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那邊時炎拍拍屁股自己飛出找吃的,這邊阿藥也換好了衣服。
煉獄杏壽郎在樓下蹲了十幾分鐘才終于進了屋,還是走的窗子,只是推窗之前極其禮貌的先敲了敲窗,等到裏面應聲之後才推開。
按理來說以他的性格第一次就該這麽做了,只是自己一個人行動的時候沒有這個習慣,就算是偶爾和同伴一起他們夜間大部分時間也都在外邊巡邏。
因為自己一時疏忽而造成了這樣的意外,蹲在樓下的那段時間裏煉獄杏壽郎好好的進行了自我反省。
兩個人默契的沒有提剛剛的事,但氣氛還是無法避免的有些尴尬。
煉獄杏壽郎抱手站着,臉上的表情十分鎮定實際上心裏有些慌。他覺得自己該為之前的事道歉,但是又怕提出來讓對方尴尬。
舔了舔嘴角,煉獄杏壽郎感覺喉嚨幹的難受,癢癢的,令人想要咳嗽。他四處亂看,就是不看阿藥。
沒辦法,就像是一張原本高糊的照片突然調高了像素,視線只要一落到對方身上之前所看到的畫面就會變的格外清晰。他只能用天花板上的黴點,牆上的細小的縫隙,或是別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分散注意力。
然後他看到了擺在矮桌上,裝着牛奶的杯子。感覺好像更渴了……
阿藥正猶豫着要不要先說什麽打破房間裏有些尴尬的氣氛,就看到煉獄杏壽郎端起了被她放在桌上的牛奶,看樣子是準備喝。
阿藥被吓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來送牛奶的那個旅館員工看着就很可疑,誰知道裏面有沒有加了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她換衣服的時候随手放到了桌上,打算之後好好檢查一下,誰知道煉獄杏壽郎端起來就想要喝。
“不行不準喝!”
阿藥急匆匆的喊了一聲,煉獄杏壽郎愣了下,手停在半空中,格外聽話的沒有喝。他的手特別穩,杯子裏的牛奶沒有一點晃動。
“對不起。”他眨了眨,看向阿藥,“我就是有點渴了,我看有兩杯還以為是……”
“……”阿藥總感覺自己在煉獄杏壽郎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絲委屈的意味。再一看,身形挺拔,腰間挂着刀的少年舉着手,乖巧的一動不動,視線還有些不舍的往杯子裏的牛奶上掃,看上去的确有些委屈。
莫名的……有些反差萌。
阿藥咳了兩聲,擡起手讓袖子擋住嘴,笑的肩膀都在抖。之前送牛奶的奇怪男人,以及秀井所帶來的負面情緒全被消失了。
她走上前把裝着牛奶的杯子從少年手裏拿走,放到桌上。随後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溫茶。
茶她之前就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口渴的話喝這個吧,茶水更解渴些。”她将茶杯遞給煉獄杏壽郎,過程中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對方的手心。觸碰到了格外溫暖的,令人忍不住貪戀的溫度。
“已經放涼了些,不會燙了。”阿藥放下手,将手藏在袖子裏,反複磨蹭着指尖。
手心有些癢……
杏壽郎看了眼飄在茶水裏的幾根茶梗,在接茶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少女的指尖劃過了手心,短短一瞬就離開了,但如玉石一般冰涼的溫度卻留了下來。
“……”咕咚咕咚的把阿藥給他倒的茶水喝完之後又自己倒了幾杯,幾乎把茶壺裏的水喝光,他才覺得喉嚨不那麽渴了。
放下杯子,煉獄杏壽郎勾起嘴角給了阿藥一個元氣百分百的笑容。
“唔姆!謝謝!果然,茶水比牛奶更好。”
“……那就好。”阿藥心虛的笑了笑,覺得以為自己一句話讓一口都沒被動過的牛奶風評被害好像不太好。
“其實牛奶也是好喝又有營養的!小淳連續一周睡前喝牛奶有長高了那麽一些哦!”她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段距離,試圖挽回牛奶的形象。
“不讓杏壽郎喝牛奶其實是因為……”頓了頓,阿藥擡手把衣領拉緊了些。“因為我覺得,來送牛奶的那個人,可能是……是鬼。”
“我還沒來得及牛奶裏是不是被加了什麽……”
阿藥垂着眼,心裏有些不安。她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個員工是鬼,一切都只是她的直覺,如果少年不相信,她也沒辦法。就連她本人一開始都覺得或許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因為秀井的事變的疑神疑鬼,見到陌生人就懷疑對方是鬼什麽的。
證據的話……那就是那人在他們門前稱呼屋裏的人先生,其他房間确實客人這一點了。
可這點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可能是她聽錯了,也有可能是那人不小心喊錯了。
硬要再算上別的,那就只有秀井在她身上留下的那個标記了。
标記只有在碰上送牛奶的那人才出現,別的時候都像不存在一樣,這種情況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比如說,秀井是想提醒她這人是鬼,趕緊離遠些,不要在他來找她前被吃到之類的。
阿藥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不然難不成是秀井單純在警告她不要接近別的男人?
雖然……是個變态都秀井的确可能這麽做,但是從除了那個員工外,她接近別的男性時那個标記都沒有反應這一點看來……标記的作用是提醒她面前的人是鬼的可能性比較大。
可即使她的猜測是對的,又該怎麽和別人解釋?
