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兩個男人去動物園?

第11章 兩個男人去動物園?

狗塑和貓塑都是一種對喜歡的人才會做的事情。

但梁譯川既不喜歡狗塑也不喜歡貓塑,他覺得他就是一個人。人的壞毛病太多了,狗塑和貓塑感覺是在碰瓷。

何言熟練地倒車——車位果然很緊張也很淩亂,他幾乎是擦着最後一點邊才安全出去,看的梁譯川都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汗。

“沒租個車位是有點不方便。”梁譯川感嘆着說,“你怎麽突然就買車了?”

“想着通勤方便點。”何言說,“我沒跟你說過嗎?我記得跟你在微信上提了這件事,但你好像自動忽略了。”

“忘了。”梁譯川回想了一下,“可能因為我經常删掉你,不記得。”

“也有可能是在qq上說的。”何言不在意地道。

“現在的qq真的過于花裏胡哨……”梁譯川的思維開始發散。

“但我應該還在你的單獨分組裏吧?”何言的車開出了小巷,大路上的車流還不算多。

梁譯川嗤笑道:“在,我懶得踢你出去了。”

從昨晚到現在,梁譯川對于何言的那種超級警戒狀态也差不多稍微緩和了一些。當然……這其中可能也會有一些好天氣的加持。

他們今天還是走的玄武大道,但這次何言沒有故意在新莊那邊開錯。遠一些的時候,梁譯川看見了南林的教學樓,想起自己有一次趕飛機去廈門,約的網約車就在南林門口。當時梁譯川上了車,司機還問他是不是南林的學生。

“我一直沒去過南林,我們有同學上了南林嗎?”梁譯川看着窗外掠過的景色問道。

何言篤定地說:“有的,我記得有好幾個。”

梁譯川感慨地說:“他們在這個校區上學挺好的,出了校門再走一點就是玄武湖。”

梁譯川的語氣充滿了一種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懷念。高考之後的那年暑假開始,梁譯川就像是一只慢慢起飛的風筝,随着風越飛越高,越飛越遠。他一點點慢慢地離開了南京,每次回來是風筝的一次短暫的停留,梁譯川大多數都是在和不同的人吃飯,很少有時間真正地像以前那樣好好看一看這個城市。

何言開着車,餘光微微瞥了一眼安靜下來的梁譯川——大概何言也沒在意,他每次看向梁譯川的時候,眼睛裏面十有八九都帶着一點笑意。同樣的,何言也聽出了梁譯川提起玄武湖時的弦外之音。

“想去嗎?”何言不動聲色地提議,“想不想去坐鴨子船?現在還有粉色的火烈鳥可以選擇。”

梁譯川猶豫幾秒,第一次被勾起興趣,但他還是說:“太早了吧。”

“是有點。”何言笑道。

梁譯川說:“所以我們這麽早去幹什麽?我看了一眼,才7點剛過。”

何言賣了個關子:“都到這裏了,你還不記得這附近有什麽?”

梁譯川:“?”

這附近……有什麽?地鐵站?老火車站?梁譯川有些想不到。

何言找地方把車挺好,梁譯川走出來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了——以前他坐地鐵經過這裏,站臺不在地下而在地上,等車的時候可以望見低矮的山頂,山頂有一座小小的塔……

“動物園!”梁譯川終于說出了答案。

何言關上車門,單肩背着包,笑道:“恭喜你啊,猜到了。”

梁譯川有點兒哭笑不得:“你太無聊了,何言,我們兩個男人去動物園?”

何言一本正經地說:“因為,逛動物園才是人生的正經事。”

梁譯川嘆了一口氣,站在原地不動,何言從車的另一側走過來,一直走到他的面前,和他确認着說:“不可以反悔。”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麽了。”梁譯川懶洋洋地說。

何言輕笑:“我也不想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你的表情就自動解讀出來了,走吧。”

“嘶——”梁譯川忍不住說,“你好可怕。”

但梁譯川還是跟着何言走了,說不出為什麽。

他的咖啡在車上全部喝完,何言剛才看見空罐子後,很自然地從梁譯川的手裏接過去。附近沒有垃圾桶,兩人卻很幸運地找到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垃圾車。

何言忽然轉過頭,對梁譯川說:“我投個籃,一定進。”

“哎你。”梁譯川還沒來得及阻止,何言已經快一步擡起手,咚的一聲,空的咖啡罐子潇灑地被投了進去。

“怎麽樣?”何言有些得意地翹起嘴角。

“運氣……”梁譯川無奈地說。

“你忘了以前我是校籃球隊的。”何言驚訝。

“沒忘,但是你之後也不怎麽打籃球了吧。”梁譯川說。

何言慢慢地道:“嗯,這倒是。”

動物園不止一個門。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梁譯川和何言都來的太早了,哪個門都沒開啊……

梁譯川心痛不已,念叨着:“你明明可以再讓我睡半個小時,卻偏偏要把我拎起來陪你吃早飯。”

“不吃早飯不好。”何言溫和地說,“讓你起來是想跟你說話,拜托,現在已經早上7點多了,時間過得很快的。”

梁譯川的有效溝通基本沒有,他依然崩潰大喊:“我只知道你不讓我睡覺!”

