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糯糯失血進醫院

第48章 糯糯失血進醫院

紀許淵滿世界浪的時候,是小季在體貼照顧挺着孕肚行動不便的盛糯糯。

從日常買菜到丢垃圾,從叮囑服用孕期營養素到預約挂號去醫院做檢查,簡直是無微不至。

盛糯糯為表示感謝,做飯時也會連小季那份做着,小季不太好意思上桌,便時常坐在玄關那裏吃。

倆人沒什麽共同話題,盛糯糯在吧臺沖營養素,偶然問起畫室的王老板,當初這份工作還是小季幫忙找的。

小季笑道:“好像正在南方做生意,聽說沿海倒騰海鮮還挺賺錢的,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在京城開畫室和去沿海倒騰海鮮,這兩邊兒也差得太遠了。

盛糯糯問出疑惑很久的問題:“那家畫室是在黃金地段,生意也挺不錯的,王老板為什麽突然轉行了?”

“紀總沒跟您說嗎?”小季很是驚訝,跟盛糯糯解釋道:“紀總看中那塊地方,就給了老王兩百萬盤下來了。”

盛糯糯疑惑地蹙眉:“你是說紀總買了那家畫室,是紀總讓王老板離開的?”

小季肯定地點點頭:“是啊,我以為您知道呢。”

“當時紀總說您工作辛苦,我還以為他盤那家畫室,是直接讓您當老板呢。”

“沒想到重新租出去了,雖然那地段租金普遍很高,但兩百萬要兩年多才能收回呢,其實挺不合适的......”

盛糯糯諷刺地笑笑,對紀許淵來說怎麽不合适呢?

暗地盤下那家畫室,逼他丢掉工作待在家裏,他恢複保姆身份,從此早餐晚餐都是熱乎的,西裝是熨好罩防塵袋的,家裏永遠是打掃幹淨的。

還沒收他的手機,讓他沒辦法跟朋友或男人接觸,多合适的買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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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吵架那晚,紀許淵表面說着把他當人看,可明裏暗裏幹的混蛋事兒,哪件是把他當人看的?

“夫人,夫人?”

看盛糯糯不作聲,小季輕聲喊他:“小周說紀總這時候出國老爺子挺生氣,應該這幾天就回來了。”

“紀總出國前,說帶您去醫院看看孕吐的情況,您到時候提醒提醒他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季。”

就像小季說的,當晚老爺子就給盛糯糯打電話:“老子才知道那兔崽子大過年的居然跑美國浪去。”

“糯糯你注意身體安穩養胎,我給你請了倆專業保姆,明天就過去照顧你,那兔崽子是明兒中午的機票。”

盛糯糯苦笑道:“我知道了爺爺,您早點休息。”

老爺子想得很周到,不僅雇傭兩位保姆照顧他,還把紀許淵拉回來。

其實盛糯糯沒那麽想見他,他不在盛糯糯更樂得清淨,畢竟吵架吵累了,他也不想再挨紀許淵的耳光了。

京城到美國到底有多遠,盛糯糯沒有真切的概念,他以為中午的機票晚上就能到,便倚着床頭看書等他。

等到半夜十一點多,盛糯糯終于扛不住困意侵襲,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有意識的時候,是聽見卧室裏有窸窣的聲音,猶帶着寒氣的身影接近,他拿冰涼的手摸自己的臉。

如墨深沉的眸子在盯着他,盛糯糯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麽,心跳陡然加快。

紀許淵俯身吻他,那嘴唇冰涼,激得盛糯糯瑟縮,紀許淵卻沒讓他躲避。

手也滑到某處,從容又熟稔地做着除夕那晚他就想做的事情。

跟往常不同的是,盛糯糯死咬着嘴唇沒作聲。

紀許淵低頭啃他的脖頸,溫熱的呼吸噴灑耳側:“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盛糯糯瘦弱的身體像風浪中迷失方向的小船飄來蕩去,他雙目無神地盯着天花板,聲音斷斷續續的:“對不起。”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對不起你,我跟你道歉,對不起紀許淵。”

紀許淵臉色稍緩,使勁頂了頂胯:“你他媽好好說,喊我什麽?”

“老公,對不起。”

念着盛糯糯懷孕,他又好聲好氣地跟自己道歉,紀許淵盡量克制着,但那并不代表不疼。

除去實在忍不住發出的細微抽泣,盛糯糯全程很安靜,紀許淵洗完澡出來,他還保持原來的姿勢沒動。

房間裏光線昏暗,紀許淵找幹淨內褲沒找到,摸着遙控器打開了燈。

屋裏變亮,紀許淵看向床上,那慘白的臉和殷紅的血跡交錯的場景把他吓得魂兒都沒了。

枕巾被單以及盛糯糯身上,哪哪兒都是猩紅的血,是他嘴唇的破口流的,掌心也被摳破在不停地流血。

而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還是原來的姿勢,雙眼聚不起光望着天花板。

恐怖到頭皮發麻的念頭一瞬而過,盛糯糯是在自殘嗎......

