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中藥百草

第十六章 中藥百草

果然,203的門裏是老熟人了。

丘嚴在這兒跟李至善扯皮的時候,唐安言以一個很詭異的身姿掙脫了按着他的那個男人。

一刀劈向203的房門。

看上去堅硬無比的鐵門從左上角一下裂開到右下角,閃起片片火光。

丘嚴往唐安言的長刀上看去,一張黃紙朱砂的符牢牢粘在刀刃上——

是一張引雷符。

鐵門“砰”地一聲炸開。

戚年年被五花大綁扔在房間裏,頭發燒着一小塊,還在冒着小火星子。

“……哎。”李至善似乎是覺得這個門不能被他們弄開,微微驚訝了一下,嘆了一口氣,“你們真是。”

随後,利落幹脆地擡手。

黑漆漆的槍口就對上了丘嚴的太陽穴。

“李至善……”

“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李至善看上去很為難,“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我放你們走。”

丘嚴沒說話,偏頭躲過槍口,手腕一擋,李至善一槍打在門框上。

子彈的穿透力十分的強,直直嵌入木制門框裏,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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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至善緊接着又開了一槍,被丘嚴躲開了。

丘嚴趕緊沖進203房間裏,拽起戚年年的胳膊就往外沖。

李至善上前去拉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切水果的小刀猛地捅向丘嚴。

丘嚴一驚,眼看躲不過去了,心裏一橫。想着挨就挨了這一下,反正這小刀也不長。

戚年年被捆着伸不出手去拉他,往丘嚴身上一跳,一下把丘嚴撞開。

刀整個沒入戚年年的腹部。

李至善再将它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鮮紅一片了。

唐安言挽了幾個刀花,将身邊數個大漢攔下。

又身形一矮,抽出一把小匕首,從幾人的腳腕劃過,将他們的腳筋全部挑斷。

之後飛速奔向丘嚴。

戚年年看到一道藍色的光從丘嚴的指尖飛出,就像在空氣中撞上了一面牆一樣,藍光在空中四溢開來。

藍色的光似水滴落進水面一般,掀起一片漣漪,仔細看去,那是一個個字符,泛着瑩瑩光芒。

丘嚴在唐安言挽刀花的時候就開始建這面牆了。

直到剛才,最後一個字符落進一整串代碼,變成了一面堅硬無比的牆。

唐安言兩下割開束縛戚年年的繩索。

丘嚴很有自信,至少一個小時他們都打不穿這面牆,于是十分放心的将自己的後背留給他們。

趕緊跑路!

“哎丘嚴,你可以啊。哎喲喂疼疼疼!”李至善這一刀把整個刀身都沒進去了,丘嚴得讓他的傷口先合攏,戚年年疼得直叫喚。

丘嚴手上的白光逐漸暗淡了,人腹部身上的刀口還沒好,他額頭上滲出汗來。

“歇一會兒。”唐安言突然抓住丘嚴的手。

丘嚴擡頭看他,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都在發抖。

丘嚴頭有些發懵:“我馬上就好了。”

“哎,沒事兒了我,沒事兒了。”

戚年年見狀趕緊把衣服往下一拉擋住還在滲血的傷口。

“起碼讓我給你把血止住!”

丘嚴去攔戚年年,頭猛然暈了一下,身形不穩,栽倒在地上。

“哎哎哎!啊!”

戚年年去扶他,不小心扯到還沒愈合的傷口,驚呼出聲。

唐安言将丘嚴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

丘嚴喚貓哥出來給戚年年把血止了,自己閉着眼靠在唐安言身上慢慢喘着氣。

唐安言瞥眼瞧見丘嚴随意搭在地面上的手。

只見那修長漂亮的手指尖泛白,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着。

唐安言心頭一緊,鬼使神差間将丘嚴的手牽起來握緊了。

“嗯?”丘嚴睜眼看他,滿眼疑惑。

唐安言不說話,不動聲色移開了眼神。

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以你的技能就是那個鍵盤呀?”

戚年年見氣氛稍顯尴尬,趕緊開口道。

“啊?啊。”丘嚴看向戚年年,“對呀。”

“看上去真厲害。”

丘嚴看着貓哥頭上的向日葵一晃一晃的,帶倒刺的舌頭在戚年年肚子上來回舔着。

戚年年語氣輕松,但表情看上去并不好受,呲牙咧嘴的,眉頭皺成一團。

臉上要笑不笑,似哭非哭。

丘嚴看他有意思的很,臉上泛起笑來,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

戚年年的血慢慢止住了,貓哥慢悠悠地轉頭離開的時候他的傷口已經在結痂脫落了。

“白石呢?”

唐安言見貓哥從戚年年身上跳下來了,臉色微緩,立刻開口問道。

“不知道……”

戚年年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

“你們一走,我們就被村民綁了起來丢到石頭房子裏去了。”

戚年年講起來他和白石的遭遇。

“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人來帶我們走,我聽見白石喊我。”戚年年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我再沒見過她了……”

——————

下雨了。

冰冷的雨水澆在頭頂,唐安言黑色的碎發粘在額前。

水滴滴在雪白的菩提根上,又化成圓潤的水珠滾落。

唐安言拎起手串,讓它完全進入細密的雨絲中。

白色的珠子在雨水的滋潤下變得更加潤色。

唐安言皺眉。

這次,念珠沒有變藍。

“戚年年,他們身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唐安言将念珠攥回手裏。

“啊?不對的地方?”戚年年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沒有啊。”

“啊,對了。”戚年年一手做拳砸向另一只手,“我在帶頭那個人身上見過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丘嚴覺得戚年年頭上那個智慧的燈泡都亮了。

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帶頭那個人?你說李至善!?”

