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聽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也容不得多想,畢初性命危在旦夕,只能聽秦風起的,推開窗戶朝着外面大聲令道:“快去把招財抓來!”

外面死死守住門窗的侍從均是一愣,都什麽關頭了,閣主找貓幹嘛?卻見閣主聲色俱厲:“愣着幹嘛!快去找它!”

數名侍從應聲跑去。閣主的要求雖奇怪,但閣主就是閣主,她說了算!

可憐招財正自由地撩山裏的小野貓,莫名遭受無妄通緝,雖它肉墊夠軟腳速夠快,硬是在一群以大欺小以強欺萌的武林高手的圍捕之下迅速落網。

招財被拎進來時,秦風起已經把畢初捆在了椅子上。雖失去自由,畢初仍在不住掙紮,眼睛已充血,嘴角也溢出血絲,皮膚下隐現着明顯的黑氣蹿動,看得人毛骨悚然。

飄移不定的夜笛聲越來越尖銳刺耳。良曉意及許多侍從、武師都在追捕聲音來源,居然到現在仍未抓到他麽?!

而屋內也響起了琴音。是良曉意彈起了瑤琴。雖從未想過琴曲能用來作戰,只憑自己的判斷,選了一曲清神靜心的曲子,嘗試與笛聲對抗。多少對畢初起了點作用,拖延着毒性發作的進程。

不過,她的琴曲在強勢的笛音下仍是明顯落下風,節節敗退。

聽那笛曲調子走向,良曉鯉意識到時間無多。笛曲奏到高!潮部分時,即是畢初死去的那一刻。

秦風起對抱貓進來的侍從說了一聲:“快把貓給我!”

侍從反應也快,把招財一把塞進了秦風起懷中。秦風起抱着貓,手法粗魯地亂撸了兩下,撸得招財相當不快,唉嗚連連,掙紮着要跑。然而第三下時,手指就溫柔下來,熟練地在貓耳根下撓了兩下。對嘛,這才是撸貓的正确手法!招財總算是舒服了,整個貓都軟了。

同時,抱着貓的人身周的線條也柔和了。秦雲止在貓的誘惑下,冒出來了。

良曉鯉手中琴音不敢停,喚了一聲:“雲止!”

他擡頭看向她,頓時滿面欣喜:“曉鯉!”

卻見她滿面焦急,飛快地道:“雲止,這次是特意叫你出來的,秦風起說你能懂毒術,你看能不能幫幫那個孩子。”用下巴朝着畢初一指。

秦雲止這才環顧四周,發現情況不對。不過曉鯉相求,他絲毫沒有猶豫,就抱着貓兒走到畢初面前察看。畢初身體繃緊着,繩子把肌膚勒出血也不覺疼,七竅都開始滲血,喉嚨發出低啞嘶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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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雲止看到他皮下異常,又聽到外面笛聲,神色微微訝異:“是牽夢郎?”

“什麽?”

“十分厲害的一種毒。”

她抑不住心焦:“你有辦法嗎?”

他擡臉沖她甜美一笑:“曉鯉相托,就算沒辦法我也會想出辦法。”

她內心眼淚長流:這是甜言蜜語的時候嗎?

好在他也懂得輕重緩急。他一揚手把貓兒托到肩上讓它趴着,軟聲哄道:“乖,呆在這裏別走。”這種臨時現身一旦離了貓兒,很快就會切換回秦風起。好在他貓緣爆棚,招財竟然就肯聽話,乖乖卧下緊貼着他臉頰,無比膩歪。

一手在懷中摸索,一手仍抱着招財——他不敢撒手,這種臨時現身一旦離了貓兒,很快就會切換回秦風起。

他摸出了一只小瓶,将就畢初的衣服撕了一塊布,将裏面的藥粉在布上倒了一小堆。手上動作不停,一邊跟曉鯉解釋道:“我身邊沒有針對此毒的解藥,但這種也能暫時壓制。”

然後抖落袖中短刀——秦風起的刀,捉住畢初的手腕用刀尖飛快一劃,血頓時噴了出來。

良曉鯉看得一驚。劃破腕脈可是會出血致死的啊!卻見秦雲止緊接着就用那塊布托着藥粉按在傷口上,用手用力按住。

過了一會兒,滲透血中的藥性起了作用,畢初皮膚下的異樣湧動黑氣消失,身體慢慢放松,臉上兇狠的神情也緩和下去,只是眼神依然空洞。

與此同時,外面的笛曲也吹奏出前所未有的尖音,然後嘎然而止,無聲無息。良曉鯉也停了彈奏,手按在弦上舒口氣,背後一層冷汗,後怕不已。幸好秦雲止先一步壓制住毒性,否則剛剛那一聲之下,畢初必已經斃命。

秦雲止觀察着畢初的臉色,将就那塊布條,在畢初腕上纏裹止血。處理妥當之後,轉臉朝着她粲然一笑:“曉鯉,我做得可好?”

