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婚夫婦智鬥白老太太
新婚夫婦智鬥白老太太
蘭景市的冬天下着鵝毛般的大雪,遠處的天色逐漸昏暗了起來,街道被兩旁的路燈照亮。
路燈的映射下,窸窸窣窣的雪花落入大地。
室內的溫度還算暖和,寧夏穿着黑色的高領毛衣,伸出手拿着一雙筷子,眼瞅着轉盤上的糖醋排骨已經轉到了她的面前,心裏直叫好,夾起兩塊糖醋排骨放到她面前的碟子當中。
“夏夏,你和應臨結婚都有半年多了吧?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房間裏傳來一陣蒼老女聲,她一說話,剛才還算熱鬧的桌面上已經安靜了下來,寧夏心裏一驚,暗道不好。
寧夏把那塊還未吃到口中的排骨放在碟子旁邊,臉上立馬換了個表情,笑盈盈的擡頭看了看面前的老人。
“奶奶。”
對面的老人穿着一身暗紅色的旗袍,身上批了一個黑色的披肩,是正宗的老華亭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優雅,即使臉上已經有了皺紋,也不難看出,她年輕時是一位錦衣玉食的講究人。
寂靜的房間裏,幾乎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個大喘氣的都沒有,現在的壓力給到了寧夏這裏,桌子上的人齊刷刷的看着寧夏。
反觀她身旁的人,一點感覺都沒有,該吃吃該喝喝,拿起筷子,夾了面前的一個蝦就往嘴裏送。
寧夏低着頭看一旁的人,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盯着面前餐桌上的食物,如果是別人,被一個姑娘這嗎盯着他一定轉頭看那位姑娘,但這個人一個眼神都沒有丢給寧夏,兩人的狀态就像是不認識一樣。
“白應臨,怎麽辦?”寧夏咬着牙,聲音壓得很低,擡起桌子下邊的腳,踩了一下他。
随後那人才恍若驚聞一般擡起頭,看向寧夏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好像在說,你看我是什麽意思?
白應臨的表情淡漠,神色凜然,一臉事不關己,一點都沒有打算幫忙的意思。
飯桌上其他人強烈的目光,寧夏的臉色微紅,恨不得立刻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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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不回答長輩也不是什麽禮貌的事情,眼前的人肯定是指望不上了,求人不如靠自己。
“奶奶,我們現在......”寧夏說話支支吾吾磕磕絆絆的,正準備把他們還沒打算要孩子這句話補齊。
“奶奶,我們正在備孕。”白應臨放下手中的筷子,伸出溫熱的右手,覆在寧夏的手上,勾着唇微微一笑,漂亮的水晶燈的照射下,他的臉像一塊溫潤的玉一樣。
包間裏回蕩着白應臨清亮的聲音,主座上的奶奶像是聽到了心中想要的回答,淡淡的笑了笑。
整個包廂都瞬間松了口氣,桌上的人該吃吃該喝喝,寧夏也輕輕的舒了口氣,瞥了一眼白應臨,不着痕跡的把手抽走,随即伸手拿起筷子,接着夾起盤子裏的排骨吃了起來。
白應臨差察覺手下一空,神色并未異常,淡淡的一笑,從桌子上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嘴,而後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起來。
自從寧夏在飯桌上中獎了以後,吃飯都開始提心吊膽了起來,她甚至把臉埋的低低的,只求老太太千萬別看到她。
等了好久,老太太終于發話,可以走了,寧夏這才松了口氣,眼瞧着邊上的人還是不動,低着搗鼓手機,眉毛微擰,看樣子很忙,寧夏也不動,拿起身後的衣服披在身上,一副就等着走的架勢。
包間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寧夏轉過頭,瞧見白應臨已經忙完了手頭的事情,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随即轉過身,擡手拿起身後的衣服。
白應臨睨了一眼寧夏,無視她的眼神,心安理得的穿着衣服,兩人挪開凳子在站了起來,正準備往出走。
“應臨,夏夏。”
室內響起一陣女聲,聽上去年紀不大,四五十左右的樣子。
寧夏和白應臨轉過頭,迎面走來了三個人,江南枝和白敬塘兩人互相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朝着兩人走了過來。
俗話說三人成虎,但眼前的三個人,寧夏恨不得平時見了都繞道走,今天一下子全都聚集在她這裏,早知道就不來吃飯了。
