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頂流x小白蓮(9)

頂流x小白蓮(9)

【晚睡的孩子有糧磕!我看到了什麽, 這麽晚,應老師居然和白蓮在一起。】

【應老師這麽冷漠一個人,居然主動背着白蓮走!】

【果然,沒有人能逃脫老婆的誘惑。】

被應安的雙手穩住身子, 易樂腦中的彈幕仿佛按下了開始按鈕, 驟然變多。

易樂忽地意識到, 帳篷裏面的攝像頭被遮住了,但外面的還沒有。

原本以為只有兩個人的路程,突然多了很多雙眼睛。

易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趴在應安挺闊的背上, 環住男人脖子的雙手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別松開。”應安突地開口。

易樂呆了一下,放松的雙手如言重新環緊, 脂白的手臂與男人的脖頸相貼。

屬于另一人的體溫借由碰觸傳來。

被靳青雲背,被蘇眠裏背,易樂除了覺得麻煩別人之外,沒有其他心思。

可呆在應安的背後, 盯着男人的後腦勺, 聞到淡淡的青草系香水味,易樂的心髒就忍不住鼓噪起來。

像平穩的曲譜中突兀多了些微的雜音。

難以忽視。

是因為他和祁安很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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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髒……又為什麽會對祁安産生異樣?

懷着疑問,易樂被應安輕輕放在篝火旁的椅子上。

應安挑了挑火堆裏的木頭,等火燃燒得旺一會後, 他朝易樂道:“等我一會。”

紅豔的火光在易樂白皙的臉上跳躍,他怔怔的哦了一聲,看着應安遠去的背影。

幾分鐘後,男人高挑的身形在黑夜中出現, 他逐漸靠近,手裏拿了一個易樂熟悉的東西——

醫療箱。

等應安坐下後, 易樂傻傻地問:“你也受傷了嗎?”

應安打開醫療箱的手一頓,他看了一眼易樂說:“沒有。”

話落,應安把醫療箱中重新添加的一卷繃帶拿出來,坐到易樂的身邊。

男人骨節清晰的手指落在自己的繃帶打結處,易樂安靜地看了一會,沒看明白,問:“為什麽要拆繃帶?”

“……”應安掀起眼睫,盯着易樂圓乎乎的杏眼,再一次确認,眼前這個人和回憶中的人大相徑庭。

以前的易樂就算不聰明,也不會問出顯而易見的問題。

過了這麽些年,易樂引誘男人的手段精進了,腦子卻退化了?

所以……他是怎麽靠現在的腦子吸引蘇眠裏和其他人的目光的?

也包括……應安自己。

應安無法否認,他有想靠近易樂的欲望,想讓青年清透的瞳仁,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會。

應安想探究自己出現這個心裏的原因,也想知道,易樂的表現是不是始終如一,還是僅在節目中限定。

若只是遠遠地看,自己的疑惑将永遠得不到答案。

于是站在篝火旁,聽到藍色帳篷外傳來的聲響時,應安便踏出了一步,主動來到易樂的面前。

話語稍微模糊一點,眼前人似乎就無法理解。

應安想了想,直白道:“幫你重新綁一下繃帶。”

“不至于……像機器人一樣走路。”

也不至于,想去哪都要別人背。

看着礙眼。

男人漂亮的手不疾不徐地打開繃帶結。一整條繃帶緩緩從易樂的腿上抽離,宛如拆禮物一樣。

易樂看了一會,雪白的臉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許發燙。

他擡起手,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臉頰,不是錯覺。

是惹上篝火的熱氣了嗎?

“謝謝。”易樂低聲說了一句,他繼續盯着自己越來越細的右腿。

在繃帶完全撤離的那一刻,青年不禁縮了縮腿。

在跳動的火焰中,易樂冷白的小腿被涼爽的夜風吹過,泛起一陣冷意,而很快,那點冷便被男人觸上來的指腹驅趕。

暖和的體溫起初只凝聚在彼此肌膚相貼的地方,可莫名的,易樂感覺身體隐隐熱了起來。

那一小塊的接觸點,卻像火種一般,緩慢又不可抗拒地彌漫易樂的全身。

“好一些了。”修長的手指捏住青年膝蓋下的骨頭,應安的眸子左右偏移,仔細且專注地看了幾遍。

易樂摔得重,但最大的傷,也就是膝蓋被磨掉了一片皮,不至于被靳青雲包紮得全副武裝。

應安視線向下,說:“除了膝蓋,其他地方不用繃帶,塗些碘酒就行了。”

“膝蓋這裏受了傷,正常活動的話,估計要痛一兩個星期,再往後,也會留一點點疤痕,消得慢。”

易樂努力記下應安說的每一句話,他用力點頭,腦瓜子裏飄動應安的話語。

于是應安擡起眼,就看到易樂擰着眉一臉肅穆,像在思考什麽難題。

他的話有那麽難懂嗎?

不過現在時機剛好合适。

趁易樂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應安迅速地在易樂膝蓋上塗抹碘酒。

等易樂痛得輕哼一聲,回過神,應安手中的棉簽已然放下。

好像……已經塗完了?

