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吃飽怎麽有力氣挨罵?
不吃飽怎麽有力氣挨罵?
瞧着他情緒那麽大,那眼神也太吓人了,寧夏又開始想打退堂鼓了。
不行,寧夏,你怎麽可以打退堂鼓,不對,你腦袋裏就不應該有這樣想法。
她看了看這扇墨色的門,微微的舔了下幹澀的嘴唇,上前走了兩步,伸手敲了敲白應臨的門。
裏面沒人答應,應該是睡着了吧,寧夏垂眸想了想,随即又走到了一旁的牆邊,靠着牆蹲在了地上,伸出胳膊抱緊了自己。
他就站在門後,沒有說話,靜靜的盯着門上的扶手。
等了一會,聽到門外沒有了動靜,随即打開門上前,奶白色的瓷磚地面上一塵不染,頭頂的燈光照的地面泛着光暈。
空曠的樓道裏面已經是空無一人,樓道的溫度略低,她剛才來的那一個瞬間就像是一場夢一樣,那一絲溫度也被樓道裏的風吹的沒有了任何的蹤影。
看來還是走了,他垂下眼關上了門,自嘲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待什麽,門根本就沒有鎖,她開門進來,難不成他還能把找人把她給趕出去?
算了,折騰了這麽幾天,也是該休息了,白應臨随即摘下頭上的帽子,開口讓智能窗簾拉上,而後鑽到了被子裏,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寧夏在這個俱樂部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家餐廳,裏面的食物應有盡有,即使價格并不是跟親民的樣子。
不過這俱樂部看起來,也不怎麽親民,那幾個大少爺來這裏玩,這地方的東西還能便宜了?
湛舒望早上十一點多了去叫的她,本來這點就應該餓了,加上寧夏一來就坐車上親身直觀的感受了一下賽車,整個人都心驚肉跳的,而且還得費勁心思的去白某人,能量早就消耗的差不多。
反正他也進去睡覺了,還能跑了不成?
寧夏當即就決定,還是先填飽肚子吧,不吃飽,怎麽有力氣挨罵?
來到餐廳,寧夏坐在一個座位上,伸出手拿了一個菜單,随意翻看着,瞧着裏面的食物看上去都挺好的,寧夏便點了一份肉絲面,一份煎餃,和一份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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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裏面人來人往的,大部分都是比賽完來到餐廳吃飯的,看上去生意不錯的樣子,寧夏垂眼拿出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茶。
該說不說,這餐廳雖然人不少,但是上菜的速度還挺快,寧夏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肉絲面放入口中,感覺還挺好吃的,就是有些辣,如果不辣的話,還能給白應臨帶一份回去。
一想起白應臨那張大黑臉,寧夏打了個冷顫,搖了搖頭,想想還是算了吧,萬一帶過去,他一個不高興,這把這飯從窗戶丢出去了,那不是競浪費錢了。
還是算了吧,別糟蹋糧食了。
壽司的口感和小吃街上的也不一樣,味道出奇的好,也有可能是因為她餓了,所以感覺吃什麽都好吃。
寧夏吃飯的速度很快,沒兩下便将飯桌上的食物全部都吃完了,
這地方的飯确實不錯,改天一定要和許念來這裏約一下。
她伸出面巾紙,擦了擦嘴巴,而後來到前臺付了賬,付完賬便走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晴朗,藍藍的天上飄着幾朵白雲,寧夏來到室外,微眯着眼睛看着遠方,一座座巍峨聳立的高樓大廈。
頭頂的太陽極為刺眼,周邊泛着一絲淡黃色的光暈。
道路兩旁的樹木郁郁蔥蔥的,點綴着這個五彩缤紛的世界。
往前看,賽道上還有好多花花綠綠的賽車,還有一批人在賽道比賽,看上去又驚現又刺激。
反正寧夏是享受不了這種傳說中的速度與激情,朝着賽道看了兩眼,随即就又往白應臨剛才的休息室走去。
已經是炎熱的夏天了,樓道裏不怎麽通風,溫度偏低。
寧夏又來到了剛才的位置,瞧見地面上整潔無瑕,她直接坐了下去。
僅僅一門之隔,明知道他就在裏面,寧夏就是不太敢進去,進去了估計又要不高興了,還不如不進去。
她呆呆的坐在屋外發呆,垂眼看着前方的燈光下的光暈,雖然一抹光暈柔和,但始終沒有什麽溫度。
樓道裏的溫度泛着一絲涼,寧夏身上又只穿了一件白襯衫,感覺到身體的溫度也慢慢的降了下來。
她不自覺的伸出胳膊抱緊了自己,恍然間,昏昏欲睡,随即靠在牆上,閉上眼睛準備眯一會。
過了一會,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保潔阿姨推着車子經過樓道,瞧見寧夏一個人蜷縮在一旁的牆邊,随即走上前,卸下手套拍了拍她。
“姑娘,姑娘醒醒。”
迷迷糊糊當中,寧夏被一抹聲音驚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小臉皺作一團,嗡裏嗡氣的開口:“誰呀?”