(有個鬼在她胸口留了個标記,在她遇到鬼的時候會從皮膚下浮現,提醒她誰是鬼?)
這話說出去更像是胡言亂語。
阿藥手裏抓着袖子無意識的揉着,她不知道如果煉獄杏壽郎不相信她說的話她該怎麽辦,該怎麽解釋。
“抱歉。”
“诶?”聽到少年的聲音,阿藥愣了下才疑惑的擡起眼看了過去。
她想過煉獄杏壽郎會做出的各種反應,唯一沒猜到的是對方一開口居然是給她道歉。
“杏壽郎為什麽要道歉?”
少年獵鬼人沉默了會,突然上前了兩步,與阿藥面對面。
“因為我食言了。”他握緊了放在身側的手。語氣帶着自責
“我說過,如果有惡鬼出現的話我會趕回來。而且你說的那個人是旅館裏的員工吧。”
“是我疏忽了,沒想到要調查旅館裏的員工。”
煉獄杏壽郎擡起頭,直視着阿藥的眼睛。
他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我答應過,會保護你的。”
“……”阿藥捏了捏袖子,心髒就像被一雙手溫柔的托住一般,暖的不像話。她覺得自己可能要完了。“可是……我沒有證據證明那人是鬼。”
“唔姆!這件事我之後會去調查。我相信你,你覺得那個員工是鬼一定有你的理由吧?”
“阿藥不是那種會胡亂說話的人!”
原本只是包裹着心髒的溫暖順着血液流入全身。心髒跳動的速度不快,卻是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撞在胸腔上,清晰的無法忽視。
聽到最後一句話阿藥猛的低下頭,她拉着袖子擦了把臉,随後将手背在身後藏住袖子上被淚水浸濕的痕跡。
“謝謝。”她擡起頭,沖着少年獵鬼人笑了笑。
之後阿藥給茶壺加上熱水,和煉獄杏壽郎一起,分別坐在矮桌兩邊,給煉獄杏壽郎講起了事情經過。
“那個人身上的味道和秀井很像。”阿藥不好意思的用指尖碰了碰鼻尖,腦袋裏又想起自己自己抱着少年獵鬼人人的披風亂蹭的畫面。
“很淡的腐肉的氣味,還有血腥味。”她皺了皺眉,手無意識的在空中比劃了幾個動作。“血腥味很雜,不只是一個人的感覺。”
阿藥懂事開始就跟在父親旁邊給村民們看病,對血和藥物的味道比起其他的要更加敏感許多。她能夠百分百确定的一點就是那個男人即使不是鬼,也殺過人,很多很多人。
“杏壽郎說過普通的鬼聞到紫藤花的味道就不會接近。”她取下挂在腰間的香包放到桌上。“所以我一開始也不太确定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鬼。但是……”
但是後來她看到了胸口上的的那個圖案,那個秀井和她印上的标記。
咬了咬牙,之後阿藥還是把标記的事告訴了煉獄杏壽郎。因為同時告訴了對方她所擔心的事。
秀井離開前說的話讓阿藥對方能靠着這個标記找到她的位置……如果能,那她去到鬼殺隊的時候就會暴露鬼殺隊的位置,然後秀井就能告訴鬼舞辻無慘,鬼就能趁着鬼殺隊的主力隊員都不在的時候偷家。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她就會變成導致鬼殺隊覆滅的罪人了。
聽完阿藥解釋的煉獄杏壽郎倒是覺得這種情況不太可能發生。
“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鬼擁有這種能力那鬼殺隊早就不存在了。”他倒了杯熱茶,放到少女手邊。
要是真的有鬼擁有這種跟蹤定位的能力,那鬼舞辻無慘早就行動了,他可以随便抓一個鬼殺隊的隊員,留下這樣的标記再放走,等那個隊員回到鬼殺隊就可以準備進攻了。這樣一來鬼和鬼殺隊的戰鬥也就不可能持續千年之久。
“之後花柱來了也會幫你檢查,所以不需要太擔心。”他安撫性的朝阿藥笑了笑。“花柱是和阿藥你年齡相仿的女性,是很溫柔的人,你會喜歡她的。”
因為父親是前任炎柱以及他自己也經常會在受傷後去蝶屋的緣故,煉獄杏壽郎和花柱蝴蝶香奈惠打過幾次招呼還算熟悉。在他印象裏蝴蝶香奈惠總的來說是個很溫柔的人,畢竟對方是鬼殺隊裏唯一有‘人類和鬼也許也可以好好相處’,這種善良到天真的想法的人。
嗯……除了給不願意喝藥的隊員灌藥的手法有些兇殘以外……确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至于紫藤花……雖然鬼都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我也說過比較強大的鬼是可以忍耐住對紫藤花香味的厭惡的,所以那人是鬼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
“除了血腥味之外,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煉獄杏壽郎皺了皺眉,一邊思考一邊詢問阿藥。
“奇怪的地方嗎?”阿藥輕輕咬着指尖回憶。那個時候因為太緊張了她都沒怎麽去看那個人,但是奇怪的地方還是有的。
她記得很清楚,那人的眼睛蒙了一條白色的薄紗,但倒牛奶的動作十分利落,看着不像有眼疾的感覺。
“那個人的眼睛上蒙着一層薄紗,好像是特制的?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他好像能清楚的透過紗看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