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張爽報了自己所在醫院的地址, 阮明栖立馬幫忙聯系了當地派出所的民警過去幫忙。

由于那邊情況未知,衆人也不可能幹等消息,挂斷電話後會議繼續。

陶萬坤有不在場證據, 證明人并不是他殺的, 卻沒有辦法解釋清楚人牙的問題。

“另外在被害人身上包裹的那件外袍找到一種灰色物質,經過檢測其中成分主要分為兩種,一種是香灰另一種是炭粉。”

炭粉是鞭炮制作的重要成分之一, 被害人是被選中的祭品,在祭祀儀式上說明組織的人還進行了焚香和鞭炮燃燒。

“過年期間, 農村裏不像城裏管控的那麽嚴格, 放鞭炮是很平常的事情, 恐怕沒辦法通過這個線索找到兇手舉行儀式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 阮明栖提出一個問題:“祭祀用的祭品一般都是當天進行宰殺的吧?”

有一個成員給予了肯定的答案:“我們家過年的時候,我奶奶燒香拜佛就是當天早上起個大早殺雞殺鴨的。”

阮明栖看向林培鑫:“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哪一個區間?”

“年二十九的早上6點至8點。”林培鑫說。

阮明栖說:“年二十九距離過年還有一天的時間, 燃放鞭炮會比年三十少, 在村民中做一下走訪調查, 是否有在年二十九當天聽到鞭炮的燃放。”

除此之外,還有在被害人體內找到的止血紗布, 這一點到現在依舊沒有搞清。

會議結束, 衆人分散調查。

姚盼盼本就是想着試探性詢問一番艾青紅, 問她是否有在二十九號聽到鞭炮聲。

沒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肯定的答複, 艾青紅說當天晚上六點左右,她廚房燒水, 隐約看到山上有紅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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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聽後好像有鞭炮的聲音, 當時她也沒多想, 尋思着可能是村裏哪戶人家在山上祭祖。

姚盼盼覺得不對,沒聽說過誰家祭祖是在大晚上祭祀的, 立馬将消息報給阮明栖。

在村子裏詢問鞭炮聲的衆人得到的都是沒聽見的答案,都已經快要放棄了,沒想到艾青紅聽見了。

林培鑫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跟着專案組成員一起上山,就看到阮明栖站在原地出神。

“想什麽呢?”

林培鑫收拾着自己的勘察箱子,把東西規整清楚,防止真有需要時自己有東西沒帶上。

“問了一圈,誰都沒聽到,只有艾青紅聽到,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阮明栖說,“而且她還能具體到時間點。”

“假設這個時間點是對的,晚上六點并沒有多晚,就算農村作息時間規律,早休息也不至于全村六點都休息了。”

林培鑫往箱子裏裝東西的手頓了一下,阮明栖的懷疑也不無道理,一切似乎都太過巧合了一些。

短暫的沉默後,林培鑫笑了:“萬一老天爺都在幫咱,希望早點破案送來個人證也未可知。”

阮明栖深吸口氣:“但願是這樣吧。”

說完,回過頭就看到江序洲從房間裏出來,阮明栖看到後立馬快步走了過去。

“你出來幹什麽,趕緊回去躺着。”阮明栖眉頭緊鎖,出去走訪一趟,回來就發現江序洲發起了高燒。

用林培鑫箱子裏的體溫計測量了一下,都已經燒到三十八點五度,現在不好好裹着被子在床上躺着,還出來瞎轉悠。

“不是要上山找祭祀點嗎,我跟你們一起去。”

江序洲聲音都已經啞了,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沒有精神。

“去什麽去,一會兒暈山上了怎麽辦,你就在山下休息,那也不許去。”阮明栖根本不由他多說什麽,立馬将人給塞進了屋子裏。

同時被一起提溜進房間的還有林澄,這小子也是着涼了,跟着出去走訪的時候險些腳一軟,頭朝下的栽到旁邊的水溝裏去。

得虧阮明栖手快撈了他一把,不然他那頭非得開瓢了不可。

“你倆都給我房間裏待着,不許跟去,敢跟上來腿給你倆打斷。”

江序洲:“……”

林澄:“……”

随着“嘭”的一聲響,房間門被關上,被留下的兩人面面相觑。

一行人立馬上山,護林員要比他們清楚地形,于是帶着他們上山。

……

江序洲也是真是難受,吃過感冒藥後一直睡到了現在。

村裏沒有安裝路燈,到了晚上只有沒開燈,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江序洲剛想要坐起來,就聽到門口似乎有腳步聲。

剛想出聲詢問是不是阮明栖回來了,就聽到了好似鎖鏈撞門的聲音。

江序洲覺得奇怪,想要起身下床去看看發生了什麽。

也不知道是藥效未過,還是感冒病症太重,腳剛碰到地面就發軟,險些摔倒。

在一旁休息的林澄被吵醒:“江……”

“別出聲。”江序洲壓低了聲音,本就因發燒低沉的聲音發出的動靜越發小了。

林澄趕忙閉嘴,快速坐起身來。

鐵鏈撞門的聲音還在繼續,江序洲可以肯定門外的人一定不是阮明栖。

出現場的人多,如果是阮明栖他們回來,哪怕壓低聲音說話都會有不小的動靜,更何況他們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的。