“姑娘,地上了涼,別在這裏睡,一會你在着涼了。”阿姨長得很慈祥,臉上長了幾道皺紋,說話聲音輕聲細語的。
“沒事阿姨,我等人,您不用管我,您先走吧。”寧夏禮貌的到了聲謝,随即又圈住了胳膊,把臉埋進了膝蓋裏。
這阿姨也是個清楚人,說了一句,這姑娘不聽勸,她便在沒有浪費唇舌了,直接推着自己的車子走了。
最近因為每天晚上休息的不太好的原因,寧夏的精神狀态不太好,今天經歷了這麽一下,早就累得要死了,那阿姨一走,她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應臨起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看了一下時間,滿打滿算他也就睡了四個多小時不到,已經睡不着了。
昏暗的房間裏,他對着天花板發發呆了良久,中午沒吃飯,他也已經餓了。
這兩天發瘋,那三個頂不住之後紛紛告辭回家,只留下他一個人待在此處。
眼下他也不想待在俱樂部了,随即掀開了被子,穿上鞋從床上走了下來,捋了捋頭發,将鴨舌帽戴在頭上,随即走出了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那雙桃花眼原本透着一絲漫不經心,餘光中瞧見左手邊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坐在他的門口。
姑娘穿着白襯衫,她的臉側靠在膝蓋裏,露出一半白淨的小臉,她的眼睛緊緊的閉着,整張小臉皺作一團,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瞧上去可憐兮兮的。
原來她沒走,她一直都在這裏嗎?蹲在這裏多長時間了?四個小時了?
白應臨滿肚子的疑問,卻無法開口。
他心裏一下軟了,屏住了呼吸,走上前,伸出白皙幹淨的手,指腹摸了摸她的小臉,他的動作很輕像是怕弄醒她一樣。
随即寧夏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樣,伸手出手在自己的面前虛晃一下,而後又安安穩穩的睡着了。
白應臨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怎麽忘了,寧夏這人睡覺平時就很沉,刮風下雨地震都叫不醒。
而後他走上前,伸出手打起一個橫抱,将她的頭側靠在自己的肩上,摸到她手的時候,微微的泛着涼,這個樓道的溫度原本就偏低,她也不知道被凍了多久,想起這個,白應臨就一陣心疼。
可他偏偏又不能心軟,一心軟,之前的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既然以前一直來軟的沒有用,那就直接上狠的,事情總要解決,不然就跟病一樣,越拖越嚴重,更何況,這病也确實算拖了好長的時間。
他抱着寧夏轉身身來到了休息室,将她放在床上,脫了鞋蓋好了被子。
寧夏頭上盤着一個丸子頭,睡覺應該也不是很舒服,他又上前解開了頭上的皮圈,套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他伸手上前撥開她的頭發,把她的整張臉露了出來。
昏暗的室內,只瞧見她臉上的那一抹輪廓。
睡夢中寧夏夢到自己進入了北極的冰川上,她一個人穿着一個白色的襯衫瑟瑟,走起路瑟瑟發抖,邊走邊跺腳,走到一半的時候,她是在是累得不行,蹲在地上休息了一會。
而後眼前出現了一群企鵝在看着她,耳邊浮現出一陣叽叽喳喳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議論她。
