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出去,不放手,你打死我也不放
不出去,不放手,你打死我也不放。
昨天從上午開始,一天都不在,中途許念找過她好幾次了,都沒見到她,因為最近業務也忙,就往了問她了,也是今天看到她才想起,寧夏昨天幾乎一天都不在。
許念一提起這件事,寧夏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苦哈哈的看着許念,臉上充滿了委屈,“我出去哄大黑臉了。”
“???”
這個綽號剛被寧夏叫出來,許念的心裏一愣,頓時又反應過來了,不确定的試探問了問:“我擔?”
寧夏氣呼呼的撇了撇嘴,“對,就是他,真難哄,還不如冷戰呢,他這是要幹嘛?不帶這麽欺負人的吧。”
“你怎麽哄得?”許念驚覺有些不對,随手拿了個凳子坐在一旁,開口問道。
一般情況下,按照白應臨的那個脾氣和秉性,寧夏幾乎都不用哄,順着說上幾句話,他就不會生氣了,正常的時候他一直都很關照寧夏的情緒,應該不會出現寧夏說的難哄的情況。
寧夏眨了眨眼睛,而後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許念。
整件事情下來,許念樂了,“太過分了,白應臨怎麽可以這麽做,确實不對,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麽算什麽哄啊,你沖他撒嬌呗。”
“太肉麻了,我做不出來。這題pass。”寧夏頓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拒絕了這個提議。
“你們兩是合法夫妻,有什麽肉麻的,他不也經常在你面前撒嬌嗎?”許念笑了笑,調侃了寧夏一聲。
“哎呀,這不一樣,我做不出來。”寧夏抗拒。
“有什麽不一樣?你跟我說?他能跟你撒嬌,你不能跟他撒是嗎?他能哄你,你不能哄他?”許念嘆了口氣,伸出手上前摸了摸寧夏的頭,“夏夏,人不能這樣。”
“雖然我是你的朋友,但是夏夏,這次我真的站我擔,你好好想想吧,你這次做的真的有些過頭了。”許念深深的看了一眼寧夏,接着開口說道。
“你們兩是要攜手一塊走下去的,遇到問題你不能習慣性的逃避夏夏,我不是說替誰說話,咱們得講點理,還是我上次說的那句話,一個人站在火爐旁邊,不可能感受不到,就連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出來,你不可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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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問題不可怕,咱們把這問題解決了,把這個坎給跨過去,就沒事了,前提是你別打退堂鼓。”許念說完後接着又補充道,“話說你這雙标和舉白旗的速度都快趕上法國人了,你是不是帶點法蘭西那邊的混血。”
“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寧夏上完了許念的心理輔導課後,又苦着一張臉,轉身看着電腦屏幕。
“你好好想想怎麽辦。”許念說完,随即往工位上走去。
從來沒有感覺到,周五的這一天是過的這麽的快,在公司還工作完,就已經是下班了,一想到回家又要面對一張冷臉,寧夏就有些抗拒。
“許念,咱約飯去。”一到點了,寧夏就轉頭喊了一聲許念,聲音不大不小,一部門辦公室到是都聽的很清楚。
“也行,吃完飯你就回家吧。”許念從凳子上拿起自己的包,徑直的走到寧夏邊上,挽起她的胳膊,兩人一塊上街。
兩人今天去的是一家冒菜館。
店裏的氛圍到是不錯,屋子裏的燈光偏暗偏柔和,坐在裏面吃飯還挺溫馨的。
來到了店裏,寧夏就打開了手機,沒兩下臉上了無線後,開始肆無忌憚的玩手機。
起初許念是覺得,寧夏她就是單純的來約飯的,沒有什麽意思,但越往後,許念覺得,這人明明就是故意這麽說。
兩人的食物上來之後,許念都吃完了,寧夏一直慢吞吞的小口小口的,而且一口基本上要咀嚼好多下,像是故意拖延時間一樣。
手上的動漫打開,看着津津有味的。
忽然,寧夏的手機前出現了一只手,擋住了她的手機屏幕。
“吃飯的時候別看電視,今天吃的怎麽就這麽慢?趕快吃,吃完我親自送你回家。”許念毫不留情的抽走了寧夏的手機,鐵面無私的樣子,氣的寧夏牙疼。
“念念,你幹嘛?”寧夏擡頭瞪了一眼許念,硬生生的忍了忍,低下頭去吃飯。
她知道許念是為了她好,她也不是那種不知道好賴的人,可是她就是有些害怕,回家了面對一張冷臉,就算是不吓人,也吓人。
許念沒搭理她,撐開手肘,拖着腮,歪頭看寧夏吃飯。
她心裏默默的嘆了口氣。
白應臨今天回家的很早,通常這個時間點,寧夏還沒下班。
盛夏晝長夜短,瞧着外面的天漸漸的變黑了,遠處的最後一絲光亮漸漸的吞入地平線下,湮沒在無邊無際的夜空中。
天邊出現了一輪皎潔的明月,猶如玉盤一樣的挂在夜空中。
夜色撩人,微風拂面,白應臨的心地卻染上了一層凄涼。
都這個點了,估計又當鴕鳥去了,大概率今天也不會回家了,她這個一遇到事就跑的态度,白應臨還真的拿她沒辦法。
無端的嘆了口氣後,門外響起什麽動靜。
“你別推我,跑不了,都到家門口了,我往哪跑?”寧夏的聲音透着一絲無奈,一瞬間都不知道,許念到底是站在哪邊的。
“誰讓你走這麽慢,你這态度就不端正,快點。”許念壓根沒搭理她,推着寧夏往前走。
“我态度哪裏不端正了,你怎麽張嘴就亂說?”寧夏頓時有些無語,走路還是慢吞吞的。
“別廢話,趕緊開門。”許念一邊說,一邊提溜着寧夏,像是防止她逃跑一樣。
