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溫熱又溫柔的觸感, 使得氣氛逐漸不明,鼻息間都是獨屬于對方的氣息。

江序洲搭在阮明栖肩上的手稍稍收攏了力道,似乎是在嫌某人侵略性的舉動後, 恢複了些許理智, 動作變得小心許多。

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後,阮明栖落在右側的手突然向前一拉,兩人間本就所剩無幾的距離, 瞬間又減少了許多。

唇上傳來刺痛,江序洲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只是痛呼聲還沒來得及出口, 就被吞沒。

一拉一扯, 呼吸明顯亂了。

許是真的醉了, 江序洲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

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阮明栖側卧在自己身邊, 單手撐着頭, 明明表情與平常沒有什麽不同, 眼中的炙熱卻怎麽無法忽視。

對上這道視線,江序洲短暫的愣了一下。

“你沒休息?”江序洲找回理智後, 出聲問道。

目光下移, 就看到了阮明栖那微微敞開的浴袍, 顯然是剛洗完澡。

察覺到他的視線在看哪裏, 阮明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看嗎?”

一邊說着,一邊還把衣領往外拉了一些:“想看跟哥說, 憑咱倆這關系給你看。”

江序洲神色如常:“透風的, 你不冷嗎?”

“不冷。”話音剛落, 阮明栖猛的打了個噴嚏。

江序洲默默上手,把某人故意露出來的風光給遮掩起來。

阮明栖一陣無語, 白給他晾了這麽久的肉,反應就這?

“睡的好嗎?”阮明栖哼哼了兩聲,“有的人是怎麽犯了事後還睡得着的?”

江序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後,險些笑出聲來。

對上阮明栖那略帶危險和警告的眼神,硬生生把笑容給忍了回去。

江序洲眸色微動,明知故問:“誰犯事了?”

阮明栖見他神色如常,也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你現在的意思是昨晚你喝斷片了?”

江序洲見他給自己找了臺階,順勢就下去了:“嗯,應該是吧,林科也不知道買的是什麽牌子啤酒,挺醉人。”

“胡說八道。”阮明栖立馬反駁,“你喝酒從來不斷片!”

“江序洲,我可警告你,別裝傻!”阮明栖立馬表明态度,非要他給自己一個說法。

江序洲看着他着急的樣子,一直忍着的笑意到底是沒忍住:“你怎麽還急了。”

“我不應該急嗎?”阮明栖索性也不跟他再打馬虎眼,“昨晚為什麽親我?”

“還有,你說有喜歡的人了,這段時間我就沒發現你身邊有什麽關系比我更好的男性朋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江序洲輕笑一聲,看到他的笑容,阮明栖心中一顫,一個答案浮上心頭。

然而沒等他說些什麽,就聽江序洲說道:“也許認錯人了。”

話音剛落,阮明栖瞬間瞪大雙眼:“認錯人了?”

四個字完全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阮明栖表情都快要繃不住了,江序洲眸中笑意更甚。

“嘴裏沒一句我愛聽的實話。”阮明栖聲音帶着細微的顫抖。

江序洲想着是不是把人逗的太過了,下一秒就看着原本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容顏越來越近。

阮明栖帶着一股無名火,托起江序洲的頸部,狠狠的吻了過去。

“現在你可沒斷片!”

溫熱的氣息灑落在臉上,好似有電流劃過。

手掌附上,十指緊扣的瞬間,江序洲感覺到掌心的濕熱。

原來看起氣勢洶洶的某人,也因為此刻的緊張汗濕了掌心。

……

林培鑫和唐風的酒喝到了淩晨五點,最後直接醉的靠在床邊就睡着了。

直到程晉來敲門,兩人才在一堆易拉罐瓶子裏驚醒。

匆匆忙忙收拾過後,兩人頂着各自頂着個一頭亂糟糟,宛若兩頂雞窩。

唐風酒量不太好,從房間裏走出來時,腳步都是虛浮的。

“哎呦我的頭,痛死了。”唐風一個沒站穩,肩膀撞到了門框上。

餘光一晃,看到了站在門外的江序洲:“江啊,你嘴怎麽破了?”

目光平移,看到阮明栖嘴角也是紅紅的:“诶,你這也是,你倆一起上火了?”

“昨兒也光喝酒沒吃什麽上火的東西啊。”唐風嘀咕了兩句。

原本還迷糊着的林培鑫,聽到這句話後立馬來了精神,腿也不軟了,意識也清醒了。

眼睛瞪大的宛若兩顆銅鈴,目光在兩人破開的嘴角的來回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旅游景點。

“看什麽看?”阮明栖被林培鑫的眼神看的有些毛了,立馬出聲阻止。

林培鑫卻是笑了:“年輕人得注意一下身體,要懂得節制。”

此話一出,江序洲和阮明栖表情都變了。

看到兩人異樣的神情,林培鑫立馬意識到自己猜測的情況是對的,眸中笑意更甚。

阮明栖:“我看你酒還沒醒,繼續睡吧。”

林培鑫笑的更歡了,目光在江序洲身上打了個轉,才收回來:“我是得在車上補補覺,畢竟我這孤家寡人的也沒人惦記,得自己照顧好自己哦。”

