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下午一點的醫院只有來來往往病人去上廁所的聲音, 病房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安靜睡午休。

一聲焦急的女聲打破了寧靜。

“醫生,我妹妹怎麽樣?”

白大褂女醫生只是平淡的說:“你妹妹低血糖,什麽事都沒有。”

夏池明顯不信, “可是她捂着自己胸口, 她心髒很難受。”

醫生始終保持平靜,轉過頭來說:“檢查結果出了, 你妹妹的心髒沒有問題, 就是低血糖導致的心慌。”

夏沐財從醫院鐵椅子上起來, 拉住了夏池的胳膊, 唇色發白說着,“我沒事。”

這傷不是普通醫院能治好, 她的傷傷及靈魂。

“可是你……”夏池擔憂眼神看着, 夏沐財怎麽看都不像沒事人。

“醫生都這麽說,你回去做好吃的給我補補。”

露出的微笑總是治癒人的,夏池作罷, 放開了醫生。

“回去想吃什麽, 我都給你做。”

“吃魚。”夏沐財說。

女醫生看了她們兩個一眼, 微微笑着離開。

明眼人都知道夏沐財和夏池關系不一樣, 暧昧到了拉絲。

Advertisement

可偏偏有人眼瞎看不出。

“夏池,你怎麽在這?你來的剛好,走, 和我去做腎原匹配。”

滕敬司大步流星上來就牽住了夏池的一只手,夏池踉跄一下,險些摔倒。

男人急匆匆, 臉色着急萬分。

夏沐財閉上了眼, 心裏嘀咕,【怎麽挖腎劇情這麽快就開始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 這裏沒有她的事,她站在了旁邊。

還在猶豫要不要先出手解決滕敬司,讓劇情趕後幾天,沒想到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

夏池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滕敬司臉色,冷漠無情的說:“你是什麽東西。”

清脆的耳光聲回響在醫院走廊,頓時稀稀疏疏的聲音沒了,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久久滕敬司沒有回神,保持着臉往右邊看的方向。

不知為何,夏沐財想說,【我靠,女主好霸氣。】

心動不過如此了。

片刻,男人好看的臉露出了痛苦之色,眉毛緊皺,他标準建模臉眼尾泛紅,也是讓不少路人為此感到心疼。

擡起了頭,滕敬司用手捂住那邊扇紅的臉龐,目眦欲裂。

“夏池,你打我?”

“怎麽了?打你還要挑時間。”

他上去一步,扯住了夏池的手,“你是不是嫉妒我對顧白安好,你其實在吃我醋。”

「果然是個神經病。」夏池暗暗罵道。

夏池扯出了被拽着的手,橫眉緊皺,嫌棄的要死。

“你不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什麽東西,我什麽東西,你還想高攀我,真是往你臉上貼金,我為你吃醋?睡醒了嗎?”

滕敬司:???

夏沐財:???

最為震驚莫過於夏沐財了,【女主是被人附身了嗎?怎麽變得這麽硬氣。】

她暗自握緊的雙手無處釋放,還想着她這個惡毒女配惡毒一下男主呢。

沒想到,根本不用她出場。

【女主長大了,終於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幹得好,不能讓騷男人騎在你頭上!】

夏沐財眼裏都是看了一場精彩拳擊賽後的興奮,胸中小火苗滋啦滋啦的燃燒。

剛剛一番說詞讓男人臉上露出了怒色,他手撩了一下額前的碎發,陰沉着臉說。

“夏池,好樣的,你不會在得到我的愛了,我不會在愛上你了,你會後悔的!”

夏沐財迫不及待加入這場拳擊賽,她上前擋住了夏池身子,大小姐般昂着高傲的頭怒。

“夏池可是夏家千金,她随口一說就有排長龍的人愛着她,她不過是失去了你一個智障,她有什麽好後悔的。”

伴随着她掰指骨的聲音,不禁讓滕敬司想起了上次訂婚宴挨的打,随即渾身打了個激靈。

男人後退一步,完全忽略了夏沐財說的話,他的在意點全在那五根摁的咯吱咯吱響的手上。

“夏沐財,你想做什麽,這不是夏家,打我,我完全可以告你。”

這是夏沐財聽到最好笑的的笑話,一個要挖人腰子的法外狂徒居然會想着告她。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輕蔑看了滕敬司一眼。

“滾不滾?別讓我在醫院看到你,你這麽愛你的白月光怎麽不把自己的腎捐給你的白月光,把主意打在我家夏池身上什麽意思。”

“還想告我,我沒報警告你就不錯了,丢人顯眼的東西。”

滕敬司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指着夏沐財,又指向夏池,“等着瞧,我會讓你後悔的!”

