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頂流x小白蓮(7)

頂流x小白蓮(7)

只是語義上的安慰,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嗓音也和平常一樣不疾不徐,似乎沒有區別待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應安主動安撫別人, 就已經是一件足夠驚訝的事。

【第一次見這麽溫柔的應老師。】

【怎麽感覺應老師和白蓮看起來認識的樣子。】

【我也覺得, 應老師一來, 老婆就忍不住哭出來,得是比較熟的人才會這樣吧。】

熟……貌似是熟的。

畢竟原主曾經和還是個糊咖的應安交往過。

然後僅僅兩個月,原主就踩着應安上位,得到應安導師的喜歡, 被引薦給一個還算知名的導演。

想到這,雖然不是自己做的, 但易樂還是心虛地移了移眼。

下一秒,他就見到蘇眠裏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應安看。

瞬間,易樂沉睡的演員之魂醒轉,他想起自己作為白蓮, 應該阻擋應安與蘇眠裏暧昧牽扯的職責。

要怎麽辦呢?

易樂皺起眉, 轉動起自己的小腦瓜。

等頭上應安溫暖的大手移開後,易樂回過神,想到一個辦法。

他不知道該不該做,眼神有些踯躅, 時不時看向蘇眠裏一眼,自以為動作很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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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鐘的時間,蘇眠裏就捕捉到易樂閃爍的視線,笑着問:“怎麽了?”

被別人發現自己在偷看了。

易樂的手指互相摩挲了一下, 踯躅地朝蘇眠裏問道:“我動不了,能不能……”

“能不能背我去帳篷裏。”

雖然他和蘇眠裏分在不同顏色的帳篷, 但同為男性,不至于連這個都要避嫌。

應安神色一頓,看着易樂猶豫的神色。

易樂在猶豫什麽?是在猶豫該選蘇眠裏還是他背,亦或只是在猶豫讓蘇眠裏背,會不會麻煩別人。

如果是後者……

有些……心煩,應安淡漠的視線看向蘇眠裏。

蘇眠裏挑了挑眉,與應安對視,桃花眼中是挑釁的笑意,對着易樂的話語中則盛着柔和,他爽快答應:“好呀。”

見狀,剛想說自己可以幫忙的靳青雲閉上嘴。

他淺色的眼在蘇眠裏笑吟吟的臉與應安沉靜的臉上轉動,雖然不理解,但遲鈍地覺出一些危險。

【笑死,傻乎乎的小靳都閉嘴了。】

【打起來,打起來,我最喜歡看兩個男人打架了(起哄)。】

【打架有什麽好看的,還是老婆最好看。】

原本以為按蘇眠裏散漫的個性,他起碼得猶豫一會,沒想到會這麽幹脆。

易樂愣了一下,随即唇邊泛起淺笑,暗中為自己的機智鼓掌。

讓蘇眠裏背着他走,相當于讓蘇眠裏與應安分開。

不錯,又作為炮灰反派阻礙了一次男主們的交流。

易樂杏眼明亮,在應安看來,就是他能被蘇眠裏背,很開心。

前不久,這家夥還不斷喊着應老師。

而現在……易樂又在故技重施,引·誘其他男人?

大喇喇地當着他的面。

可蘇眠裏不是個蠢貨,心思深到應安都捉摸不透。

易樂頂着那張無辜單純的臉,所作所為看上去,更像自投羅網。

蘇眠裏蹲下身,側過頭,他的桃花眼彎似月牙,極為漂亮。

“小心一些。”蘇眠裏一邊溫聲說着話,一邊把肩後的小辮子撩到脖子前,露出自己線條優越的下颌線。

等易樂輕輕上了他的背,蘇眠裏站起身,偏過的眸子含着笑,瞥了應安一眼。

像孔雀開屏一樣。

應安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切,漫不經心地想:比起易樂引·誘蘇眠裏,現在的場面,更像蘇眠裏在通過一舉一動展示自己的魅力,獲取易樂的關注。