房間裏太黑,江序洲看不到眼前有什麽,只能根據記憶中的位置摸索到門邊。

老式木板門不比防盜門關的嚴實,關上後還有條小縫。

江序洲倚靠在牆邊,剛想要輕輕拉門,手還沒伸出去就聽到嘎吱一下的響動聲。

門打開了條一指寬的門縫,映入眼簾的是一只黑色的布鞋。

江序洲心髒驟然緊縮,一瞬間都忘記了呼吸,脖子好像僵了一般,擡頭的動作有些機械。

有個人被吊挂在門上,被風吹動後,身體一下下撞擊着他們的房門。

頭擡起的一瞬間,就看到一只眼睛貼着門縫在注視着他。

瞬間江序洲感覺到頭皮發麻,沒等反應過來,敲門聲響起,同時伴随着鐵鏈撞門的聲音。

突然,江序洲好像聞到了什麽味道。

回頭一看,就發現爛了一小個洞的木窗戶捅進來三個根香。

三個紅點在漆黑一片的房間裏格外顯眼,林澄鼻子塞,根本聞不到味道。

他能夠感覺到江序洲此刻在門邊,也跟着閃了過來:“江顧問,這是怎麽回事?”

“不知道,外面有人。”江序洲壓低了聲音。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沖出去嗎?”

林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說不慌是不可能的,不過他卻一直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隊長他們都在山上,這裏只有他一個警察,他不能江序洲來保護自己。

盡管兩只手因為緊張涼的像是冰塊,卻因為這個信念堅持着。

“我們出不去了,房門被鎖上了腕口粗的鐵鏈,門又是向裏開的,在裏面開門我們不好施力。”

若是門是向外開的,也許他們還有機會可以嘗試一把把門撞開,偏偏開門的方式是向裏拉門。

“你手機在身上嗎,馬上給阮明栖打電話。”

“隊長?”林澄有些詫異,“隊長現在在山上,就算我們給他打電話他也來不及趕回來。”

“電話不打,如果他們沒有殺心只是吓唬我們就罷了,如果他們要殺人,起碼要讓他們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聞言,林澄臉色驟變,趕忙拿起手機打電話,按了幾下發現手機沒電了。

“我手機沒電了。”

江序洲立馬把自己的手機給他,目光始終沒離開與自己對視的那只眼睛。

片刻後,和江序洲對視的那只眼睛消失,在腿晃帶外面的短暫一秒,他看到了一個明顯比正常人高,臉頰位置畫着兩個紅圓,表情詭異又僵硬笑着的紙人從面前飄過。

因為太過緊張,林澄的手都在抖,等待電話接通的忙音響起,他第一覺得聽到這個聲音這麽難熬。

江序洲身體緊繃,目光緊緊注視着門外的情況的。

“隊長接電話啊!”林澄着急的在碎碎念。

山上信號非常不好,時有時無的,一整個晚上所有人都手機都非常安靜。

而這時,窗戶邊傳來巨響,緊接着就到外面有黃色的光亮起。

“咚——咚咚——”

透過窗戶映襯的光,林澄本就蒼白的臉色瞬間更難看了:“他們是不是在釘窗戶?”

窗戶是有鐵欄杆的,而且他們這個房間的窗戶還壞了,根本就拉不開。

倘若他們外面真是的要封死窗戶,他們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電話忙音到結束,阮明栖都沒有接電話。

“江顧問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要是他們真想做什麽,我們再這樣下去只能等死了。”

江序洲明白:“搏一把。”

當即兩人嘗試破窗,林澄搬起一張竹凳子朝着窗戶用力砸了下去,窗戶上的玻璃應聲而碎。

可看到外面的情況後,兩人頓時變了臉色。

窗戶前站着兩個古代丫鬟樣式的高大紙人,從身高來看可能要有兩米了。

在昏黃的煤油燈映襯下,兩張蒼白的紙人臉顯得更加恐怖。

紙人和他們對視後,突然向後退了一步,做了好幾個詭異的姿勢。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就看到的幾個像是武将一樣的紙,肩膀上看着一個紅紙花轎飄過。

夜晚的涼風戳過,掀開來紅紙花轎上的簾子。

花轎裏好像有東西,黑色的圓球,形狀有點像是人的頭。

震驚過後,江序洲和林澄剛要繼續砸窗戶,兩把砍柴的斧頭朝着窗戶的方向砍了過來。

兩人驚慌之餘快速後退,這才避免被斧頭砍中。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原本在紙人手裏的煤油燈從破開的窗戶被扔了進來。

煤油灑落到了床上,火苗頃刻點燃了床上的被子。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房間裏便滿是濃煙。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一晚上沒見就這麽想哥,電話打了多少個了都?”阮明栖想來是找到了線索,明顯語氣輕快了不少。

“阮明栖,門外有人,很有可能是那群組織的人來了。”江序洲盡管着急,吐字卻非常的清楚。

原本還笑着的阮明栖瞬間變了臉色:“你們現在怎麽樣?”

“他們放了火,到現在火勢還不算太大,我們在盡力撲救。”

江序洲語速不由地加快:“你現在聽我說,他們晚上出現的時候都是喪葬紙人的扮相,來了十幾個人,他們在院子裏擺了很多的蠟燭,圍成一個圈跳舞。”

“火圈中央是一個紅紙花轎,花轎裏的東西我看不清,很有可能是被害人的頭,你們回來後記住重點往紙人這個方向去查,無法保證組織裏的人只有來的這十幾個。”

阮明栖呼吸明顯急促起來,一聽就知道在奔跑:“等我回來你再親口跟我說,你等我,我回來了!”

“山路很黑,你小心點。”

阮明栖聲音都有些顫抖:“廢什麽話,這點山路算什麽,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回來。”

火勢越來越大,房間裏濃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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