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回家削了他
回家削了他
寧夏愛抱着一束郁金香走了回去,到家的時候,家裏面空空如也,看上去應該是沒人。
落地窗外向遠處望去,天邊還飄着一朵白雲,太陽已經來到了地平線那一處。
她來到玄關處換好了衣服,随即把手裏的這束花放在了主卧。
百無聊賴的坐陽臺的花籃秋千上晃悠,雙眼一直垂着看向地面,等着某人回家。
暗夜将至,天邊的最後一絲光亮也要被隐沒進黑夜中,道路兩旁的燈已經亮起,寧夏拖着腮。
樓下出現了一輛黑色的幻影,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前方,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正裝的男人,身材修長。
瞧見了那一抹身影,寧夏眼睛亮了,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一瞬間心情好了不少,眼底的烏雲也散了。
沒過幾分鐘,玄關處響起了一陣熟悉的開門聲,他正在門口換鞋。
忽然,寧夏一改往日的态度,從秋千上站了起來,轉過身,笑盈盈的走上前,“回來了?今天工作累不累?”
這幾天的川劇變臉,白應臨早已經習慣了,今天倒也沒有駁了她的面子,眉毛微挑,“不累。”
“鐵人。”寧夏笑了笑,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她說這句話是真心地,白應臨這人,簡直就跟個AI一樣,随時随地切換模式,忙起來的時候就是個沒完,但是閑起來,那也是挺閑,最近應該是剛好趕上他挺忙的時候了。
“嗯。”白應臨垂下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寧夏,随即又越過她,徑直的往客房走。
他在裏面換了一身家居服,等出來的時候,照舊看到了那張笑盈盈的,仿佛奪舍一樣的臉,眼底出現了一絲疑惑,睨了一眼寧夏,來到了書房。
瞧這樣子,應該又是去書房練字,寧夏轉身來到了卧室,拿起桌子上的郁金香,興高采烈的往書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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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的開着大燈,燈光泛着冷白,整個屋子看上去出奇的亮堂,燈光下,他的眉眼出奇的好看,嫣紅的嘴唇微抿,垂下眼認真的練字,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反而給他的身上覆上了一層恬靜。
他原本就長得極好,好像每一次看到他,都會動心一次。
“這附近開了個花店,路過的時候買了一束花,感覺很襯你。”寧夏微微一笑,手手中拿了束郁金香走了過去。
寂靜的房間裏響起了寧夏的聲音,聽到這話,白應臨的手一頓,筆尖的墨點在宣紙上蔓延,猶如蟬翼一樣的睫毛震顫了一下,輕輕的擡眼。
對上他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潭底的漩渦一樣,頃刻間就把她吸了進去。
寧夏愣了愣,臉上微微的泛紅,走上前把懷裏的郁金香,遞了過去,“送你的,喜歡嗎?”
瞧見姑娘滿臉羞澀的,白淨的小臉上微微泛紅,撲通撲通,他的心髒也快跳出來了,猶如一只不聽話的小鹿一樣,在林子裏亂撞。
一般送花這事,不都是男人給女人送嗎,今天突然反過來,他也有些受寵若驚。
最近寧夏的注意力幾乎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以前什麽時候有過這種情況,做所的事情為什麽,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想在等等,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哪種地步。
在寧夏這裏,幾乎可以打破他所有準則,對獵物的耐心和蟄伏,全都會因為她的笑容,頃刻之間放棄所有。
以前只要她說一句軟話,根本都不用她哄,他自己就會毫無原則的跟在她的身後,可是這一次,他也想任性一回。
她對他的注意力,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誘惑力,不知不覺,他已經沉溺在這當中無法自拔。
再等等,白應臨,再等等。
現在還不可以,再等等。
白應臨挑眉看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微勾,伸出手接過了她懷裏的郁金香,白色的外包裝,裏面的花朵一個個像是粉色的精靈一樣,嬌豔欲滴。
他兩前段時間在老宅種過一次郁金香,到後來因為各種事情耽誤了,都沒回去看過,說不定現在的花都已經謝了。
如果那片郁金香長大,估計也就是這個模樣吧,這是獨屬于兩人的回憶。
“謝謝,我很喜歡。”白應臨伸手抱住手裏的郁金香,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面前的宣紙已經不能用了,随即換了一張紙,放在毛氈墊上,繼續臨摹。
瞧見他臉色緩和,寧夏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當即拿了一個凳子放在對面,白皙的手拿起磨條替他磨墨。
書房的門開着,屋子裏彌漫着墨香,寧夏拖着腮,一邊磨墨一遍看他。
他的手指白皙,骨骼勻稱,那雙手極為好看,手上微微有一層薄繭,但是不咯手,他的手掌一年四季總是幹燥的,冬天的時候微微泛着涼,牽着她的時候,力氣不輕不重,力道掌握的總是恰到好處。
尤其是那個拇指幫她擦掉眼淚的時候,特別的溫柔。
他練字的時候,嘴唇微抿,神情微微的泛着一抹嚴肅,但是眉眼舒展,瞧上去應當是挺喜歡練字的。
不然的話,以前在家,大部分的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書房練字。
今天,花也送了,墨也磨了,接下來提要求,那肯定就是不過分了。
“白應臨,你今晚,回房間嗎?”寧夏歪着頭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道,聲音帶着一絲嬌嗔,聽上去特別像是撒嬌。
男人的身體一顫,嘴唇微抿,神色并未改變,依舊是垂着眼,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字帖臨摹,沒有開口說話。
寧夏歪着頭,注意力一直在他的那張臉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可是等了好久,他依舊是沒有開口,甚至連一句拒絕都沒說。
一瞬間,寧夏原本還算好的心情,突然蒙上了一層陰霾,沉了沉眼眸,臉色微變,“你這不說話是什麽意思?不回來?”