紀許淵從床頭櫃裏拿出提前準備的凝血酶帶,飛快地給盛糯糯纏到掌心:“你他媽的傻.逼!疼你不會說啊!”

傷口流了太多血,止不太住,盛糯糯半阖着眼,好像已經在昏迷的邊緣。

匆忙給他套上衣服,紀許淵抱着盛糯糯放進車裏,幾腳油門就往醫院趕。

所幸是半夜,路上車不多,連闖幾個紅燈,十分鐘後到了最近的醫院。

盛糯糯已經徹底昏迷,被醫生護士簇擁着,推進了搶救室。

紀許淵冷靜下來,先給盛父打了電話讓他來醫院,以防盛糯糯需要輸血,他不知道盛糯糯的血型,讓他把姜媛盛慈全帶來。

很快盛家全部到齊,姜媛紅着眼睛什麽都沒說,配合着給盛糯糯輸血後,醫生才告訴他們患者轉危為安。

盛父和蘇玉荷先離開,姜媛給盛糯糯蓋好被子出來:“掌心那麽小的傷口,糯糯怎麽會流那麽多血啊?”

“紀總,你既然不跟糯糯離婚,就麻煩你好好照顧他,我之前告訴過你吧,要是糯糯有事兒我跟你拼命。”

紀許淵這人驕傲自負,半輩子能威脅他的還沒幾個,但他現在滿心疲憊,只淡淡地掃了姜媛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盛慈聽這話不樂意:“姜姨你這話什麽意思啊,傷口是糯糯自己弄的,你以為紀哥多稀罕他啊!”

“你放心,等孩子生出來,紀哥肯定會和盛糯糯離婚的,當初他趁人之危搶我的未婚夫我沒有跟他算賬,你現在有臉來威脅誰啊!”

“那麻煩你們離糯糯遠點,讓我們搬出盛家,我們母子倆就能活得好好的!”

“你——”

“別吵了!”紀許淵本來就煩得要命,冷眼看着他們厲聲喝道:“給我滾出去!”

始終守在紀許淵旁邊的保镖,自動往前一步,意思是請姜媛和盛慈離開。

盛慈不悅地斜了他們一眼,不覺得這對自己是威脅:“哥哥,我留下陪你,我也非常擔心糯糯的身體情況。”

“小慈,你也走吧。”

“可是......”

沒等盛慈再說話,紀許淵就起身走到樓道裏,關緊鐵門掏出煙來抽。

那天到紀家別墅給盛糯糯看病的朋友老趙就在這家醫院工作,聽到消息後老趙趕緊交代了盛糯糯的主治醫生,給嫂子再做個全身檢查。

然後跑到樓道裏,蹲在旁邊兒陪着紀許淵抽煙:“紀哥你也別太過擔心啊,嫂子就是有點失血過多。”

“擔心?”紀許淵踩滅煙頭,冷冷道:“我像是擔心的樣子嗎?”

他現在對盛糯糯滿肚子火氣,要清醒着高低得給他兩巴掌,明知道有凝血障礙那破毛病,還往死裏咬自己。

老趙偷偷看了紀許淵一眼,心道您老兒臉色都吓白了,您不擔心誰擔心。

他幹咳兩聲:“輸完血就沒事兒了,你也別在這兒抽煙了,回病房歇着吧,我給嫂子安排了全身檢查,結果出來我發你手機上。”

紀許淵嗯了聲,回了病房,盛糯糯臉色慘白,閉着眼安靜地躺在病床上。

掌心嘴唇的傷口都被貼着藥,紀許淵給他換下帶血的睡衣,擦了擦血跡斑斑的臉和脖頸,又穿上幹淨的病號服,折騰完天都開始放亮了。

将近中午盛糯糯醒過來時,就紀許淵在病床邊兒,低頭皺着眉擺弄手機。

目光落到紀許淵疲憊的臉上,很快就不動聲色地移開,重新閉上了眼睛。

“喝不喝水?”

紀許淵端過水杯,直接把吸管塞進盛糯糯嘴裏,盛糯糯就着吸管喝了點,就又偏過臉去不看他。

“你跟誰甩臉色呢盛糯糯,做得疼說兩句不就完了,非得就往死裏掐自己,你他媽是不有自虐傾向啊。”

“你身體多金貴,以後注意點,每回他媽的進醫院,老爺子都把我罵一頓。”

紀許淵臭着張臉,溫水濕了毛巾掰過盛糯糯的腦袋想給他擦臉,這時候他的手機卻響起來。

他摁了靜音:“你媽也在陪着你呢,這會兒應該出去買午飯了,回來讓她給你擦臉吧。”

走到樓道,紀許淵接起電話,順手拿出根煙放進嘴裏。

來電話的是老趙,他語氣壓得沉:“紀哥,嫂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嗯,”紀許淵慢悠悠吐了口煙霧:“孩子沒什麽事兒吧?”

“孩子很健康。”

“紀哥,你去趟腫瘤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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