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沒死。

但被搬了家,手機裏裝上了不明軟件,戴上了黑色choker。

日常生活完全自由。

前川理仁第一次遇到這麽費解的事。

不對,第二次,第一次是詭異的情緒值數據,好像也是因為安室透。

搬到這裏後,沒再收到過那些東西,情緒值收入卻一點沒減少。

是他現在的住址還沒暴露給那些人嗎?

可為什麽會沒有新的人加入呢?

為了驗證,前川理仁還在采購食材時在商場轉了一圈,很快情緒值收入裏就多出幾個明顯上漲的變态,在他回家後等待着“殺人預告”時,卻還是什麽都沒有。

是安室透構成了一道屏障,隔絕了那些惡意,目前所做的事是為了保護他。

安室透那稀少的情緒值穩定增加着,說明對方不是不為所動。

可安室透看起來太正常了,像一個不一定每天都會回來的合租室友,并沒有對他做出什麽越界的事。

能好好活着,前川理仁也沒有自虐到非要去找死。

他保持着和之前一樣的生活習慣,能不接觸外人就不接觸外人。

安室透跟他提過的距離不遠的波洛咖啡廳他一次都沒去過。連感謝小偵探江戶川柯南上次盡心竭力尋找失蹤的他,都是在家裏給小偵探做了一盒檸檬派,還參考安室透的意見,砸錢網購了一套福爾摩斯初版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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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份禮物送的很合心意。

小偵探依舊是隔三差五往他這來一趟,他是不會受到他影響的那類,又不像真正的需要照顧的小學生,相處起來就像多了個朋友。

至于室友安室透,也慢慢變得熟絡起來了。

對方很忙,來這邊休息的時候,房間裏的光淩晨也不會滅,早上卻會早早起來晨練。

擔心被夜襲的前川理仁謹慎觀察過後深感震撼,突然明白安室透的情緒值和行動為什麽那麽詭異了。

這個男人的自控能力遠超想象,連最不受控的欲望,在他那裏都是被他掌控的。

可怕。

希望安室透一輩子不要失控,不然他無法想象這樣的人失控起來該有多麽恐怖。

前川理仁對安室透放下戒心的表現,最明顯的就是他在安室透面前不再是那副死人樣了。

安室透廚藝很好,他的也不差,不然長久在家吃自己做的飯就是一種折磨。他嘴還是比較挑的。

如果安室透在家時碰上午飯或者晚飯時間,他就會做兩個人的飯,叫前川理仁一起吃,碗則交給前川理仁來洗。

後面前川理仁主動到廚房幫了他一次忙,再後面,前川理仁會做飯時加大分量算上安室透那一份了。

活動區域也從房間擴大到了客廳。

一開始每天都會緊鎖房門甚至拉櫃子來抵住的警惕,變成了會用屏幕更大的客廳電視機打游戲,書架也放在了客廳,有時還會看着看着書在沙發上睡着。

要讓安室透來評價,負一百分。

明知道有着多麽危險的體質,卻這麽快放下了戒心,警惕心簡直低得可怕。

就算不怕死甚至求死,但明明很讨厭親密接觸的不是嗎。現在也不怕他夜襲了,偶爾碰到身體甚至沒什麽反應。

想到昨夜回去時安睡在沙發上,被他偷親都毫無察覺的前川理仁,安室透一邊将做好的三明治分成四塊,一邊忍不住嘆了口氣。

從組織成員手裏救下前川理仁後,他就必須時常剖析自己的心理,以确認自己還沒有瘋狂到逾越法律的底線。

雖然跟那些飛蛾撲火的變态們相提并論讓他想把牢房塞滿犯人。

但不可否認,他也像那些家夥一樣,在前川理仁身上感受到致命的吸引。

波本只是扮演出來的身份,但單純的扮演沒辦法持續這麽多年不出破綻,這是根據他本人性格衍生出來的,裏面也含有一部分真實的他。

這部分的他為前川理仁狂歡着。

救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罪人,讓他只能看見自己喜歡自己,深不見底的占有欲在前川理仁身上幾乎要溢出來。

手機裏的定位和監控是前川理仁的技術水平絕對卸載不了的,choker裏裝着發信器,如果行蹤有異常,會馬上通知他。

門口、客廳、廚房都裝了隐蔽的監控攝像頭,他甚至在前川理仁卧室裏裝過,又在對方沒發現時取走了。

值得慶幸的是,前川理仁像只受過傷害就不親人的流浪貓,重新接納到善意後,也願意慢慢讓他靠近摸一摸。

這種待遇安撫了他時時刻刻克制着的惡意,才讓他沒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前川理仁搬過來這大半個月裏,因為他的吸引聚集過來的罪犯,包括之前那些,都已經抓了二十幾個了。