話音剛落,等了一會,寂靜的房間裏沒有任何的聲響,甚至是連一根針掉下去都能聽到。
瞧見他的反應,寧夏也了然,這意思就是不回去呗,反正說什麽都沒有用,送花沒用,獻殷勤也沒用。
“行,我知道了。”寧夏冷哼一聲,平靜的拿起邊上的凳子,轉身離開了書房,走之前順便還重重的關上了門。
以前聽到這話,還是一肚子的火,眼下都麻了,當即開始了擺爛。
書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白應臨擡眼看了一下門口,随即把手中的筆放在硯臺上,伸出白皙的指骨拿出了郁金香裏的那張卡片。
裏面的祝福語寫的挺可愛的,看上去挺無厘頭的。
妖魔鬼怪快離開,她這是在內涵他最近被一些什麽妖魔奪舍了,所以開始不回主卧了嗎?
落款:愛你的寧夏(愛心)
“呵,挺可愛的。”白應臨微微勾唇,伸出拇指在寧夏的名字上蹭了蹭,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把這張卡片放在書房的保險櫃裏面最裏面的一個抽屜裏。
前兩天,寧夏只弄壞了一件客房沒得睡,她就決定了,今天她受累,家裏所有的客房全都弄亂,她就不信,白應臨還不回來。
說完她便手裏端了盆水,來到了客房,把每個房間裏的被子全都掀開,而後把手裏的水悉數倒在了床上,順着水蔓延,整個床都濕透了,被子也被扔在了地上,床上還放着碎掉的花瓶。
打開門一看,都知道,這幾個客房完全不能住人,寧夏高高興興的拍了拍手,心情不錯的哼着小調,今晚就高高興興的在房裏等着,說不定一會就回房間了。
那天,寧夏因為白天忙碌的工作,身體透支了不少,晚上有些累,打開手機看了不到兩集的動漫,而後便開始犯困,昏昏欲睡。
沒過多久,便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那會,寧夏起了一次夜,打開手機微弱的熒光映射在她的臉上,睜開惺忪的水睡眼一瞧,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這個點了,床的另一半還是沒有人,依舊是空空如也。
她上完廁所,有些口渴,打開卧室的門走了出去,借着窗外的月光,瞧見沙發上有一個凸起的輪廓。
白應臨那厮,居然在客廳睡沙發,都沒回房間,他這是要做什麽?
寧夏當即一肚子的火,先來到茶水間喝了一杯水,随即又走到了沙發前。
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掐了一下他的臉,她的手勁很大,一下子就把睡夢中的白應臨給弄醒了。
原本他睡覺就比較淺,她開門出來的時候,就已經醒了,被她這麽一掐,今晚更難睡着了。
“你做什麽?”夜色中,他睜開了眼,眉毛微皺,聲音也冷了幾分,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誰也沒有好臉色。
寧夏沒說話,冷哼一聲,伸手拿起他身後的抱枕,重重的往他的身上一砸,而後又走上前,掀開他身上的被子,“你不願意回房間就別回,我就是要拿你撒氣,有本事你打我?”
“不可理喻。”白應臨瞪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轉身拉起一旁的被子蓋子了身上,和衣躺在了沙發上,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耐我何的樣子,把寧夏氣的不輕。
拿他沒辦法,寧夏又伸手用抱枕砸了一下他,而後頭也不回的來到卧室。
翌日兩人都沒什麽好臉色,白應臨這幾天的工作強度确實不小,原本晚上就得休息好,因為寧夏的那麽一鬧,昨天晚上直接睡的沙發,能睡好就怪了。
寧夏也因為白應臨寧願睡沙發都不會主卧而賭氣,瞧見他就火大,花也收了,臉色也變好了,但說什麽就是不回房,這讓寧夏就不知道怎麽搞,就連客房都弄得亂七八糟的了,還是不回來,一時間黔驢技窮。
鬧了這麽久,還是不為所動,他一天天的究竟想幹什麽?