“奶奶,爸,媽”白應臨和寧夏共同開口。
恍惚中,寧夏的肩膀被一只胳膊給摟住了,像是給她吃了個定心丸一樣。
“奶奶知道,你們小年輕,現在都喜歡玩,但不能一直玩下去,生孩子的事情好好考慮一下,應臨你也是,平時對夏夏好點,工作在忙,也要顧一顧家裏。”
寧夏對于老太太說的這話基本上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面子還是要顧的,奶奶說什麽,她都是點點頭,一臉三好學生的樣子事必躬親的樣子。
白應臨收緊了抱住寧夏的胳膊,把她往自己的胸前帶了一下,“放心吧奶奶,你的話我們還敢不聽嗎,這事我們早說好了,争取三年抱倆。”
“對對,奶奶,我們一定把這件事放在主要目标上。”寧夏也笑嘻嘻的對上白應臨的雙眼,在一旁附和道,生怕兩人演的不像。
“看到你們好我就放心了。”老太太和藹的笑了笑,随即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應臨夏夏,平時沒事多回家幾趟,家裏給你們做好吃的。”江南枝挽起老太太的胳膊,沖着面前的兩人開口,語氣中帶有一絲不容拒絕的命令。
“好好,我們一定。”寧夏的頭從剛開始點,就沒停過,一直到三個人離開了包廂。
寧夏和白應臨兩人大眼瞪小眼。
“你剛才為什麽不幫我?”寧夏擡手打掉白應臨摟住她的胳膊,氣呼呼的說道。
“那我剛才是幫誰說話?鬼嗎?”白應臨睨了一眼寧夏,毫不客氣的嗆了一聲。
“你”
“別你了,走了。”
此話說完,白應臨伸出溫熱寬厚的手掌牽住寧夏,帶着她往出走。
“別拉我。”寧夏正在氣頭上,甩開白應臨的手,腳步輕快的走了出去。
瞧見手裏一空,白應臨無奈的搖了搖頭,生怕她瞎跑,快速的跟了上去。
白應臨把車開到門口,就看到寧夏可憐兮兮的裹着大衣,站在酒店門外,望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像是等着誰一樣。
室外的氣溫很低,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門外飄着雪花,寧夏的頭發上肩膀上都落了層雪。
蘭景市的冬天,一般溫度都直奔零下,寧夏從剛才起就有些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跟白應臨耍小脾氣了,現在好了,出了門冷的要死,就這個時間點,大街上一輛出租車也攔不下來。
緊接着,寧夏看到了面前停了一輛白色的SUV,副駕駛位子上的車窗落了下來,一張驚為天人的漂亮妖孽臉露了出來,潋滟的桃花眼朝她眨了眨眼睛,“上車。”
寧夏等了好一會,原本以為他已經走了,沒想到他驅車來了,有人給臺階還不下就是傻子,寧夏立馬收起剛才的表情,狗腿的上了車。
剛才開車出來,大老遠就看到寧夏一個人站在雪地了望着來來往往的車輛,白應臨心一軟,氣也消了大半,轉頭從車的後坐上,拿起一條羊絨毯子,遞給了寧夏,“蓋上。”随即又把車裏的暖氣開到最大。
“哦。”寧夏接過白應臨手中的灰色羊絨毯,蓋在了身上,過了一會,感覺到體溫恢複了過來。
寧夏天生怕冷,體溫比較低,一年四季,除了夏天,腳都是冰的。
白應臨問過很多次,睡覺之前為什麽不泡腳,她每次都是含含糊糊的說一句懶得,就搪塞過去。
然後每天晚上睡着以後,腳就直接放進他的腿上。
白應臨平時睡覺又很淺很輕,旁邊的人一動他都能感覺到,更別提那雙冰溜子一樣的腳了。
然而寧夏又是個很不聽話的主,白應臨每次說都沒有什麽用,然後只能采取實際行動,有段時間監督她晚上睡覺之前泡腳,但是寧夏也就堅持了不到一星期,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再往後白應臨硬是沒有在提過這茬。
“過兩天就過年了,我買了一些補品,明天你家一趟,看看奶奶,爸還有阿姨。”白應臨看着前方的路況,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身旁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緊接着沒過兩秒,車裏響起了很輕微的鼾聲,不出意外的話,一定是他身旁的人發出的聲音沒跑了。
白應臨無奈的笑了笑,左手把這方向盤,瞥了一眼右邊,伸出右手,把寧夏身上的毯子蓋好,車裏的音樂換成舒緩輕柔的,并且放到了最小。
“寧夏啊寧夏,你也就睡覺的時候聽話點。”白應臨說。
“嗯。”寧夏像是沒睡着一樣,睡覺的時候哼唧了一聲,繼而又換了一個姿勢,把身上的毯子拿開,整個身體轉向了白應臨這邊。
毯子被寧夏随手一扔,掉在了地上,白應臨無奈的驅車,停在了相對安全的一個地方,而後拿起寧夏腳邊的毯子,抖了抖兩下,蓋在了寧夏身上。
“唔~白應臨,你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