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第 16 章
當晚白應臨忙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來,回到家的時候,他臉上帶有一絲疲憊,叫了一聲寧夏,轉身走到了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後都容易泛渴,聽到白應臨從浴室出來,寧夏手上端了杯水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男人穿着睡袍,剛洗完澡,臉上濕漉漉的,嘴唇卻微微泛白,胸前露出一塊塊蜜色的腹肌,捋了捋還在滴水的頭發,拿起毛巾在頭上胡亂的擦了擦,随即走上前,拿起桌上的水。
寧夏是從他一回來,就已經倒好了水,等到他洗完澡後,那杯水剛好晾的差不多了,溫度适中的樣子。
白應臨一飲而盡,随即又起身打算繼續給自己倒一杯,寧夏卻攔住了他的去路:“還要喝嗎?”
“嗯。”
寧夏走上前,從他手裏接過水杯,走到茶水間倒了杯水,而後走了過來,把被子遞給了他,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任何的毛病。
白應臨疑惑的看了一眼寧夏,随即拿着杯子細細的端詳了一下,還靠近杯子聞了聞,略帶試探的口吻問道:“你在裏面下毒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寧夏頓時給氣笑了,伸手拿起他手中的杯子,當着他的面喝了口水,示意他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随即又把杯子放在他的手上。
“你這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說吧,又幹什麽壞事了。”白應臨懶洋洋的開口,語氣中充滿了漫不經心,仿佛在說一件無所謂的小事一樣。
不過他這話說的也沒什麽錯,畢竟在蘭景市,還真沒有什麽他擺不平的。
“我就不能對你好點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欠的。”寧夏說完,把白應臨喝了一半水的杯子一把奪了下來,轉身就往茶水間走。
回來看到了白應臨一臉茫然的樣子,兇巴巴的開口:“想喝自己去拿。”
“啧,脾氣真大。”白應臨也沒怎麽生氣,從床邊站了起來,随即來到了茶水間,寧夏聽到那人好像倒了兩次水,喝的差不多了,才回到了卧室。
“我這不是有些受寵若驚了,突然對我這麽好。”白應臨走上前,哄了兩下,本以為沒事了,然後更送命的問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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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以前對你是有多不好?”靈魂奪命題啊,白應臨心裏一驚,倒也還算鎮定。
他來到床上,裝作很難受的樣子捂住心口,可憐兮兮的說:“夏夏,我好難受。”
寧夏轉過頭,瞧見白應臨捂住心口,她之前就聽說過很多精英因為工作原因,消耗的精力比較大,心髒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問題,可是白應臨幾乎每年都會去體檢一次,上次的指标還是好好的,沒什麽問題啊。
饒是這樣,寧夏還是緊張兮兮的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他身旁,伸出白皙柔軟的指尖,指了一下他的心口,焦急的問道:“哪裏疼,怎麽疼,走,上醫院。”
白應臨睜開一個眼睛,瞧了瞧寧夏的表情,電光火石之間,把寧夏壓在床上,現在來看,這人那裏有個剛才的樣子,那雙深邃漆黑的雙眸像是要把寧夏給吸進去一樣,唇角微勾,一臉得意的笑道:“當然是相思病,這病還得要你來給我解。”
“白應臨,我告訴你,我明天上班,你給我.....唔”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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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應臨到公司,下嘴唇有個牙印,一衆前來的彙報的精英們,全都是想笑不敢笑。
他若無其事的拖着腮,聽着面前的人彙報工作。
白應臨的妻管嚴,在公司流傳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是從他結婚之前後開始傳。
本以為他在商場殺伐果決,在家裏一定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誰曾想,真的被一個小姑娘管的服服帖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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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來到公司,痛苦的周一上班又要開始了,她昨晚沒怎麽休息好,加上春暖花開的季節,春困秋乏,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
好在臉上還蓋了粉,遮掉了隐藏藏在妝容下的疲憊,她緩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杯子往茶水間走。
出門剛好看到一個身材高挑,長相明豔,留着一頭大波浪,化着精致妝容的女生走了過來。
“許大美人光臨寒部門所謂何事?可是來找在下?”寧夏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保溫杯,朝着許念揮了揮手。
“你是誰穿越而來的?敢奪我姐妹的舍,本姑娘今日便要你現原形。”話音剛落,許念便打算繼續伸手勾住寧夏的脖子。
因為寧夏的個子比許念稍微的低了一點,上學那會,她每次都喜歡來這一招,即使到了現在也是,此招雖然過時,但是好用。
“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別搞我,謝謝。”寧夏趁着許念還沒來,當即往後退了一步,試圖阻止許念來這麽一招。
