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要不你來硬的?
要不你來硬的?
意料之中的拒絕并未來臨,白應臨甚至都沒有說話,寧夏送了口氣,而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窗外響着轟隆隆的打雷聲,但在他的身邊,這些雷聲像是被弱化了一樣,幾乎對她沒有什麽影響,那種莫名的安全感又回來了。
寧夏閉上了眼睛,就等着睡覺了,但是經過了好久,窗外響起了淅淅瀝瀝的聲音,轉而大雨傾盆,原本僅存的那點睡意也被磨滅了。
她的身邊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估計是已經睡着了。
寧夏正看眼睛,兩人離得很近,夜色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臉。
該說不說,許念說的對,這人還真是人間尤物,閉上眼睛睡到那,都很好看,夜色像是給他的眉眼覆上了一抹柔和。
“白應臨?”寧夏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生怕把他弄醒,整個人往他的面前挪了挪。
瞧見他沒反應,寧夏繼續叫了他一聲,這一聲比剛才的聲音大,像是在試探他有麽有睡着。
“睡着了?”寧夏持有一聲懷疑的态度開口,随即伸出手,上前在他的眼睛上晃了晃。
那人依舊安安靜靜的平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均勻,估計是已經睡在了。
寧夏靠近他湊了過去,還能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以前總看到,有的男的睫毛是那種又卷又翹的,看上去像個女人一樣,寧夏就不太喜歡,她一直就喜歡白應臨這種,睫毛濃密又纖長的,眨一眨眼睛,就跟蟬翼一樣。
他的鼻梁很高,但又不是歐洲人那種逆天的高,而是那種恰到好處的高度,他整張臉就像是被反複的精雕細琢過一樣,感覺五官的每一處都很好看,合并在他的臉上就更好看了。
上天還真是不公平,寧夏心裏酸溜溜的想,一個大男人,長那麽好看做什麽。
反正他現在也睡着了,都睡着了,那做什麽都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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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屏住了呼吸,伸出食指,上前戳了下他的臉,他的臉很軟,和他那凍死人的眼神簡直就是一個強烈的反差。
他皮膚原本就很好,白的透光,細膩的臉毛孔都幾乎看不出來。
瞧見此人沒反應,寧夏便大着膽子,伸出手,摸了下他的鼻梁。
骨骼感很重,不是整的,鑒定完畢。
看來是真的睡着了,都摸兩下了,還沒反應。
瞧這眼睫毛真長,要不拔一根。
反正都睡着了,他肯定不知道,寧夏心想。
然而她也這麽做了,就在她第三次伸出手往他的臉上湊的時候,房間裏響起白應臨的聲音。
“摸夠了沒?”他的聲音帶有一絲沙啞,應該是長時間沒說話造成的。
聽到他說完,寧夏猶如受驚的小鹿一般,心髒狂跳,唰的一下,來到自己的床邊,整個人鑽進被窩裏,露出了兩個眼睛,嗡裏嗡氣的說:“我不摸了。”
那人沒說話,緊接着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緩緩的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的雨聲漸停,只剩下滴滴答答的聲音,寧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伸手按住那顆跳動的極為快速的心髒。
過了好久,寧夏又睜開了眼睛,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麽了,她真的睡不着,忽如其來的失眠,讓寧夏倍感無聊。
感覺他睡着了,寧夏又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伸手嵌入他的指縫,松松的扣住他的指骨。
緊接着閉上了眼睛,沒來由的安心,大概十分鐘後,她又睜開了眼睛。
今天不知道怎麽了,她腦子裏還是清醒的很,幾乎沒有任何的困意,說什麽就是睡不着。
然後......
