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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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顧不得手腕上的劇痛,狠狠甩開閻王爺,幻出短刀不由分說捅了過去。

不行,不能讓閻王爺這麽做!

閻王爺輕飄飄地躲開,斂了笑容,神色變得有些陰郁。

“知道我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挑戰我的權威嗎?”閻王爺的聲音低沉又陰毒。

時遇緊握着刀的手僵了一下,閻王爺生氣了。

他沒說話,汗滴落在時遇的睫毛上,他顫了顫眼睛,擡手撥掉那滴汗。

“知道我為什麽不殺你嗎?”

時遇喉嚨發緊,金線從手環中溢出,伸進了地底。

閻王爺垂眸朝地下看了一眼,手指一勾,金線從地底飛出,落到了閻王爺手中。

“呃……”閻王爺不知道怎麽使的勁,拉扯感讓時遇的手腕不堪重負,他想收回金線,但被閻王爺控住,怎麽也收不回來。

“你想用陣嗎,小鬼,怎麽還是沒腦子。”閻王爺扯着金線往過一拽,時遇被拉了過去,他踉跄了幾步,用盡力氣保持平衡才沒跪在閻王爺面前。

時遇右手上還拿着刀,他沒猶豫,将短刀輕輕抛起,背手握住,朝閻王爺脖子劃去。

閻王爺側眼,右手提着金線往旁邊一扯,左手呈刀狀斜向上打在時遇手腕處,金柄短刀掉落在地,化作金光飛進時遇的手環。

“不是我不舍得殺你,是我舍不得我的記憶煙消雲散,作為一個造物,你承載了我的念想,所以我不殺你,”閻王爺俯下身,眼睛裏的冰冷刺得時遇心髒都停了一瞬,“還有一個原因,你是我選定的繼,承,人。”

閻王爺後半句話壓低了聲音,顯然是只說給時遇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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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遇驚愕地張大眼睛,看向閻王爺。

閻王爺眸光沉沉,不似說笑。

安畢梧早就除掉了核心,但不知為何,靈門始終沒有出現。

他皺着眉,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因為沒見到時遇?畢竟是他領了任務……”

但其實并不是,其餘已經結束比賽的六人也被困在了域中。

一股無形的力量封閉了所有靈門,進也不得,出也不得。

“滋啦”一聲,安畢梧的手環震了一下,一面水波鏡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他面前,鏡中正是時遇和閻王爺。

安畢梧看了許久,終于理清了一點,輕聲道:“時遇……看來是個大人物啊,難怪不接受我的收買,這可怎麽辦,好像給自己留了個禍患啊。”

與此同時,許魂之在家也收到了這面水波鏡,看清鏡中的人後,許魂之忍不住爆了髒口。

“操,你大爺的,這傻逼想幹什麽!”許魂之來不及多想,滑出藍屏,手指飛快地輸起代碼,他頭一回輸的這麽快這麽急,手指都要翻出花了。

他要删掉這些數據,這段錄像可不能讓別人看到。

秦早和蘇雅霖在正打撲克,戰況進行到了白熱化階段,秦早甩出一對王,得意揚揚道:“王炸!”

“炸”字剛一落地,水波鏡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和蘇雅霖盯着看了一會兒,驚呼出聲:“卧槽!比王炸還炸!雅霖,快走,找許魂之去!”

秦奕正在埋頭整理這個月的治療記錄,手腕上一震,他擡頭,就看見了那面巨大的水波鏡。

“嗯?”秦奕支着頭看了起來。

從閻王爺讓他教時遇那時起秦奕就知道時遇身世沒那麽簡單,再加上他混亂的靈體,秦奕早就懷疑過時遇不是通過正常人去世的途徑變成鬼的,沒想到時遇居然連人都不是。

“哦?有趣,許魂之現在應該焦頭爛額了吧。”秦奕勾了勾唇,倒是沒那麽大反應,放下手上的公務,準備去找許魂之。

冥府上下,所有人此刻都被水波鏡中的內容驚掉了下巴。

這算得上幾千年來冥府最大的瓜了吧,太勁爆了!

電梯口,秦早、蘇雅霖和秦奕碰巧打了個照面。

秦奕看見兩人沒感到意外,朝許魂之家的方向側了側頭,道:“女士先請。”

秦早陰陽怪氣道:“呦~女士先請~你找許魂之做什麽?”

“和你們做一樣的事。”秦奕彬彬有禮道。

秦早哼笑道:“懶得搭理你。”

秦早對秦奕态度不好是有原因的,當初去攔截時遇的時候,她分明看到秦奕站在閻王爺身旁,那樣子明擺着就是幫着閻王爺的。

後來時遇告訴她秦奕有記憶,秦早就更氣憤了,雖說秦奕在發現她态度不對的時候對她示過幾次好,但秦早依舊不能原諒秦奕的做法。

“媽的,怎麽删不掉。”許魂之捶了一下沙發。

他換了思路,不再執着于删數據,開始查時遇和閻王爺在哪。

一段段代碼輸進去,最後都石沉大海,看着藍屏上【查無此處】四個大字,許魂之氣急,拿起沙發上的抱枕摔在了地上:“操。”

敲門聲恰時響起,許魂之開門的時候還在氣頭上,看到門口站着的三個人,嘴角開始抽搐:“幹什麽?來我家開party?”

