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十五歲生日
第68章 二十五歲生日
“別怕,有我呢。”
“別哭,有我呢。”
多溫柔多貼心的兩句話,盛糯糯忍不住捂臉啜泣起來。
要是當初他獨自籌手術費時,獨自複檢産檢時,被盛慈害得寶寶流産時,紀許淵跟他說別怕,有我呢......
如今他又何至于跳車也要脫離紀許淵的控制範圍,又何至于落得滿是傷病,渾身是傷的地步。
他掉眼淚,郁謹行就在旁邊不厭其煩地擦,他掉多少郁謹行就給擦多少,避免碰到臉上的傷口造成感染。
到最後盛糯糯哭得都不好意思了,郁謹行心疼又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挪了挪身體:“哎啊我腿都麻了......”
盛糯糯破涕為笑,但只要做表情臉上的傷口就疼,郁謹行給他把臉掰正,拿過醫生給他留的藥膏塗。
他都做好疼的準備,結果那藥膏塗到傷口冰冰涼涼,反倒撫平了痛感。
郁謹行的指尖溫熱,動作間帶出來的表情非常認真,那模樣就好像在看什麽重大項目的企劃書,要他簽字似的。
盛糯糯不自覺被郁謹行小心翼翼的情緒帶着走,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都沒察覺到郁謹行越來越不自在。
誰能忍受被喜歡的人這樣看,郁謹行想躲開盛糯糯的目光,卻又發自內心地舍不得,他的目光飄忽着落到盛糯糯那雙澄澈的眼睛裏。
幹淨得就像片寧靜的湖面,讓人好想就這樣溺死在裏面,無論要相應的付出任何代價。
郁謹行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抹藥膏的手指不知何時停了,轉而落到盛糯糯的下巴,緊接着貼過去。
在盛糯糯的眼中,郁謹行永遠是溫柔的可靠的,即使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也不覺得有任何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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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論哪段關系中,盛糯糯永遠是被動的那方,他沒有技巧可言,只屏住呼吸對對方予取予求。
郁謹行跟盛糯糯抵着額頭,就在盛糯糯以為還要繼續時,他突然就起身離開了,動作間很流暢且毫無征兆......
盛糯糯後知後覺地轉過彎來,臉色瞬間爆紅。
他害羞地捂着眼睛,直到外面響起鍋碗瓢盆的聲音,盛糯糯才逐漸平複呼吸,他拿過鏡子想看看自己傷口。
結果這一看不要緊,盛糯糯差點又哭出來,他是被綠化帶徹底弄破相了,滿臉都是剛結痂的血道子。
看着這張臉,盛糯糯自己都害怕,難為郁大哥能那麽享受地跟自己......
十五分鐘後,郁謹行把清淡的白粥小菜端來,親手喂給盛糯糯吃,因為剛才的事兒盛糯糯挺不自在,全程沒敢看郁謹行。
吃完飯後,郁謹行又給盛糯糯換了身衣服,腳腕那裏的傷做了點兒按摩,趁他睡覺的時候,郁謹行回了趟公寓。
為防止昨晚的事兒再次發生,郁謹行雇傭了很多特種兵出身的專業保镖,時刻看護盛糯糯。
事到如今,郁謹行已經經受不起盛糯糯出現任何意外,他已經渾身是傷,狀态也正是脆弱的時候,他要精心保護他。
他回到躍層公寓的時候,廢墟已經打掃得差不多了,他清點了一下物品,就丢了幾張照片和貼身衣物。
來到陽臺,puppy病恹恹地趴在它的狗窩裏,可能受了些驚吓,郁謹行便讓人把小東西帶去寵物醫院檢查檢查。
走進浴室,只見裏面的鏡子上赫然出現了個印着口紅的唇印,郁謹行心裏升起股惡寒,誰他媽的這麽惡心?!
他仔細瞧了瞧,那性感的唇印上下寬度不太夠,說明這家夥的嘴唇很薄,和紀許淵或盛糯糯的唇形明顯不符。
再結合不翼而飛的照片,以及他常穿的幾件貼身衣物,郁謹行瞬間明白自己極有可能招惹到變态了......
此時那變态正滿面愁容,他已經沒合眼看着他哥在軍營狂砸了八九個小時的沙包,那拳頭都腫成饅頭握不上了。
顏正陽又不敢說話,每回剛起頭想勸勸他就被一記眼神給殺回去,搞得他膽戰心驚的。
眼看紀許淵的拳頭都出血了,顏正陽也顧不得挨罵,上前讓倆大頭兵攔着紀許淵的腰直接把他拖到休息區。
他拿冰袋給紀許淵的手冰敷,對紀許淵這種近乎自虐的行為非常不理解:“哥,你這是何苦呢?”
在顏正陽的印象裏,紀許淵從不為感情的事兒所困擾,男人就應該大刀闊斧事業為重,現在怎麽為一個盛糯糯,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
“不就是個盛糯糯嘛,哥你要是喜歡那個類型,我找幾百個供你挑選行嗎?”