有一些只是單純跟蹤的還沒算,這種情節太輕,也就是在警視廳裏拘留幾天,抓進去的那些基本都是犯過罪的,手上有人命的都不少。

如果不是他同時有着公安和波本這兩重身份,還真護不住活像個犯人吸引器的前川理仁。

不過好處也很明顯,這些犯人裏有的和組織有關系,拿到了一些不錯的情報,還清理了社會上的渣滓。

某種程度上來說,如果有自保的意志和能力,前川理仁說不定意外的适合做警察。

……等等,好像有點糟糕,會是犯人都想逮捕他的那種警察,而且辦案後一定會遭到瘋狂的報複。

那個送山羊心髒的家夥已經查出來了,等會有個預定好時間的外賣訂單,出門送外賣時順便處理掉吧。

內心想着相當兇殘的事,臉上挂着屬于波洛咖啡廳服務員安室透的明朗笑容,為客人送上招牌的三明治。

此時,還在學校裏聽着小學課程的假小學生也在挂念着同一個人,他神思不屬的表情太明顯,下課後就被灰原哀點了出來。

“你已經愁眉苦臉一個多月了,有什麽事是大偵探花這麽久都解決不了的?”

“小點聲啦灰原,讓他們聽到就麻煩了。”江戶川柯南可不想好奇心過于旺盛的少年偵探團知道有他解決不了的事,這群家夥絕對會興沖沖的沖上去,但前川理仁那邊的危險程度絕不是小學生能應付的。

“哦?所以是什麽事?”灰原哀頓了頓,壓低聲音,“和那裏有關嗎?”

她指的是組織。

“那倒沒有,”江戶川柯南雙手插兜,無奈道:“只是碰到一個屬性奇怪到寫進偵探小說裏都會讓讀者感到不可思議的人。灰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極其吸引犯罪者的受害者嗎?”

“看起來你遇到了。如果說黑暗中的強者,自然會受到同樣墜入黑暗且慕強的人追捧。柔弱如羔羊的受害者,也會讓有這種犯罪傾向的人優先選擇為目标。”

“他不一樣。”江戶川柯南搖了搖頭,“哪怕只是見過一面,那些人就會瘋狂迷戀上他,跟蹤偷窺監視無所不用其極,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再過不久,就會變質到想要殺了他。”

他突然想到與對方合住了快一個月的安室先生,既可以說是保護,也可以說是……

……不對,安室先生又不是罪犯,也不是偏執狂,能和前川在一起待這麽久毫無變化,已經說明安室先生不受吸引了,只是單純在保護前川。

“聽起來不像個人類。”灰原哀相當客觀的點評,“如果這種效果是一種體質,說不定他身體裏有異于常人的部分。”

江戶川柯南汗顏,“應該不是,他先前差點被殺死,住院那段時間醫院也沒說他身體有什麽異常,反而這些事都是他差點死過一次後開始的……”

總不會是有什麽玄學在裏面吧?

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江戶川柯南思想逐漸滑坡。

說起來,奇怪的是,當初差點殺死前川理仁的那個犯人,倒是再也沒出過手了,似乎淹沒在瘋狂撲過來的茫茫犯罪者裏了。

還是得注意一下,本來就有仇,前川現在還是這種情況,總覺得對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他們沒能繼續聊下去,話題終止于上課鈴。

沒想到,事件發生的如此猝不及防。

放學後約好去同學家看狗狗的元太、光彥和步美一直沒回家,家長打電話詢問,才知道他們壓根沒去到同學家,半路就行蹤不明了。

很快,元太和光彥在一處小樹林被找到,處于昏迷狀态,步美失蹤了。

江戶川柯南還沒聯想到前川身上,幫着找人的安室透卻直覺不對。

軟件上前川理仁的定位沒有任何問題,看家裏的監控,也只能看得見卧室房門緊閉,公共區域沒有人。

這也很正常,前川理仁也不會每天都待在客廳裏。

但安室透還是回了一趟家。

敲卧室房門沒有回應,他冷着臉打開門時,看見的就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和藏在被子裏的手機與choker。

顯然,是前川理仁自己剪下來的。

前川理仁太過乖覺,沒想過會突然有這麽一手。

還真是不能放松警惕。

手機沒設密碼,郵箱裏有一條最新的已閱郵件,是被綁起來的步美的照片,後面是要他幹幹淨淨的去一個地點。

想也知道,那不會是最終地點,只是為了确認前川理仁沒帶尾巴,之後再将他進行轉移。

說句難聽的,碰到這種事不通知他,前川理仁就是自己去找死的。

安室透深深吸了口氣,居然被氣得有點想笑。

看來還是他手段太溫柔了。

他通知了柯南和警方,從監控裏查前川理仁的去向以及那個碰面地點。

果不其然,打車抵達那裏後,前川理仁走進一條小巷子裏,徹底失去了蹤影。倒是在裏面發現了昏迷中的步美。

從附近車輛進行排查,很快找出了好幾輛可疑車輛,再找到車輛的最終去向,兵分三路一一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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