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

蕭雲舟心中一驚, 忙拿上月冰劍準備随上官瑤離開,剛擡腳,便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他回頭一看,是沈蹊, 他神情嚴肅:“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太危險了!”

沈蹊很執着,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 聲量陡然擡高:“你知道危險還要去, 那我又憑什麽不能陪你一起去?”

蕭雲舟面色凝重, 幾乎是咬着牙道:“東邊森林山崖陡峭, 稍有不慎就會丢了性命你知不知道?”

“不必多言,”沈蹊松開蕭雲舟手臂, 拿上劍,神色淡然:“我絕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冒險。”

語罷, 他便擡起腳離開了帳篷,蕭雲舟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了,于是只能順了他的心意, 上官瑤在一旁安撫道:“放心,有我在,你們不會出事。”

幾人神色匆匆離開了庇護所, 路上正巧遇見了吃完烤肉回來的尉遲策,尉遲策本想叫住二人, 可看見蕭雲舟臉色極為不好, 他心中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眼珠一轉,隐了氣息, 悄悄的跟在了幾人身後。

跟着上官瑤,他們幾人繞進了森林裏,夜裏漆黑一片,山路又崎岖,幾人皆是小心翼翼,越往深處走,靈獸們嘶吼的聲音便越大,蕭雲舟和沈蹊面面相觑,心中都沉了下去。

上官瑤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我們原以為靈獸暴動一事已被鎮壓,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它們又成了這樣。”

提到這件事,蕭雲舟便想起了珠鏈的事情,他想了想,還是開口:“師姐,那珠鏈…可能就是尉遲策的。”

上官瑤眼神一凜:“此話怎講?”

蕭雲舟目光示意沈蹊,沈蹊便開口道:“我天生嗅覺異于常人,在這珠鏈上,我嗅到了一種奇異的味道,而這種味道,幾天前我曾在尉遲策身上聞到過。”

蕭雲舟不确定尉遲策就是主謀,于是又解釋道:“但這珠鏈不一定就是尉遲策的,也許是別的西夏人的也未可知。”

上官瑤擡手:“你們不必解釋,我心中已經有了決斷,當務之急,是要解決這些靈獸。”

她領着二人兜兜轉轉,終于來到了森林深處,此時森林內已是滿目瘡夷,弱小的靈獸已被制服,恢複了清醒,而森林正中央一只巨大的白目魔虎正在攻擊着萬朝宗的弟子們,蕭雲舟握着月冰劍的手有些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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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白目魔虎與先前的金犀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相當于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難怪上官瑤臉色這樣難看。

“蕭師弟,我先去一步!”

語罷,上官瑤便飛身上前,蕭雲舟心中雖然也被震懾,但一咬牙,便也襲了上去,使出渾身解數。

沈蹊看見二人都沖了上去,也不膽怯,在無人注意時,周身湧起奇異的力量,他拔出劍,劍身也被他身體裏的力量所影響,劍身泛紅,下一瞬間,他如離弦之箭一般沖了上去,幾人瞬間與白目魔虎打作一團。

蕭雲舟明白自己與白目魔虎之間的差距,所以打的很是保守,他此時已經沒有辦法分出精力去關心沈蹊的情況了,他揮出的劍氣化作霜雪,一定程度上遏制住了白目魔虎的動作。

幾名修士得到機會,紛紛使出自己的絕招,沈蹊也不甘示弱,劍身直接劃破了白目魔虎的下肢,它發出了慘痛的嚎叫,身體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

上官瑤眼疾手快,一枚枚細針準确無誤的進入了白目魔虎的穴位處,就在她以為白目魔虎暫時被麻痹時,沒想到白目魔虎猛的一聲吼叫,威壓竟硬生生的将他們彈出了數十米遠。

幾人勉強穩住了身形,便看見白目魔虎掙紮着要起身,幾人心中暗道不好,剛準備沖上前時,便看見一個人影閃過,速度奇快無比,等衆人反應過來時,便看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狠狠的将白目魔虎壓制在了身下,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了它的面上。

衆人不知道這個力量與速度堪稱奇快的少年是誰,抓住機會便紛紛上前,一齊壓制住了白目魔虎,最後由上官瑤和蕭雲舟一齊,打開了它的嘴,将恢複神智的藥物灌了下去。

不多時,原本躁動的白目魔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衆人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少年也緩緩起身,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眉頭皺的緊緊的:

“蕭雲舟,你怎麽回事,這種事都不叫我來幫忙。”

蕭雲舟一擡頭,便看見尉遲策站在自己面前,一雙藍色的眸子緊緊盯着自己,他也很詫異:“你怎麽來了?”

尉遲策還沒回答,上官瑤便閃身上前,指尖一動,一枚小小的針尖便抵在了尉遲策的太陽穴處,她冷冷開口:“尉遲策,你現在交代,還來得及。”

尉遲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只是路過,看見了你們三個人神色匆匆,估計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想到蕭雲舟傷剛養好,我不放心,所以跟了上來…”

“呵呵,天下竟然有這麽巧的事,我們前腳剛到這,你後腳就跟來了,你與蕭雲舟才認識幾日,這麽關心他,關心到跟蹤他?”

上官瑤面上更冷,指尖用力,尉遲策便感覺到了刺痛,他呼吸急促:“是真的!我與蕭雲舟一見如故,但我真的沒有刻意跟蹤他!”

“還不說實話嗎?老實交代!是誰指示你引起靈獸暴動的,他到底有何居心!”