“要不要打水。”寧夏一邊說一邊拿起白色的保溫杯在許念面前晃了晃。
“我沒帶杯子。”許念回答。
“那你取去,我在這等你。”
“那行。”許念點了點頭,正準備往回走,突然一拍腦門感覺不對,她來找寧夏有事,怎麽突然就被寧夏三言兩語給帶着走了,随即有轉過頭,走了過來,“行什麽行,我找你有事,怎麽扯上打水了。”
“你可以拿着水杯過來,我們一起去茶水間,然後邊打水邊說。”寧夏說。
“也對。”許念點了點頭,轉過身走了兩步,突然腳步一頓,像是想起什麽事情一樣,又轉過身走了過來,順手在寧夏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對什麽對,我早上來剛打了水,杯子在工位上。”
“那你陪我去打水。”寧夏樂了。
“成,走。”許念說的尤為仗義。
兩人來到了茶水間,許念特意的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瞧見裏面沒有人,房外也沒有什麽人走動的樣子,許念才放心的開口問。
“咱們上大學的時候,你跟我說過,高中被一個男的霸淩過對吧。”
寧夏剛接完水,身體一震,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緊接着身體不自覺的微微發抖,濃密的睫毛也顫了顫,“對。”
“你問這個做什麽?”寧夏臉上的神情還算是鎮定,但是當年痛苦的記憶卻猶如幻燈片一樣,一幀一幀的浮現在她的腦海。
塵封了好久的記憶,并沒有在寧夏的腦子裏逐漸的堙滅,消散,這就像是一條永遠都不會好的傷疤,時刻的提醒着她那些痛苦的過往,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刻,回想起那些,也都會泛着綿密的痛。
“沒事,我剛刷到一個帖子,看到下邊的評論有些心酸,我要是高中認識你就好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許念瞧見寧夏的臉色不對,就沒在接着問下去了。
她早上剛來,就聽部門裏的人說,公司的一個投資方,要外派一個總經理調來三個月,聽說長的還挺周正帥氣,那個人的名字就叫邵澤。
但許念就覺得,這人的名字聽上去挺熟悉的,但是又忘記在哪裏聽到過,拿出手機剛好就在頭條,刷到一個關于“校園\霸\淩”的帖子,就想起寧夏跟她說過,高中的時候被霸淩過,所以就專門過來問問。
瞧着寧夏壓根就不太想提起這段不怎麽讓她開心的往事,許念還是決定,現不告訴她了,說不定是個同名的人呢,而且長得也還算帥,她的印象裏,長得帥的人應該不會幹這麽沒品,霸淩女孩子的事情,還是不要提前焦慮未來的事情,最終還是放棄了告訴寧夏。
“那我就要謝謝許大美人了,什麽時候都不忘記我。”寧夏的臉色瞬間多雲轉晴,嘴角噙着笑,看向許念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夏夏,我其實還有個事情,想跟你說,但我怕你罵我。”許念挽起寧夏的胳膊,略帶試探的問,一邊問一邊看着寧夏的臉色的。
寧夏:“???”
“說的像是我沒事就喜歡罵人一樣,我從來不罵人。”寧夏擡起頭看了一眼許念,她的表情微微的有些難以置信,一臉“你騙誰”的樣子。
“公司下個季度有外派到其他區的名額我已經提交申請了。”許念一口氣把話說完,中間都不帶停頓了。
導致寧夏還反映了一兩秒,而後才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麽。
“許念”寧夏當即氣笑了,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裏面夾雜着些許的怒意。
“你說了不生氣不罵人的。”許念低着頭,像一個做錯的事情的小孩子一樣,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看着寧夏。
“那是剛才答應你的我,和現在的我有什麽關系,你找她去。”寧夏耍賴起來,別具一格,這話說的許念腦袋微微發懵,還能這麽玩?
“你知道換一個地方意味着什麽嗎?”寧夏氣不打一處來,“躲人沒必要這麽躲,他又不會出現在你的眼前,你有必要嗎?換一個地方你就要從頭打拼,眼看着你馬上就要升職了,你給我玩這出?”
“我沒有,我發誓,我就是換個地方換個心情,我還年輕,瞎混呗,出去兩年什麽事都幹不成,還有我爸媽給我兜底,不過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好好幹,換個地方我也一樣會很出色的。”許念一本正經的跟寧夏解釋,就差舉起兩個手跟她發誓了。
“大不了,以後混飯都不叫你了呗。”寧夏還以為是上次去吃飯的時候遇到孟儉的事情。
“不是這個原因夏夏,你就當我矯情吧,我許念就是矯情,我也不成熟,拿不到手心的人,我也不想看到,他不是屬于我的,只要我看不到,只要不在同一個地方,兩人沒有交集,我慢慢的就會忘記他。”許念垂下了頭,耷拉着腦袋,看着腳尖,頓時笑了。
“夏夏,不論我在什麽地方,我都希望你可以幸福,我希望你和白應臨永遠幸福。”
“謝謝你,念念。”寧夏走上前,伸出手抱了一下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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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信證券的每周一下午,照例都要開例會。
五點多的時候,寧夏走到許念的部門找到她,兩人一前一後的跟着,往大會議室走。
電梯的門外擠滿了人。許念和寧夏在門外等了一小會,而後坐上了電梯,來到了十樓的會議室。
大會議室裏面坐滿了人,各個部門的人都有,寧夏和許念兩人坐在了中間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聽着老總咧咧。
兩人不約而同的從兜裏拿出手機,先玩會,等大佬上來再說。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會議室裏面變得安靜了下來,感覺像是老板來了,寧夏怼了一下許念的胳膊,示意她別玩了,要開會了。
寧夏心不在焉的擡起頭,瞧見跟在老總後面的人,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嘴唇也微微的顫抖了起來,纖長濃密的睫毛猶如一直落入蜘蛛網的蝴蝶一邊,死命的震顫着,想找尋找一個生的希望。
白淨修長的手抓的許念的胳膊生疼,都掐出了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