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驀地, 池融收到新訊息。

[有病。]

男人接收到辱罵信息面容依然平靜淡薄，他調出監控回放，監控顯示原如川在21點零3分的時候出了宋染嬌的家。

宋染嬌在21點零5分的時候回複他的消息。

在7分的時候回了小言。

他們這麽久是在聊什麽？

他們分手了嗎？

池融點開原如川的微信朋友圈, 看到背景圖仍然是宋染嬌與原如川的合照。

他的眼眸微垂，分明長睫投下幽暗影子, 迅速退出原如川的朋友圈。

沒關系，此時他已經完全不在乎他們剛才聊了什麽，發生了什麽, 有沒有分手, 他只知道宋染嬌先回了以他真實身份存在的微信而後才是回複的是他僞裝的網友小言。

宋染嬌明明言不由衷地在乎他。

他面上沉着鎮靜不顯, 內心卻欣喜若狂。

這如何不算一種階段性勝利。

-

宋染嬌回了小言說, [展覽辦的還不錯啦！可以一起玩啊！這段時間太忙很久沒玩游戲了。]

她知道小言在京州, 所以她曾邀請小言來她的畫展，但小言回複說她很遺憾來不了宋染嬌的畫展, 小言還說，雖然這次她的畫展來不了，但她還是想有機會與她見面請她一起喝杯咖啡。

宋染嬌答應了。

兩人上號，小言玩輔助位, 宋染嬌玩AD位，兩人一起走下路配合的好極，尤其是團戰是小言完全護住她，給足了她輸出環境。

[粉紅少女喵（小言）：小原今天不一起玩？]

宋染嬌看到小言發來的消息，愣了一瞬，但也僅僅一瞬她回複了個嗯。

兩人無聲玩了三把後, 宋染嬌說她要先去洗漱, 待會洗完澡也不準備繼續玩了。

宋染嬌洗完澡出來看到小言給她發的消息，[要打視頻嗎我們？說好見面喝咖啡, 但我們連對方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宋染嬌想着，确實是這樣，于是她便擦拭着濕發邊回去小言消息，[可以呀，等我去吹個頭發，大概10分鐘後我給你打過來吧~]

[小言：好。]

宋染嬌吹完頭發後就主動給小言打去視頻，在等待對方接通的過程中，宋染嬌腦海裏正在勾勒想象中小言的樣子，小言應該是個十分文靜的女孩子，尤其她的眼睛應該很清澈很亮。

宋染嬌覺得這是許多聽說障礙人士共有的特征，眼神純澈。

嗡地一聲，視頻接通。

但是對方那邊的鏡頭卻是黑的，宋染嬌覺得有些奇怪，不是小言主動提出視頻的嗎，但她為什麽又沒打開攝像頭。

小言那邊傳來一些細微的響動，窸窸窣窣，像是腳步聲，又像是在翻找什麽東西。

宋染嬌覺得小言可能是在找合适的視頻角度，或者是助聽器。

她不知為何有些緊張，可能因為初次視頻也算一個小型的網友見面吧，宋染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笑容，希望能給小言一個好印象！

忽然小言的鏡頭亮了起來。

宋染嬌趕緊将對方的小鏡頭切換成主屏。

就在她剛揚起手，準備對着初次見面的小言說一句，“哈喽。”

出現在鏡頭裏的人物卻着實讓她屏住呼吸，短暫的招呼硬生生遺落了半截在喉嚨出沒有語出。

宋染嬌腦中像炸了一般，迷糊的不行，被眼前的一幕驚地暈暈飄飄，小言不是女的嗎！這怎麽是個男的啊！

鏡頭裏的男人沒有露臉，宋染嬌至多能看到他一截冷硬淩厲的下巴到黑色真絲睡衣微敞的領口。

宋染嬌忐忑地确認，“小言？你是小言嗎？”

男人伸出修長的指節，指了指屏幕面前的她，然後豎起大拇指，這是手語的“你好。”

“天吶，我一直以為你是女的，主要是，會有多少男生用‘粉紅少女喵'這種游戲昵稱啊.....”

宋染嬌能看到鏡頭裏男人如高峰般的嶙峋喉結微微顫動，喉結滾出輕笑，對方用手語給她比了個，“抱歉。”

看到這個，宋染嬌連忙說，“沒有沒有！主要是我也一直沒有主動問過你的性別，和你沒關系！”

看到這個如此少女的游戲昵稱、配合上只會玩輔助，宋染嬌真的下意識帶入了小言是個女孩子。

雖然她和小言聊天時會時常覺得她打字說話的語氣過分生硬，但是她也并未多想，因為有些女孩子的性格使然，說話就是比較客氣生疏，加上小言作為聾啞人，他們學習的內容主要就是為了盡可能簡單迅速的表達，他們不懂那麽多的語氣詞。

但是她真的一點都沒想到對方會是個男性啊！

宋染嬌以手撫面，她和小言交流的時候完全将他以女性身份來交流的，在同性裏的那些稱呼很正常，但是性別一換，就有些太過暧昧了。

“小言，我覺得我需要暫且冷靜一下，我需要花些時間消化你是個男性的事實。”

小言擺了擺手，一直用手語比着抱歉。

“沒事，是我的問題，話說小言你不方便露臉嗎？“

宋染嬌倒沒有多想知道小言長什麽樣子，只是她覺得既然都是視頻，她都露臉了對方應該還是要露臉，這樣才平等。

這個問題一經提出，小言連忙打了一長串手語，這串長的宋染嬌就看不懂了。

對方也顯然知道宋染嬌看不懂，所以打字再轉述了一遍，[我長t得不是很好看，我暫時還沒準備好露臉，抱歉。]

