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吃掉的黑色貓咪

第十八章 被吃掉的黑色貓咪

丘嚴的頭發長長了不少,濕漉漉的搭在脖子上。

金餘使用技能的時間太長了些,現在累的在丘嚴懷裏睡着了。

“你的手腕。”丘嚴想起來在湖底看見的藍光。

“是手串。”唐安言給丘嚴看他手腕上的菩提珠子。

“藍的?”丘嚴疑惑道。

“應該是遇到危險的同時又遇到水才會變成藍的。”

唐安言把念珠從手腕上卸下來在手裏一顆顆撚着。

“但我還不是很确定。也許還有別的。”

丘嚴回過頭往湖裏望。

幾株荷葉随風輕輕晃動着,看上去祥和又美好。

在平常人的眼中,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湖泊。

誰也想不出來如此平靜的湖面,用了一方神獸來鎮守。

如果這麽小的一方湖泊都需要一尊上古神獸來才能守住了,那……

丘嚴用力搖了搖頭,試圖将這個可怖的想法甩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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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總共也不大一點兒,幾人沒用多長時間就走出去了。

一條柏油路。

和丘嚴來時的路一模一樣。

丘嚴站在林子邊上頓了一頓。

真是久違了。

丘嚴心想。

這次回來可用了不少心力。

接下來,又會是什麽呢。

黑色的柏油路一直延伸。

仿佛沒有盡頭。

下午四點二十分左右,天又黑下來了。

公路的盡頭一片黑暗,看不清的公路那頭就像一個黑洞。

前方卻亮起明亮的光。

一個店面出現在公路邊上。

暖黃色的塗料讓店面看起來十分溫馨。

就像是小時候放學牽着媽媽細膩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的樓底下那家賣蛋糕甜點的小店。

小店門口有一個看上去很軟很舒服的沙發。

邊上放着一個等身高的兔子玩偶,像人一樣直立起來。

兔子玩偶身上穿着動漫裏女仆的衣服,打扮得像一個咖啡館裏的服務生。

兔子玩偶把毛茸茸挎着一個小花籃,裏面裝着一些黃色的小紙盒。

另一只小手舉着一塊小木牌,上面寫着——

“測運勢”

“請随意取出一個小盒子,裏面将是你未來三天的運勢。”

丘嚴雖然是一個腦力工作者,但是一生都致力于開盲盒這類沒什麽腦力的娛樂活動。

一看到盲盒就控制不住自己。

完全忘記了自己正處于這個什麽都對不上的世界。

鬼使神差地竟伸出手去就要拿一個盒子。

“你在幹什麽。”

一聲清冷的話語炸開在丘嚴腦後。

丘嚴腦子裏頓時清醒了。

立刻收回手來。

天啊,自己這是在幹什麽。能不能控制一下!

“這東西詭異,還是別碰了。”

唐安言看了一下兔子玩偶血紅的眼睛。

也許是光線的原因,讓人覺得那只眼睛微微動了一下。

“走吧。”丘嚴吞了吞口水,擡腳就要走進這家小店。

唐安言拉住丘嚴的手腕。

丘嚴一只腳懸在空中,沒有落在臺階上。

“我們不進去。”唐安言的目光越過丘嚴的肩膀看向店裏面。

丘嚴一下就明白了。

之前他們都是見一個店就進一個店,見一個地方就進一個地方。

那要是他們不進去呢?

是不是就不會遇見這些東西了?

三人在小店邊上圍成一個圈。

金餘小朋友縮在丘嚴懷裏,拿外套擋住了風,睡得打起小呼嚕。

“你們睡,我守夜。”唐安言靜靜的坐着。

“我守上半夜。”丘嚴伸手把外套給金餘掖了掖,讓小家夥睡得更舒服一點。

唐安言看他。

丘嚴點頭讓他放心。

夜裏的風很冷,店裏亮着溫馨的燈,就像裏面有等你回家的愛人。

丘嚴看着店裏暖黃色的燈。

——————

“丘嚴。”

“丘嚴。”

有人喊他。

這聲音好熟悉。

入眼是暖黃色的燈光,溫馨的暖黃色牆紙,軟軟的舒服的沙發……

他在那家店裏面!

丘嚴腦子瞬間就清醒了。

怎麽可能?!

他明明……

“我……難道睡着了嗎。”丘嚴面對唐安言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面露愧色。

“我們還是到裏面來了。”

“那我們趕快出去。”

丘嚴迅速起身。

三兩步就跑到門口去擰門把手。

小店門上的把手是古舊的銅色,有些地方被磨的掉了漆,顯然是被擰的多了。

擰不開。

門是從外面鎖上的。

丘嚴轉過身有去看唐安言。

唐安言沖他搖頭:“打不開。”

他都說打不開,那是一定打不開了。

丘嚴環顧四周,眼珠子在店裏掃視一圈,連邊邊角角都沒放過。

這家店很是奇怪,讓人看不出來它到底是買什麽東西的。

門口有一個很大的架子,占了一整面牆,上面擺着的是一些女士包。

看上去有些年頭但卻很新,說明原主人保養的很好。

有幾只還是大牌,丘嚴一個程序員都知道的很出名的牌子。

看着像一個中古店。

店中央擺滿了新鮮的花朵,各式各樣的,含苞待放。

地上還散亂着剛剪下來的花枝和葉子。

看着又像一個花店。

西南角是一排小女生會喜歡的發卡、耳飾、項鏈什麽的,雜亂無章的擺了滿桌。

首飾店?

東北角又有一個甜品店才會放的冰櫃。

透過透明的玻璃,丘嚴能看見裏面有幾塊裝飾精美的蛋糕。

還有……焦糖布丁?

看上去都是很新鮮的點心。

甜品店嗎?