“你也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這麽向着他,你別跟我過了。”寧夏頓時眼淚汪汪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
“啊對對對,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快開門吧,別廢話了,煩人。”許念懶得聽寧夏,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後背。
進門的那一刻,寧夏愣住了,随即又低下了頭。
漂亮的水晶燈下,那人的眉眼立體好看,身材修長,穿着松松垮垮的家居服,看上去都是那麽的好看,燈光的籠罩下,像是個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整個人看上去也柔和了不少。
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張凍死人的臉。
“你擋門口做什麽?”許念疑惑的開口,伸手推了一把寧夏,走了進去。
原本她怕寧夏半路跑了,打算在這等着白應臨回家,既然他在,那她就可以安心了。
“嗨,白總。”許念笑了笑,朝着面前的人揮了揮手,落落大方,甚有禮貌。
“許經理。”白應臨微微一笑,朝着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而後又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寧夏。
“啊,人我給你帶到了,我的任務完成了,就先走了。”許念眉開眼笑的說道,而後轉身就往出走。
轉頭的那一刻。許念的手被人給拉住了,轉身一看,拉她的手瘦瘦小小的不是寧夏是誰。
“女女授受不親,別拉我。”許念說完,抽出自己的手,随即推了一把寧夏。
玄關處的門關上的那一刻,輕舟已撞大冰山,寧夏懸着的心終于死。
寧夏站在門口,兩人相隔的不算太遠,但寧夏卻覺得這中間像是有什麽刀山火海一樣,怎麽垮也跨不過去。
兩人皆是不說話,大眼瞪大眼。
一時間,尴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寧夏沉默了兩聲,打了個腹稿,想着怎麽和他說些什麽。
但又怕說之後,估計還是沒什麽好話,等了許久,寧夏垂下頭,越過的了白應臨,直接跑到了卧室,關上了門。
緊接着,門外響起的了一陣關門聲,聽上去,他像是回客房了。
寧夏洗完澡,玩好久的手機,忽然,家裏的燈黑了,一瞬間,寧夏整個人都害怕了。
她來到床頭,伸手按了下手邊的開關,小夜燈也不亮,緊接着,她整個熱都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人在害怕的時候,就容易往更害怕的時候去想。
尤其記得以前上大學那會,她和許念兩人人菜瘾大,一到周六日,只要是沒課,晚上一定準時的拿起許念的ipad看鬼片。
許念看鬼片還不看國內的,說沒意思,上來就看國外的,是真的有鬼的那種。
霎時間,寧夏感覺整個房子都空蕩蕩的,腦子裏浮現出那些放映着鬼電影的情節。
面前像是有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洞,她總感覺周圍有人,并且臉上帶着血。
寧夏不自覺的拿出手機,跟許念打了個電話。
視頻剛剛過去,許念的頭上包着一個紫色的幹發帽,臉上貼了片面膜,說話就跟張不開嘴一樣,“找我什麽事啊?”
“我家停電了,我害怕,我又想起咱兩在學校看鬼片了。”寧夏直接開門見山,順帶看了一眼手機電量,不幸虧是剛充的,還有一半多。
“找我幹嘛?找白應臨啊?”要不是許念臉上貼着面膜,她絕對又要做一些古怪的表情來嘲笑寧夏。
“我不敢。”寧夏搖了搖頭,一想起他那張黑臉,想想還是算了。
“要我看,這就是個好機會,你就說你害怕,進去了就直接挂他身上,然後在說兩句好話,說不定就沒事了。”許念自顧自的說道,因為寧夏的那邊夜色昏暗,壓根看不清她的臉。
“你當拍電影呢?我不去,反正現在打着電話呢,我馬上就睡着了。”寧夏冷哼一聲,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許念也沒挂,就把手機放在一旁,嘴裏不停的在說些什麽,反正寧夏也聽不清楚。
寧夏微微的閉上眼睛平躺在床上,“念念,你快哄我睡覺,你給我講故事唱搖籃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許念想,反正也忍不住了,直接伸手揭開了面膜笑。“給你講故事唱搖籃曲,我幹脆抱着你睡覺得了。”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我生氣了,你快講故事哄我睡覺。”寧夏又說了一遍,聲音可憐兮兮的。
“啊行行行,你要聽什麽,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在講故事,講的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能不能換一個,你這樣太敷衍了,你拿出平板找一個睡前故事。”寧夏不滿的開口。
“行,給你講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許念拿出平板就開始講,聲音還算溫柔,但寧夏依舊毫無困意。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許念的講的嗓子都疼,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緩緩開口問道。
“睡着了嗎?”
