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小孩對人際交往有自己的小算盤,謝良平見譚馬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這才不再過問。

飛機降落之後,父子二人率先下機。助理已經安排好一切,他們才出vip通道就有專人來接,說是提前聯絡好的人,黑西裝公務車,等離開群衆視線,接應方的領導才主動打招呼:“謝先生您好,歡迎您莅臨聖托裏尼實地考察,我僅代表中國美協駐聖托裏尼合作方歡迎您的到來。”

譚馬深呼吸,下意識看謝良平。

他不知道老狐貍搞這麽大陣仗,兩人就是來旅個游玩一玩,找美協合作方的人來接應是什麽意思?聽這話裏話外,莫非還有公事要談?

謝良平也沒搞清狀況,臉上笑着,心裏卻猜了個大概:“小章和你們溝通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注明來意?這趟行程是我陪兒子慶祝高考,不是出差,想必其中有一些誤會。”

“我知道的謝先生。”小領導再三賠禮,“我們知道您是陪小少爺度假,這趟章助理也一再強調不讓我們太誇張,但本地确實有幾個較好的畫家想見您,作為中聖美協合作,我們也希望當地的華人畫家能夠受到更高的尊重,才出此下策。”

伸手不打笑臉人,謝良平在國際上聲名顯赫,全球各地的重量級美術刊都有他的生平介紹,這位巨匠難得來聖托裏尼一次,當地人也是想抓住這個機會貼金,只是急功近利了些,反而顯得冒犯。

謝良平無言,視線轉向窗外。

他很早之前來過聖托裏尼訪問,大藝術家記錄路盤總是精準,這條路不是去酒店,大概率是這些人已經提前備好酒席等着,這節骨眼謝良平饒是不大高興,也不能再說什麽。

譚馬瞧出謝良平那雙眼睛裏的不悅,猜到老狐貍八成要搞事,忍不住嗤笑出聲。

小領導趕緊陪笑:“少爺,您笑什麽呢?”

“沒有啊。”譚馬臉上挂着笑,嘴上仍否認,“沒笑啊,你聽錯了吧。”

氣氛變冷,一路上幾個接車的人怕說多錯多,頻頻偷瞄後座,不敢多言。

終于抵達當地最好的餐廳,副駕的人率先下來,畢恭畢敬為後座大領導打開車門。謝良平挺給面子,雙腳落地後環顧四周,卻遲遲不往餐廳進。

譚馬站在一邊看好戲,幾個擅作主張的接車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開口勸大領導,最後派了個人進餐廳,把等待的一群華人畫家揪出來,曬貝殼似的讓他們在謝會長面前露臉:“謝先生,這些是聖托裏尼的華人畫家,安森,傑特,皮讓斯賓……”

謝良平雙手背後,一副朝陽公園老大爺觀象棋的懶德行,俗話說觀棋不語真君子,一群畫家急的要火燒屁股,大領導愣是不開口,也不問,目光掃視個來回,挑大白菜一樣,哪個都看不上眼。

賣人情這事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不是強買強賣,更不是一桌子西餐拉兩個沒見過的中間商出把子力氣就能做成買賣。

更何況謝良平這趟幹什麽來了,人陪兒子啊。

眼下兒子沒陪成,平生不見一兩次的陌生人上來就搞道德綁架愛國主義讓他裝孫子,這謝良平能幹?

“謝先生,我們知道冒昧,但大家都想讓藝術提高一個檔次,何況這些都算老鄉,中國有句老話,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小領導一開口,幾個畫家紛紛附聲,語言參差不齊,想把自己身價從謝良平這兒賣高點的欲望倒是整齊劃一。

譚馬靠着路邊一輛高底盤越野,墨鏡架鼻梁上,挺懶洋洋的看這一幕。他了解謝良平,這些人越說太上皇越膈應,本就是賣個情懷提高商業價值的事兒,偏要跟道德挂鈎,你不幹你就不是好中國人,這跟逼良為娼有什麽區別?

幾個皮膚棕色的小孩拿着自制酸奶醬tzatziki沿街販賣,似乎對謝良平很感興趣,瞧他穿的一身名牌休閑裝,一個兩個圍着讓他品嘗。

大小都是買賣,小領導不想讓人截胡,又不想讓謝良平看出來,笑着拿希臘語低斥幾個孩子趕緊走開,不要搗亂。這頭話音才落,謝良平擡眼,用純正的希臘語回了他一句,“對幾個小孩說髒話,是不是太無恥了?”

小領導一愣,沒想到謝良平會講希臘文,頓時臉白如雪,想要解釋。

“no。”謝良平拒絕,“no excuse,沒有理由。你打破了我公私分開的原則,我跟你來到這裏,已經見到了他們,這就是範圍內我能履行的最大寬恕。創作不是一竿子買賣,真有才學的人,全球各地我都會看到,這種上杆子打着旗號的生意反而風險更大,我不贊許,也不會配合。”

幾個華人畫家似乎聽懂謝會長言語中的拒絕,很着急地用英文闡釋着什麽。

謝良平等這群人說完,反而笑了:“這就是所謂的愛國,華人畫家,中國話都不會說,操着一嘴的洋鬼子語請求我賞臉進餐,洽談巡展的事。這樁買賣太失敗了,諸位老實打磨畫技吧,比這些個歪門邪道的攀關系硬氣。”

他不再糾纏,掏出錢包,買了幾個小朋友三罐酸奶醬料,笑着看孩子們興奮地拿着錢跑遠。而後坐上計程車,攬着兒子肩膀回酒店,再無停留。

這一趟小烏龍不算愉快,小章助理算準老板落地時間,打電話詢問他們有沒有到酒店,需不需要別的什麽東西。

謝良平臉上沒有笑容:“助理這份工作如果你不适應,可以不做,話要是講不清楚,也可以直接拒絕對方的善意。我一再強調這次是私人行程,幾年助理白幹了?讓那群不作為的王八蛋拉我上餐廳談生意?”

