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搬家

搬家

付臻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結果他沒想到第二天泡圖書館時,對方直接大大咧咧闖進來,在他眼前放下一本書。

封面十分露骨,白花花的肉。體相互交纏,封面字體巧妙遮擋住一些關鍵點,給人一種欲拒還迎,想入非非的淫。靡之感。

林正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勾着輕佻的笑,輕聲道: “看看吧,讓你蛻變的。”

付臻無動于衷,拿起手裏的書換了個位置,希望對方識趣一點,不要再糾纏。

但林大少爺要是識趣了,那就不是林大少爺了。付臻剛坐下的位置還沒坐熱乎,那本書又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不看是吧,”林正溪嘴角的笑意緩緩擴大, “沒事,我會幫你的。”

話音剛落,他相當粗暴地直接将書頁翻開,露出裏面的污穢之處。

看了一眼書裏的內容,他有些小小的嘚瑟道: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朋友身邊要來的珍品,區區小黃。文太低級了,我直接找個帶圖絕版孤品,你好好看看,開開眼。”

他的聲音不算小,整個圖書館的人都能聽見。

但沒有人敢沖他發火,或者是露出嫌棄之色。

他們都是圍繞主角轉的,圖書館一半的人在花癡,心底瘋狂尖叫。另外一半的人在瘋狂拍照發朋友圈,并配文“遇見他,如春水映梨花”。

林正溪已經習慣受人注視,可以輕松無視身邊人狂熱的視線,還能一邊輕松地對付臻道: “看一眼吧。”

“……無聊。”

林正溪不死心,他實在太想打破付臻那副如同一潭死水平波無瀾的假面,露出一點別樣的神采。

想看他那張如同冷玉一般的白皙臉頰,染上胭脂一般的紅意,想看那雙冷淡的眼眸陷入情。欲的漩渦,染上迷蒙,變得失神。

雖然付臻不看,他就拿起書,翻到他覺得最帶感的一頁圖畫,直接将這一頁怼到對方眼前。

付臻沒有防備,對着圖畫看了兩眼,又淡然挪開視線,仿佛剛才的畫面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他慢條斯理合上自己的書,認定今天諸事不順,想着幹脆回寝室算了。

“為什麽不看我帶給你的書為什麽你沒有半分反應”林正溪略有一點挫敗,下意識看了眼付臻手裏的書,因為對方已經合上書,可以輕易看到封面。

他驀地一笑,略有促狹道: “我還當你是真的不喜歡,原來你自己就已經在看刺。激的東西了。”

付臻現在看的書,書名叫《豐。乳。肥。臀》。

因為名字十分有畫面感,所以林正溪立馬就聯想到了,眼睛彎成一道細縫, “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雖然是帶着調侃之意,但林正溪就是莫名感覺到了一種不爽:眼光真俗,居然喜歡這種類型。

付臻不作二想,就知道林正溪這種腦子比核桃仁還小的家夥肯定想歪了。

他懶得辯解,我行我素,将借的書歸還後,就提着包離開圖書館。

林正溪為了完成自己夢中制定的計劃,之後幾天也是死命纏着付臻,希望對方能夠将他找來的珍品好好看完。

因為林正溪的糾纏,付臻這幾天內都沒有再去圖書館,而是拿着借着書走去天臺看。

但這次天臺上又有人,還是熟面孔。

“來吹風”祁無庸望着遠方,那身萬年不變的襯衫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付臻走過去,與他并肩而站: “算是。”

“我也喜歡在天臺吹風,以前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來這兒吹一下風就好了。”

纖細的手指撩起祁無庸臉頰邊的碎發,輕松地将碎發別在耳後,笑語盈盈說道。

付臻挑眉: “吹一下風就能好”

齊無庸笑了笑,語氣輕快,像是在哄小朋友一般: “因為煩惱都被風吹跑了呀。”

付臻沉默了一瞬,沒有回複。

“聽說你現在不住校了”祁無庸換了個話題。

付臻點頭,不置可否: “你知道的,我現在的身份,住女生宿舍不方便。”

祁無庸淡淡笑道: “既然你從學校搬出來了,那不如再搬一次,和我一起住,怎麽樣”

他嗓音溫柔,眼皮慵懶地掀了掀,像是不經意蠱惑道: “我租了個大平層,周邊環境很好,房間很多,我一個人住,有些浪費了,正好缺一個室友。”

“不了,”付臻認真給出建議, “你如果缺室友,可以網上發布征集啓示。”

祁無庸選擇性沒聽見他後面一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道: “真的不考慮和我一起住嗎我聽說你和你哥哥的關系不好,住在家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會很難受”