紀許淵抹了把臉上的汗:“幾百個都他媽叫盛糯糯嗎?幾百個都他媽的是盛糯糯嗎,缺心眼兒的東西!”
缺心眼兒的顏正陽立刻識相閉嘴,不再說話了,以免被他哥當沙包揍。
拳頭剛包好,紀許淵氣性上來狠狠錘着座位:“他居然敢背叛我!敢跟別人睡覺!盛糯糯這個賤人!他怎麽敢的!”
還有盛糯糯跳車前的那番話,給紀許淵的心捅了個大窟窿,他真是寧願死也不願跟自己,跳車的動作那麽決絕!
紀許淵滿腔的怒意無處可撒,全都轉嫁到顏正陽身上:“讓你早治郁謹行,拖着沒個消息,都他媽的把我老婆勾引走了!”
顏正陽只覺委屈,他已經盡快處理美國的生意,但體系太龐大事情太繁雜,難道他不想早點睡到郁謹行那極品啊?
鑒于他哥正在氣頭上,顏正陽把話全咽肚子,轉而苦口婆心地勸道:“不然就先由他們去吧,你去翰城找點樂子不好嗎,非得沖着自己使勁兒——”
“你懂個屁,我他媽的只要盛糯糯,我只要盛糯糯!”
顏正陽越想勸慰他,勁兒就越使不到正地方:“那盛糯糯有什麽好的,一點都配不上我哥這高富帥!”
“滾蛋!”
紀許淵踹了顏正陽一腳,陰沉着臉起身去了槍械領取室。
天轉眼就熱了,盛糯糯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外傷愈合得差不多,puppy也跟着主人恢複了以前歡快調皮的樣子。
只是盛糯糯腳腕那裏的骨裂還沒有完全愈合,郁謹行給他親手做了根拐,讓他走路的時候有支撐點,傷處不至于更加嚴重。
五月中旬是盛糯糯的生日,宋憐推掉在巴黎的工作,趕來郁謹行的別墅,陪他過二十五歲的生日。
去年是他們三個一起過的,給了盛糯糯很棒的生日驚喜,如今過去短短三百六十多天,中間卻發生了太多太多不願回憶的事情......
他們誰都沒提不愉快的事,圍着生日蛋糕唱歌跳舞,郁謹行和宋憐還喝了點兒酒,盛糯糯很久都沒這麽高興過。
飯吃了一半,門鈴突然響了,郁謹行去開門,盛糯糯心裏感覺不踏實,生怕是紀許淵帶人來鬧事兒,也趕緊拄着拐棍跟過去。
外邊兒站着個頭很高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臉也戴着黑色口罩捂得很嚴實,他稱自己找宋憐。
宋憐喝得晃晃悠悠的,來找宋憐的那男人看見他才把自己的口罩摘下來,露出張明星臉。
盛糯糯頓時覺得這男人蠻眼熟的,那天在醫院時就是這男人把宋憐給半路扛走的,也是宋憐罵的那白眼兒狼。
白眼兒狼叫顧渲,是個國內正當紅的實力派演員,他在別墅外邊兒貓了半小時,還是沒忍住進來找宋憐。
可能養分都供到那張臉上了,他找的借口相當離譜,在郁謹行和盛糯糯的注視下,顧渲從容地拿出一雙筷子。
他溫柔地看着宋憐輕聲道:“宋憐他如果不用這雙筷子,根本就吃不下飯。”
郁謹行和盛糯糯對視一眼,如果不用這雙筷子就吃不下飯,那剛在屋裏用筷子扒拉完整盤鍋包肉的是誰?
宋憐覺得有點兒丢人,忙把顧渲拉到旁邊:“你煩不煩,又犯老毛病是吧,我就跟糯糯和郁哥過個生日而已。”
顧渲拉着宋憐的手,低眉順眼那樣兒別提多可憐:“我不放心你,你要是再突然跑了我找誰哭去。”
要不是郁謹行和盛糯糯在,宋憐高低得踹他兩腳,他那副表情像極了被有錢老公抛棄的豪門怨婦。
這時候郁謹行相當有眼色地說請顧渲一起進去坐坐,盛糯糯也拉了拉宋憐的袖子示意讓顧渲跟他們進去。
顧渲本來對郁謹行挺防備的,老婆整天和這麽個性格好還賊溫柔的高富帥混在一塊兒,是個男的都不放心。
但他聽這話欣然接受,跟在宋憐後邊兒毫不見外地進了郁謹行家的別墅。
顧渲的視線全程跟着宋憐轉,拿着他那雙禦用的竹筷,十分貼心的老婆吃這個老婆吃那個的,只要他在宋憐就只管嚼和咽。
鬧騰到半夜,顧渲帶着喝醉的宋憐開車離開,郁謹行和盛糯糯送走他們,郁謹行讓盛糯糯坐着,自己收拾。
自從盛糯糯來郁謹行家住,他就從來沒幹過任何家務,郁謹行再忙都會把家收拾幹淨,盛糯糯只有旁觀的份兒。