她又想對白應臨動手動腳了。
寧夏睜開眼睛,小心翼翼的往他那挪了挪,幾乎是剛要伸的那一刻,她的手腕被人精準的抓住。
緊接着,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出現了一道黑影,不偏不倚的壓了過來。
黑夜中,寧夏對上了那雙漆黑的雙眸,亮晶晶的,猶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耀眼。
那張絕美的容顏變得清晰。
寧夏頭腦一陣空白,恍然間,胸口跳動的更快了,像是不聽話的兔子一樣,劇烈的跳動着。
兩人距離的很近,感覺稍稍一擡頭,就可以吻到他的嘴唇。
她杏眸微張,滾動了一下喉嚨,張了張嘴,“你......沒睡着啊。”
白應臨不答,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捏住她肩膀的力道收緊了,弄得寧夏生疼。
“你弄疼我了。”寧夏皺着眉,眼神卻沒有躲避,正視他的那雙眼睛。
“你要是睡不着,那不如就做點別的。”白應臨聲音微微偏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寧夏。
“那個,我今天第四天,今天睡覺,下次一定。”話一開口,寧夏頓時咬了一下舌頭。
“我說了做什麽了?”白應臨直接反問,捏住寧夏肩膀的兩只手也燙的驚人。
“你身上怎麽這麽燙?”寧夏不答反問,伸出微涼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額頭,感覺是但有不像是發燒了。
緊接着,白應臨暼了一眼寧夏,随即松開了手,起身走下了床。
眼瞧着他要走,寧夏急了,大半夜的本來就害怕,他這一走,她不就更害怕了,走上前扣緊了他的手腕,“你去哪?我錯了,我不弄你了,我害怕。”
他抽開了手沒說話,來到了卧室的洗手間,緊接着裏面響起了一陣水聲,聽上去像是在洗澡。
既然沒走,那她就放心了,随即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白應臨從衛生間出來的那一刻,寧夏一已經安安穩穩的睡着了。
翌日,寧夏醒來的那一刻,看了一眼頭上的天花板,這吊燈的設計,不是主卧是哪。
她快速的轉過身,随手開了一下小夜燈,電來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來電了,她快速的來拿起手機充電。
打開手機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樂和安心。
寧夏躺在床上玩了會手機,走出門的那一刻,瞧見白應臨已經換上了一身西裝,穿戴整齊。
果然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鑒于昨晚的那件事,寧夏以為他算是松口了,兩人的關系也算是破冰了,而後笑的像朵花一樣,朝他揮了揮手。
“上班去啊。”寧夏和他打了個招呼。
那人并且回答,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樣子,冷冷的暼了一眼寧夏,沒和她搭話,徑直的越過她,往出走。
玄關處的門關上的那一刻,寧夏也懵逼了,他昨天不是好了嗎,怎麽又變成了那個氣人的樣子,陰晴不定啊。
手機充完電,她和許念視頻去了。
“我有個問題,怎麽哄人?”隔着屏幕,寧夏問道,問的那叫一個一本正經。
“你直接撒嬌就完事了,你們家那位絕對吃你這一套,你上去就抱,抱完了親,我就不信你拿不下。”許念樂了,猶如一個熱心市民一樣,一本正經的開始出主意。
“你确定不是馊主意?把我推開,我不就尴尬了?”寧夏撇了撇嘴,看傻子一樣的看着許念。
“你現在是要哄人,你就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你拉白應臨的時候,他推開過你嗎?”許念問。
這句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寧夏想了想。
就算是他那麽生氣的時候,寧夏拽着他的胳膊,他也只說了讓她放手,沒推開她。
搖搖頭,“還真沒有。”
“那不就行了,就算是推開了你,你重新在抱上去,都被推開一次了,難道害怕第二次,第三次?”許念接着說。
“要不。”許念頓了一下。
“什麽?”寧夏問。
“你□□?”
“滾”
“我是認真的,沒開玩笑,對了,你看韓劇嗎?你好像也不用看,我們看韓劇都是找老公去了。你老公可比韓劇男主帥多了。”許念問。
“看過一點。”寧夏說。
“那你跟着學啊,或者你來硬的,霸王硬上弓,這個提議怎麽樣?”
