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就說了……”

“我就說了……”

“好了歲生先生，就先委屈你在禁閉室待一會兒了。”凱亞拿着鑰匙鎖上門，“放心吧，等事情弄清楚您自然可以出來，只是方才實在太混亂，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歲生終于回過神來，他想起剛剛混亂又讓人抓狂的事情腦袋都大了起來。

剛開始只是人群中擠出來的青年問他認不認識吟游詩人溫迪，再然後議論中心的吟游詩人就現身了，事情變得魔幻起來。

居然還說溫迪喜歡他！

搞笑，他們都沒見過面好嗎？

再之後溫迪和他的兄弟是想上前來解救歲生逃離這裏的，但是就在兩人一人一邊抓住歲生的手之後。

人群中突然爆發出尖叫，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歲生依稀聽見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我就說他肯定腳踏兩條船！”

啊？誰啊？我嗎？

歲生貓貓臉懵逼，然後兩位吟游詩人很不負責任的逃走了，小小一只的派蒙不知道被人群擠到哪去了，旅行者站在人群之外奮力往歲生的方向趕過來，和歲生對上視線之後露出了愛莫能助的表情。

而後歲生就被趕過來的西風騎士團帶走了。

思緒回轉只在一瞬間，大概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歲生無語極了，看着一臉笑意的凱亞，實在沒忍住吐槽：“你們蒙德人是不是腦子都不太正常啊！”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吟游詩人，而且為什麽只抓我一個，不抓那兩個逃走的吟游詩人？”

凱亞抿着唇，不讓笑意洩露出來，只是點點頭，“好啦好啦，雖然你不是第一個以‘玩弄人的感情’被關進禁閉室的，但絕對是驚天動地的那一個。”

歲生翻了個白眼。

“嗯，回見吧。”凱亞帶着笑意離開了禁閉室，直接忽視了歲生問的那句為什麽不抓另外兩個逃走的人。

歲生無奈，只好在禁閉室的房間內尋了個位子坐下。

凱亞之前說騎士團并不會苛待犯人，所以禁閉室內有床有桌椅，只是這裏與外面隔絕，厚重的牆将聲音隔絕在外面，一時之間好像天地間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叮——】

許久沒有動靜的系統突然出聲，然後不容歲生拒絕，直接發出指令。

【叮！檢測到關鍵人物：「溫迪」，30秒後進入記憶碎片。

30 ，29，28……】

“不是，等等，系統？！”歲生頭開始痛了，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系統并沒有回應他的呼喚，倒計時已經來到10，歲生捂住眼，感受到天旋地轉的最後一秒，第一次在心裏字正腔圓的罵出了髒話。

操！

-

高天之上，歲生坐在柔軟的雲朵上，面前的水鏡能讓他看到提瓦特大陸上甚至是犄角疙瘩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他抱着一口黑色的時鐘，盯着水鏡目光沉沉。

“■■。”有人在喊他，他扭頭看去，身後長着一對巨大翅膀的少年飛在空中，見他看過來沖他眨眨眼，“不是說今天會來見我？我可是在風起地等了你好久好久。”

“嗯。”歲生聽見自己開口，“溫迪，風應該将我的思念傳達給了你。”

“沒了？”溫迪眼巴巴的，還在期待歲生接下來的話。

歲生：“不然呢？這樣也算見過面了吧。”

“诶？這樣無情嗎？還是說■■因為和隔壁那個老頭子成為了朋友就将我這個老夥計給忘記了？”溫迪語氣幽怨，過來挨着他坐下，柔軟的雲朵托着兩人，風也悠悠，他們依偎在一起看着水鏡。

“這上面好無聊的，你就多來看看我嘛。”溫迪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和歲生撒嬌，“而且我的子民也很期待着你的到來呢。”

“不。”歲生拒絕了，“我當初只是偶然降臨到蒙德，疊卡拉庇安已經倒臺，風牆已經被撕碎，你的摯友我也已經救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你還是好好管理自己的子民吧，別總往我這裏跑。”

“感謝的話也不必說了，我對這些人情世故不感興趣。”

“好——吧——”溫迪拖長了聲調，“如果是■■的要求的話，那我只好遵命啦！诶嘿！”

“不過我才不是為了感謝你才到這兒來呢，這裏什麽都沒有，正是因為将你看做朋友才想帶你去提瓦特大陸上看一看瞧一瞧嘛。”

歲生瞥他一眼，不說話了。

他的注意力被水鏡裏提瓦特大陸上璃月地區的動靜吸引過去，他看着有黑煙彌漫往上的璃月，想了想帶上時鐘，從雲層上一躍而下。

歲生：“走了。”

“喂！”溫迪見他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往下跳，吓得心跳漏掉半拍，伸手去抓卻只撈着了一縷空氣，“可惡可惡可惡！下次我一定會抓住你的！”

溫迪錘了錘身下柔軟的雲，也跟着翻身跳下雲層，回到了蒙德的地界。

從璃月湊完熱鬧回到雲層之上，歲生耳邊響起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好孩子，你不該去幫助他們。”

