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第 11 章
伴随着潺潺的水聲,包間裏響起了寧夏氣急敗壞的聲音。
桌上的幾個人都在看,目光全都給到了寧夏。
幾個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眼中好似還出現了一抹似笑非笑看熱鬧的态度。
許念伸手推了推寧夏,輕聲的問道:“怎麽了夏夏。”
“沒事,某人欠的。”寧夏說。
衆人一看,這就是小夫妻鬧情趣,随即又懶得去探究其中的問題,桌上了又恢複了最初如常的樣子。
起因是轉盤轉動的時刻,寧夏夾了一塊子清炒蝦仁仿佛盤中,剛打算夾起放入嘴裏,眼前就被一雙飛來橫筷給截胡了。
白應臨夾起寧夏的蝦仁放入中,幸災樂禍的朝寧夏眨了眨眼睛,一臉你能耐我和的樣子,幼稚的很,像小孩一樣,跟她搶吃的。
但在轉盤又往這裏轉動,白應臨拿起筷子,夾了一下盤子當中的蝦仁,卻沒曾想,手中的筷子被寧夏打掉了,像是插隊一樣,夾起白應臨看中的那塊蝦仁仿佛口中,臨了學着白應臨剛才的樣子,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許念這人,一吃飯起來,就基本上百分之八十的煩惱都會被遺忘,她瞧見寧夏和白應臨争搶那一盤蝦仁,頓時對着盤菜産生了一種很大的興趣。
究竟是什麽樣的蝦仁可以讓一對夫妻為了它“大打出手”。
許念拿起筷子,伸出手夾了一筷子蝦仁,但沒曾想,一下沒拿穩,蝦仁掉到了桌面上,本着東西不能浪費的原則,許念剛想伸手把掉到桌上的蝦仁夾起。
耳邊響起的一陣低沉悅耳的男聲:“別吃了,桌面不幹淨。”
孟儉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許念,伸出白皙幹淨的手,将轉盤手動轉動了一下,清炒蝦仁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許念的正前方,示意她重新夾一塊。
“謝謝。”許念帶有一種禮貌疏離的口吻回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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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孟儉的聲音中沒有什麽情緒。
他臉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就像是一個樂于助人的人,無論邊上坐的是誰,他都會幫一下。
桌上的幾個人都各自在忙自己的,沒什麽人注意到,許念的的耳尖微微的泛着粉。
玉潭山莊有湯泉,原本幾人覺得吃完飯,來此地泡一泡溫泉,也是一個極佳的選擇,但此提議被寧夏一票給否決了。
理由是,明天她還得上班,今天晚上要趕快睡覺,不然的話,明天就沒有什麽精力拉磨了。
此話一處,就被湛舒望開口嘲笑道:“你這話說的,資本家聽了都要落淚啊,你瞧應臨恨的啊,只恨你不是她的員工,你還不如去當應臨的助理去。”
“你這說的叫什麽話,白應臨和舒姐姐,那就好比建文帝和方孝孺一樣,難不成你想挖舒姐姐,然後逆向思維來我這游說?”寧夏壓根就沒給湛舒望面子,直接開怼。
“你,行,你們這夫妻兩,算我踢到鐵板了。”湛舒望撇了撇嘴,“你們不玩我們玩,孟儉,咱們走。”
人群中站在一旁沉默寡言的男人擡了擡眼皮,他那雙眼睛雖然是看在看向湛舒望,但更多的是漫不經心:“你自己玩吧,這個點我得帶着我妹妹回家了。”
許念靜靜的站在一旁,雙眼看向人群當中,但眼睛就像是定住一樣,發呆。
“我很民主的,少數服從多數。”寧夏說完便不再搭理那幾個人了,一只手拉着白應臨,一是手拉着許念,三人結伴往回走。
“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來兩種人,應臨那口子,也是牙尖嘴利。”湛舒望沖着三人的背影,小聲咕哝道。
孟儉沒搭理他,帶着孟津往車庫走。
只剩下湛舒望一人在風中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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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寧夏專門陪許念坐在了後座,車載音響裏放着舒暢悠揚的鋼琴曲,車子裏沒人說話,寧夏和許念靠的很緊,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仿佛是無形之中給她力量一樣。
漆黑的暗夜中,天空閃爍着點點繁星,頭頂的那一輪明月,猶如但發着淡白色光暈的玉盤,整個大地,仿佛被籠罩在一層輕盈的薄紗之中,泛着若隐若現的朦胧。