“不怎麽樣。”
“我真服了,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都沒試怎麽知道不行,一天天的,我看你就是不想去,那你別去了,你別去了,就這麽僵着,我看你還挺喜歡這感覺的,僵着算了。”許念開始罵罵咧咧了。
“別罵了別罵了。”寧夏垂眼聲音也弱了幾分。
“我告訴你,拿破侖說,行動是一切的根本,問那麽多還不如直接去做,別想了,做就對。”許念接着說道。
“拿破侖的話你記得那麽清楚做什麽?你是法國人吧?”寧夏撇了撇嘴,戲谑的看了一眼許念。
“我可不是,別冤枉我,我正二八經的老蘭景正五星紅旗,我和法國人可沒什麽關系。話說你舉白旗的速度這麽快,你才是法國人吧。”許念連忙撇清關系。
“你是。”
“你才是。”
“你才是。”
“你是。”
随後兩人像小學雞一樣的開始鬥嘴。
一天下來,寧夏一直坐在客廳玩手機,一邊看帖子,一邊看着玄關處的門。
等了好一會,白應臨終于回家了,但他回家的那一刻,又是頂着一張黑臉,一個餘光也沒給寧夏,直接往他住的那間客房走去。
又來了,又變成了冰塊臉。
不過經過昨晚的事情,寧夏感覺沒那麽害怕了。
沒兩下,她就穿着拖鞋走到了白客房門口,彎曲了一下指骨,敲了敲門,“白應臨,我可以進去嗎?”
裏面沒人回應,但也沒說不讓進去,那寧夏就默認他讓進去。
咔噠的一聲,門響了。
白應臨正在解自己身上的襯衫,瞧見門開了也沒說話,朝着門外的寧夏瞥了一眼,手上的動作沒停,直接脫掉了身上的襯衫,露出了上半身,從寧夏的角度上看,只能瞧見他白皙的後背。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換衣服。”寧夏的臉色微紅,唰的一下便關上了門,站在了房門口。
過了好一會,寧夏這才反應過來,他倆都結婚這麽長時間了,全身上下哪裏沒看過,怎麽跟小姑娘一樣,害羞什麽。
緊接着直接打開了門,走了進去,朝着他笑了笑,“在忙啊。”
白應臨剛換好衣服,也沒說話,依舊是看了一眼寧夏,沒搭理她,直接越過了她,來到一旁的書房。
寧夏不惱,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來到了書房。
白應臨的書房裏是有一張很大的黑檀木桌子,他平時不忙了,總會來這裏練字。
整個書房的格局很大,裏面的書極為豐富,從電子金融到社會人文歷史,各式各樣的國內外名著,雜志期刊都有,幾乎可以稱作小型的圖書館了。
窗外的法國梧桐郁郁蔥蔥,微風吹過莎莎作響。
書房裏充斥的一股好聞的墨香。
瞧見白應臨走到那張黑檀木的桌子前,擺弄着一旁的墨寶,看樣子他應該是打算要練字了。
“我來我來。”寧夏即刻嬉皮笑臉的走上前,伸手幫他把毛氈墊鋪好,宣紙放在上面,而後又殷勤的開始替他磨墨。
以前這個時候,白應臨總是一個人在書房練字,每次讓她進來陪他練字,剛開始還進來,之後寧夏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脫,說什麽就是不進來,慢慢的,書房只剩下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練字。
白應臨睨了一眼寧夏沒說話,也沒讓她出去,抿着唇,從各種字帖裏面找出來一個,放在一旁,開始臨摹。
寧夏正對着他,在硯臺裏加了點水,拿起手中的磨條,均勻的在硯臺上畫圈,不一會,磨條的香味就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對于白應臨練字這個愛好,寧夏還挺喜歡的,不愧是書香世家。
家裏其實還有個琴房,裏面放着一架黑色的鋼琴。
那家鋼琴不知道放了有多久了,反正寧夏結婚之前就一直有,聽說還是從老宅那邊搬過來的。
磨了一會,寧夏的手微微發酸,随即把手上的磨條搭在了一旁的硯臺上,沒去管了,反正現在的墨汁也夠他用。
