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臨時标記
臨時标記
江檀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在Ash身上。
他換下了浴袍，改穿一件不知從哪找來的襯衫，剛剛熨過，連紐扣縫都是平整的。襯衫肩上套着兩條黑色皮質背帶，穿過腋下環繞後背，勾勒出完美的身形線條。
江檀感覺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完全脫離了控制。
他混亂地想，這身對陷入發.情熱的omega來說無比致命的衣服，會不會也是Ash計劃中的一環？這個狡猾的家夥，從纏着問CD的時候就在給他下套，就是為了看他現在這副模樣？
短暫的一瞬後，江檀把這個荒唐的念頭趕出腦海。
發.情果然會摧毀理智。
他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卧室裏只點着暖黃色的夜燈，夜風不斷從大開的陽臺玻璃門灌進來，澆灑在皮膚上，不僅沒緩解高熱，反而讓江檀起了一層疙瘩，雙腿微微發軟。
他快要喪失感知能力，連冷和熱都分不清楚。
Ash探究地看着他，走上前。
“你怎麽了，看上去真的很嚴重。”
他朝江檀伸出手。江檀第一反應是後退，可遲鈍的雙腿讓他沒能那樣做。
Ash的手指摸上江檀的臉。
很涼爽，像一塊冰，溫柔地溶解了皮膚的熱度。
江檀仰起脖子，鼻間發出低哼，小幅度地蹭了蹭。随後，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迷蒙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連連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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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h抓住他的手腕。
江檀差點跌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Ash笑了笑，指頭撥弄江檀漂亮的下颌線，和逗弄貓咪一樣的手法。
江檀沒有回答他的力氣。
“你現在跟上次在修道院的情況非常像，”Ash輕輕環過他的背，“要再來一次嗎？”
“不……”
“別強撐，親愛的。”Ash低聲說。
“不，”江檀用力推開他，“放過我吧，我不想……”
他不想再體會一次失控的感覺。上回在修道院，他還可以騙自己說，那都是因為Ash揍了他，他應該做他的安撫器。
這一次沒有理由。
“那好吧，”Ash居然聽話地放開他，笑眯眯地歪頭，“來吃晚餐吧，我開了香槟。”
小餐桌上的燭光晚餐溫馨浪漫，江檀不記得是怎麽坐上椅子的
Ash為他倒酒，澄亮的香槟注入玻璃杯，冒出一圈圈光暈，看起來就像迷幻劑。
江檀喝光了酒，沒有胃口吃菜。
“來點音樂怎麽樣？”Ash一手握着餐刀，藍眼睛始終笑看着江檀，打開了唱片機。
輕緩的古典樂漂浮在卧室裏，讓江檀更加昏沉。
他站起身，搖晃着往床邊走。一條手臂從後方輕盈地摟住他的腰。
江檀回頭看向Ash。
“在皇宮大酒店，我耽誤了一次邀請你跳舞的機會，”Alpha的嗓音仿佛醇香的酒水，低低地回旋在江檀耳際，“現在，我想邀請你共舞，你答應嗎？”
他箍在江檀腰間的手臂沒有太用力，但就是讓他逃脫不了。
江檀望着Ash淺笑的臉，唇瓣張了張，卻無法發出聲音。Ash走到他跟前，另一只手牽起江檀的手，俯頭落下一個吻。
“準備好了嗎？手搭在我的肩上，要開始了。”
江檀縮了縮指頭，昏沉地照做。Ash放在他腰間的手臂猛然收緊，摟住他的後腰。
“我不會跳女步。”江檀仍在掙紮。
“別緊張，跟着我動，”Ash注視着江檀的面容，嗓音溫柔而纏綿，“你真美，親愛的。”
他們的影子在地板上回旋，江檀被他引領着跳出舞步，大腦停止思考，只有交握的手掌和腰間的手臂格外清晰。
一曲終了，兩個人都微微喘氣。江檀更是筋疲力盡。
Ash仍不打算放過他，幽深的藍眼睛盯着江檀，像吞噬一切的深海。
江檀避開他暗含侵略性的目光，稍稍往後退了退，靠上堅硬的牆壁。跳舞讓身體酣暢輕松，滾燙的肌膚滲出汗水，一時間飄飄欲仙。
Ash的手掌貼在他的後頸上，指腹緩慢地撫摸。在彼此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兩人身體越貼越緊。
“你現在看起來像顆熟透的果實，”Ash說，“讓人很想咬一口。”
江檀閉眼喘氣，淡淡地看着他。
“壓抑欲.望不是件好事，”Ash又說，挑開江檀領口的扣子，目光探入衣領的縫隙，“會适得其反。”
江檀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望着Alpha越來越近的臉，隐隐預料到了即将發生的事。
或許是太累，他這次不想逃開。
Ash慢慢靠近，消除他們中間最後一點距離，嘴唇貼在江檀的唇角，兩三下淺吻過後，覆上omega淺紅的唇。
纏綿的水聲在耳際環繞。發.情熱的驅使下，江檀麻木地回應，身體越來越綿軟。
他從來沒有接過吻，和Ash在衣櫃裏是第一次。對比起Alpha的舌尖挑逗技巧，他顯得笨拙又慌亂。
Ash把他抱得更緊，江檀被他吻得舌頭發麻，呼吸困難，整條手臂環吊Alpha的肩頭，身體無力地往下墜。
Ash幹脆摟起江檀的大腿根，把他抱起來。江檀緊靠着牆壁，兩腿懸空，被這激烈的姿勢攪得手足無措，朝前摟住Ash的脖子。
