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008
普通成員？連續将兩個代號成員送進局子的普通底層成員嗎？
哪怕說是卧底赤井秀一都更相信一點。
赤井秀一的眼皮一跳，臉上盡職盡責的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他甚至将車停到路邊，打開了雙閃，正色詢問道：“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唔，應該不需要吧。那兩個人還挺厲害的。”及川有光單手支撐着下巴，一邊回憶着一邊說道，“波本是因為死了人，蘇格蘭是因為人還活着。”
及川有光總結的有點草率，但他認為大體上是沒有問題的。
波本确實是因為發現了鄰居家的屍體所以被叫去做筆錄了，蘇格蘭也的确是因為炸彈犯才要去警局的，炸彈犯也真的還活着。
認真解釋下來很麻煩，而且他擔心赤井秀一誤會他什麽。
怎麽看都非常正常的話落入赤井秀一的耳中變了個意思，一臉淡然的說出這種話的及川有光更是被他打上了危險的标記。
難道是代號成員之間的不合？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有沒有可能借機和眼前這個少年拉進關系？
雖然他已經和蘇格蘭建立起了友好關系，但着并不妨礙他攻略及川有光。
蘇格蘭個性溫和——這是沒見過他開槍的人才能說出來的話，赤井秀一借着兩人之間淺薄的半師徒關系和對方拉進了距離，也因為他的成績的确優秀，是最有可能獲得代號的人，蘇格蘭對他還算有耐心。
所以在發現蘇格蘭沒有像往常那樣提前到達訓練場的時候，是他打電話詢問的，對方也會拜托他來接人。
反正赤井秀一根本沒考慮過及川有光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個非常普通的底層成員這件事，或者說只有這件事不可能。
他還不認識波本，蘇格蘭還是清楚的，絕對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和蘇格蘭他們關系不好，但那兩個人仍然忍氣吞聲的把及川有光摘出來，自己去警局處理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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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比幹部高一級，雖然他自己強調自己只是個【普通】的【底層成員】，但究竟怎麽樣赤井秀一基本上也能猜到。
地位高的人總喜歡搞微服私訪這種無聊的事，去試探別人的真心，想要無論何時都會真心待他絕不背叛的忠心的狗。
赤井秀一對這類行為嗤之以鼻，他從來都不怕背叛，也從來不擔心背叛。
只要自己夠強，就不可能有人背叛。
但既然及川有光喜歡，他一點也不介意陪對方演戲，什麽設定比較好呢？
傲慢卻有實力的成員？不，不可以，蘇格蘭可以用這種劇本，還沒有代號的他不行。
有了，既然及川有光自稱普通成員，他就努力當對方還是普通成員時的好兄弟。
赤井秀一的種種思維也只是一瞬，随即他做出松了口氣的樣子，靠在了車座上：“也好，至少能消磨掉蘇格蘭一上午的時間。”
“你們關系不好嗎？”聽到赤井秀一的話，及川有光果然開口問了。
“也不能說不好。”赤井秀一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如果不出意外，我一年內就能拿到代號。定位都是狙|擊|手，沒必要和他搞好關系吧？”
第一，通過可能很快就獲得代號的信息向對方展示自己的能力。二，表明自己和蘇格蘭有利益上的沖突，及川有光可以盡情的和他抱怨蘇格蘭。
和一個人拉進關系最快的辦法就是一起說別人壞話，赤井秀一如是想道。
及川有光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向他傾訴的意思。
赤井秀一也不覺得奇怪，要是及川有光真的毫無防備的開口，不是蠢就是廢，他也沒有繼續讨好這個人的必要了。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如今只是先留個引子。
及川有光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塑料，明明青川輝剛剛一個電話就能讓諸星大來接，諸星大沒問就直接答應下來，他還為他們感情很好呢。
果然，動人的黑丨幫兄弟情只可能出現于文藝作品裏，現實中能加入黑手黨的家夥們沒有一個好東西。
及川有光嘆了口氣，旁邊的赤井秀一立刻關心地問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塑料。
但及川有光來者不拒，諸星大的身份也在他的範圍之內的，一個真正的組織底層成員。
他彎起眼睛對赤井秀一笑了笑：“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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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有光真的餓了，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他什麽都沒吃，昨天晚上還動用了兩次妖力，早就是沒電的狀态了。