尉遲策更懵了:“什麽靈獸暴動,你們在說什麽啊…和我有什麽關系?”

上官瑤不想與他多費口舌,目光看向蕭雲舟:“蕭師弟,把那東西拿出來給他看看。”

蕭雲舟得令,從袖中拿出了那串珠鏈,上官瑤接過,将珠鏈扔在了他跟前:“這難道不是你們西夏的東西嗎?還說不是你?”

尉遲策眉頭緊鎖,拾起那珠鏈,仔細端詳了一番,擡起眼時,雙眼已經冰冷一片:“這确實是西夏的東西,但卻不是我的,你們是在哪裏拾到的?”

“就是在這片森林裏拾到的,如果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

尉遲策拿起那串珠鏈:“你們仔細看看,這與我身上的飾品雖然相似,但是上面的紋路與我的不同,這串珠鏈,是女子佩戴的。”

尉遲策雖然如此解釋,但上官瑤并不十分相信,這時沈蹊出聲了:“你身上的異香是怎麽回事,這串珠鏈上也有同樣的香味。”

尉遲策一聞,果然有種淡淡香味,但他從不用香,而且這種香味,他似乎在哪裏聞過…

突然,他腦中靈光乍現,面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握着珠鏈的手青筋暴起,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出了那個名字:

“拓拔玉嬌…”

*

拓拔玉嬌正與其他西夏人在圍坐一處破舊的房屋裏,她嬌美的面容有些扭曲:“可惡,我好不容易讓白目魔虎發狂,本想着能消滅其餘的修士,沒想到…”

她猛的垂了一下桌,懊惱的抓了抓頭:“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沒有替策哥哥鋪好路…反而還惹了策哥哥不高興!”

幾個西夏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說話,随即他們便看見拓拔玉嬌拿出一小袋東西,那袋不明物體一直散發着淡淡的香味,只見拓拔玉嬌将那東西推在了他們面前,淡淡道:

“拿着去吧,這次加大量,全倒進附近的溪流裏,我就不信,這次還不行。”

一男子顫顫巍巍接過那袋東西,想了想,伏在地上顫着聲音開口:“二皇妃,咱們要不就到此為止,此事若是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啊!”

“是啊,被遣送回國便罷了,若是因此惹火上身,丢了性命,客死他鄉反倒不值啊。”

幾人議論紛紛,拓拔玉嬌卻猛的一拍桌,美豔的眸子瞪着衆人:“你們是不相信我嗎?”

“不…不敢…”

“嘭——”

話音剛落,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被打開,拓拔玉嬌及其他幾個人吓了一跳,看見門口站着的是尉遲策,拓拔玉嬌便長籲了一口氣,嬌美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讨好的微笑:“策哥哥,你來了…”

可是随即,她便發現尉遲策的表情不太對勁,那雙藍色的眸子裏滿是冰冷,甚至有一絲殺意,如同荒漠裏的餓狼,死死的盯着她。

尉遲策冷笑一聲,将珠鏈扔在拓拔玉嬌面前,而拓拔玉嬌看到那串珠鏈時,臉色瞬間煞白,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口中喃喃自語:“不…不…這不是我的東西…”

“是嗎?”

尉遲策也不與她廢話,一擡手,上官瑤及其他萬朝宗便蜂擁而至,将拓拔玉嬌按在了地上,即使這樣,拓拔玉嬌仍然在狡辯:“你們萬朝宗的人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敢對我動手,我可是西夏二皇子的未婚妻,未來的二皇妃!”

尉遲策面上滿是嘲諷:“可從今以後就不是了。”

拓拔玉嬌不可置信的望向尉遲策,嘴唇顫抖,上官瑤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将珠鏈遞給了一側看戲的沈蹊:“麻煩這位小友了。”

沈蹊接過那串珠鏈,蹲下身嗅了嗅拓拔玉嬌的周身的氣息,又嗅了嗅那串珠鏈的味道:“不錯,味道是一樣的。”

幾個西夏人瞬間便明白了,這事兒怕是瞞不過去了,紛紛跪下,将剛才拓拔玉嬌給他們的東西呈了上去:

“這是二皇妃給我們的,吩咐我們今晚就把這些東西倒進附近的溪流裏,這些東西被人食下不會有什麽反應,可若是靈獸們飲用了便可致使其精神混亂,肆意傷人,我們實在是不敢做這事呀!”

上官瑤冷笑了一聲,指尖一動,袖中出現一條繩,随即牢牢的将拓拔玉嬌捆了,不顧她的尖叫,一邊捆一邊問:“目的呢?”

“二皇妃說,清理掉一些修士,便可以為二皇子鋪路…”

聽到這事提到自己身上,尉遲策都被氣笑了:“以我的實力,還需要耍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嗎?我從小到大都讨厭這種下三濫,你不知道嗎?說白了,是你拓拔玉嬌根本沒本事入萬朝宗,使出這種下手段,卻往我身上推,拓拔玉嬌,你可真行。”

拓拔玉嬌眼眶通紅:“我當真是為了你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

“也包括用毒害你姐姐,頂替她成為皇妃嗎?還是說對我下迷情藥也是為了我好呢?拓拔玉嬌,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你,你卻不知悔改。”

尉遲策向着上官瑤作揖:“從今以後,拓拔玉嬌不再是我的未婚妻,她的事情我也會禀報給西夏,請萬朝宗秉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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