Alpha加重了親吻的力道，深入他的口腔。江檀仰長脖頸，喘息越發急促，鼻間低聲嗚咽。
他感覺自己被這個吻刺穿了。
他漸漸失去意識，淚水和汗水流個不停。
Ash的唇終于離開。
江檀疲累地垂着頭，被他捏起下巴。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江檀沒有說話，仍沉浸在剛才窒息的吻裏。
“我不想把你讓給別人。你看看，你這種情況是很危險的。”
“……”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有人……或者你遇到什麽事，造成發.情熱，該怎麽辦？”
江檀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以前他有抑制劑，再不濟有抑制環，可自從遇到Ash，事情一點點脫離原本的軌道。短短的時間裏，他不受控制的發.情熱就來了兩次。
Ash摩挲着他的後頸：“我想标記你。”
江檀睜大了眼。
他發現，Ash給出的理由無懈可擊。他并沒有拿伴侶的身份來要求标記，而是站在omega的立場上，擔心他發生意外。
這讓江檀一時間給不出拒絕的理由。
“沒有拒絕，就是默認了？”Ash眨了眨眼睛。
他溫和地捧起江檀的臉，在他紅腫的嘴唇上落下幾個安撫性的吻。
江檀止不住顫抖。
“別害怕，”Ash憐愛地摸着他的頭發，“不做到最後。”
江檀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們不會上床，只是臨時标記。
可是，咬破腺體的時候，他忍得住嗎？誰都知道Alpha是下半身動物。
Ash的手指來到江檀頸側，揉摁那個小小的腺體。那塊皮膚微微腫脹，在靈巧的撫摸下産生一股股電流，不斷沖刷着身體。
江檀頭一次對未來産生恐懼，可奇妙的是，他依舊不打算逃脫。
Ash最後吻了吻他。
“我會輕點的。痛的話，叫出聲來好嗎？”
他的嗓音很溫柔，江檀卻從Alpha微微放大的瞳孔中讀出一種興奮。
屬于掠食者的興奮。
Ash偏過江檀的臉，手指在腺體上打着圈，忽然用力地摁了兩下，似乎在測試咬的深度。
江檀閉上眼睛，信息素的幹擾讓他徹底喪失了意志。
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他說過不會做到最後，暫且相信一次。或許臨時标記不是件壞事，如果以後再遇上突如其來的發.情熱，至少不會受別的Alpha幹擾。
他感到Ash的呼吸澆在脖子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電話聲驚醒了他。江檀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推開Ash，奪路跑到門邊。
“親愛的！”Ash在背後叫他。
江檀克制着喘息，扶住門板：“我……去看看。可能是急事。”
他飛奔似的走下樓梯，回憶起剛才在卧室裏的一幕幕，深覺自己瘋了。
他為什麽會答應的？他跟Ash在一起完全是因為任務。他的理性呢，判斷呢？Ash給他灌迷魂湯了嗎？
江檀在漆黑的客廳來回踱步，略微平複了呼吸，接起電話。
“你好。”
“博士！你那邊怎麽樣？”梅塞拉松了口氣，“我提心吊膽了一整夜。”
“我已經回住處了。”江檀瞥向樓梯上的燈光，“就在港口。但，暫時不能跟你彙合。”
“沒關系，只要你安全就好。我這裏有新情況。”
江檀定了定神。
“你說。”
“我在路上抓住了兩個先鋒會打手，問出了點東西。除了聖十字會，他們還跟一家醫藥公司有聯系。聖十字會提供第一批真菌，那家醫藥公司提供後續實驗和菌體改進。”
“叫什麽名字？”
“暫時還不知道。他們說，醫藥公司的負責人有個代號，叫做沙蠍。我覺得，沙蠍可能跟你一樣有技術背景。”
江檀想起在地下鬥獸場聽到的話，那兩個先鋒會成員說，已經有人通過真菌成功進化了。
“我明白了，我會留意這個叫沙蠍的人。”
“還有，”梅塞拉說，“今天晚上那個諾爾人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會和先鋒會攪在一塊？”
她在說Ash。
“他和先鋒會沒有關系。”
“你為什麽這麽相信他。”
“我跟他結婚了。我們剛才……”江檀停頓了一下，“我們剛才還在一塊。”
電話那段靜默了很久。
“好吧，”梅塞拉笑了笑，“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晚點見。”
“嘟、嘟、嘟……”
江檀揉了揉眼窩，出神地朝卧室走。
他該怎麽面對Ash？
然而當他推開門，裏面一個人也沒有。餐桌上還擺着香槟和菜肴，燭火在海風裏跳躍。
他走了？
Ash的離開在江檀的意料之外，但是在情理之中。任何人在那種情形下被抛開，都不可能再保持理智。
他沉沉地呼出口氣，解開胸前的衣扣。皮膚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有種慢慢被吞噬的錯覺。
他想起Ash準備咬他時的眼神。
江檀捏住敞開的衣領，試圖脫下襯衫，一只手摁住他的手背，暧昧地摩挲兩下，與他十指緊扣。
江檀僵在原地。
“你……”
回答他的是一個擁抱。Ash從背後摟住他，把他推倒在床上，似乎要繼續未完成的事。
江檀趴在一堆被子中間，頭腦再次陷入宕機狀态，被大手強硬地偏過脖子，露出頸側的腺體。
溫熱的舌頭舔了舔那塊柔軟的肌膚，江檀忍不住發出低泣般的顫音，随後，鋒利的犬齒狠狠叼住他的腺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