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們和好
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們和好。
沈安初啧了一聲,不緊不慢的說:“你看上去挺小的,我以為你騙我。”畢竟,名字都是騙人的。
“你是在誇我年輕嘛,哈哈哈哈哈,那謝謝你了,弟弟。”寧夏的心情大好,拖着腮歪頭看着他。
剛才倒也沒注意,這男孩長得還挺好看的,“你這個長相應該有很多人追吧,你有女朋友嗎?”八卦的心思來臨,寧夏也開始調侃他。
微風下,柳樹在肆意的漂浮,風吹過葉子沙沙作響,她笑的極為燦爛,猶如天上的萬千星辰一樣,明媚耀眼。
霎時間,沈安初的心髒好似停了一拍,接着開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你怎麽臉紅了?沒關系,沒有我也不會笑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頭一次看到一問到女朋友,就臉紅的,這孩子看上去還真是挺純情的。
“沒有。”沈安初不自然的別過臉,看着前方的大型人工湖,旋即開始調節自己的呼吸節奏。
“還真沒有啊,你才大二,是忙着保研嗎?但是聽說研究生更忙,倒時候就沒時間談了。”寧夏愛撇了撇嘴,睨了他一眼,繼續開口說道。
“主要是沒遇到喜歡的。”沈安初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寧夏,而後垂下眼,看着前方的一片空地,迎面飄落了一兩片柳葉。
他這麽一說,寧夏倒也明白,都說帥哥看眼緣,這小孩估計也是,談戀愛不就講究個感覺嗎,她也能理解。
“沒事的弟弟,總有一天你可以遇上喜歡的,你還小,确實也不着急,我就是瞎聊,不是催婚,你別多想哈哈哈哈哈。”寧夏樂了,突然發現這小孩還挺逗。
是遇上喜歡的了,但是好像一切都已經遲了。
沈安初看了她一眼,心中苦澀的一笑。開口問道:“對了,你和你老公怎麽認識的?”
寧夏微微一笑,伸手接過落下的柳葉,拿在手裏把玩,不緊不慢的開口,徐徐道來:“相親走錯位置認識的,從那之前我相親過好多次,幾乎都是不太滿意,記得那會我去餐廳吃飯,去了就直接吃,本來打算速戰速決直接拒了,吃完擡頭就看到他了。
他長得是真的很好看,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不帶有任何濾鏡,就是很客觀的評價一下。那種人一看就不可能喜歡上我,然後我就樂了,當時就直接拒絕,沒想到走錯位置了,我記得當時真的挺尴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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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別的女生看到長得那麽帥,不應該先加微信嗎?或者吸引注意,感覺他看不上你,你怎麽還挺開心?”沈安初疑惑的問道。
正常的姑娘應該都是這樣,因為平時追他的人不少,大部分都這麽個流程,寧夏這種想法,倒也是第一次見到,确實挺驚訝的。
“因為我之前不婚主義,沒有結婚的打算,當時想的是,帥不帥的和我也沒什麽關系,反正就見一面,說不定以後也看不到了,吸引注意的就更沒興趣了,當時在我眼裏,他和我的動漫比,差遠了。”寧夏一五一十的說道。
以前遇到人基本上都是胡說八道,今天居然和這小孩聊了這麽久,也算是挺離奇的。
沈安初一怔,轉過頭一看,只能瞧見她的側臉。
她的鼻梁也挺高的,看上去臉圓圓的,一臉幼态,最開始只是覺得這姑娘長得很可愛,但細細的一看,她的五官也很精致,那雙杏眼圓圓的,睫毛又濃密又翹,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別的好看。
聽到這裏,他便不想再聽下去了,接下來的故事,估計就是那個男人追的她,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眼光真的很毒,一眼就看中了她。
“他眼光挺好的。”沈安初漫不經心的舒了口氣,淡淡的開口。
“你這個弟弟,嘴挺甜啊。不過嘛,我眼光更好哈哈哈哈哈,不是我有濾鏡,他真的很好看。”寧夏笑了笑,不鹹不淡的和他閑聊。
被猝不及防的撒了一嘴狗糧,沈安初垂眼,沒有在繼續說了。
兩人坐在凳子上坐了一會,天邊的太陽漸漸地進入地平線下,最後一絲光亮也逐漸湮沒在無邊無際的黑色夜空中。
道路兩旁的燈亮了,路上閃爍着漂亮的霓虹燈,來公園的人更多了。
寧夏垂眼看了一下時間,轉頭說道:“天黑了,那我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沈安初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吧,我送你回去。”
“你還挺暖,沒事,我家離這裏很近,沒幾步就能回去了。”寧夏笑了笑,開口拒絕了他。
“走吧,你到底還是個女孩子,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然後就回學校了。”沈安初開口說到。
“那行,麻煩你了。”寧夏微微一笑,和他并排走着,期間兩人都沒怎麽說話。
面對不怎麽熟悉的人,寧夏一般都不太喜歡和人聊,基本上也是以保護隐私為主,今天心情不太好,屬實說的有些多,反正也不認識,說不定以後也見不到了,知道也沒什麽。
一路上,寧夏都極為的安靜,路旁可以聽到撲面而來的微風聲,極為的舒爽。
快到小區的時候,寧夏朝他擺了擺手,“你回去吧,我到了,路上慢點。”
“好,我看你進去。”沈安初笑了笑,開口說道。
此時,一輛幻影來到了寧夏的身後,緊接着,車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來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他的步伐很快,冷着一張臉,睨了一下沈安初。
上次隔着一條馬路,沈安初沒怎麽看清楚,只依稀的瞧見一個輪廓,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瞧見這個男人。
他給人的感覺就時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貴氣,是一種,男人看到了也想臣服的氣質。
那張臉就仿佛被上帝精雕細琢過的藝術品一樣,他的五官本就精致好看,結合在他的臉上,更加的驚為天人。
寧夏背對着白應臨,瞧見沈安初的臉色微變,疑惑的開口:“你怎麽了?”
