物!”

山本武腼腆撓頭: “那倒也沒有哈哈哈,因為家裏就是做壽司店的,所以我很擅長這個哈哈哈。”

當然也有平時有很多練手的機會的原因啦。

老板高興地跺了一腳: “怪不得!原來是有家學淵源!想必您家的壽司店也一定是技藝精湛的壽司店吧!”

山本武哈哈客氣: “到也沒有哈哈。”

而老板已經火速怼上前,握住他的手道: “我實在不忍心讓這樣的手藝在後廚無人欣賞,請您去前面客人們的面前進行展示吧!”

他情真意切道: “雖然我知道對于您這樣的大師來說,錢財已經是身外之物,但是希望您能夠接受在我們談好的時薪的30倍的基礎,請您到客人們的面前展示您的手藝。”

山本武眼前一亮: “哈哈哈好哦。”

沒想到要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诶!

見多了不願意在客人面前展示的大師而準備繼續勸的老板: “或許再多一點……等等您說什麽”

老板震驚!老板驚喜!老板大喜過望!

老板一個電話讓店員們在這家X其林五星的飯店中央擺上了展示桌。

桌面是古典的,擺着一條今日限定菜單上的高級三文魚。

原本這條三文魚是由老板親自操刀送到各位客人的餐桌上,可是老板看了這名年輕人的手藝也得說一句寶刀已老,閉着眼就将舞臺遞了出來。

扭過頭看着穿着常服的黑發青年,對方拿着菜刀劈砍的姿勢格外嚴肅,老板盯着他思索了半天,一拍光禿禿的腦門。

“這個!還請您穿上這個!”他從自己的辦公室裏掏出來一件藏藍底色金線紋路的和服,遞給山本, “這是準備給犬子的衣服,還未送出手去,請您穿上這個,那上我珍藏的日本刀進行展示吧。”

山本武眨眨眼,很好說話的點頭。

“好哦。”

——正是由此。

這家預約制小流量的X其林飯店,今日突然由老板出面,聲稱為客人們帶來了一個“驚喜”。

率先被推到大家面前的是古典又雅致的長桌,色澤鮮豔紋理清晰有光澤的三文魚被放在桌面上,

幹冰制造的煙霧小股小股地升起,遮住人造的櫻樹——雖然說是人造,但無論是樹幹還是花瓣,都來自真正的櫻樹,因而造價不菲,桌面上模仿庭院造景的驚鹿*滴滴答答,不讓人覺得吵鬧,反而韻味無窮。

“看來大澤先生的技術又精進了。”

“禪意十足,吸收了這樣的禪意的三文魚,想必也比平日的好吃吧哈哈哈哈。”

客人們竊竊私語,而後臺,在挽了個刀花準備出去之前,山本武還被老板給攔住了。

着實是個講究人的大澤老板摸着下巴繞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店員再次進行催促的時候,光禿禿的頭上亮起了一個燈泡。

“鈴。”店員搖晃着手中的銅鈴,輕晃三下後,從臺上退出。

出現在食客面前的是一名穿着古樸的青年。

那是一名黑發青年,面容俊美,皮膚是當下追求的小麥色,眼神銳利卻不兇狠,下颌一道傷疤,讓他顯得男子氣概十足。

當然,最為致命是的青年穿得似乎不是什麽正經和服,只有一半待在肩上,另一半則褪到了腰間,白色的裏衣同理,将關鍵部位似遮欲遮。

“哦呀,真是一位美男子。”

有貴婦以扇掩面,眼睛卻止不住往他身上看。

“來這裏吃的可是技術,我看這個年輕人不如大澤先生。”

也有老食客搖頭,暗道向來堅守本心的大澤老板也終究是走向了歪道。

不待他們細細讨論,臺上的青年動了。

幾乎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

只見青年一個拍桌,占據了一長桌的三文魚就淩空飛起,而後是絢麗而美妙的刀光劍舞,只聽見日本刀刷刷破空的呼聲,早已備好的魚盤上,便整整齊齊地碼上了薄如蟬翼的三文魚片。

青年還未收刀。

高大銳利的長刀在他手中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他目光一閃,看中了桌上用以裝飾的造景中那樹昂貴的櫻樹,破空聲再起,在觀衆的驚呼聲中,輕巧地一挑。

一朵櫻花被完整地取在刀尖。

青年靈巧地壓下刀尖,在并未觸碰到三文魚的前提下,将這朵花放在了三文魚片上。

“斯,斯巴拉西!”

“太完美了!”

“這難道是大澤飯店未來的繼承人嗎實在太美了!”

“bravo!!”

“簡直是三文魚之神!!”

山本·三文魚之神·武眨眨眼,從拿刀的狀态中恢複了過來。

他很上道地三面鞠躬,看着熱鬧的反響也是呼出一口氣。

很好!這下賺到的工資應該就夠他去萌禦書店“贖回”阿綱了!,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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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賴耶識的部分是結合着百度寫的x

*來自真相是假的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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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觀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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