“先讓我們進去吧。”秦奕站在最後道。

許魂之讓開門,放三人進來,揉了揉太陽穴,道:“別問我,查不到是在哪,也删不了數據,只能幹看着。”

“你也沒辦法嗎?”秦早失神道。

許魂之沉默了一會兒,他的視線一直放在秦早手中的幾張撲克上。

“你還有心思玩撲克?!”許魂之正好沒地方發洩怒氣,秦早這下直接撞上了槍口。

秦早低頭一看,慌了一下,強裝鎮定地把撲克背到身後,道:“咳咳,這不是,幫不上什麽忙,痛并快樂着嘛,哈哈……”

蘇雅霖默默垂下了頭,眼觀鼻鼻觀心,置身于這場戰争外。

秦姐姐怎麽敢的啊。

秦奕看了眼秦早,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秦早,不愧是你啊。”

秦早狠狠剜了他一眼。

許魂之翻了個白眼,強忍着趕人走的沖動,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蘇雅霖,你能不能讀心,看水波鏡的話。”許魂之無力道。

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蘇雅霖搖了搖頭:“我要看到本人才行。”

許魂之有些頹敗地躺在沙發上,用胳膊擋上了眼睛,水波鏡裏時遇一直處于下風,他看不下去。

“不如聽我說兩句?”秦奕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道。

秦早和蘇雅霖同時看向了他。

許魂之挪開手看了秦奕一眼,又重新遮上,悶悶道:“你說。”

“對于時遇,我了解的應該比你們都多一點,他的靈體也是我一直在治療,送他去人間是閻王爺的決定,在此之前需要我穩固他的靈體,”秦奕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早,“秦早當時正好在場,所以可能對我有什麽誤會。”

“我們憑什麽信你。”秦早立馬反駁道。

秦奕朝許魂之擡了擡下巴,道:“不信你可以問許魂之,他總不會做傷害時遇的事。”

聞言,秦早看向了許魂之。

許魂之手指抽動了兩下,嘆了口氣。

那時他給了時遇六十年的靈體,這些靈體想要和時遇融合,确實需要秦奕幫忙。

“他說的不假。”許魂之放下手,坐起來,煩躁地揉了揉頭發。

“所以呢,這和時遇被閻王爺帶走有什麽關系?”秦早還是沒什麽好臉色。

蘇雅霖對這些事是一點也不了解,雖然從秦早嘴裏多少聽過一些,但都是雜亂的片段,夾在他們中間還是有些懵,索性閉嘴仔細聽起來。

“沒什麽關系,先取得一下信任而已,不然要被你說是閻王爺派來的奸細了,”秦奕聲音和平常一樣,“閻王爺一直在服藥,他靈體一直處于虧損的狀态,靠藥劑維持正常,大概跟造了時遇有關。”

許魂之擡起頭來:“什麽藥?”

“和給時遇用來養靈體的一樣,藥引我看不出來,應該是閻王爺提前加工過的,其他和普通滋養靈體的藥劑一樣。”

“你拿了嗎?”許魂之問道。

“拿了,”秦奕從口袋裏拿出一小瓶藥劑遞給許魂之,“查查這個,應該要好查許多。”

“你以前怎麽不說?”秦早瞪着眼睛道。

“一來,我也沒那麽愛多管閑事,那藥劑又沒什麽害處,我就沒多計較,二來,閻王爺封了我的口,我可沒有時遇那樣的免死金牌,忤逆的下場不會好。”

“那你現在說什麽?”秦早都要氣成球了。

“我看閻王爺這架勢是準備破罐子破摔,還有什麽瞞着的必要。”

秦早不說話了。

許魂之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已經查出來了:“怨氣?”

這個結果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藥引是怨氣?”秦奕也有些驚訝。

時遇本來就是怨氣,用這做藥引說得過去,閻王爺為什麽也要用?

許魂之看着藍屏上的結果,目光沉了下來。

這種情況讓他瞬間想到了另一個人。

查爾德……

“線索我就給這麽多,瑾明找我,我先回去了。”秦奕起身,揣上藥劑走了。

“你們……”許魂之看了看秦早和蘇雅霖,皺了皺眉。

“有什麽我們能幫上忙的嗎?”秦早難得乖巧。

許魂之:“……沒有。”

秦早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泫然欲泣:“真的沒有嗎,您再想想呢?”

許魂之:……

“你們沒什麽事也可以在這兒待着,樓上有空房間,随便挑一間休息就行,”許魂之往樓上走去,“第一間房和第二間房別碰。”

第一間房他住,第二間房時遇住。

“好嘞好嘞。”秦早笑嘻嘻地推着蘇雅霖往樓上走。

許魂之沒再管兩人,回到自己卧室關上了門。

秦奕說閻王爺準備破罐子破摔,但是好端端的,這罐子哪裏破了?

許魂之有些想不明白,什麽威脅能讓閻王爺有這般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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