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這個年輕英武的男人不但顏值高,身上還散發着一種浩然正氣的強大氣場。讓她感覺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來自異性的吸引力。◎
閻鈞強硬地拒絕了吳桐雨的離婚要求,聲稱只有他可以提離婚,她沒有這個資格。
這期間,他要求她仍然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當好他的老婆,洗衣做飯暖床等十項全能一項都不能少。如果拒不從命,他會把她的醜事張揚得全天下都知道,看她以後怎麽擡得起頭來做人。
閻鈞惡狠狠的話語,讓吳桐雨簡直不敢相信他就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人——那個看起來如此踏實可靠的男人,現在怎麽會變得如此可怕。男人如果發現了妻子曾經的失貞,是不是都會變得這麽可怕呢?
吳桐雨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只知道現在的閻鈞令她無法不害怕。在他的威脅下,她不得不繼續保持與他的婚姻關系。
徹底跟老婆撕破臉後,閻鈞對吳桐雨的家暴行為更是成了常态。除了動口又動手外,他還特別喜歡在床上折騰與羞辱她。
每次強迫吳桐雨和自己過夫妻生活時,閻鈞總是不懷好意地追問她一些極度隐私的問題。
“這種姿勢杭文韬有沒有跟你做過啊?”
“杭武略是不是也這樣弄過你呀?”
“他們倆誰的那個更大?”
“兄弟倆誰能把你弄得更爽?”
這些有意羞辱的問題,每每問得吳桐雨羞憤欲死。
那段時間,吳桐雨經常在家以淚洗面。她覺得自己過的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然而,閻鈞卻是外人眼中的好老公。因為他要面子,不願意被人知道自己娶了一個被兄弟倆一起享用過的女人當老婆。所以無論他在家裏怎麽折磨妻子,在家門之外卻總是繼續扮演着一個有着幸福家庭的丈夫的形象。
閻鈞要面子,吳桐雨更要面子。她無論如何不希望自己的過去被張揚得天下皆知,所以相當默契地配合丈夫上演着幸福家庭美滿人生的和諧一幕。人前總是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樣,人後才會暗自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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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雙面人生的日子過久了,吳桐雨無法不感覺累。
她覺得自己撐得太辛苦了,很希望能盡快擺脫閻鈞,回到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狀态。
然而,吳桐雨很清楚地知道,閻鈞不會輕易放過她——盡管她的失貞是發生在婚前的行為,也不是她的過錯,但這個大男子主義思想極濃的男人,卻偏隘地認定她對不起他,認定自己在整件事中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閻鈞不同意離婚,吳桐雨就無法恢複自由身,只能繼續忍受着這個所謂丈夫的百般折磨。而她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無論如何不想再忍受下去了。
又一個夜晚,當吳桐雨再次在床上被閻鈞反複折騰與羞辱時,內心深處湧動起了一團黑暗的火焰。
——不行,我再也無法忍受了。閻鈞,是你逼我的!
閻鈞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平時出于工作需要,經常要陪客戶吃飯喝酒。
有一晚,閻鈞應酬歸來又是滿身酒氣,滿臉酒暈,因為剛才在飯局上白的啤的混在一起喝了不少。吳桐雨做出他最喜歡的低眉順眼狀,端出一杯熱茶為他解酒。
那杯熱茶喝下去不久後,閻鈞就開始覺得難受起來。胸悶、氣短、口唇發绀、呼吸困難……他感覺不對勁,啞着嗓子叫吳桐雨打120送她去醫院。然而她卻聽若罔聞,自顧自地坐在梳妝臺前梳理着一頭長發。
閻鈞不是傻子,吳桐雨表現出來的無動于衷讓他不難明白她的用意,他開始驚恐不安地哀求她。
“桐雨……你為什麽不打120……你不是……想看着我死吧……求你快點打……我……我答應……和你離婚……快……我……我喘不過……”
閻鈞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開始兩眼翻白,整個身體抽搐起來。
不管身後的床鋪上發出怎麽樣的動靜,吳桐雨一直安安靜靜地對着鏡子梳理自己的頭發,連頭都沒回一下。仿佛身處真空地帶,任何聲音都接收不到。
直到床鋪上發出的所有動靜都歸為平靜,吳桐雨才慢吞吞地站起來。她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已經一動不動的閻鈞。先醞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再抓起手機用哽咽的聲音打了120急救電話。
“喂,120嗎?我老公出事了,你們趕緊派救護車過來。求你們快一點,越快越好。”
急救車趕到時,閻鈞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對于這位年輕白領的意外猝死,醫院方面認為是心力衰竭的原因。只有吳桐雨才知道真正的死因——閻鈞死于嚴重的雙硫侖樣反應。