冰櫃後面是收銀的地方和一個小廚房。

這些地方都是完全開放的,整個店一覽無遺。

然後就是丘嚴現在身處的這個位置,剛剛躺着的很舒服的沙發。

門口放着幾顆其貌不揚,醜的可以的仙人掌。

戚年年正蹲在店中間揪着一朵花嬌嫩的花瓣看來看去。

“金餘呢?”

丘嚴沒有看到睡着的小家夥。

唐安言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讓開一直擋着的玻璃窗。

窗外原本站着兔子玩偶的地方。

卻換了人。

“金餘!?”

丘嚴簡直失控了。

猛地撲到玻璃窗上,拼命敲打着。

只見金餘穿着一身執事的衣服站的筆直,手上托着一只精美的盤子。

上面放着幾只黃色的盒子。

另一只手上舉着一塊小木牌。

上面寫着——

“測運勢”

“請随意取出一個小盒子,裏面将是你未來三天的運勢。”

金餘臉色蒼白,眼睛血紅,嘴長得很大,口中是一片血肉模糊——

舌頭被生生拔掉了,鮮血在口中凝結成了塊。

丘嚴的目光停留在金餘露出的脖頸上。

那是一條細細的紅色傷口。

是被人用手術刀劃開的傷痕。

唐安言想伸手拍拍他的肩。

丘嚴捂住了臉。那麽可愛的小孩子,怎麽會……

“是我不好。是我沒守好夜。”他的聲音顫抖。

“你看那裏。”

唐安言拉下他的手,指着金餘的腳邊。

那是被褲腳蓋住一半的黃色盒子。

盒子的蓋子被打開,露出裏面白色的紙條。

上面用紅色的筆寫着一個大大的字——

死。

“他會讓下一個打開盒子的人替代他。”

丘嚴不想再碰沙發,抱着一個抱枕坐在了小板凳上。

“成為他。”

“他是誰?”

“他為什麽要讓我們進來?”

“這裏面有什麽東西?”

“丘嚴。”唐安言叫他,“放松。”

唐安言說:“別着急。”

“如果這麽說,那兔子自然也不是他真正的樣子了。”戚年年接着丘嚴的話往下分析。

“那為什麽他會變成兔子呢?”戚年年感到奇怪,“難道兔子會自己打開盒子嗎?”

顯然是不會的。

丘嚴一下子明白過來。

兔子不會自己打開盒子。

金餘也可能不是自己打開的盒子。

丘嚴看着窗外站着的金餘,眼睛發紅。

多可愛的孩子。

丘嚴支着腦袋,揪着自己的頭發。

這個不大的店裏,一定有什麽東西。

這次是金餘,那下一次……又會是誰?

丘嚴幾乎将整個店翻了個遍。

連關上門的櫃子和沙發背後落灰的夾層都翻了個底兒掉。

什麽都沒有。

任何東西都很正常,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砰”

丘嚴正雙手叉腰皺着眉頭盯着沙發看。

一聲巨響在丘嚴身後。

丘嚴迅速轉過身,手上的鍵盤已經見了形——

是一只黑貓。

貓砸在店外面的沙發上。

那沙發好像并沒有看上去那麽軟,黑貓落在上面發出很大的響聲。

可是,哪裏來的貓?

“是守護靈嗎?”丘嚴疑惑道。

“不會有人讓守護靈來探路的。”戚年年回他。

唐安言倒是沒盯着那只黑貓看,而是看向了沙發的扶手上——

是一個黃色的盒子。

和托盤上的盒子一模一樣。

前一秒這個盒子還不在。

直到黑貓都落到了沙發上開始舔自己爪子上的毛,這個盒子就像是憑空出現在了沙發上一樣。

唐安言一直盯着窗戶外面的。

那只黑貓像是從屋頂上跳下來的,但唐安言能肯定,它絕對沒碰到托盤,甚至沒有碰到金餘。

盒子是憑空出現的。

貓咪在沙發上打着滾,盡情的舒展着自己的身體。

黑色的燕尾服擺尾一甩,慘白的手指抓上了貓咪柔軟的後頸。

電光石火之間,黑貓就被“金餘”塞進了嘴裏。

連慘叫聲都沒有。

“金餘”手中的小木牌都還沒落到地上。

手向下一勾,就把小木牌帶起來重新舉起。

空氣裏只剩下咀嚼聲。

“咔嚓。”

“咔嚓。”

丘嚴看着窗外發生的一幕,連呼吸都停滞了。

貓咪的一只後腿還露在“金餘”嘴巴外面,不停地掙紮。

“金餘”的眼睛血紅,面無表情地機械重複着咀嚼的動作。

丘嚴都仿佛聽得見血肉被撕裂,筋膜被咬斷的聲音。

門外的人将整只貓吞進肚子。

眼睛忽的瞪大。

“金餘”整個人從嘴唇開始長出黑毛來。

唇形開始縮小,口鼻變得突出,身形變得高大——

他要變成貓了。

丘嚴眼睜睜看着門口那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在幾分鐘之內從一個矮小可愛的幼童變成一只人形的黑貓。

和他們看到的兔子玩偶一樣,他變成了黑貓玩偶。

黑貓像人一樣直立起來,一只爪子挎着裝有黃色盒子的籃子,一只手舉着小木牌。

身上是跟兔子玩偶一樣的女仆裝。

其實玩偶看上去很可愛。

貓咪的臉是笑着的。

一副讨人喜歡的模樣。

丘嚴看的汗毛倒豎。

一想到金餘也是這樣被吞進肚子的,整顆心都開始抽搐起來。

短短的幾分鐘之內,窗戶外面的怪物又變了模樣。

戚年年吞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這他媽是個什麽東西……”

“異種。”

就像是游戲虐殺原形裏的人物,吃掉別人之後就會變成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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