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

第 6 章

許念沒說話,靜靜的看着寧夏,示意她說。

“我怕點火放炮,幾塊錢一把的煙花也怕,你記得保護我。”寧夏挽着許念的胳膊,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許念一時間沒太聽明白,豎起耳朵往她的臉跟前湊了湊,示意她再說一遍。

寧夏直接白了她一眼,沒搭理她:“你沒聽錯,我害怕煙花和炮仗,小時後留下的心裏陰影,記得保護我。”

“你找錯對象了吧,保護你不是白應臨的事情嗎?”許念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小時後我和寧欣出門玩煙花,就是那種幾塊錢一把的,寧欣不小心被煙花燒到手了,回來後我被阿姨扇了一耳光,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玩過煙花了。”

寧夏眼睛看着前方,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天空中亮了一下,映射到寧夏那張清秀的小臉上,說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像是在提起別人的事情一樣輕松。

“你沒告訴白應臨?”許念錯愕的眼神望着寧夏,這麽大的事情,不得讓他知道一下?

“矯情,不想告訴他。”寧夏低着頭,看着腳尖,走路的時候,用右腳在踢一塊石頭。

“怪不得你一直叫我過來,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許念伸手拍了拍寧夏,示意她心安。

“念念,有你真好,我以後會把你寫成我的遺産繼承人的。”寧夏抱住許念的胳膊,把頭往她肩膀上靠了一下。

“少來,以後還指不定誰死在前頭,你這個餅畫的不切實際,換一個。”

“讓白應臨幫你牽線。”

“滾”

“呦,好念念放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寧夏可憐兮兮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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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的,怎麽這麽欠呢。”許念白了她一眼,兩人往郊區空地的方向走去。

白應臨讓助理買炮仗的時候,專門有吩咐多買一些女孩子喜歡放的煙花,尤其是仙女棒,要多多的,主要就是要寧夏的開心。

兩人來到空地,前方有一個人專門放坐式煙花,給他們看,白應臨帶着頓頓玩仙女棒,兩人在空地上追着跑,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你別說啊,我擔一看,就是個顧家的好男人,以後肯定特別寵孩子。”許念樂了,伸出胳膊怼了一下寧夏。

“嗯。”寧夏看着空地上一大一小的兩人在一塊玩鬧,不知道在想什麽,像是在發呆。

“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許念無奈的搖了搖頭,拉着寧夏走上前。

“聊完了?”瞧見寧夏兩人走了過來,白應臨抱着頓頓率先走上前,帶他們來到空地上,此處擺放着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煙花,仙女棒什麽的更是放在了一堆。

許念垂下頭看了一眼腳邊放着的一堆煙花,腦袋都有點缺氧,豪門你也不能這麽豪吧,就沒有一種可能你老婆她怕煙花。

“啊哈哈哈,對,我們聊完了。”頓頓手裏玩着煙花,許念不着痕跡的把寧夏往自己的身後帶了一下,讓她離頓頓手中的煙花遠一點。

白應臨正蹲下去,拆地面上的煙花棒,拆了好多把,随即拿起兩沒點着的放在寧夏手上:“你們先玩,一會不夠了再拆,我去前面玩那個震天雷。”

“注意安全。”寧夏在他離開前,沖着他的被影喊道。

注意安全,像是在對白應臨說,也像是在對每一個人說。

“好。”白應臨沒轉頭,擡起手揮了揮,直接往前方的空地上走去。

前面的男人一走,許念當即把煙花棒從寧夏的手中奪過,扔在了一邊,看那煙花棒,像是在看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

這個動作把寧夏給逗了一下,“念念,還沒有到草木皆兵的地步,我現在好多了,在說這也沒被點着,不怕。”

頓頓拿着煙花棒在空中飛舞畫圈,走到了兩人面前:“小嬸嬸,姐姐,咱們一起放煙花吧。”

“小鬼乖,姐姐來陪你玩啊,走。”說完,許念拿來了一把煙花,拉着着頓頓的手,往前方的空地上走去,專門離寧夏遠了點。

寧夏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遠處的白應臨在玩他說的震天雷。

離的有些遠,那東西應該就是竹筒差不多粗的一個紅色炮仗,放在空地上,白應臨走上前,用打火機點一下炮撚,随即快速的跑到一邊,伸出手捂住耳朵。

白應臨都說了震天雷,這炮仗估計特別的響,瞧見她伸手捂住了耳朵,寧夏也學精了,伸手捂住了耳朵。

紅色圓筒當中,有一團光從裏面飛馳而出,猶如宇宙飛船一樣,速度特別快,“碰”的一聲,天空一聲巨響。

怪不得叫震天雷,隔得那麽遠,寧夏都感覺到被這炮仗震了一下,捂住耳朵都感覺到耳膜快破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麽喜歡玩這個。