易樂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向應安下一步的動作。

男人的手上握住幹淨的繃帶,一圈一圈地纏在他的膝蓋上。

時不時有若即若離的溫熱擦過易樂細膩的皮膚。

怪異的情愫再度卷上易樂的心髒。

他不自覺挪開眼,瞅到應安的一側褲兜裏有小半截信紙。

是他寫的那封嗎?

應安是只收到一封信,還是只把他寫的信帶走了?

易樂的腦中突然冒出幾個問題,也想起自己寫的長篇累牍,和最後三個有些歪歪扭扭的字。

“喜歡你。”

易樂沒有寫我喜歡你,他在這個世界中,才和應安見過幾面,加起來不超過十根手指。

于是寫信的時候,易樂踯躅地抹去我,寫喜歡你。

沒有主語的字句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寫的尚且算順手。

可臨到當事人面前,易樂的腦子裏只是掠過自己寫的那三個字,就尴尬得不知所措。

除掉尴尬,他似乎……還有些害羞與緊張。

在害羞什麽?緊張什麽?

怕應安當着他的面看信,公開處刑,還是其他什麽東西?

還有,這裏是不是太安靜了?還有點熱。

易樂微啓雙唇,他擡起手,輕輕拭去自己額上的汗,卻不知道應安同樣瞄到了他兜裏的信件。

有兩封。

應該是蘇眠裏和靳青雲的。

他們寫了什麽?

大概率會寫暗示易樂和他們互選,離開荒島去五星級酒店。

兩個人在酒店中獨處……是應安早就知道的噱頭,可現在,他卻兀自心生不悅。

易樂和靳青雲去酒店還好,兩個人都是笨蛋,不會做些奇怪的事。

但蘇眠裏那個狐貍一樣的角色,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在節目裏,蘇眠裏做不了什麽過頭的事,可只是想到兩個人摟摟抱抱,應安的眼眸便不由一深。

“疼……”細細小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應安抽回思緒,看向自己手握的地方。

他剛剛突然用力的一捏,把青年膝蓋旁的肉捏得下陷,有一個淺淺的坑。

應安倏忽收回手,看着那發白的坑回到原處,并留下一枚泛紅的指印。

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應安的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充滿雪花點的畫面,同樣是脂白的皮膚,同樣是明晰的指印,同樣緊皺眉頭的一張臉。

“你……”應安的嗓子裏溢出一個短促的詞,他又即刻回過神,腦中的雪花點連帶模糊的畫面轉瞬即逝。

應安的視線重新聚焦在易樂的臉上,他看着青年蹙起眉、杏眼帶困惑的表情。

“我怎麽了?”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下方,易樂問。

應安:“……”

應安記不清剛剛自己腦海裏像午夜夢回一般的既視感,但他記得,他在嫉妒。

嫉妒別人能和易樂獨處,也下意識認為易樂是個笨蛋。

第二天的互選環節,個人只能選擇自己前一天送信的對象。

也就是說,明天下午,應安無法選擇易樂。

而易樂……他的信寫給了誰?

他又要選誰?

靳青雲還是蘇眠裏?

應安垂下眼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後悔。

後悔自己随便選了一個不是易樂的人寫信。

那時的他,雖對易樂的改變起了疑,但占據他心裏更多的,還是遠離。

結果晚上一看到易樂出門,他就忍不住走了過去。

只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應安才能意識到易樂對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

無法抗拒。

應安垂下的眼擡了起來,他深黑的眸映出燃燒的火、流動的月光,問:“你的信寫給了誰?”

好不容易消失掉的三個字再度跳到易樂的腦中,易樂的眼神飄忽起來,不知道該不該說。

作為個人,易樂不想說讓自己尴尬的話,可作為原主,他似乎不能放棄任何機會,朝應安表達自己的愛意。

該怎麽辦?

【啊啊啊,能沖!老婆沖啊!感覺應老師在嫉妒!】

【剛從別的黑漆漆的攝像頭轉過來就看到這個畫面,你們兩個是真睡不着還是假睡不着,合理懷疑提前約好。】

【老婆的信肯定是寫給應老師的,應老師還問了這個問題,是不是說明……應老師也給老婆寫了信?】

【嘿嘿,那明天是不是就能看到應老師和老婆在酒店裏……】

應老師也給他寫信嗎?

易樂發懵的同時,心髒猛然一跳。

劇本裏,應安随便在藍方嘉賓裏選了一個人寫信,若是和彈幕說的一樣,應安給他寫了信……

算了算應安崩了人設?

熱乎乎的腦子浮現奇怪的念頭,易樂晃了晃頭,眼神堅毅。

就算應安崩了人設,他也不能崩了人設。

這是專業演員的自我修養!

易樂倏地直直看向應安,五秒後,他在男人幽深的目光下,視線緩緩飄移。

安靜一會的心髒重新跳出雜音,易樂忍耐着尴尬,聲音微顫地道:“寫……寫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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