而被他看上的青年,正小心翼翼地穩住自己的身體,細瘦的雙臂不知道該不該環住男人的脖子。

很拘謹。

完全沒有注意到蘇眠裏散發的荷爾蒙。

不知道是假裝的還是真的。

想起易樂淚眼汪汪看着自己的模樣,應安陷入沉思。

和記憶中的人相比,眼前這個易樂有些不一樣。

很不一樣。

不待細想,應安看到易樂搖晃的身子,滞了一會,他伸出手,避開易樂光滑雪白的肌膚,隔着褲衩,掌心穩穩托住易樂的大腿。

易樂清透的眸子立馬看了過來。

像被青年的視線燙到一樣,應安收回手,垂眸淡淡說了一句,“好好休息。”

聽到聲音,蘇眠裏往前一步,拉遠與應安的距離,笑笑,“應老師,我們晚上的飯還要靠你。”

明示應安現在撿的柴火還不夠,需要再去幾趟。

應安哦了一句,看着蘇眠裏和易樂一起消失在藍色帳篷裏。

進到帳篷,易樂原以為會看到齊鑫,結果他環顧一周,并沒有找到體格清瘦的青年。

他什麽時候走的?

易樂無從知曉,他順着蘇眠裏的力道躺在提前分好的床鋪上,柔順的頭發在枕頭上散開,加上枕頭上的皺褶,像一朵小小的花。

“蘇老師,謝謝你。”

易樂不知道蘇眠裏在娛樂圈中的咖位,但尊稱一聲老師總沒錯。

望着易樂劉海散開後,光潔的額頭,蘇眠裏沒忍住,摸了上去。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觸在易樂的光·裸的額頭上,躺在床上的青年腿受了傷,無法移動,只睜着一雙在暗處也似玻璃一樣純粹的眼珠。

輕而易舉就能染指的模樣。

蘇眠裏的桃花眼閃了閃,指腹停在易樂額上半晌,才想收回來。

“睡一覺吧。”男人輕聲說完,便要收回手,卻聽到易樂蘊藏期待的清冽嗓音。

“輪到我了嗎?”

蘇眠裏微愣,“什麽?”

“你摸了我,輪到我摸你的小辮子了嗎?”易樂努力讓聲線保持平穩,顯得沒那麽渴望的樣子。

他只是想拖延一會蘇眠裏出去的時間,白蓮要維持穩重。

話裏的穩重是盡力維持了些,可易樂眼中的期盼卻是一點不少。

蘇眠裏的唇角上翹,他笑了幾聲後,主動低下頭,雙手撐在易樂肩膀邊的床上,把因重力下垂的小揪揪遞到易樂的面前。

一簇被束在一起的順滑黑發。

看起來很好摸,易樂刻意等了一會後,才矜持地摸了上去。

根根黑發在他的指縫間穿梭,易樂的眼眸很亮。

不過是頭發,他卻像是在摸什麽有趣的東西。

藍色帳篷裏的攝像頭敬業地把這一幕錄下來。

攝影師沒有跟着進帳篷,攝像頭離得遠,錄不到太清晰的話語。

于是在直播間的觀衆看來,就是蘇眠裏把易樂放到床上後,說了幾句話,便直接傾身俯在易樂的身上。

男人拱起的背部線條被衣物繃得顯眼,桃花眼專注地盯着易樂,唇角含笑。

【幹什麽!他們在幹什麽!忘了這裏有攝像頭嗎!】

【姐妹不要激動,我仔細分析了一下,白蓮只是在摸蘇蘇的頭發。】

【摸個頭發為什麽要靠這麽近,看蘇美人的眼神!】

咦,帳篷裏也有攝像頭嗎?