真看不出來,平時看起來風度翩翩,這麽成熟的白應臨,玩起炮仗來,也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許念拿的仙女棒比較多,在另一塊地方玩嗨了,也并沒有注意到周圍有什麽不對勁。

頓頓喜歡玩另一種煙花棒,許念邊上的空地上已經沒有他想玩的那種,手中的煙花棒還沒有燃放幹淨,于是蹦蹦跳跳的往寧夏那邊走去。

離得寧夏有一小段的距離,他一只手放在拿着煙花棒,另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在腳下翻找着自己要玩的那種煙花。

寧夏拖着腮,看着一旁的頓頓,眼神移到他手上的煙花上,瞧見那煙花上面的火,點燃了一個紅色的大箱子一樣的立式煙花。

一瞬間,寧夏的腦袋裏像是有萬千個畫面劃過。

“哇,姐姐,救救我。”小小的寧欣手中的一把煙花悉數點燃,她不知道怎麽辦,小臉上沾滿了淚水,一個勁的哭,這個時候她腦袋已經忘記怎麽像大腦下達指令,攥着手中的煙花棒就是不松手。

寧夏當時也沒多大,比寧欣高了半個頭,煙花的光芒打在寧夏的臉上,她瞪大了眼睛,千鈞一發之際,走上前,空手把寧欣手中的煙花奪了下來丢在了一邊。

寧欣的手背上被燙破了一層皮,寧夏手掌心已經是血肉模糊的狀态。

小小的她也不知道帶着寧欣出來玩煙花,會遇到這麽危險的事。

回到家後,陶阿姨看到寧欣手上被燙破的一層皮,走到寧夏身前,擡手就是一巴掌,那雙眼神像是在看仇人一樣的冰冷,氣的發抖,扯着大嗓門在家裏質問道:“你怎麽看欣欣的?”

寧欣到家就一直哭,也不說話。

寧夏只記得當時耳瓜子嗡嗡的,她手中滲着汗水,混着着血腥味,變得黏膩又模糊,痛的她腦袋發麻,伴随着一巴掌,已經把她打得掉線了,她沒有任何解釋,只是愣愣的低着頭看着腳尖。

後來是奶奶聽見了不對勁,才走上前帶着她回到房間。

當時寧夏張開右手,手掌心已經血呼刺啦的,奶奶當時眼淚就掉了下來,大半夜帶着寧夏去了村子的小診所,幸運的是寧夏不是疤痕體質,慢慢的長大以後,手掌的疤痕也淡化了,奶奶當時還專門買了好多祛疤的藥膏,囑咐寧夏天天抹。

從那以後,寧夏對煙花留下了很深的陰影,幾乎是能躲就躲,躲不過也絕不碰到。

當年的寧夏沒有看好寧欣,挨了陶慧霞一巴掌,今天若是沒有看好頓頓,寧夏的下場會是怎麽樣,她不敢想。

頓頓這個白家的掌中寶,一旦出事了,白老太太那裏怎麽交代,還有頓頓的爸爸媽媽,他們會怎麽懲罰她。

還有,還有白應臨,白應臨會怎麽對她,說讓她在這看着孩子,孩子出事了怎麽辦?他那麽喜歡頓頓。

這後果寧夏承擔不起。

看着炮撚越來越短,寧夏的心髒像是被一只無情的手緊緊的攥住,她想都沒想,快速的跑到頓頓前,抱着頓頓跑到了一邊的空地上跑去。

緊接着,那個大箱子一樣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寧夏的腦袋已經宕機了,她死死的抱住頓頓。

頓頓可千萬不能出事,一定要好好的,就算是她被煙花炸了一下,就算是她今天受傷了,頓頓也不能有事,不然她真的沒辦法交代。

“嗚嗚嗚......”頓頓沒反應過來,就被寧夏抱走了,此刻她的力氣特別大,抱着頓頓瑟瑟發抖,頓頓還以為她不讓自己玩眼花了,哇的一聲就哭了。

寧夏原本就怕頓頓會出事,眼下他一哭,寧夏抱的更緊了,雙眼無神的看向地面。

怎麽辦,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夏夏,夏夏,你怎麽了,你看我。”白應臨老遠就聽到頓頓在哭,着急忙慌的跑了過來,走進就看到許念蹲在一旁拍寧夏的脊背。

他走上前伸出手右手勾住寧夏的下巴,示意她與他對視。

就在這一刻,寧夏像是看到什麽,吃人的怪獸一樣,瞳孔驟縮,緊接着死死的閉上眼睛,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右臉。

寧夏的這一動作刺痛了白應臨的雙眼。

她剛才的樣子,不會是以為,他要打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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