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想要出門調查的煉獄杏壽郎被阿藥按進了被窩。

“不行!你得先睡一會!”

“你已經一晚上沒睡了,白天的時候必須得睡一會。”

被子蓋在煉獄杏壽郎身上,阿藥板着臉,按着被子的邊緣,以一個有些暧昧的姿勢跨坐在上邊。

“可我現在也很精神!”煉獄杏壽郎老實的被壓在被子下,不是不能反抗,少女的那點力氣和體重對于他來說基本等于沒有。

只是阿藥現在的樣子讓他想起了蝶屋裏那些催促劍士喝藥的女孩們。

蝶屋裏負責照顧受傷劍士的小護士們基本都是性格比較好的孩子,每個人最開始加入蝶屋的時候經常會被不願意喝藥的劍士急哭。後來時間久了之後,女孩們雖然一如以前的脾氣溫和,但只要有人抗拒喝藥……

不願意喝藥那個就會被幾個女孩子一起按着,扒開嘴直接用灌的。

煉獄杏壽郎見過上一秒還十分溫柔,輕手輕腳給他換繃帶的女孩子,下一秒就袖子一撸,單腳踩着床沿,給隔壁床鬧着不願意喝藥的劍士灌藥的模樣。

某種意義上,比惡鬼還恐怖。

所以他現在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他總感覺自己要是反抗的話,阿藥可能會直接找什麽東西把他敲暈。

“不可以!你起碼得睡三個小時。”阿藥還是沒有同意,壓着被子沒起身。

昨天煉獄杏壽郎又出去了一趟,在旅館四周調查,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阿藥能理解獵鬼人的工作,可她覺得最起碼白天惡鬼不會出現的時候,這些劍士們不管怎麽樣都得睡上一覺稍微休息一段時間。

他們始終是人類,和不需要睡覺的鬼是不同的。睡眠的缺失多少都會影響大腦的思考速度和注意力的集中,這一點即使是受過鍛煉的鬼殺隊劍士也一樣。

在戰鬥中走神是很危險的,哪怕只是一瞬間。所以她認為,适當的休息是十分必要的。

“我也會幫忙調查的。”阿藥微微直起身。“現在是白天沒有關系,而且時炎先生也在,不會有事的。”

開心的吃着瓜子的時炎擡起頭,看看阿藥,又看看還剩下一大半的瓜子。這些都是阿藥給他剝的。

被瓜子收買了的時炎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和阿藥一起去。

“……我知道了。”過了半響煉獄杏壽郎嘆了口氣,同意了阿藥的話。“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不對勁的地方要立馬通知我。”

“還有……阿藥可以下來了嗎?”他輕輕的動了動身子,少女壓在他身上,導致被子緊緊貼着身體,讓他在北風狂吹的秋天也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燥熱。

“……”阿藥這才發現她此時壓在煉獄杏壽郎身上的動作有些不太對,她幾乎都要隔着被子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了。

少女表情冷靜卻動作迅速的爬了起來。期間還順手給煉獄杏壽郎拉了拉被子。而等她背過身那一瞬間紅色刷的從脖子蔓延到了臉上。

她抓起圍巾帶上,擋住通紅的耳根。時炎在旁邊,邊看着兩人邊吃瓜子,突然感覺今天的瓜子格外的香。

“對了,杏壽郎……”等着臉上的熱度褪去了些,阿藥想和煉獄杏壽郎說什麽,轉過頭卻發現之前那樣一直嚷嚷着不困的少年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中間不過十幾秒鐘的時間,堪稱秒睡。

“真是的……”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蹲到枕片,用食指輕輕戳了戳少年的臉蛋,輕笑道:“還是小孩子啊……杏壽郎。”

睡夢中的煉獄杏壽郎被戳的有些癢癢,眉頭動了動,擡手握住了阿藥的手腕,再一翻身,少女的手就壓在了他側臉下面。

“诶抱歉!吵醒你了嗎?”阿藥小聲的道歉完才發現對方根本沒醒,甚至無意識的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掌心,睡的格外安穩。

少年的體溫一直都比正常人略高一些,阿藥覺得大概是因為那什麽呼吸法的緣故。關于呼吸法,杏壽郎解釋的時候她聽的迷迷糊糊的,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和她不同,弟弟醫城淳到是聽的格外認真,還認真的寫了筆記用來研究。

阿藥想,或許她就是才能,無法成為劍士的的那一類人吧。

比常人略高的體溫以及毛茸茸的頭發壓在手心上,阿藥總覺得自己是在摸什麽小動物。這麽想着她不由自主的動作撥弄起少年的頭發來。

诶……這個頭發到底是怎麽做到漸變的啊?發根是金色的,發尖怎麽做到變成紅色的啊……是染發嗎?

