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阿藥記得自己小的時候是那種沒有睡前故事聽就不睡覺的類型。記憶力還好的不得了，一個故事基本聽一遍就能全部記住，為了哄她睡覺，父母每一天都得準備不一樣的睡前故事。

但父母所知道的故事終究是有限的，即使曾經作為富家小姐看了不少書的母親也是一樣。

講完桃太郎，月光公主之類大家耳熟能詳的故事之後醫城夫妻開始絞盡腦汁的嘗試自己編故事。可惜的是，兩個人的技能天賦好像沒有一點加在編故事上的。

不聽睡前故事就無法入睡的小阿藥，聽着父母亂編出來牛頭不對馬嘴的故事，嘴角一拉，瞪着眼睛就開始安靜的掉眼淚。

一聲沒哭，只是紅着眼角，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實在沒有辦法，父母只能開始講一些不太适合當做兒童睡前故事的故事。

比如白粉婆婆之類的妖怪怪談，在這期中，有一則是關于刀的。

“這世間有一種刀，它和普通的刀劍不一樣，被稱為妖刀……”

關于妖刀的傳說有很多，能被稱為妖刀的主要分為兩種。

一種是帶有詛咒，也就是凡是用這把刀的人都會死于非命。關于這一種，歷史上最出名的就是‘妖刀村正’。

從松平清康被一刀從右肩劈到左腹開始，松平宏忠被近臣砍傷了大腿，德川信康切腹所用的刀都是千子村正。德川家康一怒之下廢止了村正，稱齊為不詳的象征，冠以‘妖刀’的名號，不許使用。

除了村正以外關于妖刀還有一種說法。

刀劍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武器，在戰場上吸食了不少鮮血，人死之時會産生怨恨，在斬殺千人之後這把刀就會變成擁有自我意識的妖刀。

它的意識由死在它刀刃之下亡靈的怨念組成，嗜血兇殘。凡是握上刀柄的人都會被控制，不停的殺人。

無論是哪一種，妖刀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請不要将我埋掉或者送給別人。”

再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阿藥瞬間就給桌上的短刀帶上了個妖刀的頭銜。

仔細想想，正常情況下誰會把刀塞到神社的鈴铛裏？被封入鈴铛放在神社是為了鎮壓刀上的邪祟吧！

妖刀！一定是妖刀！必須快點送到警察局裏！那個地方正氣比較足，一定能鎮住邪祟。

“大将，你聽我說……”不知道少女已經打定主意把他上交警察局的藥研還在試圖和審神者交流。

“！”

來了！妖刀要騙我去殺人了嗎？！

對方的聲音就像是直接在腦海裏出現一般，雖然沒什麽用，但阿藥還是擡手用力捂住了耳朵。自欺欺人，有種掩耳盜鈴的意思。

不聽不聽，不能聽！

她下意識的對着桌上的短刀喊了一聲：“你閉嘴！”

“……你能聽到了我的聲音了嗎？大将！”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終于能被聽到了的藥研沒有太過注意阿藥說的話，一向沉穩的他驚喜的拔高了聲音。

“……”阿藥開始抱着腦袋裝啞巴，一臉抗拒的抿着嘴不回話。

藥研：“……大将？”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

藥研藤四郎，作為粟田口一派衆多短刀裏的一員，即使不像其他兄弟們一樣會活潑可愛會撒嬌，但在依舊每年都能擠進審神者論壇中，‘最受歡迎的短刀top10’這一排名裏。

可是就現在的這種情況看來……排名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藥研開始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實際上排名沒有任何問題，有着小孩子一般的身高卻特別穩重可靠的藥研，不管再哪一個本丸都十分受審神者的歡迎。