她的嘴角也不由彎起笑意:“很好。”

簡單的二字誇贊,他卻像得了天大的獎賞,笑得若九天星彩。手中緊緊抱着貓兒,不敢放下。然而他也知道,就算是不放下也維持不了多久,意識随時會切換回秦風起。

他擔憂地望向她,心中滿是對秦風起的忿恨:“秦風起怎麽會把你扯進這麽危險的情形中?這個混蛋為了破案,根本不顧及曉鯉安危!”

她趕緊解釋:“你誤會了,是我自己要過來的……”

“那他該讓你立刻離開才對!”秦風起如此不在意曉鯉的安全,他不放心就此讓秦風起冒出來,緊緊抱着貓兒,癡望着良曉鯉,想多留一瞬是一瞬。然而熟悉的暈眩感如期襲來,那是秦風起要冒出來的征兆。

看到他眼中忽地浮起薄淚,她心中一軟,想過去安慰他一下,走了兩步,卻聽到外面有人急急跑來,人未見影話音已隐隐傳來:“我姐呢?”

她也正牽挂着去追吹笛人的弟弟是否安好,轉而走去開門。手剛搭在門上,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回頭看去,只見秦雲止背對着她站在畢初身前,身體微微佝偻,而剛剛還捆在畢初身上的繩索斷開了,散落椅邊。招財已落在地上,像吓到一樣,喵嗚着連連後退。

良曉鯉呆住。不過一轉頭的功夫,發生了什麽?接着她就看到有血瀝瀝滴落,淋漓落在秦雲止腳邊。

三十一、秦雲止被刺傷

良曉鯉的頭嗡地一聲,回過神來時人已沖到椅邊。看清了情形,更加震驚。畢初仍坐在椅上,臉上帶着呆滞的瘋意,手中握着一把刀,刀身深深陷入秦雲止的腰腹。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尖叫了一聲,反正揮手打在了畢初的後頸上。她并不會武,這一下只是情急之中胡亂打出,但畢初竟雙眼一翻,軟軟從椅子上滑了下去,癱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秦雲止沒了畢初的支撐,搖晃兩下向後倒去。她趕緊撲過去,手堪堪墊在他身下,免得他摔到。緊緊抱着他的身子,目光落在露在外面的刀柄,還有玄色衣袍上大片洇開的暗色,慌得魂飛天外,胡亂喚着:“雲止,雲止,雲止……”

他臉上仍帶着笑,染血的手指輕輕落在她臉側,輕聲吐出一句:“別怕,我……沒事……”

眼眸忽然失神,手無力落下。

她的視線都迷蒙了,只知道緊緊抱着他,大聲喊着“來人,來人”。曉意的聲音響起在耳邊:“姐姐,我來了,把他給我……”

她心中明白要讓人趕緊救治秦雲止,手臂卻不曉得松開,還是良曉意狠心将她的手硬扳開,才把人搶出來。墨衣園離得很近,就幹脆擡到那邊去了。

她軟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才意識到良曉意在說話。茫然擡頭:“你說什麽?”

他嘆口氣,滿眼疼惜:“姐,你總算是醒過來了。”

她拉住他的袖子:“雲止他怎麽樣了……”

“雲止是誰?”他茫然問,“被刺傷的那個不是叫秦風起嗎?”

“哦……對。”她倒不是有意向曉意隐瞞雲止的存在,只是此時已無心力解釋這件複雜的事。她戰戰兢兢看着他:“他……”

他握住姐姐冰冷的手指:“你放心,沒有刺中要害,不會有性命之憂,已經擡去墨衣園,叫一涼先生過去醫治了。”

他們這裏有位精通醫術的人。這人早年來向曉鯉父親良知遠求醫。心病好了之後就甘願以家仆身份留在錦鯉閣。良知遠卻一向敬重他,閣中諸人都稱他為一涼先生。

一涼大概也不是他的本名,這名字來自他的醫術。他慣用的醫治工具是枚小小薄刀片……一刀下去,只覺皮膚一涼……還未反應過來,病竈已被切除。因此得名“一涼先生”。平日裏他要麽深入山中尋藥,要麽躲在自己院子裏鼓搗藥草,很少跟人打照面。

聽到一涼出手,良曉鯉精神稍松,這才又記起畢初,慌張四顧:“畢初呢……”

“那兒呢。”他指向床鋪。侍從已經把畢初架到床上躺下,雖他昏迷未醒,為了防他再冷不丁暴起傷人,保險起見,又捆住了他手腳。

她扶着曉意的手站起來走到床前,見畢初雙目緊閉,臉色青白,七竅中流出的血雖已止了,也抹得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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