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那張進垃圾桶的紙被風吹出來, 飄蕩在天空,最後像落葉一般停留在地上。

被騰敬司撿到,嘴中跟着念着紙上的紙, “尿毒症。”

他揉捏了紙, 把它揉成團,塞進荷包中。

天是陽光明媚的, 而他是陰沉的, 幾乎從牙縫裏擠出, “我不會讓你死, 你需要什麽,我都可以為你做。”

即便是需要一顆腎, 她也會為此找到合适的腎源。

*

落地窗前的夏沐財靜靜望着下面的一切, 雖在高樓看不到什麽,但也已經想到了發生的事。

滕敬司會帶夏池到白月光面前撇清關系,乘機羞辱夏池。

她反抗不得, 也不懂反抗, 小白花夏池只好默默忍受羞辱, 內心深處極其難受。

過不久, 滕敬司知道了白月光腎髒有問題,於是把主意打在夏池身上,好巧不巧, 夏池和白月光的腎及其相配,簡直就是天選的器官移植庫。

夏池不答應腎髒移植,而滕敬司只好找軟肋來威脅夏池。

那個軟肋就是她這個惡毒女配告訴男主的, 她間接害死了老院長, 害死了夏池。

不知道到時候夏池看到孤兒院起大火,無助又只能眼睜睜看着大火熊熊燃起, 哭岔了氣也

不能把火撲滅,聽着裏面的人撕心裂肺的吼叫,會有多絕望。

於心不忍,夏沐財閉上了眼睛,手在顫唞,嘴裏一字一句念出,“好想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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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已經并非她想的那樣了,夏池沒有被滕敬司帶到白月光面前羞辱,反倒是因為察覺到了與滕敬司殊死搏鬥中自己力量很小,激起了她鍛煉身體的鬥志。

直達總裁辦公室的電梯聲音響起,夏沐財轉過頭,燈光照在她臉上,眼中是揮不去的愁。

她緊盯着辦公室門口,開門的一瞬發現是夏池,她松了一口氣。

在看到對方脖子上的掐痕,那一口氣險些把她送走,倒回在了胸口堵着。

夏池手裏依舊提着早餐豆漿油條,只是是新買的,現在還熱乎。

她手甩了甩手中的豆漿油條,笑着招呼着,“來吃早餐了。”

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夏沐財的內心就越受譴責。

指了指夏池脖子上的傷,明知故問的問道,“你怎麽了?”

委屈巴巴的樣子,好似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

夏池用空餘的那只手捂着脖子,淡淡的說一句,“沒事。”

能看到夏沐財為她擔心已經滿足了,“快來吃早餐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夏沐財亦步亦趨的走到辦公桌前,看着“賢妻良母”的夏池拆開包裝袋,為她的那份豆漿插上了吸管。

她還是忍不住會去看夏池脖子上的五指紅痕,想想就該有多疼,醒目的刺眼。

“莫琪呢,我叫莫琪去找你了。”

對方慢條斯理地給她搬椅子,擺好食物,忙得不可開交。

“你說莫琪啊,在樓下見到了,我跟莫琪說我先上來為你送吃的,她現在還在樓下。”

夏沐財坐下了搬到她腿間的老板椅,擡頭眼睛發紅的盯着有忙不完活的夏池,挑開話題問道。

“你脖子上的傷還疼嗎?是滕敬司掐的吧,他怎麽總是愛掐人脖子。”

在去燒熱水泡茶的夏池不緊不慢語氣平淡的好生說:“好了好了,別說了,我脖子上的傷也還好,下次不會讓他輕易傷害我。”

她端着接滿水的水壺,轉過頭來說:“看你為我擔心的樣子,心裏總是比身體上的傷還要疼。”

一瞬間,不知道這是情話還是什麽,夏沐財的臉紅了,耳根也紅了,紅的能滴血。

她用手遮擋住熟透的臉,支支吾吾做解釋。

“你,你在說什麽,不止是我心疼你,換做是別人也會心疼。”

“不一樣。”

她的話被否決,夏沐財擡起頭轉到夏池的方向看去。

差點就脫口而出,怎麽不一樣。

她怎麽會像一個小孩子般那麽幼稚,還真希望能聽到在意的人對自己不一樣的評價。

苗條身材的女人向她走了過來,幻視她穿着皮衣皮褲,手揮鞭子走過來。

吓得夏沐財一個激靈,随後一看,變得正常起來,夏池穿着白色連衣裙走過來。

“你是不一樣的,他們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好,頂多就是口頭上的說着擔心,心裏其實滿不在乎,可是我能感受到你的內心,你心裏在擔心心疼我。”

這就是夏池說的不一樣。

聽聞此話,夏沐財更加懷疑夏池是掌握了什麽情話技巧,什麽“我能感受到你內心,你心裏在擔心心疼我。”

她內心咋樣怎麽會有人清楚,夏池真是說情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不知道跟誰學的。

夏沐財撇撇嘴,嘟囔着說:“夏池,你的嘴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甜。”

“有嗎?”夏池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有!”

仔細看,夏沐財的臉已經快燒紅了,大早上的就被人調戲了。

貓貓的自尊放哪裏!