在加上藥研的內番服是白大褂配細邊眼鏡，這個搭配為一些審神者提供了某一方面的遐想空間。

只是，審神者們對任何一位付喪神的喜愛幾乎都是基于他們擁有人形的這一基礎上。

冰冷的刀劍和有血有肉的人類是不同的，面對普通的刀劍，即使有人會喜歡，也不會到喜歡付喪神的那個程度。

比起長相清秀，腰間別着刀，穿着長襪和短褲，露出的雙腿修長白皙還帶着少許肉感的小少年。以奇怪方式出現的短刀肯定不會一上來就被喜歡啊。

看着少女戒備的表情，藥研嘆了口氣，再一次感嘆狐之助的重要性。

不知道什麽原因只能維持本體，失去了外貌優勢的藥研放柔了聲音，努力釋放出最大的善意。

“大将，不要怕，我是永遠不會傷害你的。”

如玉質的的棋子輕輕落在棋盤上一邊，沉穩又令人安心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付喪神的語氣聽起來太過溫柔，實在不像傳聞裏的妖刀，阿藥這次沒有再出聲打斷對方的話，反而緩緩的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只是依舊渾身緊繃保持着警惕

“那麽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吧。”看到阿藥的動作，藥研稍微松了口氣。

“我的名字是藥研藤四郎，是粟田口吉光的作品，如大将所見，我是一名付喪神，曾是信長大人所擁有的刀劍之一。”

對歷史不是很感興趣的阿藥對信長這個名字一時間沒什麽想法，把關注點放到了其他地方

“付喪神？不是妖刀嗎？”

終于知道阿藥為什麽會這麽警惕的藥研找到了談話的突破口。

“……不，很遺憾，我并不是妖刀。反而我曾因某些原因被稱為護身刀。”

“實際上被稱為妖刀的村正也只是普通的刀劍。”

硬要說的話可能就是運氣差了點……他們只是刀劍，是被別人握在手裏的武器，無法選擇砍誰或不砍誰。

“付喪神指的是在經歷了長久的時光之後擁有了自己意識和靈魂的器物。”

至于‘被放置百年，吸取天地精華，聚積被放置不管的怨念’這種說法藥研是絕對不可能和阿藥講的。

之後，因為不确定阿藥會不會又像之前一樣聽不到他說話，藥研只能挑出一比較些重要的部分，簡略的給阿藥講了一些有關時政和刀劍付喪神的事。

阿藥擰着眉，努力消化剛剛聽到的一切。

穿越時間，維護歷史？

如果是幾周前阿藥是絕對不會相信藥研所說的事。可是現在吃人的惡鬼她都見過了，穿越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你說……時政是距離現在百年後才出現的，付喪神的任務就是去到歷史上的各個時間段與想要改變歷史的時間溯行軍戰鬥……”

“那麽，這個時代的歷史你是知道的吧？這段歷史裏都發生了什麽？”

發生了什麽，又是如何結束，鬼殺隊和惡鬼之間的戰鬥到底是哪一方贏了？

阿藥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同時又不敢去聽付喪神的回答，語氣都帶上了些掙紮。

萬一……她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那個該怎麽辦？

“……很遺憾大将，我不能，也沒有辦法告訴你答案。”藥研過了半響才回答。“你所問的問題，我并不知道答案。”

“因為這個世界的歷史與我所知道的歷史有着很大的偏差。我所知的歷史中……是沒有會吃人的惡鬼存在的。”在最初來到這個世界，和清央聊天後藥研就發現了這一點。

這個世界的歷史不知道哪一環出現了偏差，從平安時代開始走向了另一個方向。這是歷史被破壞後所誕生出來的平行世界，時政這麽久了也沒找到他大概也有這個原因，畢竟都掉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惡鬼的出現，就是因為原有的歷史被破壞所導致的。”

“所以大将，即使我知道這個世界的歷史我也不會告訴你。”付喪神的聲音少了些溫和，多了幾分嚴肅。

“大将在剛剛，有了如果我給出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就打算改變之後歷史的想法吧？這是，絕對——絕對不能做的事情！”

“改變歷史的後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