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過去
過去
“你們在說什麽”
見祁無庸神色有一瞬間不自然,付臻走過來低聲詢問道。
手裏的煎餅果子還散發着熱氣,祁無庸笑眯眯奪過來一份: “謝謝臻臻。”
兩人有來有往,龍潛眼見自己又被忽視,忍着怒氣道: “你暑假的時候……”
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卻受到祁無庸一記眼刀,龍潛識相地閉上了嘴,他有預感,要是繼續說下去,祁無庸一定會翻臉,并對他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雖然他并不害怕祁無庸的報複,但在見識到對方的另一面後,他又有些無可救藥地再次迷戀上了這個男人。
他不想繼續敗壞對方的好感,只能深深看了對方一眼, “回學校了我再來找你。”
付臻看了他兩眼,沒想到這個狗皮膏藥居然這麽輕易就離開,他不由得有些意外。
畢竟龍潛對祁無庸的舔狗程度可以說是肉眼可見的高,居然就這樣放棄死纏爛打了
祁無庸對他做了什麽
還有剛才龍潛提到的暑假是什麽意思
現在距離暑假還有大半年,說的應該不是期待暑假放假,而是應該說發生過的事情。
今年的暑假,祁無庸和龍潛發生了什麽……
得到的訊息太少,付臻沒有辦法準确推斷出來到底是什麽事情。
他想着怎麽從祁無庸這裏套話,就聽見對方突然開口道: “臻臻,我如果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會原諒我麽”
付臻思緒回籠,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輕聲道: “法律會制裁你,輪不到我來原諒你。”
祁無庸微笑: “不用考慮其他的,你只需要回答我。”
付臻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要死死糾結這個問題,只照着自己想法說道: “傷天害理的事情,傷的是天,害的是理,與我有什麽關系”
祁無庸臉上的笑意消失,一雙黑瞳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盯着對方的臉片刻後,他又突然悶笑出聲,竟是笑出了眼淚。
他漫不經心用手背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輕笑道: “你還是這麽有趣。”
他順手攬住對方的肩膀: “那我就當你不會放在心上,會原諒我了。”
付臻沒将他的胡話放在心裏,還在思考龍潛為什麽突然提起暑假。
當然怎麽思索都是無果的,最終兩人坐上回程的飛機,準備回聖羅蘭學院。
與此同時,在另一架飛機航班上,花夏有些擔憂地看向旁邊假寐的龍潛。
自從剛剛被祁無庸打擊了後,一向嚣張明豔的龍潛直接倒頭就睡,哪怕醒了也是不理人,一副十分傷情的模樣。
花夏知道龍潛是醒着的,索性開口道: “你不要難受了,祁無庸說不定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所以才……”
後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了。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龍潛聽到沒有,但對方确實沒有搭理自己,依舊用毛毯擋住臉,沒有回話。
花夏沒有就此氣餒,想到之前聽到的對話,想從根源入手,索性問道: “你和祁無庸說的暑假見過什麽的,那是什麽”
一直用毛毯蒙着頭的龍潛終于有了反應,将毛毯扯下來,眼神不善道: “這不是你該打聽的,有些東西也不是你該知道的,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
花夏向來擅長在最應該讀懂氣氛的時候讀不懂氣氛,他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連聲追問道: “但是我想幫你,你告訴我吧,你和祁無用暑假發生了什麽,我說不定可以幫你。”
他話說到這裏,龍潛終于正眼看了他一眼。
他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在打量花夏,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告訴對方。
對方睜着亮晶晶的眼睛,眼中滿是期待,期待龍潛可以信任他。
片刻後,龍潛又将毛毯拉起來蓋住臉進入休眠模式。
花夏眼神逐漸黯淡,以為這件事就告了吹,沒有後續時,就聽見龍潛的聲音透過毛毯傳出來,聽着有些悶悶的: “下飛機後再告訴你,我現在有些暈機,先睡一會兒,到了叫我。”
花夏的眼睛頓時又是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來。
龍潛原來暈機,他居然喜歡祁無庸到這個地步麽
寧願坐着讨厭的飛機,也要去見他一面。
他這樣死死追着龍潛真的好麽龍潛或許不會對祁無庸就此放手。
最可笑是的,他如今還要幫着龍潛攻略祁無庸。
居然要為龍潛做到這種地步,真的有必要麽
這麽卑微的自己,連他自己都快要看不上自己了。
花夏這麽想着,下意識看了眼還蓋着毛毯的龍潛。