本來蘇格蘭都帶他去咖啡店裏坐下了，卻遇上了炸彈犯，店都沒了，松餅肯定也吃不到了。
好在赤井秀一也願意帶他覓食，就近找了個家庭餐廳，兩人一起走了進去。
這次總算是順利吃到了食物，及川有光平日裏有點挑食，這個不肯吃那個不喜歡的。但這次實在是消耗太大，對着平時都懶得看一眼的高熱量的半成品快餐也不再挑剔了。
“原來你是意外加入組織的。”及川有光的血糖恢複到正常水平，就不怎麽好好吃東西了。
他捏着叉子将盤子裏的一根意大利面卷起來，悄悄用力量冷凍定型，搭在了旁邊的半顆小番茄頭上，給對方做了頂小帽子，看起來和坐在對面戴着針織帽的赤井秀一有點點像。
“我也沒想到。”赤井秀一無奈地笑了笑，“當時我剛來日本打算找工作，結果出了車禍被迫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原本約好的工作也泡湯了……那位小姐就介紹我來了這裏。有光君呢？”
及川有光第一次聽到正常人加入組織的步驟，腦袋裏正想着這個梗他能不能用得上，忽然接到了赤井秀一的問題，好脾氣地笑笑：“我和你差不多，是朋友介紹的。”
那是幾周以前的事情了，及川有光又接到了商業約稿，內容還是一如既往的要求他寫點溫柔刀。
确實是他舒适區內的題材沒錯啦，但他真的有點寫煩了。
及川有光本來就是喜新厭舊速度非常快的人，對一件事情感興趣的時間很少超過兩個月，寫作能堅持這麽多年他自己也很意外。
但他也是真的喜歡這項事業，內心糾結的他一個人跑出去喝悶酒，正巧遇見了那位許久未見的朋友。
轉型的想法他很早就有了，朋友給了他實施的舞臺，及川有光順理成章的進入了組織。
這些話在赤井秀一聽來就有些敷衍了，就像是及川有光對他還有芥蒂所以不願意對他多講，非常典型的日本式客套。
雖然及川有光對他擅自的稱呼名字沒什麽意見，但顯然也沒對他有多麽熱切。
總之及川有光說的話他是一點都不信，什麽朋友介紹，能讓代號成員那樣照顧，他朋友還能是BOSS不成？
看來自己如今的身份還是有點低了，想讓及川有光正眼瞧他，至少要是代號成員吧。
赤井秀一挑起眼睛，朝着及川有光的方向靠近了點，一臉‘我理解’的表情：“面試很難吧？”
及川有光愣了一下：“面試？”
“嗯，面試。就是那個投名狀。”赤井秀一說道，他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我當時都以為要被拒絕了……”
及川有光對面試什麽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他本來以為也會有面試的，結果到了說好的地方什麽人都沒看到，只有路上遇見了一個獨眼的老頭。
他當時很有禮貌的詢問在哪面試，那個人也給他指了路，到了之後看到好幾個黑衣服的男女。
及川有光還提前準備了面試的介紹詞，畢竟是面試黑手黨，他虛構了不少看起來很恐怖的東西。
比如暗殺議員，制造瓦斯洩漏，教唆自|殺之類的不好查證的東西，還提前挂好了“畏”，就等進門吓人了。
……結果一進去就被嚴陣以待，一個玉米辮的男人被推出來讓他跟着自己離開。
這算是面試嗎？
及川有光不是很确定，但他覺得這應該不是赤井秀一想聽的。
“因為我只是個沒什麽上升空間的底層成員嘛，面試一個這樣的人太浪費了。”及川有光點頭說道。
赤井秀一想說裝過頭就假了，但又忍不住覺得及川有光是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就在這時，家庭餐廳的門被人推開，一個面容清秀的青年站在那裏，肩膀上停着一只烏鴉，朝着餐廳裏急切的尋找着什麽。
烏鴉這種東西，放在過去是吉利的象征，很多神明還有吉祥物都和烏鴉有關。但因為其凄厲的叫聲和食腐的個性，以及漆黑一片的外表，現在卻不怎麽受歡迎。
所以他一進來就被服務生攔住了：“不好意思先生，餐廳裏不允許……呃，寵物進入的。”
“我是來找人的。”青年面無表情的說話，看起來非常的認真。
赤井秀一忍不住有些在意他，因為烏鴉。他知道，組織的象征就是漆黑的紅眼烏鴉，雖然這個人應該和組織沒什麽關系，也不可能随便一個養烏鴉的人就和組織有……
“有光君？”赤井秀一詫異地看着及川有光站了起來，随即也跟着站了起來。
“我出去一下。”及川有光随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他自便，沒有多做解釋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語氣和剛剛的溫和截然不同了，還有種習慣于發號施令的上位者的姿态，大概是因為太過急切沒來得及隐藏。
赤井秀一注意到那面容嚴肅的青年一看到及川有光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他從錢包裏拿出兩張鈔票，遞給了服務生，說了句“不用找了”就匆匆跟了上去。
他跟在他們身後，看着那兩個人繞到了餐廳的後面，屏住呼吸隐藏着自己的行跡。
肩膀上停着烏鴉的青年到了沒人的地方，面朝着及川有光單膝跪了下來：“有光少爺，之前您吩咐調查的小杉鬥真已經有眉目了。”
赤井秀一的耳朵豎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