戚年年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他的武器是一把槍。”

那是他沒錯了。

怎麽會是他呢?

李至善可是軍人,心術特正,還拿過一次二等功啊。

“奇怪的東西?”唐安言接着問道。

“看上去像一只蟲子。”戚年年回他。

但其實他也沒看太真切,那時候他頭腦其實不太清晰。

就看見一個挺大的東西飛到那男人肩頭,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蟲子?是咱們在婆婆屋裏看到的那種嗎?”丘嚴突然想起來那個黏黏糊糊還長着六條腿的東西。

“不是。”戚年年搖頭,“不是那種,它會飛,有我小半個手掌那麽大。”

“會飛的蟲子……”

唐安言沒見過這種類似的東西,也沒什麽頭緒。

這話題很快結束了。

唐安言想起來那朵曼陀羅,便問道:“你哪兒來的花?”

“這個啊,是我的技能。”戚年年苦笑道,“沒什麽用處。”

“只能變出些草藥罷了。”

戚年年翻手過來,手心裏躺着一朵花。

粉色花瓣,金黃花蕊——

曼陀羅。

“為什麽不變薔薇?”

明明變出豔色薔薇會更讓唐安言拼了命去救他。

“我……”戚年年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道,“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白石。”

唐安言知道他想說什麽。

“白石就是白石,沒有人能夠替代她。”

半晌無語。

丘嚴突然間被唐安言按着腦袋塞進了一邊的灌木叢裏。

剛要叫喊出聲,就被唐安言一把捂住了嘴。

唐安言擡手讓他往前方看去。

前方不過八百米的地方,全是他們見到過的黑色影子。

丘嚴打眼一瞟,最少都有兩三百只。

“今天這是咋了?開會啊?”丘嚴縮在小灌木叢裏。

他記得李至善之前跟他說過,黑影有兩種——

影化形和霧化形。

若是霧化形,丘嚴還能拿代碼堆一面牆出來擋了,說不定傷的不會很重。

若是影化形……

誰知道他們裏面是什麽怪物啊。

這不完蛋了嗎!

“咱們換條路走吧。”丘嚴建議道。

戚年年立馬贊同,半起身就要往回走。

唐安言把他按下。

“你看。”

唐安言指向一群黑影中央的地面。

那片的黑色影子好像有什麽動作。

就像,在踩什麽東西。

有一個白色的東西随着黑影的動作一上一下飄忽不定。

看着……像一個小孩子的腳?

裏面有個孩子?!

丘嚴一下子把眼睛睜大了。

擡手一道藍光就打了過去。

丘嚴怕這一下打的偏了傷到孩子,那藍光只是在最外圈的黑影上炸開了,絲毫沒有波及到中央的一片草葉。

所有黑影全部停在了原地。

被炸飛的黑色影子慢慢從地上爬起身來,正面對着丘嚴這邊的低矮灌木叢。

這下丘嚴可看清楚那跟黑影寄生的是什麽東西了。

它們黑色的霧氣就像一件連帽衫一樣扣在頭上。

黑色的帽子下面是慘淡白色的臉,眼眶處是兩個幽深的大洞,牙齒和下颚分開來掉的足有十公分那麽遠——

是一具骷髅。

骨白的骨頭架子被包裹在黑色的霧氣裏,更顯陰森,看的人慎得慌。

“我的天。”戚年年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你不是學的醫嗎?”丘嚴十指翻飛,“骨頭架子沒見過啊?怕個屁!”

“我沒見過會動的啊!”

戚年年往外丢出各種各樣的草藥。

都是丘嚴沒見過的,就算是見過也叫不上名字的。

每一棵草藥都精準地落到黑影身上,被草藥碰到的黑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不振,倒在地上。

“我學的藥!不是醫!這倆不一樣!”戚年年怒道。

“行行行!不一樣!”

丘嚴雙眼緊盯着對面撲過來的骷髅,一個眼神都沒給戚年年。

“你!”戚年年生氣。

“哎,你這技能是啥意思啊?我怎麽看不懂?”丘嚴趕緊岔開話題。

“啊?”戚年年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麽扯到這兒來了呢,但還是解釋道,“就是我喚出的草藥落到他人身上就會變成藥效。”

“我去,挺厲害啊。”丘嚴贊道。

“我這手腕有點疼,你也給我拿個藥敷敷?”丘嚴騰出一只手遞到戚年年眼前。

戚年年:……

丘嚴搭在戚年年面前的那只手輕微的顫抖着。

戚年年看着那只手,微微嘆了口氣。

丘嚴只覺手腕一冰,随後就是竄入四肢百骸的舒爽。

“啊……”丘嚴沒忍住,發出一聲氣音。

戚年年瞅他,苦笑:“怎麽舒服嗎?”

“那可太舒服了。”

按下最後一個字母,敲下回車鍵。

數百個黑影接連從內爆開,噼裏啪啦的響。

“這怎麽跟鞭炮似的。”戚年年給丘嚴另一只手腕也敷上藥。

“啊。”丘嚴眉頭都舒展了,“爽。”

“去看看那個孩子。”

黑影接二連三的炸完了,四周的山林又恢複了一片寂靜。

小小的白色身影縮在道路中央。

是個小男孩,臉上蹭的都是泥土。

小孩子皮膚嫩,在地上滾的時候被石子蹭了不少口子,額頭上更是青一片紫一片。

手上,胳膊上,腿上,都有碾壓毆打的痕跡。

顯然剛才那些骷髅就是把他當個路邊的野貓野狗欺負。

丘嚴手心喚出白光在小男孩身上慢慢滑過。

孩子身上就是些皮外傷,就是有些多,處理起來不算麻煩。

丘嚴擦掉小男孩臉上的泥,露出一張白淨可愛的小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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