來到了公司,寧夏的心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差,情場失意也就算了,工作上也因為他最近攪得那叫一個亂,業績都被人趕超了。
中午和許念吃飯的時候,寧夏一邊吃飯,一遍伸手刷着手機。
點開帖子,發現了幾個寺院的招聘廣告,二話不說,伸手把這幾個招聘廣告的圖全下載了下來,悉數打包發給了白應臨。
她就不信了,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在不回房,那真的就不太禮貌了。
發完圖片後,寧夏心安理得的關上了手機,開始吃飯。
“瞧把你美得,有什麽好事了?”許念看了一眼寧夏,開口笑了笑,問道。
“沒什麽,剛才瞧見幾張圖,感覺不錯,發給白應臨了,我覺得這下他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寧夏笑嘻嘻說,心情也好了不少。
“什麽?難道是那種圖片?”許念八卦的心一下子被點燃了,特想知道她發了什麽。
起初寧夏打算保持神秘,拿着手機不給她看,在她的極力央求下,寧夏這才慢吞吞的拿出了手機,解開鎖頻遞給了許念。
看到她發的幾張圖片,許念都愣住了,頭一次看不懂寧夏的操作,這兩是不是每天雞同鴨講?
明明她上前親一親抱一抱就能好的事情,怎麽就被她弄得這麽複雜,都跟她說了那麽多次,直接來硬的,非是不聽,不聽算了。
一瞬間,許念不想說話了,敷衍的笑了笑,把手機送了回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幹的漂亮。”
“我也覺得,這個辦法特別好。”寧夏也不害臊,開始順着杆往上爬,真的以為許念在誇她。
“你開心就好。”許念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尴尬,随即又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等了好久,瞧見白應臨還沒回複,寧夏等不及了,拿出手機給他打了個電話。
這個時間剛剛到飯點,他和湛舒望,孟儉,俞京航三人在吃飯,幾個人今天剛好忙完,正好在蘭景市的一家私房菜包廂吃飯,冷不丁的一個電話過來,白應臨垂眼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當即按了接聽。
擴音器的對面響起了一些略微嘈雜的聲音,“你看到我給你發的那幾張圖了嗎?”
“沒有。”白應臨眉頭微微擰起,眼底浮現出一絲疑惑。
“那你看一下。”
“嗯。”聽到寧夏的話,白應臨把手機界面切換到了微信。
瞧見寧夏發來的幾張圖,上面都是有關寺院的招聘,每張圖片上清清楚楚的寫了待遇和每天要做的工作。
這都什麽跟什麽?她發這個做什麽?
“看到了嗎?”寧夏繼續問。
“看到了。”白應臨的語氣還算平靜。
一桌子的人都有些迷茫,瞧見白應臨這樣,估計是寧夏打來的電話,這兩人說什麽呢,怎麽看上去,白應臨的臉色這麽差。
“我覺得給你發的第二張,那個寺院不錯,你考慮一下,一天天的不回房,你還不如出家當和尚。”寧夏不緊不慢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白應臨沒接她這茬,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極為平靜,像是接受了寧夏的提議一樣。
“滾。”話音剛落,寧夏的聲音拔高了些許,公司食堂的好多人都像她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啪的一下挂掉了電話。
幸虧這頓飯算是吃完了,不然她氣的都要氣飽了,白應臨那厮什麽意思,真要出家當和尚?
說起這件事,寧夏就一肚子的火,剛才寺院圖片,發來還不如不發,一天天的整的怎麽那麽鬧心。
“怎麽了?說了什麽?”瞧見寧夏生氣,許念疑惑的開口問道。
“欣然接受,不行了,我有氣沒出撒,我出去買個飲料喝一下,敗敗火。”瞧見許念碗裏的食物沒了,寧夏擡眼說。
“好,那咱們走吧。”許念點了點頭,和寧夏兩人往出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包廂裏響起了三人的狂笑,只有白應臨一個人臉色鐵青的看着桌子上的三個人,恨不得下一刻就奪門而出。
“不行了,哈哈哈哈......我肚子疼,我要笑死了。”湛舒望笑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一邊笑一邊捂住肚子,整個人都快滾到地面上了。
孟儉和俞京航兩人也忍俊不禁,只有白應臨一個人的臉跟鍋底灰一樣黑。
“我說,你可別玩脫了,寺院的招聘都發給你了,要讓你出家,你還真是把寧夏氣的不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湛舒望上前拍了拍白應臨的胳膊。
白應臨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雲淡風輕的說:“還差點。”
“話說你這招還真的可以,以前說兩句軟話你就屁颠屁颠的和好了,現在都發寺院招聘了,你這一硬氣,寧夏都變了不少,這不一下子就拿捏到位了。”湛舒望笑了笑,繼續說。
“吃飯。”白應臨懶得搭理他們,拿起筷子開始一言不發的吃飯。
“話說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我看你再不回去,說不定真的回不去了,她現在還在氣頭上,反應過來,小心沒你好果子吃。”湛情聖繼續輸出。
“我心裏有數。”白應臨漫不經心的暼了一眼湛舒望,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應臨,還真有你的。”
寧夏來到公司樓下的便利店,随手從冰箱裏拿出兩瓶氣泡水,轉身來到了前臺付賬。
出了門,她伸手擰開了飲料,一個瞬間,一口氣把水全都喝完了。
門外的陽光明媚,天氣微微的有些燥熱,盛夏時節,道路兩旁響起了陣陣的蟬鳴。
“夏夏,還吃什麽嗎,今天我請客。”許念站在便利店門口開口說道。
“不吃了,沒心情,上班賺錢最要緊,這個挨千刀的,回家我就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