*

吃完早餐,休息了一會兒,看時間快十點半了,馬上就要到中午,夏沐財急匆匆地從休息用的沙發上起來。

她提着包,耀眼,身上散發着蓬勃生機。

“辦公司的一切都交給你了,我去帶明明在江城逛逛,還有看看律師那邊的事弄的怎麽樣。”

說白了就是帶着唐明明出去玩,心安理得的把公司的事甩給夏池。

老板椅上的夏池放下了一疊的紙書合同,揉了揉眼睛,問道:“要帶上莫琪一起去嗎?”

“不用,莫琪輔助你,她現在是你的助理,副總裁可要為大局考慮。”

輕盈的步伐走到門口前,招了招手,“我走了,晚上見,”

嘭一聲,辦公室的門關上。

一旁的莫琪看在眼裏淺笑着說:“夏副總放心,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

這些合同啊什麽的對夏池來說很簡單,她是天生的領導者,業務上倒是沒什麽問題要問莫琪的。

可關於夏沐財的,她有很多想問。

“莫琪,以前的夏沐財是什麽樣子。”

“您說前副總啊,她以前就愛玩,辦公室一個月能來一次就已經不錯了,可自從副總您來之後,她來辦公室的次數變多,可從她的眼神裏還是能看出,她心不在此,而在外面的世界。”

夏池點頭,似乎明白了一切。

“原來讓我當副總是這個意思。”

還說呢,見夏沐財出去,身上發着金光,辦公室裏就跟發了黴的白菜,焉了吧唧。

不知不覺她就撐起下巴,望着天邊笑了出來。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最主要的是夏沐財覺得虧欠夏池。

夏沐財在安排後事,她決定了,完成最後這個傻逼劇情就逃離江城,眼不見心不煩。

原主也是完成交給男主軟肋的劇情就下線了,要到老後面才上線。

所以她要走了,不用想就知道夏池會恨死她,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不過這些都是後面的事,現在夏沐財開着她的保時捷車到五星酒店門口接唐明明。

小孩兒被父母抛棄很絕望,而她是來幫助孩子擴廣世界的。

她的世界很小,一旦見識到了世界的廣闊,小山溝的世界便不足以滿足她,她将會充滿對外面探尋的好奇心,和夏池一樣走出去。

夏沐財帶着唐明明去看了學校,到了傍晚,又去了游樂場坐摩天輪觀看城市夜景。

離別時,唐明明彎腰鞠躬,哭泣着明白夏沐財的用意。

在最後,她就像發毒誓般堅毅咬牙的說,“我一定會出去孤兒院,謝謝夏姐姐今天陪我。”

夏沐財坐在保時捷車上,頭望着小姑娘,滿是欣慰。

“你這樣想就好,明年的高考加油,還有你父母那邊的事你不用擔心,明後天律師就會處理,他們棄養你多年也該受到應有懲罰。”

“我走了,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你小池姐姐最近很忙。”夏沐財向小孩挑了挑眉,一下子就打入唐明明的內心。

“好,夏姐姐有什麽事也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嗯。”~

火燒孤兒院的時候可是要靠唐明明組織孤兒院裏的人逃離,現在打好關系都在夏沐財計畫內。

夏沐財回到夏家,已經晚上八點過,夏父夏母總是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着她回家。

看到她推門進來,夏母總是第一個站起來問她吃沒吃晚飯,要不要洗澡,今天都幹了什麽。

他們的關心總是好的,是父母對孩子的關心,可夏沐財想要的是這份關心是對夏池的,而不是她。

養母上前來為她提包,她往後撤退了一步,“爸媽,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們能讓我住在這個家裏我已經很滿足了,希望你們能認清,誰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

她話頭對準了養母,“夏池從來沒用被你接過肩上的包,沒有被你問過回來了吃沒吃晚飯,要不要洗澡,累不累,你的偏心是在做給誰看。”

夏父這個隐形人她也沒放過,繞開了前面擋着的養母,上前幾步,站在了坐沙發上的男人面前。

“你也是,從不聞不問你親生女兒,還以為你玩消失了呢,壞事都讓媽幹了,你以為你什麽都不作為就不偏心了,就是一位稱職的父親,不,你要比媽還要冷漠。”

沙發上的男人先是皺了皺眉,想反駁也被一串不停歇的話打斷。

一句話都沒說更顯他窩囊,他甚至被夏沐財說的無地自容,底下了頭。

“財財今日怎麽了?”養母什麽情緒都寫在了臉上,是擔心,更多是被戳到心窩子的痛。

“我怎麽了,你們怎麽不問問你們怎麽了,非要偏心給誰看呢,就不能一碗水端平,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感到家的歸屬,這只會讓我覺得你們狠心的像惡魔!”

說着說着,夏沐財眼睜睜看夏母被說的淚流滿面,站在原地雙手捂着臉哭泣。

而夏父緊緊咬着下嘴唇,把頭埋得很低,肩膀也有些許顫唞,隐忍的哭泣。

他們這樣顯得她好絕情,就像只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回房了,希望你們今後能好好對待你們的親生女兒,她一個人在外流浪了那麽多年,回到家後什麽也沒有過。”

夏沐財哽咽着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上了二樓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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