他們繞了一大圈,走到動物園門口臨街的那個肯德基,發現這裏居然也還沒有正式營業。但梁譯川已經不想繼續走路,吵着要進去坐一會兒,何言只能和他一起進去。

“小時候這裏是麥當勞嗎?”梁譯川找了個位置坐下,不太确定地問。

何言也記不清了,懷疑地說:“沒有吧,好像一直都是肯德基。你看看想吃什麽?再點一些?”

梁譯川早上吃了一堆碳水炸彈,但奇怪的是進來了後居然還能再吃點什麽,于是又和何言點了一些早餐。現在都是看屏幕等取號,梁譯川完全變成甩手掌櫃,只是讓何言去跑動跑西。

漸漸地,肯德基這裏的人多了起來。梁譯川四處打量,看着走進來的多半是和他們目的地相同的游客。令人驚訝的是,梁譯川本來以為來動物園的應該都是有孩家庭,但沒想到也有許多是年輕人一起結伴。

那麽,他小時候來玩的時候,也會有許多大人嗎?他是不是也曾走在當年那些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中間?

“我感覺兒童餐不錯。”何言坐下來的時候語出驚人。

梁譯川的思緒被何言的話打斷,他感到一絲害怕,趕緊說:“打住,我們只是在回憶童年,并不需要真的和小朋友搶玩具。”

何言還蠻失望的:“哦。”

肯德基的早餐半中半洋,中的不怎麽樣,洋的是在及格線以上。梁譯川喝了一點粥,吃了一根油條,看見何言在他對面刷着手機,忽然想到昨晚,于是幸災樂禍地說:“你也玩手機了!你玩一分鐘,就減去十分鐘好了。”

何言擡起頭,淡淡地說:“是我的錯,我應該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你,追你的時候我還玩手機實在太不是東西了。不過我先解釋一下,我是在買票……這種不能算玩的。”

梁譯川:“……”

何言用談論天氣的語氣說“我要追你”,聲音還不算小。梁譯川看見他的話音剛落,坐他身後的一個女生被嗆到,然後用手肘撞了一下她身邊的男朋友。

梁譯川:“…………”

這對倒黴情侶一齊豎起了耳朵!

梁譯川被噎得不行,只好閉嘴,低頭使勁把他碗裏的粥喝了個精光。何言買好了票,梁譯川吃完了便拉着他趕緊走。

“哎。”何言手上還有最後一口豬柳蛋,非常堅持地全部塞進嘴裏,完全沒有身為帥哥的偶像包袱。

梁譯川和何言走出去,好半天何言都在消化食物,梁譯川回頭看了他一眼,忍了幾秒還是笑起來,然後快速壓住嘴角,說:“豬妖。”

何言:“……”

何言:“哪有叫潛在交往對象豬妖的,天蓬會感覺高級一些。”

梁譯川:“潛在交往對象是什麽玩意兒?有沒有被新華字典收錄?”

動物園附近的人越來越多了。

梁譯川覺得這僅僅是秋天的一個普通周日,人流量這麽大實在是有點不科學。但他轉念一想,好像南京也沒有其他比較出名的動物園。

不過,因為來得早,梁譯川和何言依然是最早入園的那一批。

梁譯川興致勃勃地走進去,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後發現一個問題:“我怎麽一點兒也不認識了,這地方是長這樣嗎?騙人的吧!”

何言站在他的身邊,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但眼睛裏也同樣露出一絲迷茫。

梁譯川很肯定地說:“我們小時候來過。”

何言鄭重點頭:“來過。”

梁譯川努力回憶:“……小學?”

何言說:“對,小學。我記得……你當時發現有一個逃票的方法,是走外面的另一個口,然後翻牆進來……”

梁譯川大驚失色:“我小學做過這麽不道德的事情嗎?”

何言笑道:“真的做過。”

梁譯川還是不怎麽相信。

兩人找到動物園裏的大地圖指示牌,梁譯川第一個反應是拿出手機拍照,但又想到何言的那個規定,于是便對他說:“你拍一下。”

“哦,不算玩手機。”何言補充道。

“拍拍拍,不要廢話。 ”梁譯川笑了笑。

何言低頭研究了一會兒,提議道:“先去看熊貓吧?應該都是先看這個。”

“啊!”梁譯川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終于想起了何言說的“翻牆”是怎麽一回事,“我想起來了,我的确翻過!那時候還有林鵬……不過他不跟我們一個小學……那天林鵬自願當偵察兵,他是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的!”

何言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話題還在繼續,有點兒恍惚地點了點頭:“嗯。”

但梁譯川想起了更多,他盯着何言,面無表情地說:“然後你說你要去告訴保安,讓保安把我們抓起來。”

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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