正當寧夏疑惑的時候,有一只年紀不大的企鵝走了過來,它的嘴裏叼了條魚,走到寧夏的面前,撲通一下,那條魚穩穩當當的落在寧夏的腳邊,泛着銀光的魚還在不斷的撲騰。
一時間寧夏的腦袋裏滿是疑惑。
剎那間,寧夏好像被帶到了一個草長鷹飛,四季如春的一個地方,這裏鳥語花香,前方是一片森林,裏面的樹木郁郁蔥蔥的,來到這裏到還真的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
忽然,她的頭上掉下來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像是剛塗上油漆,好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這個籠子過于的大,寧夏一下子就慌了。
這地方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會有人經常會來,這一看就是不知道怎麽觸發了機關被關在這裏。
森林裏面各種各樣的蛇蟲鼠蟻都有,貌似好友能吃人的螞蟻,一想起這個寧夏便害怕了起來。
猛地一震睜開了雙眼,她正躺在一張床上,這床上貌似有一種熟悉的聲音,剛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什麽東西都不太清晰,大概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漸漸地,那抹輪廓逐漸的清晰了起來,面前那人抱着手臂,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光線昏暗,寧夏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白應臨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極為不爽。
她明明記得剛在睡在門外,不知道怎麽就迷迷糊糊的進了房間,難不成她還有夢游症。
“我知道你不信,我沒進你房間,我不知道怎麽進來的,一醒來我就在床上了。”寧夏嗓子微微的有些啞,說話的語速也有些快,有些急,生怕白應臨不相信她。
又怕繼續說錯話惹他生氣。
對方隔着夜色瞥了一眼寧夏,冷哼一聲,轉過身走出了房門。
“白應臨,你等等我。”瞧見他又要走,寧夏也顧不上什麽了,三兩下的穿上床邊的鞋,一溜煙的往門外跑,生怕他又找不見了。
樓道裏回蕩着寧夏的聲音,她三步并做兩步的快速追趕上了白應臨,兩人中間還是隔了一兩步的樣子,距離拉的也不算太大。
兩人來到了車庫,白應臨一個餘光也沒給寧夏,徑直的座子上了車。
寧夏的手速也非常的快,在他還沒關上門的那一刻,立即的打開了車門坐上了副駕,像是生怕自己晚一秒,他就直接開車走了,把她一個人扔在停車場。
“下車。”白應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不下。”寧夏壯着膽子說。
“下車。”白應臨繼續,聲音又冷了幾分。
“不下。”寧夏縮了縮脖子,聲音弱了下來。
“呵。”白應臨冷哼一聲,随即又咔噠一聲,把車門給鎖上了。
瞧見他鎖上了門,寧夏這才松了口氣,而後嫌頭發擋在眼前礙事,随手将頭發別在耳後。
恍然間,寧夏愣了一下,她記得今天出來的時候,紮的丸子頭,怎麽現在頭發是散的,摸了摸身上也找不到皮圈,思來想去應該是剛才夢游的時候給掉了。
夜裏,華燈初上,路上閃爍着漂亮的霓虹燈。
車子行駛的路線寧夏一下子看出來了,不出所料的話,大概率是往他們兩人所住的公寓開。
白應臨幾乎一天沒怎麽吃飯了,到了這個時間,肚子早就餓了,寂靜的車子裏,響起了一陣咕嚕聲。
聽到他的肚子響,寧夏轉頭看了一眼白應臨,動作很輕,聲音也不大,“你餓了?”
