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盛慈回來了!
第44章 盛慈回來了!
懷孕四月左右,盛糯糯圓鼓鼓的腹部遮不住,每天只能穿些寬松的線衣。
他孕吐的情況還是照常,打電話咨詢負責的醫生,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體質不同孕期反應也不同。
送紀許淵離家後,家裏座機接到了來自盛家的電話,居然是蘇玉荷。
蘇玉荷慢悠悠道:“盛糯糯,我記得過幾天就是姑爺二十七歲的生日是吧?”
盛糯糯聞言嗯了聲,紀許淵是冬月初三的生日:“有什麽事情嗎,媽媽?”
“你有身孕是喜事兒,這又趕着姑爺的生日,我和你爸請了些京圈的名流,準備給他辦場驚喜派對。”
“我們做長輩的不方便邀請,糯糯你随便編個理由,把他騙到盛家別墅吧。”
盛糯糯蹙眉:“媽媽,他不喜歡這樣的驚喜。”
他了解紀許淵,盛家要是給他辦這種驚喜派對,他能當場掀桌走人,到時弄得大家都下不來臺。
還想再勸勸蘇玉荷,沒想到蘇玉荷卻信心滿滿笑道:“他會喜歡的。”
“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當晚七點把姑爺帶到盛家別墅,不然你知道後果,姜姐在盛家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你,不要——”
那邊果斷地挂掉電話,盛糯糯攥着拳滿心郁悶,蘇玉荷總拿姜媛威脅他。
不管要盛世嘉年的股份也好,還是求紀許淵辦事也好,對盛家而言盛糯糯就是讨要紀家利益最好的工具。
可惜盛家沒想到,紀許淵根本不在意盛糯糯,結婚四年也沒撈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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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糯糯整天心不在焉,他們結婚後紀許淵沒進過盛家,要以怎樣的名義,才能騙他在生日當天出現呢?
他想起自己準備的禮物,如果謊稱禮物落在盛家,請紀許淵和他去取呢?禮物就要當天送的吧。
為滿足蘇玉荷的要求,盛糯糯最近盡量讨好紀許淵,尤其在特殊的時候。
盛糯糯仰着素白的脖頸跟他接吻:“你明天生日有沒有特別的安排?”
紀許淵喘息粗重:“明天難得不用陪客戶應酬喝酒,你收拾好在家等我。”
“高升送我套孕期情趣用品,對孩子沒傷害我還能爽,帶你去情趣酒店玩,你說好不好啊寶貝兒?”
盛糯糯雙眼迷離,臉頰滾燙,蜷縮着胡亂點頭,他多希望明天就這樣過,不去盛家那破驚喜派對。
但還是違心地說:“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落在盛家,去酒店前能不能到盛家取回來?”
紀許淵蹙眉:“盛家?”
盛糯糯面不改色道:“看我媽媽時,落在她那裏了,禮物都是要當天送的,我們把它取回來好不好?”
“你買的什麽?”
“說出來就不是驚喜了。”
紀許淵冷笑一聲,也沒追究,他沒那麽在乎盛糯糯送他的是什麽玩意兒。
大概又像去年似的,費勁吧啦親手做工藝品,還悄悄擺到書房的辦公桌,有回在桌上做時碰掉了,他粘了兩周。
盛糯糯今年沒親手做,他知道紀許淵看不進眼,畫室工資除去寄給姜媛,還剩兩萬多留在手裏。
他買了情侶款素圈對戒,花了三分之二的存款,和紀許淵做夫妻四年多,總要有點物件的憑證。
素圈對戒自然沒落在盛家,此時就放在他随身的包裏。
生日當天,紀許淵果然下班很早,帶盛糯糯直接去了盛家。
冬月初,京城寒風已經刺骨,盛糯糯穿着暖和的羊絨大衣,戴着棉線帽,口袋裏揣着裝對戒的紅絲絨盒。
車開了半小時,到盛家時,盛糯糯先跑下車扶着路邊的垃圾桶幹嘔起來。
紀許淵早就習慣這場面,在旁邊抽煙等着他吐完。
他們進盛家時,盛父和蘇玉荷都等在別墅院裏,連忙迎過來把紀許淵讓進黑漆漆的客廳裏。
紀許淵正擰着眉納悶兒,客廳電動門逐漸關閉,滿屋的彩燈倏然亮起來。
所有人大叫:“紀少生日快樂!”
來參加生日宴會的都是親友,除去盛家那老兩口兒,就是邵明高升這些相熟的京圈的狐朋狗友。
這令人尴尬異常的場面,周圍滿屋的氣球彩燈,寫着紀少生日快樂的偌大的燙金字紅色橫幅......