她歪着頭拖着腮,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字,随即又順着筆尖,看到了那只骨節分明的右手,他的手很好看,有的人臉長得好看,但是手不一定好看,但他不一樣,指尖的指甲修剪的很圓潤精巧,特別的幹淨,手指好像泛着白光。
往上能看到一對漂亮的鎖骨和凸起的喉結,緊接着那繃緊的下巴,側臉優雅的線條,最好看的應當是他那雙潋滟的桃花眼,每次看寧夏的時候,都把她看的不好意思。
感受到了對面強烈的目光,白應臨擡眼看了一下寧夏,到是沒有了之前的冷淡,浮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
被抓包後的寧夏臉色通紅,瞪大了眼睛,唰的一下把臉移到了外面,像是再看外面的梧桐樹。
瞧見他沒說話,屋子裏又是安安靜靜的,寧夏當即又拖着腮轉過頭看他。
也不知道剛才露怯做什麽,看他怎麽了,有本事來找她要錢,要錢也不給,要錢她不在書房待了。
過了一會,白應臨還真的又擡眼看了一眼寧夏,從上到下,這次開門見山的問,“看我做什麽?”
對方的眼神過于的灼熱,寧夏對上那雙眼睛後,又受不了了,很快便敗下陣來,垂下眼,搖了搖頭,“那我不看了。”
而後又慢吞吞的從書房走了出去。
出了房門,寧夏又轉過頭,問了一聲,“你餓嗎,我去做飯?”
坐在桌子前的白應臨看擡頭看了寧夏一眼,那張嘴就跟什麽寶貝一樣,舍不得用,又不說話,氣的寧夏想過去把他給撕了。
這別扭鬧起來沒玩了,一直不說話,不說話別說了。
寧夏氣呼呼的來到了廚房,做了海鮮湯,又炒随意的炒了幾個菜,所有的口味都是偏清淡的,還清蒸了條魚,一屜蝦餃和一屜燒麥。
做完這些,外邊的天已經黑了,寧夏把菜全都放在桌子上擺放整齊,而後來到了書房。
“白應臨吃飯了。”寧夏打開書房走了進來,開口說道。
瞧間寧夏前來叫他,期間到也還算配合,伸手把毛病放在筆架上,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随即走了出來,步伐速度較為輕快,越過寧夏,直接來到了餐廳。
寧夏也沒惱,又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的身後,不緊不慢的來到了餐廳,坐在了他的對面。
今天桌子上的菜,幾乎都是偏清淡口味的,他愛吃的菜,理論上來講,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寧夏一邊拿起筷子,一邊不着痕跡的看着對面,他上前給自己的盛了一碗湯,而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蝦餃放入口中。
瞧他的面色還算正常,寧夏也夾了一筷子的食物放入口中,味道的話,其實一般,說不上好,比起王阿姨差了好多。
寧夏的廚藝其實不怎麽樣,基本上就是那種,炒熟了,随意的放上一些調料就行,處于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階段,雖然沒有那麽好吃,但也不算是難以下咽。
白應臨吃飯的時候,一直都是很斯文的,一口一口的慢慢咀嚼,正好和她這狼吞虎咽相反。
初高中因為要節約時間學習,寧夏每次吃飯的速度都很快,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從那以後,便改不過來了。
白應臨吃完後,又起身走了出去,吃飯的期間,兩人沒說一句話,恍然間,又變成了冷戰的樣子。
寧夏垂眼,獨自把吃完的碗悉數的放到洗碗機裏,上前把桌子擦幹淨,而後來到了客廳。
今晚的夜色很美,窗外閃爍着滿天的星星,寧夏在門外看了一會星空,而後又轉頭往書房走。
來到書房後,那張黑檀木的桌子上沒人,周圍極其的安靜。
“奇怪,去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