許念剛才抿了兩口酒,辛辣渾厚的紅酒經過咽喉落入胃裏,泛着一絲微微灼熱,回味略苦。
對于她來說,借酒澆愁和飲鸩止渴其實都沒太大的差別,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但飲鸩止渴多了,就容易挂。
許念是個聰明人,發愁算什麽,最起碼不容易挂,飲鸩就不一樣了,那完完全全就是找死,兩害相權取其輕,她心安理得的選擇了借酒澆愁。
眼下她瞧上去渾渾噩噩的,腦袋中一片空白,坐在車裏,癡癡的望着前方的那一輪明月。
寧夏送她到家門口,看着她走路四平八穩,但是腦袋像是沒有了導航一樣,直直的往門衛室撞,看到了前方有障礙物也不知道避開,就跟被人奪舍一樣。
“你等一下,我送她回家。”寧夏說完,挽起許念的胳膊往小區裏走。
小時後,寧夏看到過他爸喝完酒,偶爾會耍酒瘋,說一些不着邊際不着四六的話,比如他說他其實是張儀穿越而來的,他要去效忠他王上,他的王不能沒有他,他也要為自己的王鞍前馬後。
白應臨的酒品也比較好,平時喝多了也沒怎麽有耍酒瘋的時候,大概率也有可能是,這厮酒量很好,跟東斯拉夫人一樣,來兩瓶伏特加,照樣也是一個可以在天上開飛機的硬核狠人。
大學的時候,寝室裏的一個人生日,當天高興,許念就喝了兩口,這人屬于一沾酒就醉,但她怎麽說來着,就算是醉了,別人也看不出來。
醉了和沒醉時候的表情那是一樣樣的,不同的是,這人醉了,走路腦子裏自動過濾障礙物,看到前方有人就跟沒看到一樣,直直的往人身上撞,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估計都會往前走,還不帶猶豫的那種。
把許念送到家,寧夏走了下來,她沒去副駕,而是走上了駕駛位上,敲了敲車門。
剎那間,越野的車窗猶如帷幕一般緩緩的降落,一張尤為精致漂亮的臉呈現在寧夏的面前。
白應臨剛才也喝了點酒,他嘴角噙着笑,路燈的照射下,他的臉若隐若現的,但那雙潋滟的桃花眼,漆黑的雙眸像是要把寧夏吸進去一樣。
“怎麽了?”他嗓音低沉而沙啞,猶如海妖的歌聲一樣,帶有極強的蠱惑。
寧夏怔了怔,不自然的別過臉,“你剛才喝酒了,咱們是從郊區過來的,我怕一會有交警,要不換我開來?”
“好的。”寧夏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男人挽唇一笑,從駕駛位上走了下來,期間越過寧夏的時候,故意的在她身上靠了一下,兩只胳膊挂在她的脖子上。
“你害羞了?”溫熱的氣體噴像寧夏的耳垂、脖頸,混着酒氣和烏木香,有一種說不出的好聞,兩人現在的樣子,特別像是白應臨抱着她咬耳朵,一副喝多了死賴着不走的模樣。
話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取又特別的肯定,完全像一個磨人的小妖精一樣,讓寧夏毫無招架之力。
“站好。”寧夏恍然間,拍開白應臨的手,指了指副駕駛,“坐過去。”
這人的胳膊像是快鐵一樣,不但沒放開寧夏,反而還收緊了力道,黏糊糊的在她耳邊呓語:“不要不要,我也喝多了,我也看不見前方的障礙物,你把我送到副駕上。”
寧夏心中把這人的祖宗十八代給問候遍了,還真是個活爹,眼神清明的根本就跟沒喝過酒一樣,胡說八道的話張口就來,她就說這人說話怎麽從來不打草稿,原來是滿肚子都是草稿,不用打。
“走。”寧夏伸出兩只胳膊,圈住他的腰,帶他往副駕上走,但這人像是來勁一樣,走的每一步都很慢,下巴抵在寧夏的肩膀上,像是安家了一樣,兩只胳膊死死的摟住寧夏的脖子。
“到了。”等了半點,寧夏忍無可忍的說。
“啊,到了?這麽快就到了,一天天的時光過的還真是塊。”白應臨兩只胳膊松開寧夏,低下頭,半蹲。
桃花眼微微向下壓,彎成了一個月牙的形狀,嘴角上揚,朝着寧夏的好看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謝謝你,這是獎勵。”
寧夏的腦袋轟隆的一聲,腦袋中的那根弦像是斷線了一樣,若無其事的轉過頭,來到了駕駛位上。
這時白應臨已經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上,雙眼看向前方,表情有種無辜的清純,就好像剛才開屏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寧夏覺得自己不是顏控,或者說她從來不是很喜歡看男人。
以前許念換擔拿着照片問寧夏帥不帥的時候,寧夏都會很敷衍的說一聲,帥帥帥,緊接着後面跟上一句她不是顏控。
自從嫁給白應臨後,這句話一直都是被許念拿出來調侃的,每當她說自己不是顏控,許念都會找出白應臨的照片,放在寧夏面前,讓她對着這張照片說自己不是顏控。
“白應臨,你每次出去談生意,用的不會都是美人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