紀許淵的臉瞬間黑了。
回頭陰沉瞪了盛糯糯一眼,踢了腳邊的氣球轉身就走。
身後忽然唱起生日快樂歌。
揣兜要走的紀許淵頓住腳步,仿佛不敢置信般猛然回頭。
他在意的不是那首傻.逼歌,而是那令他魂牽夢萦的聲音。
俊美的面容浮現出迷茫神色,他緊緊盯着聲音傳出的地方,全場的燈光再度變暗,只留着舞臺中央的白色追光。
如同天使般,穿着白色西服的身影從殷紅幕布後面緩緩走出。
身形高挑,寬肩窄腰,五官精致,漂亮張揚,含情的眼睛仿佛會發光。
是......盛慈!
是......去世四年的盛慈!
紀許淵當場石化,愣在原地,某瞬間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存在,所有的感官集中在那人身上。
僅存的一點直覺告訴他,這是場繁華美麗的夢境,他一動盛慈就會消散。
生日快樂歌的尾音收斂,盛慈走到耀眼的追光燈束下面,笑得眉眼彎彎:“哥哥,二十七歲生日快樂。”
他踉跄着朝盛慈撲過去,結實把有溫度的人摟進懷裏,紀許淵才感受到自己的胸腔裏,還有東西在有力地跳動。
向來冷硬心狠的男人,把臉埋在盛慈的肩膀,哽咽着流下兩行淚水,非常罕見的淚水。
“當年小慈車禍後,全身都受了非常嚴重的傷,他以為自己終生殘疾,不想拖累家人和未婚夫,瞞着所有人策劃了死亡。”
“四年來,他獨自在國外複健,受着很多難以想象的苦痛,最近痊愈回國,趁着紀總生日想給他個驚喜......”
蘇玉荷說着說着哭起來,“小慈你怎麽能這麽狠心,你知道你剛沒的時候,我們是怎麽挺過來的啊!”
盛慈的情緒也很激動,抱着紀許淵不肯松手,分別四年他們有很多話說,紀許淵扶着他往卧室走。
經過呆若木雞的盛糯糯時,盛慈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道:“糯糯長大了。”
盛糯糯渾身顫抖,臉色煞白,後背緊緊貼着牆,才不至于當場脫力跌倒。
或許太過震驚,他不知道自己怎麽離開的盛家,只記得自己差點被撞倒。
那高大的男人身形微偏,給目光呆滞的盛糯糯讓開路,進了盛家的別墅。
還是邵明先看見男人,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操!小顏總?!”
顏正陽微笑:“不好意思,來遲了。”
男人勾唇笑起來,妖異俊美的五官更加有迷惑性。
他是較偏西方的長相,又有四分之三的亞洲血統,精致的面容又多了些陰柔與慵懶。
邵明跟顏正陽碰杯:“小顏總,你家老早就定居美國,怎麽突然就回國了?”
“我哥生日,來捧個場。”
顏正陽找尋紀許淵的身影,邵明指了指樓上,“估計跟大嫂子說悄悄話呢,咱兄弟這麽多年沒見先喝幾杯。”
聊過許多往事,又談了些國外生意方面的事情,三五杯烈酒下肚,紀許淵才紅着眼睛從卧室出來。
看見顏正陽,紀許淵微皺了皺眉,“你怎麽挑這時候回國了?”
“不這時候回來,怎麽能瞧着我哥為情紅了眼眶啊。”
“滾蛋。”
雖然喊哥,倆人沒血緣關系,小時候兩家的關系好又是鄰居,顏正陽就喊紀許淵哥,出國定居後也沒斷聯系。
倆人來到陽臺抽煙,紀許淵重重吐着煙霧問道:“我讓你辦的那事兒,有進展嗎?”
顏正陽撇撇嘴:“哥,北歐的業務我接觸真不多,大哥大嫂不都在那兒啊,你怎麽不讓他們給他點顏色瞧瞧?”
“我哥?”紀許淵彈了彈煙灰,“用這種不光彩的競争手段,他能把我罵死。”
顏正陽笑笑,修長手指翻着手機保存的照片:“我仔細看過郁謹行的履歷,高學歷高素質青年精英,是極品啊。”
“你他媽什麽破眼光?”
“哥你不懂,”顏正陽眸色沉沉,盯着男人西裝革履的生活照:“他這樣的人,最适合被操。”
紀許淵一副看變态的表情,突然又覺得單這樣給郁謹行添點堵也挺好的:“随便你怎麽玩兒,玩兒死最好。”
顏正陽轉着手機,捏在手裏,仰起頭沖着三樓盛慈的卧室吐了口煙圈兒:“哥,盛慈回來,你打算怎麽辦?”
紀許淵不假思索:“他媽的當然跟盛糯糯離婚,前提是等他把孩子生下來。”
“孩子給誰養?”
紀許淵抽着煙,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離婚後他跟盛糯糯沒有關系,孩子當然交給盛慈養。
盛慈不是雙性,沒辦法孕育屬于他們的孩子,遲早是要找代孕,而盛糯糯就是現成的代孕。
而在孩子順利生産前,紀許淵不能和盛糯糯離婚,也不能跟盛慈有過多的接觸,否則可能得不到孩子的撫養權。
“哥,”顏正陽看着紀許淵道:“你心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