他的身後傳來女人桀桀笑聲,從來沒有人讓他當着這麽多的人面前丢臉過。

本該生氣的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髒會跳的如此之快。

「夏池就是口是心非的女人,她一定是喜歡我的。」

雖然被打了,但也心動了。

他的臉上還殘留夏池手上的溫度,臉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他在家中父母親都沒打過他。

夏池是第一個。

他會讓夏池後悔說那些話的。

要是讓夏沐財知道滕敬司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必得揪住他的領子,巴掌甩到他認清自己為止。

夏池低下頭看着自己捏緊的拳頭,夏沐財的心聲她都聽到了。

「這樣就可以給她安全感了吧。」

她把目光轉向身旁的夏沐財,耀眼的笑映入眼簾,她也跟着笑。

*

夏沐財生病進醫院的事被夏父夏母聽到,二老在別墅着急的不行。

婦人擔心,情緒寫在臉上,如同古代宮廷貴女,她留着長長的指甲,手輕輕一握,仿佛能把坐着的椅子把手捏斷。

“財財怎麽還不回來,她以前身體都是好好,自從小池回來,她的身體就每況愈下,你說小池其實根本不是我們的女兒,她是狐貍精轉世。”

在茶桌上喝茶的夏父沒像夏母這麽急,可眉頭緊鎖,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夫人,別亂想,小池和我們都做過親子鑒定,要不我請個大師算算,可能小池就是克咱們財財。”

夏沐財和夏池的事夫妻二老坐在別墅裏就能全知曉,包括她們為唐明明打官司這事也知道。

這全部得虧莫琪。

嗡嗡嗡。

一通電話打來,夏父皺着眉看了一眼手機上面的來電資訊,上面寫着莫琪二字。

他緩慢地按下了接聽鍵,聽着電話那頭莫琪的聲音。

^_^

“董事長,小姐她們準備要回來了,夏池小姐今日打了滕敬司一耳光。”

“知道了。”男人冷漠一句,這個并不是他關心的點,他只關心夏沐財。

“財財的身體如何,醫生怎麽說。”夏父問道。

莫琪一五一十的告訴夏董事,“醫生說小姐只是低血糖,身體并無大礙。”

“只是低血糖啊。”男人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了一點,“好,我派你到財財身邊就是照顧財財的,有什麽事就及時打電話給我說。”

“明白,董事長放心。”

讓夏沐財怎麽猜都猜不到,她身邊的莫琪一直是她養父母的眼線。

虧她還把莫琪當作自己人看待,什麽事都不瞞着對方。

可惜這事她不知道,夏父夏母也不會讓她知道。

挂斷了電話,一旁聽着的夏母怒拍椅子上的扶手,力氣之大好似下一秒就能把扶手震碎。

“我財財吃好的睡好的,怎麽可能低血糖,這莫琪是不是随便說說敷衍我們的。”

“夫人放心,莫琪這人品行我知,她不會撒謊騙我們。”

“那你說咱們財財怎麽平白無故就低血糖了呢?”

說罷,婦人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下來,仿佛得低血糖的人是她一樣。

男人也不知道怎麽說,着急的半晌,忽地靈光乍現,就像找到了一把救命稻草。

“咱們請大師來看看,到底是不是小池克我們財財。”

他氣壓瞬間低了幾度,手握成拳,“要是是的話,夫人要看好了財財,別讓她和狐貍精靠的太近。”

“那個女人還不是狐貍精?你看看她帶着咱們財財去什麽孤兒院,那裏面髒死了,指不定財財就是在孤兒院裏招惹了髒東西。”

富太太哭成淚人,一字一句的說:“當初就不應該生她,她在我們都沒準備的情況下就降臨到了我們的生活。”

他們要是知道,他們的親生女兒會“帶壞”他們最心疼的養女,那股恨意遠遠不止於此,是要與夏池拼命。

不過也是最好報複他們的手段。

*

傍晚時間,醫院被夕陽照的有種病恹恹的感覺,在裏面的人怎麽都提不起神來。

莫琪打完了電話手放下來,身旁的顧白安乘機抱着她放下的胳膊。

穿着病服的顧白安可一點都不像病人,看她化了妝,塗了口紅的嘴唇鮮豔的就像外面的繡球花。

用餘光瞥了一眼裝病的人,冷淡的說:“我要走了。”

對方纏得緊,抱住她的胳膊不放,嬌媚的聲音婉轉的能撓人心弦,就像羽毛般輕輕從敏[gǎn]的肌膚上滑過般有着難耐的癢意。

“莫琪~我生病了,你多陪陪我嘛。”

這騷狐貍,莫琪暗自咋舌,“都陪了你一天了,你看你現在這樣子說出去誰信你有病,你比我這個正常人都還有活力。”

說的讓女人臉紅,她害羞的扭了扭身子,說着讓人誤會的話,“讨厭~我不有活力點,怎麽滿足你呀,寶貝。”

呵,女人。

莫琪翻了個白眼,對女人的調情不為所動。

“好好好,我不說了。”顧白安生怕又惹怒老婆,還沒追妻成功呢,到時候真怕屁颠颠的又跑去找她的那群狗頭軍師出主意。

她岔開了話題問道,“你的工作不會就是給人打小報告吧。”

“要是我遇到這種父母,我都要被逼瘋,控制欲不要太強。”

“這裏用不着你多

嘴。”莫琪冷酷無情的掰開女人手指。“我幹什麽工作不用你來操心,別忘了我只是以一個前女友的身份好心來看你,我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說罷,她大步離開了VIP單人病房。

病房上窗臺的綠蘿掉了一片葉子,就像顧白安的心情一樣,碎在了地上。

當初罵人家有多狠,走的有多絕情,現在追妻就有多不容易。

真是明白了做事別做太絕,日後好相見這句話,她恨不得回到過去,揪着傷透了莫琪心的自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