付臻還想再拒絕,但突然想到之前猜測祁無庸也是穿越者的可能性,又猶豫了。

不過,真的有必要為了一個試探,而和另外一個人合居,一起生活嗎

祁無庸也看出了付臻的猶豫,他心底生出一種淡淡的愉悅。

只要有所猶豫,那便是有突破口,可以攻克。

這麽想着,祁無庸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傷,和隐藏在悲傷後的委屈。

他突然伸手抱住付臻,手狀似無措地搭在對方瘦削的肩膀上。

付臻被對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他還沒來得及推開,就感受到對方将頭也輕輕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輕聲道:

“林家的人都不喜歡我,我那兩個弟弟也讨厭我,我沒有朋友,甚至能說連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我一個人,真的好孤獨……只有你對我好,求你陪陪我。”

對方聲音很輕很柔,流露出的情緒像是漂亮易碎的花瓶那般脆弱,稍微一碰就會碎裂,叫人揪心,不想同時也不敢拒絕。

縱然知道對方有演戲的成分,但說的也确實是事實,很難不動容。

但付臻眸光微動,靈光一現,想到的卻是另一件事:祁無庸現在說話的感覺,與日記本上的口吻不謀而合。

但這是奇妙的感覺,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畢竟撒嬌誰都會,有可能是巧合。

不過不管怎麽樣,祁無庸身上确實表現了很多反常的地方。

要不要賭一把

他沒有當即做決定,而是說: “過幾天我再給你答案,我要回去征求一下家裏人的意見。”

說是征求家裏人的意見,但付臻沒有将這件事給謝風徐也說的打算。

他甚至沒有管合居這件事,而是回到家裏自顧自開始清理線索,将這幾天發生的事寫在筆記本上,一點一點整理縷清。

看着筆記本上分析出來的線索,付臻眉頭越皺越緊。

有太多問題得不到答案,只能困死在這一步。

但不管怎麽樣,他的最終目标都是回到現世。

他想回到原來的世界很強烈,但是如果照着書裏的劇情走,走完所有劇情,這樣的方法真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無從驗證。

如果不踏出這一步,他可能會一直停留在原地。

他想了想,第一次打開給祁無庸聊天框,給對方發了條消息。

【這周末我搬過來。】

祁無庸看着對方發來的短信,唇角勾起一個吊詭的笑容。

魚兒上鈎了。

付臻,讓我看看你能做到哪種程度吧。

*

付臻二次搬家的那天,是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他的行李不多,移動也方便,但作為“好室友”的祁無庸還是主動請纓幫他将東西搬到房間。

之後便是付臻将行李箱的東西取出來擺放在房間裏,這種事情祁無庸就不好幫忙了,只是靠在門框上看着付臻忙碌。

不得不說又高又瘦儀态還好的人,無論做什麽都好看。明明付臻只是進行着取東西,放東西這樣機械又尋常的動作,但祁無庸就是覺得他做這些事情很賞心悅目,并且看得津津有味。

等付臻忙活完,太陽已經快下山了,祁無庸順勢開口道: “一起去吃晚飯,怎麽樣,我的新室友”

這樣的稱呼,付臻沒什麽意見,輕輕點點頭。

缺錢的兩人,選擇了吃街邊最常見的火鍋串串。

已經入秋,吃火鍋串串正合适,不過因為是在包間,兩人還是吃出了汗。

付臻随意拿紙巾擦了擦,随口道: “小心點你的白衣服,沾上油點很麻煩。”

他話音剛落,祁無庸手裏的串流下一滴油,正好滴落在白襯衫衣領上。

付臻臉上有些難受,祁無庸倒是沒什麽感覺: “沒事,回去就脫掉洗了。”

付臻沒忍住,提醒道: “今天才十六度,你要角色扮演冰雪王子”

這麽冷的天,就穿一件白襯衫,多多少少有點問題在。

祁無庸笑道: “你說的是,回去就添衣服。”

付臻沒再說什麽。

兩人中途沒再說一個字,只安靜吃着東西,但莫名契合,氣氛沒有尴尬的感覺。

只是這種和諧的安靜,被祁無庸的電話鈴聲打破。

他沒有接,而是伸筷子去撈番茄鍋裏的蝦滑,任由手機震動卻毫無動作。

電話響了十幾秒,最終因為待機時間過長被挂斷。

但對方的人似乎非常堅持,很快又打來了第二通。

祁無庸還是沒理,又開始撈紅湯裏快煮爛的寬粉。

付臻一直聽着鈴聲,雖然有些吵鬧,但沒有感到不悅。

他知道是祁無庸故意不想接,但又不能明面上關機或者挂斷,于是幹脆選擇“裝死”。

見對方神色如常吃着飯,他便随口問道: “是有什麽事情”

祁無庸咬掉半個蝦滑,滿足地露出一個淡笑,語氣同樣随意道: “今天是我和龍潛訂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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