“哦，沒事。”

雖然兩人一直無聲交流，但宋染嬌還覺得蠻有趣的。

尤其是小言的手真的很好看，骨節分明，指節修長，指甲修剪的圓潤幹淨，看着他打手語莫名有些賞心悅目。

兩人繼續閑聊一會，宋染嬌便提出自己想睡覺了。

池融照例用小言的號給她發去，[晚安。]

提出視頻，只不過是他不堪嫉妒心的确認。

看到女人的唇部沒有激吻嘶啞後的紅腫水潤，側頸沒有緋紅的暧昧痕跡。

他感到輕快幸福。

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所以睡得很快，迷糊醒了一次，她又忍不住心中吐槽一句，小言竟然是男的，雖然對方說對自己長相沒有信心，但是他的手确實很好看。

這個領域仿佛只有前任池融可以較之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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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連軸轉的疲憊讓宋染嬌毫無征兆地感冒了。

次日醒來，宋染嬌就覺得自己的嗓子又幹又澀，她身子骨像是被車碾了一遭，渾身上下酸痛無力，反正今日也無事，她便喝了點水就又上床躺着休息，沒一會兒又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後面她覺得自己實在不對勁，應該是發燒了，便拿到溫度計測，一測已經燒到了39度，她掙紮着起身吃了一些家裏常備着的退燒藥。

接着迷蒙蒙地摸出手機，給嚴翎芝打去電話。

嚴翎芝很快接通卻沒說話。

宋染嬌側躺在床上，聲線啞而黏地對着放在臉邊的手機低喚，“我發燒到39度，身上感覺好痛啊實在是走不動，你來接我送我去趟醫院吧，家裏密碼改過了，現在是......”

這些話是她用自己全身力氣說出來的，一說完後她就一陣脫力，裹住棉被，又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額頭上有一絲冰涼的觸感，宋染嬌眯縫地睜開眼，一下子就看見池融那張放大的臉，但因為發燒地實在迷糊，一時之間，她竟然有些分不清是眼前的夢境還是現實。

被窩裏的宋染嬌只穿着一件米黃蕾絲小吊帶睡裙，她一擡起手，整只嫩白的手臂就露了出來，她無意識地揮着手臂，滾燙的手臂将好揮在男人臉上，此時她都還沒反應過來，對方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甚至還翻了個身，嘟囔道，“做夢都要夢到你這個瘋子。”

男人眉頭微蹙，将女人裸露在外的手臂塞回被窩，捂得嚴嚴實實。

泠列輕啞的男聲響起，“我出去，你把外衣穿上，我帶你去醫院。”

門合上。

宋染嬌繼續翻了個身，池融在夢裏的這次終于要帶她去醫院啊？他現在不做實驗不忙了？

等等？

宋染嬌一下子立了起來，腦子都被刺激得瞬間清醒不少。

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池融？”

門外很快響起一道沉穩泠列的男聲，“怎麽了。”

竟然是真的，她不是給嚴翎芝打得電話嗎，宋染嬌趕緊拿出手機檢查，通話記錄赫然顯示着她與“瘋批”的通話記錄。

門外的男人催促着她，“衣服穿好了嗎。”

“等一下，馬上好。”

宋染嬌穿好衣服後走進浴室說她要洗個臉。

忽然原如川給她發來信息，[你在家嗎，我想把之前你送給我的那塊表還給你。]

宋染嬌垂眸看着信息，迷迷糊糊回去，[你直接放客廳的桌子上吧。]

[原如川：那我現在就來還，我馬上到了。]

忽然門鈴響起。

宋染嬌陡然反應過來，她真的被燒暈了！一下子忘記了這裏還有個池融在啊！

她猛地沖出浴室，連忙上前抓住池融放在門把上的手。

男人望向宋染嬌深沉眉眼染上疑惑。

宋染嬌與他目光交彙，粉唇微張，急慌地搖着頭，她根本不敢發出聲音，只能踮起腳尖在男人耳邊說，“是原如川！”

但原如川按了許多門鈴，都不見有動靜，他開始輸入密碼。

宋染嬌聽到輸入密碼的聲音，嗓子不自覺地發緊，她顫抖着問，“池融，怎麽辦！”

在門被打開的瞬間，宋染嬌被池融拽進了浴室。

前後不過一秒。

宋染嬌的脊背貼在浴室門上，而池融正正對着她，将她抵在牆上。

極近，極其危險的距離，男人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頰、脖頸，沒有遺漏。

原如川已經走進來了，是踩在宋染嬌心尖上的腳步聲，何況宋多多還在一個勁地扒門。

宋染嬌屏氣斂聲，身體僵硬的完全不敢動彈，手指緊掐，陷進掌心。

“多多，你一直扒拉浴室門幹什麽。”

是原如川的聲音。

腳步聲靠近浴室。

一種害怕被發現的恐懼感令她心跳急促跳動，幾欲跳出胸腔。

宋染嬌不想與男人對視，只能将無措的視線定在男人的喉結處，盡管如此宋染嬌仍是能感受到池融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臉上的的視線，有着極強的存在感。

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男人喉結艱澀滾動。

驀地，男人俯身就近她的耳朵，氣息幽幽，“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偷 / 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