易樂摸着小辮子的手停下動作,他側過頭,在牆角找到一個攝像頭。

蘇眠裏瞥了一眼牆角,他擡起一只手,揉了揉易樂的頭頂,“晚上記得把攝像頭遮起來。”

說罷,他讓易樂又摸了一會,便起身,朝目光戀戀不舍的易樂笑笑就轉身離去。

過了這麽幾分鐘,應安應該已經在去小樹林的路上了。

想到這,易樂便沒有再絞盡腦汁地挽留蘇眠裏。

他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昏暗的頂篷,瞳孔往右偏移。

帳篷裏透着悶熱的氣息,耳邊滿是熱鬧的蟲鳴。

這是喧嚷的盛夏,帳篷裏也堆着其他人的物品,易樂卻覺得此處空空蕩蕩。

一縷發絲從腦後跑到臉前,易樂微微側過頭,挺翹的鼻子聳動,聞着旁邊的氣息。

沒有淡淡的皂角味。

易樂在上個世界的最後,和祁安在一張床上躺了差不多兩個星期。

每次起來,他都因為自己糟糕透頂的睡姿,不是壓在少年的身上,就是縮在少年的懷中。

鼻腔中萦繞着的皂角香,帶給他莫名的滿足感。

易樂也能聽到祁安胸腔中心髒的跳動,感受他的生命脈動。

絲毫沒有完成任務回到家後,那股冰冷死寂的沉默。

飛着灰塵的空氣中,易樂虛虛握了握手,冷白的指尖接住一粒浮塵。

蘇眠裏和應安都叫他好好休息。

易樂也覺得自己累了,可他獨自躺在床上,突然就沒了睡意。

易樂睜着眼,直到帳篷外傳來嘈雜的人聲。

他隐隐聽到別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但他們沒有進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藍色帳篷才被拉開。

明亮的戶外已經變暗,鑽進帳篷裏來的,只有微弱的亮光。

不知道為什麽,易樂覺得不能被別人發現他一直沒睡。

易樂忙閉上眼,薄薄的眼皮在細微的顫抖。

進來的齊鑫便以為自己吵到了易樂。

剛好,也該醒了。

齊鑫理了理自己亂了一些的頭發,正要面無表情地說話,就看到易樂除去妝容的臉。

飽滿的色調自青年臉上消失,露出他本身清淡的顏色。

清淡卻足夠精致,比蘇眠裏還要漂亮的一張臉。

即便聽靳青雲提起過這件事,真正看到易樂的臉時,齊鑫還是忍不住呆了呆。

他反應過來後,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面無表情地揚聲道:“喂,起床了!”

“該吃飯了。”見易樂沒什麽反應,齊鑫的手落到青年的被子上,滞了一會,他不輕不重地扯起被子。

似半夢半醒的易樂皺了皺鼻子,眼睫扇動,沒有立馬要醒的意思。

跟……小豬一樣。

猶疑着吞下罵句,齊鑫又叫了一會,語氣都不耐煩時,易樂假裝才悠悠轉醒。

易樂又想裝出才睡醒時的茫然。

但其實他不用裝,易樂黑色的眼眸中便時常包裹迷惑。

“……幾點了。”易樂遮住嘴,打了個哈欠,緩緩問。

“不知道,我又沒有手機。”齊鑫走到自己的床鋪,翻出一瓶水喝了一口,說:“別傻待着了,快出去,一會導演要公布新的任務。”

新的任務?

想起自己第一趟去撿柴火就不幸負傷,讓應安不得不一個人擔起責任,易樂有些心虛。

希望不是體力活動吧,他現在這個身體,想做什麽也做不了。

大概能看出易樂在想些什麽,齊鑫無語地又喝下一口水。

這家夥,沒提前看過導演給的流程嗎。

連流程都不看的人,齊鑫通常會認為他是個愛耍大牌的。

這也是易樂最開始留給他的印象。

但真人與網上傳言相差的有些大。

嗯……有些。

齊鑫盯着易樂一眼就能看透想法的眼睛,說:“待會要寫信,寫給自己一天下來,最在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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