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扣住,緊接着,寧夏感受到一股大力将她拉倒了身後,晃神間,瞧見了一個身長玉立的背影。
“做什麽?”白應臨冷冷的睨了一眼對面的沈安初,周圍的氣壓更低了,語氣也變得極為的不好,霎時間有一種劍拔弩張。
剛才他就瞧見了,這人看寧夏的眼神不對,男人之間,總有一種最敏銳的直覺,能夠快速的認清敵人,尤其是白應臨這種人,天生嗅覺比較敏銳。
“白應臨,你怎麽來了?”寧夏側着身子,歪頭着頭看了一眼他,随即又抽出自己的手,回握住他。
“這小孩是我在公園遇到了,看到天黑了才說送我回來,你別吓到人家。”寧夏上前拍了拍他,随即又摟住他的胳膊,朝着沈安初笑了笑,開口問道:“怎麽樣,我沒說錯吧,我眼光就是很好,他長得真的很好看。”
“對,我看到了,你眼光很好。”沈安初擡眼看了一下白應臨,心中了然。
這就是她在本子上寫的白應臨,以及她冠上的姓。
男人的占有欲極強,甚是可以輕易的捕捉到對他來說不值一提的對手,沈安初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甚至都不記得他的名字,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
“謝謝你,送我太太回來,既然沒什麽事,那就慢走不送。”白應臨的照舊是冷着臉,語氣不是很好的樣子。
挖牆角的都這麽肆無忌憚了,難不成還要讓他給他賠笑?
看到兩人這麽如膠似漆,沈安初總算是死心了,他從一開始就來遲了,即使沒有白應臨,他和她也是不可能的。“白寧,那我就先走了。”
沈安初微微的一笑,看了一眼白應臨,随即轉過身往學校走。
再見,寧夏。
這句話他只敢在自己的心裏說。
埋藏在心裏的秘密,始終無法說出口,他其實從一開始就輸了,他甚至有那麽一刻希望,這個世界會狗血一點,遇到的她是并不幸福的她,那麽他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鼓勵她追求她的幸福。
沈安初一走,白應臨睨了一眼寧夏,漫不經心的開口:“白寧?你騙人小孩用假名字?”
姓白那肯定是冠的他的姓,這其中的感情不言而喻,聽到這名字後,白應臨早就高興的要死。
“怎麽?不行嗎?”寧夏笑了笑,伸手牽着他往電梯走,前幾天的冷戰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來到玄關處,兩人換了鞋,往家裏走。
瞧見往客房走的白應臨,寧夏開口問道:“白應臨,你今天回來嗎?”
燈光下,那人的身影無限的拉長,眉眼立體好看,抿着唇,并沒有說話。
寧夏的臉色并未如意料之中的改變,瞧見他不回答,她也并沒有生氣,眉眼柔和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随即就來到了房間。
下午看到了那對情侶,男生不開心,女生上前哄是過去親了一下。
反觀寧夏她這幾天作的要死,又是敲木魚又是讓他出家,不是糖衣就是炮彈,根本沒有個哄人的樣子,許念說的對,寧夏其實從一開始态度就不端正,她這不是在哄白應臨,她是在逼他。
想起這件事,寧夏無奈的笑了笑,走到衣帽間,把之前和許念兩人一起買的白色的蕾絲睡衣拿了出來,而後來到衛生間沖了個澡。
白應臨來到房間換完衣服,心裏一緊,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寧夏剛才的反應太過于平靜了,就像是無所謂一樣,那種眼神像是從一開始兩人結婚時的眼神一樣。
說什麽都是好,聽到什麽都是同意,如果不是他一直的在往前走,往前步步緊逼,兩人估計都不會有現在。
可是她剛才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已經放棄了,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回去的話,她再也不會來鬧了,用湛舒望的話來說,這次,他真的玩脫了。
怎麽辦,白應臨,要不回去,只要她還在,無非就是辛苦一點,主動一點而已,況且以前不都這麽過來了,時間長了,其實也就會習慣的。
她不想說的他就不問了,不在意就不在意,也沒什麽大不了,愛情這東西,原本就是不平等的,總要有一個人吃虧的,不是嗎?只要她還在,他其實,也是不介意的。
怎麽辦,白應臨心中像是被無數個線團纏繞,整人好似被扔進了水裏,他瘋狂的呼救,想要上岸,而寧夏就是他的氧氣,人離開了氧氣會死,他離開了寧夏也會死。
他一個人坐在了離床最近的床腳,死死的抿住嘴唇,纖長濃密的睫毛猶如被蜘蛛網捕住的蝴蝶,拼命的震顫着,尋找生的希望。
湛舒望經常說,遇見她,就是他的劫難,他遲早有一天會栽倒她身上,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直以來,都是願意的。
怎麽辦,去吧,找她去,別在冷戰了,還是及時止損吧。
白應臨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咔噠的一聲,客房的門開了。
寧夏從門外走了進來,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蕾絲裙,這裙子特別的透,只能遮住該遮住的地方,其餘的全是透的,衣服是緊身的,較好的勾勒出她身體曲線。