白應臨繃緊了下巴,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沒有回應寧夏。
瞧見他不說話,寧夏接着開口:“回家吧白應臨,回家我給你做飯。”
寧夏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駕駛位上的人,對方還是不答應,寧夏便洩了氣一樣的轉過頭,看着前面的路況。
她心中泛起了一絲委屈,不是說,哄哄就好嗎,她今天一直在哄,可是為什麽都沒有用,怎麽就那麽難說話。
每次一瞧見他這個樣子,寧夏就想打退堂鼓,但是一到這個時候,湛舒望的聲音又出現了,就跟下了什麽咒語一樣,一想放棄就出現,堪比唐僧念緊箍咒了。
不行,不能放棄,可是這該怎麽辦啊,他怎麽就這麽難說話,說個什麽都不理人,不理就不理,還兇巴巴的,吓她做什麽?
寧夏在心裏默默的吐槽着,還沒吐槽完,白應臨已經把車子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車庫。
感覺到車子停好,寧夏這才反應過來,白應臨這是回家了,回家的話是不是說明,他的态度有所緩和。
寧夏心中産生了一絲欣喜。
瞧見他從車子上走了下來,寧夏也着急忙慌得跟着白應臨走進了電梯。
原以為他回了家,算是氣消了,這事就算過去了,然後更糟心的事情來了。
兩人從玄關處換好了鞋,家裏的燈一打開,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
“我去做飯,你想吃什麽?”寧夏一邊跟在他的後面,一邊說。
然而白應臨并未搭理寧夏,走到家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來到主卧,上前把卧室裏,自己的那一半床頭櫃上的充電線拿了出來,而後越過寧夏,轉身就往客房走。
寧夏整個人都傻了,他這什麽意思,分床睡?
回來了不住一起,跑客房算是什麽意思?
“白應臨。”寧夏跑了出去,朝着他喊了一下。
那人聽到了寧夏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往客房走,回到房間重重的關上了門。
寧夏氣的牙癢癢,但就是拿他沒有辦法,這人吃了秤砣鐵了心,怎麽感覺十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冷戰是嗎,冷戰就冷戰,各管各!
寧夏狠狠地瞪了一眼客房的房門,氣呼呼的來到了廚房,給自己煮了碗挂面。
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寧夏甚至感覺胃口都不太好,胡亂的吃了兩口填飽了肚子,又想起了先前給白應臨做過的蒸蛋。
看在他也有将近一天沒有吃飯的份上,寧夏給他做了碗蒸蛋,然後弄了幾個煎餃,把飯放在了餐桌上。
做了一會的心理建設後,寧夏慢吞吞的來到了白應臨所在的客房,伸出手彎曲了一下食指,在門上敲了敲。
“白應臨,我做了蒸蛋和煎餃,就在餐桌上,你不忙了記得出來吃。”寧夏說完,沒聽到白應臨有什麽反應,随即又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白應臨靠坐在床上,聽到門外的聲音,瞥了一眼門口,随即又收回了目光。
寧夏回到了卧室,一股委屈和心酸又重新的蔓延。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上不去下不來,怎麽都覺得不安生。
霎時間,他覺得湛舒望就是個騙子,明晃晃的騙子。
早上說什麽魔鬼十九彎,就是騙她的,說白應臨好哄,也是騙她的,沒有一樣是實話。
濃密的睫毛顫了顫,寧夏伸出手抱緊了自己,又像是之前難受時一樣,蜷縮在被窩裏,一個人開始處理和消化自己的傷口和情緒。
翌日,寧夏被定好的鬧鐘驚醒,早上醒來的那一刻,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一旁的人,發現沒在,随即又收回了自己的手,來到衛生間洗漱。
昨天幾乎算是請了一天的假,今天周五,在上一天班,就放假了,然後又要面對白應臨了。
冷戰的感覺真的不好,一想起要面對冷着臉臉的他,寧夏就感覺腦殼疼,這對她來說也太難了,就跟上蜀山一樣,難于上青天。
來到了工位上,寧夏又變成了之前那個蔫了吧唧的樣子,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她的電腦。
“你昨天幹嘛去了?”許念打完卡,來到寧夏的工位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