雙硫侖樣反應,又稱酒醉貌反應。如果一個人口服或者注射了頭孢類抗生素,然後喝酒。又或者先喝酒,然後使用了頭孢類抗生素,就可能産生雙硫侖樣反應。具體表現為面部潮紅、惡心、嘔吐、出汗、口幹、頭暈等症狀,嚴重的還會引起呼吸困難、心肌梗塞、急性心衰、急性肝損傷,過敏性休克及死亡。在臨床上容易誤診為急性冠脈綜合征、心力衰竭等。
作為醫生,吳桐雨很了解嚴重的雙硫侖樣反應能抑制心跳,導致猝死風險。所以,在做出要徹底擺脫閻鈞的決定後,她為他遞上那杯解酒的濃茶時,在茶水裏摻入了致命的頭孢類抗生素。
結果跟吳桐雨所設想的一樣,閻鈞死了,而他的猝死被定性為心力衰竭。
打算對第二任丈夫程材下手時,吳桐雨知道自己不能再采用同樣的手段。
如果兩任丈夫都先後死于心力哀竭,這種巧合很難不讓人心生懷疑。所以吳桐雨打算使用另一種藥物,作為醫生,她有這方面的便利。
經歷了一次失敗的戀愛與一次失敗的婚姻後,吳桐雨不再相信男人。她甚至還以偏蓋全地認定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沒得手的時候把女人供奉如公主,得手了就作踐如女奴。
程材看上吳桐雨,對她展開追求熱烈攻勢的時候,她對于這位比自己大十八歲的男人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還有些厭惡他老婆剛死不久就開始尋找第二春。
因為程材的原配患上癌症後,就是在吳桐雨工作的醫院住院治療。所以她比較了解他的情況,而這也是他們倆認識的原因。
不過,雖然沒有看上程材其人,但是這位有錢大叔的財産卻令吳桐雨很是動心。如今的她早已不再相信愛情。與虛無飄渺的所謂愛情相比,她更願意選擇實實在在看得到的金錢。
不喜歡這個男人的人,卻喜歡這個男人的錢,那要怎麽樣“去之糟粕,取其精華”呢?吳桐雨自然是有辦法的。有了“處理”閻鈞的成功經歷,她覺得“取其精華”不會是什麽難事。
吳桐雨接受了程材的求婚,婚後第一年完美扮演了一個好妻子的角色,第二年就開始暗中謀劃開了自己的“精華計劃”。
吳桐雨的計劃,就是利用麻醉劑慢慢地毒殺程材。身為醫生的她知道有一種麻醉劑無色無味,長期過量服用會對心髒造成負擔,最後導致心髒受損。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這種麻醉劑,來實施自己的長期殺人計劃。
從去年開始,吳桐雨經常伺機在程材喝的咖啡或茶水中小劑量地加入這種麻醉劑,導致他頻頻“犯”起了原因不明的心髒病。
長達一年多時間的小劑量的下毒,讓程材有了多次發病與就診紀錄,患有心髒病成為了衆所周知的事實。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工作後,只要吳桐雨願意,随時可以加大-麻醉劑的劑量讓丈夫徹底死于“心髒病”。
夏侯冶去父母家吃飯那一天,吳桐雨一次性将将三支麻醉劑下到了程材的咖啡杯裏,打算這回徹底解決掉他的。
可是,因為程材平時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年紀也不算老,十分幸運地又被搶救過來了。
醫生從急救室出來向吳桐雨報告這一喜訊時,她表面上雖然一派欣喜激動,實際上卻在暗咬銀牙:可惡,這個男人怎麽被救回來了?我還以為這回他死定了呢。
程材僥幸擺脫了死神的召喚,這讓吳桐雨特別沮喪。因為這天上救護車之前,她見到了鄰居家的兒子夏侯冶。
這個年輕英武的男人不但顏值高,身上還散發着一種浩然正氣的強大氣場。讓她感覺到了莫大的吸引力——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來自異性的吸引力,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對異性完全愛無能了。
意識到自己對夏侯冶極有興趣後,吳桐雨就更加想讓程材死了。畢竟已婚婦人的身份可不方便她向別的男人示愛,所以她需要盡快當上寡婦才行。于是,她一方面懷着目的地去接近夏侯冶;另一方面,尋找機會打算再次對程材下手。
那個晚上,吳桐雨又一次實施了自己的計劃。鑒于上回不成功的教訓,這回她決定再加-大麻醉劑的劑量,一次将五支麻醉劑全部都放進了程材喝的咖啡裏。
程材喝下咖啡後很快就發病了。而吳桐雨為了徹底置他于死地,就像那回對待閻鈞那樣,對于他的痛苦掙紮一派無動無衷。故意拖延了一個多小時,才打電話召急救車将丈夫送往醫院搶救。
這一次,吳桐雨成功了,程材在半路上就徹底停止了呼吸。
程材終于死了,這個累贅終于被甩掉了。吳桐雨迫不及待地希望以富孀身份開始新生活,也希望自己的新生活中能有夏侯冶的存在。
但是,吳桐雨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年來唯一一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看穿了她的男人。夏侯冶居然猜出她在程材的死亡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還打算将她繩之以法。
使出了渾身解數後,吳桐雨才總算驚險萬分地脫了身。否則,她餘生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在監獄裏蹲一輩子。
走到落地長窗前,吳桐雨拉開窗簾看向外頭的藍空。天空藍得一望無際,沒有一絲雲彩,來自太陽的金色光芒照耀在她有如象牙一般滑潤的臉龐上。她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若有所憾地一聲輕嘆。
——終于不用擔心坐牢的事了,自由真好!就是那個我感興趣的男人再也沒辦法得到了,真是可惜啊!畢竟我現在很難得會動一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