“沒有”
“你怎麽回事,我都講了八個了,怎麽還沒睡着?”許念的腦袋也開始大了,就算是哄小孩,也不帶着這麽玩的。
“你那麽兇做什麽的,我真沒睡着,我害怕,講故事沒用,要不你給我唱搖籃曲吧。”寧夏的聲音又開始可憐兮兮的。
“那行,繼續......”
許念還沒說完,寧夏的手機屏幕自動關機了,整個房間裏面,一絲微弱的燈光也沒有了。
什麽破手機,低電量提醒都沒有,直接就關機,就這麽喜歡打人一個措手不及?
寧夏整個人都傻了,不帶這麽吓人的。
緊接着,窗戶外響起了一陣打雷聲,讓原本就有些害怕的寧夏,雪上加霜。
斷電就斷電,打雷就打雷,她就不信了,今晚還睡不着覺了。
寧夏整個人鑽進了被窩裏,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緊接着,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以一個滿身是血,披散着的頭發,長得像是貞子一樣的女的走了過來,她的身後發着綠光。
透過那層頭發,寧夏都能看到她的眼睛裏在留着血。
轟隆的一陣打雷聲,寧夏在被子裏吓了一個激靈。
要說打雷她倒也還好,并不覺得害怕,但就是怕鬼,尤其是現在停電了,手邊什麽東西都沒有,就算是想娛樂一會,熬個通宵都沒辦法。
人在越害怕的時候,就會特別容易的想起那些害怕的東西,寧夏現在已經不淡定了,在這樣下去,她遲早被吓死。
做了好一會的心裏建設,寧夏心裏七上八下的,懷着忐忑的心情,伸手抱着自己的枕頭,往他所在的那件客房走去。
她慢吞吞的來到白應臨住着的那件客房門口,伸手敲了敲門,“白應臨,家裏停電了,我害怕。”寧夏帶着哭腔,聲音聽上去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一樣。
等了一會,房間裏沒聲音,裏面的人沒有要回應她的意思。
寧夏又弱了下來,一個人站在樓道裏,把她吓個半死,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她,心裏毛毛的。
“轟隆。”忽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打雷聲,聲音之大,寧夏都怕的叫了出來。
眼瞧着雷聲不像是要打算停止的樣子,寧夏閉上了眼睛,伸出手按了一下門上的金屬扶手,咔噠的一下打開了門。
算了,被罵也總比吓死強,頂多今晚就是挨上一頓罵,但如果是她一個人,一定睡不着,說不定提前被吓死。
剛才叫他裏面沒聲音,說不定早就睡着了。
打開門的那一刻,借着微弱的光,寧夏瞧見一個颀長的身影,夜色中看不請他的表情,只能瞧見一個不算太清晰的輪廓。
剎那間,寧夏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上前伸出手緊緊的扣住了他的手腕,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不出去,不放手,你打死我也不放。”寧夏走上前,還沒等他開口,就直接一股腦的把話全都說了出來。
根據兩人之前的對話,寧夏想,他可能又要讓她出去,或者讓她松手,反正家裏沒保安,他還能叫人不成,而且這個點了,說不定人家保安都睡了,沒準他手機也沒電了,連電話都打不了。
寂靜的室內,寧夏擡眼看着他,聽上去像是再和他對着幹,但卻透着一抹嬌嗔。
白應臨垂眼看一下她,夜色中,兩人都不太能看清對方,只能瞧見那一輪模糊的輪廓,對上那雙圓溜溜的杏眸,從鼻尖到再到那一張一合的嘴唇。
他滾動了一下喉嚨,抿着唇沒說話,任由她伸手牽着,轉身來到了床上。
瞧見他沒拒絕,也沒把自己趕出去,更沒罵她,寧夏懸着心漸漸的放了下去。
合着她剛才的那麽多思想工作白做了。
白應臨是平躺在床上的,寧夏躺在他的邊上,忽然朝着他的方向一轉,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很輕,輕輕的覆在他的手背上,很舒服,就像她給人的感覺一樣。
夜色中,常常看不見東西,人的觀感不太明确,但是聽覺卻異常的好。
聽到了他嘴巴一張,像是打算開口。
“不放。”寧夏趕在他說話之前先說了句,直接把話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