煉獄杏壽郎的頭發像是什麽有趣的玩具一般,阿藥玩到腿都蹲麻了才戀戀不舍的收回手。

看着少年被自己揉的快成鳥窩的頭發,阿藥心虛的拿出小木梳,給人梳整齊。

“今天出太陽了啊。”她把梳子收起來,坐到一邊,等腳不那麽麻了之後才翻出帽子帶上,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走吧時炎先生……”

少女拿起桌上的兩個空杯子,朝吃飽喝足的鎹鴉伸出一只胳膊。她昨晚檢查過了,牛奶沒有任何問題。但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把牛奶給倒了。

畢竟……誰敢和吃人的惡鬼送來的牛奶。說不準對方打着把她們養的皮膚光滑,白白胖胖之後再吃掉的主意。

黑色的鎹鴉停在了她伸出去的那只手上,阿藥用臉頰蹭了蹭時炎的腦袋,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

她把兩個杯子并到了一只手拿着,用空下來的那只手拉高了圍巾遮住半張了臉。時炎好像格外喜歡站在高處,離開房間的時候飛到了她腦袋上。

“我們去換杯子吧。”她輕輕晃了晃手裏的兩個杯子。

……

到了白天街上又開始熱鬧起來,只是昨晚晚上見到的攤販大多都還沒開始營業。

“客人是第一次出遠門嗎?”老板娘接過杯子,看着面前的‘少年’老盯着外面看,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阿藥回過頭沒有出聲,只是偏了偏頭表示疑惑。

“在想我為什麽會這麽說嗎?”坐在櫃臺前的老板娘身子向後靠了些,舉手投足直接帶着特別的風韻。

雖然上了年紀,但從五官不難看出老板娘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大美人。

“看得出來的。”老板娘邊和阿藥說着話邊低頭算着賬單。“這地方我可不是白開了這麽些年,接待和送走的客人少說也快上千了吧。”

“你這樣的孩子,一看就是第一次出遠門。”

“是的……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才一直待在家裏。”出房間前阿藥還特地吃了某種藥草,那種藥草會讓人的喉嚨幹澀難受一段時間,同時也可以讓人的聲音聽起來比平時更低沉一些。

草藥再加上阿藥故意小聲說話,她此刻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雌雄莫辨,貼近變聲期少年的感覺。

“是這樣啊。”老板娘笑了笑,手指噼裏啪啦的撥弄着算盤。“那你也是第一次參加慶典活動吧。”

“在我們這比起夏日祭,秋日祭的時候才更熱鬧。并且只有夏日祭才有煙火大會哦,很奇怪吧。”

阿藥沒有回答。她從來沒參加過夏日祭秋日祭什麽的,也沒看過煙花,所以也就不知道在秋日祭舉辦煙火大會到底奇不奇怪。

好在老板娘之前說的是個陳述句,并沒想着要等個回答。

“秋日祭一共四天,今天是第二天,煙火大會就在最後一天的晚上,機會難得就去看看吧。”

煙花大會嗎?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看啊。

“我知道了,謝謝您。”阿藥點點頭,又和老板娘聊了會關于秋日祭的事情之後才問出真正想問的事。

“那個……昨天送牛奶的那位先生不是店裏的員工嗎?”她假裝四處看了下才繼續說道:“今天好像沒有看到他。”

算盤的珠子噼裏啪啦的撞擊聲戛然而止。阿藥的心髒也跟着猛的震了一下,她不留痕跡的将手掌收進寬大的袖子裏,摸出一包藥粉捏在手中。

她在每件衣服的袖子裏都縫了幾個隐蔽的小口袋,用來裝藥粉。雖然都不是什麽毒性烈的,但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如果使用時機得當的話能給她争取反擊或者逃命的時間。

老板娘收起了算盤,在賬本上寫了幾個數字之後才擡起頭正視阿藥。

阿藥覺得老板娘的眼神有些怪,可又說不出怪在哪裏。

過了半響老板娘才重新笑着開口說道:“你說秋彥啊,那不是我們旅館的員工,他是賣牛奶的。”

“你不覺得我們這間店的收費會比其他家稍微高一些嗎,因為牛奶的錢已經算在裏面了。”

“秋彥是個好孩子,只可惜財運不太好,我們這樣做也只是想幫幫他。”

阿藥點了點頭。

她懂了,就是捆綁消費呗。

随便解釋了兩句之後老板娘就轉開了話題。阿藥覺得對方肯定知道的東西肯定不止這麽簡單,但也不敢貿然追問。

寒暄了兩句阿藥就打算去鎮子上轉轉,看看能不能從別人嘴裏得知那個叫秋彥的人的事情。

“路上要注意安全哦。”老板娘把她送到了門口,在她剛想轉身的時候突然的湊到了她耳邊。

“鎮子向冬的地方有座神社,去那裏祈禱戀愛成功的話特別靈驗哦。”

“你喜歡和你一起的那個男生吧,不如去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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