毛毯覆蓋住對方三分之二的臉,只堪堪露出一個寬闊的眉頭。
花夏驀地一笑:在這個飛機上,只有他知道這張毛毯下蓋着的是怎樣一張帥得驚心動魄的臉。
*
下了飛機後,祁無庸以有事要處理為由和付臻分開了。
祁無庸看着付臻拖着行李遠去的背影,眸色漸深。
他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機場,而是在等下一班飛機,也就是在等龍潛乘坐的航班。
他不知道龍潛是怎麽知道那件事的,但他必須要和龍潛有個了斷,否則可能會壞了他的游戲。
祁無庸果不其然等到了龍潛,他開門見山道: “聊聊吧。”
他面帶微笑地看了旁邊負責拖拉兩人行李的花夏,意味深長道: “找個咖啡廳,就我們兩人。”
龍潛當然求之不得,渾然忘記了答應花夏的事情,随意揮手像是趕蒼蠅一般打發道: “你先回去吧,記得把我的行李送回龍家。”
花夏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但又不想在祁無庸這個“情敵”面前丢了顏面,只得強顏歡笑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拜拜。”
龍潛沒有回應他,而是對祁無庸道: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餐廳,環境幽靜,你肯定喜歡,我們去那裏吧。”
祁無庸對去哪裏沒有什麽意見,便跟着對方來到一家餐廳。
龍潛随意掃了黑金會員卡,讓服務員開了一間包間,動作熟練,看得出來是經常來的。
“我沒想到你這麽讨厭我,還願意單獨和我出來玩,還待在同一個房間。”龍潛紳士地拉開椅子,苦笑道。
祁無庸沒有閑心和對方閑聊,在和除了和付臻說話的所有時間,于他而言,都算浪費時間。
他坐下,有些不耐煩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
龍潛想要拖延和祁無庸聊天的時間,想要多和他相處,故意拖延裝蒜道: “你說的什麽,我不清楚。”
原以為這樣可以拿捏對方,就見祁無庸突然笑道: “不清楚是麽。”
龍潛等着對方再說些什麽,哪知對方突然暴起,從椅子上站起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龍潛本應該高興的,但脖頸間的冰涼,實在是難以忽略——祁無庸正将放在桌上的水果刀,漫不經心地架在他脖頸上。
龍潛心底受傷,但他實在不想再被對方牽着鼻子走,哪怕已經落在下風,他還是盡力保持鎮定道: “這是什麽意思呢”
“我們的時間都很寶貴,”祁無庸微笑,手下微微用力,看着龍潛的脖頸出現一條血線,他的心情終于稍微好了些,語氣也更輕松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感受到脖頸的刺痛,龍潛再也不敢嘻嘻哈哈,額頭帶上生理性的冷汗,他不由得有些緊張道: “如果你說的是暑假那件事,是我偶然看見的。”
他想倒豆子一樣敘述着: “那天我剛和朋友從KTV出來,就看見一個非常像你的人出入KTV旁邊的酒吧,身邊還跟着一個人。”
“但那個時候我喝得爛醉,還是晚上,我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沒有在意……畢竟那個時候你應該還在國外留學,應該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祁無庸笑道: “然後呢”
龍潛想要搖頭,但一把刀還架在脖子上,他只能讓頭保持不動繼續說道: “沒有然後了,我并沒有繼續跟上去看,宿醉也讓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但是你知道的,因為我太喜歡你了。”
說到喜歡,他下意識看向祁無庸,發現對方神色不變,沒有因為他的表現有任何反應,心底不由得産生莫大的失望。
但嘴上還是繼續說道: “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對一個長得像你的人還是有些在意,所以事後還是反複回憶,越回憶越覺得像你,包括跟着你的那個人,也連帶着回憶。”
說到這裏,龍潛突然激動起來: “難怪我覺得付臻有些眼熟,原來是因為半年之前就見過!”
他像是像知道真相,連忙追問道: “那個時候你應該在國外的,你為什麽偷偷回來了,回來了也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圈子裏甚至都不知道你回來了……而且你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找我們,而是去找付臻!”
他的情緒愈發激動了: “為什麽,你那個時候在做什麽,你在勾。引付臻你喜歡他”
祁無庸沒有解釋的打算,他也沒有任何必要和他說明,只是眼神幽暗道: “這件事情,不要和付臻說。”
“為什麽讓我不要告訴他,這個要求好奇怪。”
龍潛的腦子總在關鍵時刻通了,他有些震驚道: “那個時候,他不知道你是他還是說過了半年,他已經忘記你的樣子”
不過付臻記性有這麽差麽,居然就過了半年,就忘記了祁無庸樣子
祁無庸沒有回答,就見龍潛有些神色恍惚道: “原來你不只是勾。引了付臻,還騙了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