助理起初沒聽明白,“談生意”仨字一出,瞬間反應過來。

“謝先生,對接的負責人當初提了一嘴,只說想讓您欣賞下聖托裏尼的藝術,當時并沒有提到其他,我以為只是在當地參觀風景,就沒有拒絕。”為時已晚,小章後悔莫及,“真的很抱歉謝先生,給您帶來麻煩,我引咎辭職。”

“不必。”謝良平對這個助理沒什麽大挑剔,好不容易養一個得心應手的幹将,也不想再來第二輪調教,“我已經到酒店,下次再有此類事情發生,難再包庇。”

小章逃過一劫,鼻子酸得厲害。

正要說感激的話,聽謝良平說:“聖托裏尼當地的中聖美協合作方查一查,我記得幾年前派遣過來的不是這幫人,之前的老負責人哪去了,調查清楚。”

藝術行業是一個聚寶盆,其中隐藏的利潤大到超出人們想象,有人背後操控貪婪無比,只會讓中國美協名譽受損,謝良平絕不允許。

交代完一切,謝良平轉身,就見譚馬坐在飄窗之上,正拿可頌沾他買的tzatziki吃。

孩子可能是餓了,運動鞋甩在地上,套着白襪子的細長腳踝蕩在空氣裏前後擺動,衛衣袖子撸到手肘,一手撕可頌,一手沾酸奶醬料,吃的嘴角都是濃白,好似剛吸吮完射精的大粗雞巴那式。

勾人不自知,謝良平過去,捏住譚馬小腿順手抱起來人,讓他坐自己大腿上。

面面相對,譚馬一手還捏着可頌。這姿勢太暧昧,沉吟半秒,他眨巴眨巴眼睛,順手越過謝良平再去沾沾tzatziki,喂到謝良平嘴邊:“要嗎?”

謝良平笑道,“要”,沒吃兒子手裏小面包,就着譚馬的那圈白漬吻下去,舌尖細細舔舐過一遍,當真将兒子的唇周皮膚都當成甜蜜,恨不能食之入髓。大吉嶺茶的侵略性香氣自頰後溢出,譚馬心猿意馬,飽腹和“飽腹”之間掙紮幾秒,他放下可頌,環抱住父親後頸,慢慢親回去。

耳鬓厮磨,唾液勾纏,謝良平怎麽也沒想到随手做慈善用的tzatziki還有這般妙用,俨然是一情趣物品。

身下西裝褲頂起來一塊,直戳譚馬臀肉,兒子和父親親密難分地接吻,交換唾液,譚馬手指撫摸過謝良平發尾,順着他的阿瑪尼藏藍金屬扣襯衣慢慢下滑,直至襯衣藏在下擺處的中細小牛皮腰帶。

兒子手不老實,非要把阿瑪尼襯衣從父親西裝褲中抽出來。謝良平當然知道他要幹什麽,小時候的習慣十來年也不改,至今像個小娃娃似的,親嘴都要把手探爸爸後腰之上,摟緊了才有丁點安全感。

謝良平不舍得跟小孩親太久,七個小時還沒進食,加上時差,他估摸着小譚馬也快餓肚子了,才忍不住啃可頌。

捏着後頸把讨嘴兒吃的譚馬拎開,謝良平問:“晚餐在酒店吃,還是出去逛一逛?”

譚馬意猶未盡,舔着嘴唇還想親,“不吃了呀,天這麽亮堂,吃晚餐幹什麽?”

“國內時間應該已經十來點。”謝良平撫摸譚馬腦袋,“就算要做別的,也得先填飽肚子才行,是不是?”

譚馬想了想,撿起來半拉可頌:“喏,這個你吃吧,你填飽肚子,然後我們繼續。”

“……”謝良平倒是不嫌棄撿兒子的剩,手掌發力拖着譚馬屁股把人抱起來,弄到床上,摁下客房服務的鈴,用英文叫了一份餐。

譚馬欲言又止,咬着手指頭盯謝良平勃起的褲裆半晌,說:“你都這樣了,忍得住嗎?”

“再忍不住也得先吃飽再說。”謝良平一捏譚馬臉頰,轉身入浴室,“爸爸先沖個澡,待會駒兒自己先吃,不用管我。”

雞巴都沒了,吃什麽吃。

譚馬嘆氣,搓搓臉,捏起可憐巴巴的小可頌吃完,等送的餐到來一邊刷微博一邊填了幾口意面,而後選圖再次發澀澀小作文。完成豐功偉業,他吃的差不多,三兩步撲過去挂在謝良平身上,迫不及待吸他身上的沐浴露香,胡亂向父親索吻,手掌也開始揉搓起謝良平那柄魂牽夢萦的巨大性器。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