揶揄的語氣太過,就連宿醉過後反應遲鈍的唐風都察覺到什麽。

“你那胡說八道什麽呢?”唐風問道。

林培鑫笑而不語。

程晉直接把他們送回了京海市公安局,阮明栖去和封局彙報調查情況和結果。

等結束後,封局給他放了半天假。

在阮明栖第N次裝作不經意碰到他時,江序洲忍不住開口了:“你開的是自動擋,用不着等紅綠燈的時候手搭在變速杆上。”

阮明栖目光直視前方:“我緊張,下意識想摸一下變速杆。”

理直氣壯的語氣給江序洲氣笑了,一個開車開了十多年的人,會因為等紅綠燈而緊張,但凡有腦子的都不信。

“你找的理由還能再蹩腳一點嗎?”江序洲調侃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找理由?”阮明栖語調微揚。

緊接着那只放在變速杆上的手就伸了過後,和他十指緊扣。

“你幹什麽,還開着車呢。”江序洲看到馬上就做綠燈了,立馬催促他放手。

“行,那下車牽。”在綠燈亮起的那一秒,阮明栖松開了牽着江序洲的手。

在手離開前,江序洲明顯感覺到他的手指在自己掌心勾了一下。

被指尖刮蹭過的地方,帶着陣陣酥麻。

江序洲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某人睫毛輕輕顫動,感覺到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後,一只手握拳擋在唇前,想要遮擋住自己促狹的笑意。

“江顧問,雖然我挺喜歡你眼睛裏只有我的樣子,但咱倆現在的情況,你看着我,讓我很緊張。”

江序洲被他倒打一耙的行為給氣笑了:“閉嘴吧。”

車子駛入小區,準備上電梯時,明明旁邊位置還很寬敞,阮明栖非要擠過來跟江序洲手臂貼在一起。

“你……”

剛出口一個字,江序洲就感覺自己的手被牽上了。

“我來主動兌現江顧問在車上時的承諾了。”阮明栖笑的明媚,像只開屏的孔雀。

江序洲挑了挑眉:“我什麽時候答應你了?”

“畫外音,我懂的。”阮明栖點點頭,“畢竟咱倆的默契在隊裏都是公認的。”

江序洲被他“無恥”的行徑逗的哭笑不得:“你還能要點臉嗎?”

“得要啊。”阮明栖語氣輕松。

叮——

電梯到達指定樓層,阮明栖把人送到門邊:“江顧問,雖然是你先親的我,但後來兩次都是我主動的,所以我得對你負責,你考慮一下我吧。”

江序洲挑了挑眉,見他太過得意:“我好像和你說了,我是認錯人了。”

“江序洲,你再說認錯人了我就親你。”阮明栖坦坦蕩蕩的威脅。

江序洲被他的流氓态度給氣笑了:“你怎麽越來越流氓了?”

“與時俱進。”阮明栖笑了。

緊接着就聽到身後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房門應聲而開,

“行了,回去休息吧。”阮明栖把人半推進屋裏,“昨天看你都沒怎麽睡好,趕緊回去洗漱睡覺,晚上我叫你吃飯。”

說完,完全不給江序洲拒絕的機會,直接把房門關上。

江序洲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心中泛起陣陣漣漪:“關這麽着急,又不會拒絕你。”

可惜,阮明栖是沒能聽到這句話。

江序洲有些認床,雖然有酒精作用的緣故睡着了,卻睡的并不安穩。

洗漱完回到自己熟悉的床上,原本的入睡困難毛病好像得到了緩解,沒幾分鐘就睡着了。

再度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

江序洲的家原本是三居室的戶型,因為只有他一個人住,在一開始設計的時候并且砌牆,除了承重牆和洗涑間的牆外,都是通透的。

從床上坐起,就看到自己客廳那邊亮着一盞落地燈,亮度調的很低,似乎怕吵醒他。

一覺睡到晚上起來,睡的太久太沉,醒來時會有種被人抛棄的孤獨感。

那盞暖黃色的落地燈,适時驅散了那還沒來得及冒出的感覺。

江序洲摸了一下被丢在另一邊的手機,不用想也知道燈是阮明栖過來開的。

點開手機,就看到了阮明栖在一個小時前給他發了消息。

江序洲本想正兒八經回的,在點擊發送的那一刻,手停住了。

把原本輸入好的字删掉,剛要去找表情包,那邊消息就先一步發了過來。

阮明栖:江顧問,打什麽小作文呢,這麽久都沒發出來,我盯着看半天了。

江序洲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卻非常的滿足。

挑選好了自己小貓咪照片做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阮明栖:衣服穿好,我熱完飯菜就過去。

江序洲打開了床頭燈,在睡衣外頭套上厚外套,衣服剛穿上,就聽到密碼鎖傳來了按鍵的聲音。

阮明栖連鍋一起端了過來:“過來吃飯了。”

把鍋放好,客廳和餐廳區域的大燈被打開,屋子瞬間亮堂了起來。

江序洲坐在桌前,看着忙碌擺放菜品的阮明栖,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笑。

阮明栖擡頭的瞬間,就對上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你動作太慢,我餓了。”

如此不講道理的行為讓阮明栖大為震驚:“好好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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