來人沒有現身，祂可以是一朵雲，可以是一縷風，也可以是一只麻雀，祂可以是提瓦特大陸上的萬事萬物。

歲生盯着水鏡沒有回頭，“您說過，這世間萬物都必須遵循「法則」。”

“是，吾是說過。”那人的聲音帶了點笑意，“怎麽了我們可愛聰慧的■■？你對吾的話有什麽不一樣的理解嗎？”

歲生：“我同樣也被法則束縛，但既然我幫助他們之後「法則」沒有對我降下懲罰，那您就不要指責我了。”

“哈哈……”看不見人影的人朗聲大笑，“你做的很對。”

“記住了，你是最特殊的。”

我是最特殊的？

特殊在哪裏呢？歲生這樣想着。

天地間很快又歸于沉寂，他高坐在雲端之上，沉默着、冷漠的看着提瓦特大陸上發生的災難。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松開攥的發緊的手，呼出一口氣。

那就讓我的特殊成為一把火，将這場群魔亂舞的歡宴推向高潮吧。

-

“還沒醒？不是我說，他的體質太弱了，旅行者，以後你還要多監督他鍛煉才是。”凱亞那略帶标志性的調侃語氣讓人忍不住皺眉。

然後是旅行者和派蒙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麽，歲生好像還聽見了阿貝多的聲音。

他翻了個身，蹭了蹭柔軟的被子，迷蒙着睜開眼。

腦子裏好像還回蕩着什麽‘成為一把火，把歡宴推向高潮。’

他滿頭黑線，這話是自己說的？也太中二了吧。

不過他不是在禁閉室嗎？現在怎麽又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呀你醒啦。”又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她穿着黑色打底的白裙子，戴着牧師帽，對歲生露出一個耀眼的微笑。

好奇怪，她看起來好閃亮，感覺好像看到她心情就變好了起來。

歲生捂着額頭坐起身，聚在窗邊的幾人也看了過來，派蒙像個炮仗一樣沖過來彈進歲生懷裏，“你終于醒了！歲生，可擔心死我啦。”

旅行者也靠了過來，“你在禁閉室裏暈倒了，這裏是西風大教堂，你的病好像又複發了，我們找了牧師給你治療。”

“謝謝。”歲生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暈倒，但旅行者和派蒙是真切關心着他的。

一想到這他就咬牙切齒，該死的系統，沒有經過他同意就讓他進入什麽記憶碎片，現在他的頭都脹痛的厲害。

不過記憶碎片裏的人确實是他自己。

但是也不排除是系統搞的鬼，目的就是讓歲生的記憶變得混亂。

【宿主，請您不要诽謗我】

【這些都是您的記憶，我無權篡改】

系統在沉默許久之後開口解釋，歲生卻因為它的話皺起了眉，“你說這是我的記憶？”

【是的，宿主，因為接觸到關鍵人物，您的記憶枷鎖有所松動】

“真的嗎？我不信。”歲生還堅持着自己的觀念，這些記憶是系統強加給他的，不是他自己的。

【等宿主接觸到更多關鍵人物就明白了】

系統說完，不等歲生反應就隐匿下線了。

奇怪，系統也變得很奇怪，好像一下子就穩重了許多，也隐瞞了許多。

他擡眼看向在和祈禮牧師芭芭拉小姐交流自己病情的旅行者，他還記得自己昏迷前聽到的無比清晰的溫迪兩個字，之前派蒙在天使的饋贈派蒙說過旅行者前往酒館是和溫迪談話。

那自己可以從他們這裏打探和溫迪有關的消息吧？

歲生嘴角勾起笑，“派蒙，所以可以告訴我，溫迪到底是誰嗎？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卻被人說和他有感情糾葛，真是讓人苦惱呢。”

“當然可以！”派蒙從歲生的懷裏爬出來，開始講述她和旅行者從在低語森林見到溫迪後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但是她向歲生隐瞞了溫迪就是風之神的事情。

“這麽說，他只是個能和龍對話的很厲害的吟游詩人了？”歲生像是看穿了她的隐瞞，故意這樣問。

“對，對啊，歲生，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你突然昏迷可是吓了我們一大跳呢，我們準備明日一早就啓程前往璃月，早點去不蔔廬給你看病。”派蒙生硬的開始轉移話題。

歲生覺得好笑，那麽看來，溫迪就是風之神了。

畢竟在夢裏，‘自己’可是說了讓他回去好好管理自己的子民，在提瓦特大陸，只有神明才會擁有自己的信徒與子民。

他心裏有了計較。

如果關鍵人物都是神明，那麽下一位要見到的就是岩之神摩拉克斯了？

而旅行者想要找出當初阻攔他和妹妹的神明，必定也要去拜訪各國的神明，那這不就剛好和自己的目的不謀而合了嗎？

歲生更覺得這裏面有陰謀了。

他擡手摸了摸派蒙的頭，“你們決定就好。”

那就讓他看看吧，這份由系統編造的虛假的記憶，到底想告訴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