她臉色泛粉,應該是剛洗完澡出來,發梢還在滴着水,領口很低,胸前露出一大片春光。
她的嘴唇噙着笑,走上前來,眼神随意的亂瞟,感覺她穿上這身衣服,真的很不自在。
客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白應臨眼神一顫,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之前是看到過寧夏買這身衣服的,但她從來沒穿過,寧夏臉皮薄,平時在家的家居服都是領口往上的恨不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頭一次穿,也不知道好看嗎,之前也就在試衣間試過,感覺挺好看的,就買了,回來感覺有點露,就沒穿過這身。我穿着好看嗎白應臨?”寧夏燦爛一笑,好似夜空中炸開的煙花一樣,絢爛奪目。
白應臨微微的愣住了,混動了一下喉結,擡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好看,很好看。”
寧夏笑了笑,走上前跨坐在他的身上,伸手帶着他的兩個胳膊放在自己的腰間,把臉埋在他的頸側,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頸。
這一系列的動作昨晚,白應臨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她剛洗完澡,身上還殘留着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
忽然,她嗡裏嗡氣的開口,熱氣在他的頸肩噴灑,弄得他有些癢。
“你不回去,那我就來找你。
沒有面對面的說,你就當我是沒臉見你吧。
我這個人其實,很小氣,很自私,還好面子,也就只有你一直在包容我了,念念說的沒錯,我其實一開始态度就不端正,遇到事情不想着先解決,反而逃避,這原本就不對。
我也不應該在你跟前瞎鬧,不應該把客房弄亂,還說讓你出家,在你跟前敲木魚。
盧绾一之前其實找過我,她說你兩之前有過去,可是我膽小,我不敢來問你,我怕遇到令我害怕的答案,你對我來說,就是天上的月亮一樣,我拿在手裏也不踏實,每天晚上睡覺都不踏實,月亮朝我飛奔,我甚都沒有保住這顆月亮的勇氣,當時确實想的是破罐子破摔聽個響。”
“我......”白應臨收緊了胳膊剛要開口,就被寧夏打斷,“你先別說,先聽我說。”
“你真的很好,可是我怕你的感情是階段性的,不長久,更害怕我自己會清醒的沉淪,變成我媽媽一樣,沒有我爸爸的愛,就會死。
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奶奶之外,對我最好的人,明明我的痛苦都不是你帶來的,可是我卻總是在自我防禦的過程中傷害到了你,這是我的錯,我會改。
以後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包括以後改問的,我也會問你。之前你說的那一巴掌的事情,是小時候,陶阿姨來家裏,我和寧欣出去放煙花,寧欣的手被煙花燙到了,我也被燙到了,回來被陶阿姨打的一巴掌,她其實并不會關心我,只會關心寧欣有沒有受傷。
不告訴你的原因是因為,她畢竟是長輩,雖然對我也就那樣,但是沒必要和她鬧出隔閡,面子上過的去就行,反正平時也就過年回去看一眼,其他的時間我都不會去看他們,看不着心就不煩。寧欣看上去缺心眼,但其實人不壞,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挺維護我的。所以我對寧欣會好點。
我爸爸不愛我媽媽,自然也就不會愛我,所以從小到大以來,我的日子其實也并不好過,防禦機制不強的話,對于我這種敏感的人來說,生活在這種家庭裏,大概也會容易抑郁吧。
有回應,但是沒有辦法再進一步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堅持了這麽久,你辛苦了。
白應臨,其實,我比我想象要更加愛你。
以後我不會再在像以前一樣了,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們和好。”
他明明是最擅長計算投入和回報率的人,可是在這場感情中傾其所有,卻也不曾擁有該有的回報。
一想到這個,寧夏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你聽我說,我和盧绾一,其實什麽都沒有。”白應臨收緊了胳膊,将寧夏抱緊。
霎時間,白應臨只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寧夏結結實實的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她俯下身子看着他,兩人離得很近,近的可以聽到彼此間呼吸的聲音,對上他那雙棕色的瞳仁,白應臨的眼底浮現出一絲疑惑,他嘴唇微抿,雙眼定定的看着他。
下一秒,寧夏怔了怔,杏眸微張,素白的小臉看着他,她舔了舔微幹的嘴唇,“白應臨,這麽多天沒在一起了,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